宝木商事社长宝木耕助,在商界是个名声显赫却并不光彩的人物。年近五十,身材发福,一双总是泛着油光、眯成细缝的眼睛,看人时总带着一种掂量货物价值的审视感,尤其对女性。他的财富积累迅速而神秘,传言与暴力团、港口走私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灰色产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最大的“爱好”和恶名,便是收集“美女”,无论出身,只要被他看上,便不惜重金,甚至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且尤其以“征服”那些有身份、有傲骨的女性为乐,满足其变态的占有欲和虚荣心。不少小商社的夫人或女儿,都曾是他“收藏室”里的短暂过客。
在几次斯波商会主导的高级别商务谈判中,宝木耕助作为重要的零部件供应商赫然在列。会议室内,气氛严肃。斯波纯一冷静沉稳,主导着议题。丙作为他的特别顾问实则是保镖,安静地坐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装,神情淡漠,专注于观察,几乎不发言,但存在感极强。
然而,宝木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像黏腻的爬虫,一次次越过谈判桌,肆无忌惮地落在丙的身上。那目光不是欣赏,而是**裸的、令人作呕的品评和占有欲。他甚至几次在讨论价格僵持时,故意将话题引开,敲着桌面,对斯波咧开嘴,露出被烟渍熏黄的牙齿:
“斯波会长,真是好福气啊。身边藏着这么一位能干又标致的‘顾问’。”他特意加重了“顾问”二字,语气轻佻,“商量个事,这批钢材的价钱,我可以再让利五个点。条件嘛……把你这位丙小姐‘转让’给我如何?我就缺这么个能镇场面的人,价钱随你开!”他说得如同在谈论一笔再普通不过的买卖。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其他与会者面露尴尬,或低头喝茶,或假装看文件。斯波的脸色瞬间沉下,眸中寒意骤起,但他强大的自制力让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冷冰冰地回应,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宝木社长,请自重。丙小姐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和友人,并非商品。你的玩笑,很低级,也很失礼。”
丙闻言,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仿佛听到什么肮脏的蚊蝇嗡嗡作响,不屑一顾。她完全将宝木视为无物。这种彻底的无视,比愤怒的回击更让宝木感到一种被蔑视的恼怒。
“哎呀,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斯波会长别当真。”宝木干笑两声,自己找台阶下,但眼神却更加阴鸷地在丙身上停留了片刻,才悻悻地转回正题。然而,类似的情形在后续的接触中又发生了两三次,斯波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强硬冰冷,丙则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傲慢的沉默与忽视,这让宝木内心邪火更炽。
野宫家的百合子
在斯波和丙这里碰了硬钉子,宝木的邪念并未熄灭,反而变本加厉。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一个小型画廊上,看到了野宫瑞人的几幅新作。画作中弥漫的忧郁、挣扎与一丝绝望中开出的诡异花朵般的美感,意外地契合了他某种扭曲的审美。更重要的是,他打听到画家是没落华族野宫家的少爷,家境潦倒,全凭卖画为生。
“野宫家?”宝木摸着下巴,眼中闪过精光。他记起了那个在斯波身边、冷若冰霜的女人丙,似乎也曾是野宫家的少夫人。这让他对野宫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带着随从,趾高气扬地拜访了那片位于偏僻地段、愈发显得萧索的野宫宅邸。出来接待的是瑞人。此时的瑞人,虽然依旧清瘦苍白,但眼神中多了几分沉静和倔强。看到宝木,他皱起了眉头,显然听过此人的恶名。
宝木大喇喇地在勉强还算整洁的客厅坐下,目光挑剔地扫过屋内陈旧的摆设,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之色。他假意称赞了瑞人的画作,表示愿意出高价包下他未来一年的所有作品。
“听说野宫家如今不太宽裕,”他翘着二郎腿,“我呢,最喜欢资助你们这些有才华的落魄艺术家了。”
瑞人心中警惕,冷淡地回应:“谢谢宝木社长好意,不过我的画作都是零星出售,不接包年的合约。”
就在这时,百合子端着茶盘,怯生生地走进来奉茶。她穿着淡紫色和服,身形纤细,面容苍白但依旧清丽,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美感,像风雨中摇曳的百合花。
宝木的眼睛瞬间直了!他玩过不少女人,却很少见到如此纯净、带着旧式华族教养气息的少女。尤其是联想到她是那个冷美人丙的小姑,一种难以言喻的、想要玷污和占有的兴奋感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几乎忘了瑞人还在场,盯着百合子,舔了舔嘴唇,对瑞人说道:“野宫少爷,你的画,我按市价双倍包了。另外,”他指向吓得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百合子,“令妹,我也一并要了。开个价吧,多少钱肯让她跟我走?放心,跟了我,保你们野宫家吃穿不愁!”
“滚出去!”瑞人猛地站起,脸色因极致的愤怒而涨红,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指着门口,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立刻给我滚出野宫家!你的臭钱,还有你这个人,让我恶心!百合子是我的妹妹,不是商品!你敢再打她的主意,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他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花瓶,作势要砸过去。
宝木被瑞人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和那股不要命的气势吓了一跳,在随从的护卫下狼狈地退到门口。他整理了一下被扯歪的衣领,恼羞成怒地瞪着瑞人,阴恻恻地道:“好!好你个野宫瑞人!给脸不要脸!一个破落户的废物,也敢在老子面前嚣张?你以为你们野宫家还是以前的华族?呸!等着瞧,有你跪下来求我的那一天!”说完,狠狠啐了一口,带着人怒气冲冲地走了。
宝木与杨
受了如此奇耻大辱,宝木耕助岂能善罢甘休。他不仅记恨瑞人的冒犯,更对百合子志在必得。然而,强抢民女,尤其是对付一个华族家庭,容易惹上麻烦。他需要更“稳妥”的方式。
他想到了一个人——杨。宝木的生意有些见不得光的部分,需要借助杨的渠道和手段,两人有过几次“合作”。他知道杨此人心思难测,手段诡谲,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没什么不能谈。
在那间熟悉的包厢里,宝木对杨大倒苦水,添油加醋地描述了野宫瑞人的“无礼”和百合子的“绝色”,最后道:“杨先生,这口气我咽不下!那个小美人,我非要弄到手不可!只要你帮我想个法子,把人悄无声息地弄出来,价钱随你开!而且,事成之后,我宝木商社接下来那批要紧的‘货’,运输渠道的利润,我再让你三成!”
杨慵懒地晃着杯中红酒,熔金般的眸子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他对宝木的龌龊心思毫无兴趣,甚至有些鄙夷。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野宫家,牵扯到了瑞人,更重要的是,间接牵扯到了那个让他越来越感兴趣的井上丙。
让宝木去动野宫家,无疑是在本就暗流涌动的局面里,又投下了一颗石子。斯波会有什么反应?那个将野宫家兄妹安危放在心上、甚至对瑞人存有一丝旧谊的丙,又会如何应对?这场面,想必一定很有趣。混乱是阶梯,也是他最好的舞台。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邪气而冰冷:“宝木社长,强扭的瓜不甜,而且容易扎手。不过……如果是瓜自己‘不小心’掉进了你的篮子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宝木眼睛一亮:“杨先生的意思是?”
“野宫家如今靠卖画为生,百合子小姐偶尔也会去画廊帮忙,或是拜访一些旧友,不是吗?”杨轻轻抿了一口酒,语气悠然,“宝木社长,强扭的瓜不甜,而且容易扎手。不过……如果是一位家道中落的华族小姐,因为同情心或寻求生计,自愿跟随‘慈善家’去参观新的‘庇护工场’或接受一份体面的‘家庭教师’职位,途中不幸遭遇意外,被‘好心人’救起并妥善安置……这样的故事,听起来是否合理得多?。”
宝木听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妙!妙啊!还是杨先生高明!一切就拜托您了!需要什么人手、信息,尽管开口!”
杨淡淡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语气依旧平淡:“细节我会安排。宝木社长只需准备好你的‘谢礼’和……安置美人的金屋即可。记住,这件事,与我无关。若是走漏半点风声,或者后续处理不干净……”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冰冷的眼神让宝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明白!明白!绝对保密!万无一失!”宝木赶紧保证。
风暴前夕
宝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杨独自留在包厢里,把玩着酒杯,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他并不在乎宝木能否得逞,也不在乎百合子的命运。他在乎的是,这颗石子投入水中,能激起多大的涟漪,又能让多少隐藏的鱼儿受惊游动。尤其是那条最冷静、也最让他有狩猎**的“鱼”——井上丙。
他很好奇,当她知道那个她曾尽力维护的野宫家,那个她或许认为已逐渐走上正轨的瑞人,再次因为无法抵抗的黑暗而陷入绝境时,她会怎么做?是会向斯波求助,动用他的力量?还是会……亲自出手,再次展现她那令人惊艳的爪牙?
这场由贪婪和**引发的风波,在杨的有意纵容和暗中推动下,正悄然酝酿。而此时的野宫家,瑞人还在为卖画所得勉强支撑着家庭,百合子依旧对那日的惊吓心有余悸,却不知更大的阴影已笼罩而来。斯波和丙,则正忙于应对商业上的明枪暗箭,尚未察觉到这股来自阴暗角落的、针对野宫家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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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