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会打败5t5成为天下第一 第8章 第 8 章

首次祓除咒灵就跟五条悟搭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为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团队协作的意识，不仅不帮忙，还会想办法搞破坏。

尤其是川岛纯菜刚刚才得罪过他。

两个人站在废弃大楼门前，川岛纯菜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位“前辈”祓除咒灵的具体的作战计划，便见对方打开手机，以舞台剧演出般浮夸的语调说道：“啊呀，居然已经十点了，限量版毛豆生奶油喜久福恐怕要卖光了呢，必须尽快赶去才行。”

随即，空气中泛起咒力涟漪。川岛纯菜眼看着那双包裹在黑色制服裤里的长腿骤然发力，术式发动时特有的空间扭曲将那个修长身影瞬间吞噬，只余下被劲风掀起的几片枯叶在空中打转。

川岛纯菜：“……”

6319的电子音不合时宜地响起：“真是个风一般的少年啊。”

“你倒是很擅长赞美别人的样子啊。”川岛纯菜挖苦道，“有这点时间不如教教我怎么放帐如何？”

6319晃了晃脑袋：“咒语你也知道吧，有这点问别人的时间不如自己试试如何？”

居然还挖苦回来了。

说起来，这个所谓的“拯救白毛项目”，甲方是个甩手掌柜，拯救对象是个自恋狂，项目真的会有未来吗？

不过川岛纯菜倒也没有真的把解决问题的希望寄托在它身上，【帐】是极为简单的结界术，只要拥有咒力就可以释放，这点家入硝子已经提前教过她。

“一定要记得放帐哦，五条和夏油那两个家伙就是因为每次都忘记才会被夜蛾老师教训。”家入硝子认真叮嘱。

根据学到的知识，川岛纯菜念出咒语：“自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吟诵完毕的瞬间，天空仿佛被泼洒了浓墨，粘稠的黑暗沿着建筑物的轮廓蜿蜒而下，将整栋危楼包裹成与世隔绝的茧房。

川岛纯菜一踏入居民楼，便感到一股森森寒气，不知这寒气是出于楼房年久失修无人居住，还是咒灵作祟的不科学原因。

而号称“未来造物法力无边”的6319短暂地冒了下泡后就又陷入了沉寂，可谓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无奈之下，川岛纯菜召唤出阴影，尝试着对它下达指令：“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咒灵。”

阴影在空中摇摇摆摆，歪着头看她，似乎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阴影本身只有零星的战斗本能，想要实现更复杂的行动，必须依赖主人的意识操控。正如五条悟所说，它并不是纯粹的召唤物，只是施术者咒力与意志的延伸。

“好吧，确实是有点太难为你了。”川岛纯菜挠了挠头，“那我们就从第一层开始找吧。”

不知道多久没有人类造访的大楼里，很多房间的大门都已经破败脱落，房间内的物品更是落满了灰尘，层层蜘蛛网挂在墙角与桌椅间。放下帐后，光线进一步减弱，楼道里看着更阴森了，眼前的一切，甚至不需要咒灵出现，就已经足以养活好几个探灵博主了。

川岛纯菜跟着阴影走过一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等到她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时，全身的咒力被什么存在引动，发出短暂的嗡鸣。而原本慢慢悠悠漂浮前进的阴影也突然停住。它侧过头颅，似乎正在认真的倾听，不消几秒，它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完全不复之前的懒散。

简直好像发现了猎物的猎犬一样。

川岛纯菜感受着咒力的震颤，再次发出命令：“带我找到它。”

这次阴影没有无动于衷，它发出了一声兴奋的长嘶，无尽阴影灌注到川岛纯菜的身体里。川岛纯菜只觉身体一轻，双腿充满了力量，她的身体微微下弓蓄力，像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这速度绝不是人类能拥有的，高速变化的周围事物模糊了川岛纯菜的视觉，让她只能听到空气被撕裂时发出的爆响。

或许过去了很久，或许只过去了一瞬间，等川岛纯菜终于脚踏实地，能够看清眼前的事物时，才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天台。

阴影警惕地停在川岛纯菜身边，身体呈保护姿态，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川岛纯菜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天台的尽头不出意外正盘踞着一头巨大的怪物。

它的外表像一只大海星，身上布满了饱和度极高的斑纹，气质跟它的咒灵同行们十分相似，都丑得相当有特色，尤其是身体中间的大眼睛，在丑陋这条赛道上，简直是画龙点睛之笔。但是这只显然比之前的都要更强，身上的怨气几乎要凝成实质，面对阴影时，也没有像厌学咒灵一样出现踌躇、恐惧等情绪。

不过对于目前的川岛纯菜来说，敌人的强弱并不具有什么分析必要，反正她现在只有一种战斗方式，就是关门放阴影。

鉴于是初次接触二级咒灵，川岛纯菜不敢大意，只是命令阴影佯攻几回合，试探对方底细，而她则站得远远的，以免战斗波及到自己。

收到指令，阴影当即冲了上去，海星咒灵也不甘示弱，伴随一声尖啸，两只怪物战作一团。

海星咒灵的身形看着笨重，搏斗能力却非常强，单纯依靠本能战斗的阴影不仅讨不到好处，还隐隐有落于下风的趋势。

海星咒灵当然也能看出对手不善肉搏，愈发加强了攻势。独眼流露出得意，在它看来，杀死对手不过时间问题，随后它便可以将远处那个弱小可怜的人类吞入腹中。

唯一感到困扰的是对手的咒力似乎带有腐蚀性，一旦接触到，就会撕开表面的咒力防护，像虫子一样钻进身体里。

杀掉对方后再来清理这些吧。

正在它幻想着即将到来的胜利时，思维却突然遭遇当头一棒般陡然中断，随即便是一阵难捱的剧痛，简直好像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在它脑中狠狠翻搅一样。

这种痛苦已经超出□□的限制，就像直接作用于它的灵魂之上，等它终于从疼痛中缓过神来，脑中已变得一片空白。

从不知名的虚空传来强硬的命令：“跪下。”

海星咒灵瞪着那只呆滞的独眼，停下所有动作，无视张牙舞爪的阴影，乖乖在地上团起了身子。

进入咒灵身体的咒力仿佛突入敌营的敢死队，拼命吞吃对方的身体和咒力。分解，同化，直到量变引起质变。无形的咒力之线同时将川岛纯菜与海星咒灵连接在一起，对方的思绪彻底被她占领，犹如幕布上的皮影，只能依照她的心意起舞。

控制另一个生物的思想对人类来说是过于陌生且刺激的体验，川岛纯菜尽力保持着心绪的平稳，以免引起对方的反噬。她在心中默数。

3、2、1。

三秒后，海星咒灵停住动作，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它挣脱了，术式的效果只有三秒。

川岛纯菜毫无失落，反而心潮澎湃，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支配】，彻头彻尾的支配！就像化为造物主，生与死都只取决于她的一念之间。

恢复意识的海星咒灵似乎发觉自己被戏弄，恼羞成怒地放弃与阴影的缠斗，转而向川岛纯菜的方向冲来。

然而，熟悉的疼痛袭来，这次伴随着直击心灵的呢喃充斥它的耳际，却无法理解那究竟是什么。

咒力流逝，生命流逝，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它似乎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撕扯的七零八落。而那无法听清无法识别的呢喃也终于被它理解——

【支配】

随着海星咒灵的身体消散，川岛纯菜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直到这时，她才明白6319所说的“普通人类的素质是无法长时间支撑如此强大的消耗的”究竟意味着什么。

从阴影开始战斗，川岛纯菜便感到体内的咒力被飞快抽离，简直如同开闸放水的游泳池一般不可收拾。而随后释放的两次【支配】更是直接将池水抽干。

咒力被抽空的感觉并不好受，浑身虚脱，脑仁生疼，双眼更是如同蒙了雾气的玻璃，几乎无法视物。

还好只是二级，如果是更高等级的咒灵，生命力更为顽强，技能放完对方没倒，倒的就是她了。

冷汗流了满脸，川岛纯菜也懒得擦，左右只有她一个人，阴影也因为没有咒力支撑消失，应该是躲回她的体内了。她放任无力的身体倒在地上，慢慢回复体力。

“一会儿不见，你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欠打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悄然落在了旁边。

“这么狼狈是因为谁啊？”川岛纯菜没有看他，闭着眼睛说道：“看在好不容易打赢的份上，五条君就不要奚落我了。”

五条悟居然真的没再反驳。

她双眼打开一条缝，就看到某个可恶的白毛正拿着热腾腾的喜久福往嘴里塞，吃得双颊鼓鼓，根本无暇说话。

虽说川岛纯菜也没有自恋到他会因此心怀愧疚，但对方的欠揍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川岛纯菜：“……五条君丢下我走掉就算了，现在还当着我的面吃独食，未免太让人伤心了吧。”

正常人到这多少会有点收敛了，不过五条悟是何许人也？每当旁人认为他已经做到极致的时候，他就会用实力告诉你，还差得远呢。

“可是这家喜久福真的很好吃，毛豆泥和奶油的绝妙比例，是连咒灵吃了都会流泪的绝世美味，根本不舍得分给纯菜你啊，再说纯菜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也没有心情吃吧。”

川岛纯菜：“……”

五条悟咽下食物，弯腰凑了过来，简直能让川岛纯菜感觉到他的呼吸了：“因为没吃到喜久福生气了吗？”

川岛纯菜：“……”她别过头，拒绝回答这种弱智问题。

“小心眼的女生也是不够格参与五条家主母角逐的哦。”五条悟说着，不等川岛纯菜反驳，在她嘴里塞了一块喜久福，“没办法，分你一块，这样就不会伤心到哭了吧？”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被塞了一嘴喜久福的川岛纯菜笑了笑，含糊说道：“五条君说是就是吧。”

太累了，她不想再跟这个问题儿童计较。

这种想法止步于口中喜久福过分单薄的口感。

这小子不会是把自己吃剩的塞她嘴里了吧？！带着这种怀疑，她转过头，果然看到五条悟从包装袋中拿出一个新的喜久福，之前刚吃了一半的那个已经不翼而飞。

对方注意到她的目光，无辜地歪头：“很好吃吧，纯菜？”

“……你给我的是半个？”

“难道纯菜还想要一个吗？好贪心啊。”五条悟谴责地看着她。川岛纯菜勉强维持着最后的平静：“难道不可以单独给我掰一半吗？”

五条悟这才仿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想表达什么：“难道纯菜是嫌弃我吗？请放心，我可是很爱干净的哦，才不像杰一样邋遢。”

说着，居然还很有自觉地张开嘴巴：“不信你看——”

“五条悟，我会杀了你的，早晚有一天。”

“啊哈，终于不用敬语了呀。”五条悟一把将她从地上扛起来，“不过纯菜酱还是努力变强后再放狠话吧，现在的你，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