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人物成长记 第11章 红楼之娇杏

这边英莲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上了。

十一月的金陵已经很冷了。饶是英莲喜欢出来玩现在也懒得动弹。这日她实在憋得狠了，才求了甄费跟着一块儿出来。

照例上了二楼看看四大家的创作，然后就自己跑到一楼看着诸位相公清谈，或者看着诸位相公玩三国杀。

三国杀是某天甄费在家里给英莲说三国的故事，娇杏脑子一动想起了前世的三国杀，便和甄费夫妇以及英莲一起制作出来的初版。规则和人物设定基本上是娇杏口述以及记录，甄费为人物画图。历经一个月后经过自家的印刷厂印出来的初版游戏，并在书肆一经推出便受到了众多学子的欢迎，并且经由行商们带到了其他学风盛的地方火速流行开来，为书肆创下了一笔高额的营业额。

甄费是个大方人，见盈利丰厚，便大手一挥给书肆的各个员工一笔不菲的奖金，人均二两，掌柜的十两，娇杏赏了二十两。甄费忽然觉得用自己的知识去创造财富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不过他只参与设计这种事情，对于其中的推广他一概不管，连看账册都是封氏和娇杏看的。

娇杏：……

读书人是不屑于沾染铜臭味道的。

并且四大家已经创作了足够多的评书相声，已经开始在全金陵境内公演，并收到了不菲的打赏。不过由于是说好的义演，他们收到的打赏便除了自己的伙食费和车马费外全捐给了当地修桥铺路用，也是一庄善事。

义演刚开始一个月，又有官府的人动员大家，要是遇到了拐子一定不能姑息，因为大家的孩子谁知道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拐的。乡民们自发地抓了不少拐子，虽然其中不乏误抓，但是事实证明，用了评书（相声）里面的方法去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拐子有效率多了。

一时间整个金陵的府衙开始忙碌起来。

整个金陵府说大不大，说小绝对不小，又是一座历史名城。经过各个县报上来的统计数据，在这样一座古城里居然前前后后总计抓到了一百五十来号拐子，其中六成是妇女，按照拐子的供述找回被拐卖的孩子五百来个，这为知府的提供了很好的政绩。

在金陵的府衙全力运转下，人们才忽然发现有的拐子平时正的看不出来，等到证据确凿，人们才惊呆了眼睛，她（他）居然是拐子！

有和他们熟识的不经为拐子求情，说他们不至于那么坏。这些人却被那些被拐了孩子的人给轰走了。这些人里，有些人被拐的是独子，有的母亲在发现自己的孩子被拐走以后直接投河自尽了，有的老人因为孩子被拐哭瞎了眼……这些拐子有的或许看上去不那么可恶，但是这背后谁知道牵连了多少人命呢？更何况那些被拐的孩子的被耽误前程，他们本该有更好的环境去生活去学习，有的却在被拐后成了娼妓、乞丐、童养夫、童养媳、下人……

众怒难犯，再也没人敢于为拐子说话。

娇杏打听到这些消息后心里畅快异常，连日里工作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英莲却不知道娇杏为何开心了许多，但是她却知道，这种情况下请示出去玩应该是可以的。她是个行动派，才这样想到那边就往甄费的书房走去。

甄费看看时辰又看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怕是要下雪，你只能在外面玩三刻钟，我们得在下雪之前回去。”

英莲连忙称是，开心地拉着要出门。娇杏只好叫住她，检查好她的穿着，又给她披上了披风，备好汤婆，拿上几两银钱，叫上霍启在后面跟着这才牵着英莲出门。

天色灰蒙蒙的，穿过了兰桂街便是再拐个弯便是小食街，祥富堂便在小食街和苍梧路的交汇处。

现在的小食街已经开始有人收摊了。

“爹爹说要下雪了，老爷爷，您看大家都快收摊了，您还摆摊啊？”英莲走了一段路感觉有些累，便在一旁的卖元宵的小摊上坐着。

那老头子虽然矮小又黝黑消瘦，精神却不错。他见一个精致的女娃娃顿时原本因为雨雪而担忧的心情变好上许多，“想着快下雪了也许有过客会来上一碗元宵暖暖肚子，所以还不曾收摊。这不来了个小贵客？囡囡，你要吃什么？”

英莲舔舔嘴唇笑道：“我要一碗芝麻汤圆。”

娇杏一看老头的那海碗，连忙阻止道：“给半碗就成了。她吃不了那么多。”说罢嗔了一眼英莲：“小馋猫，待会儿家去还有饭吃呢。这会子吃多了仔细晚饭吃不下。”

英莲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头点头应了，笑问道：“姑娘也来一碗罢？”

娇杏婉拒道：“多谢大爷了，不过我胃不好，吃了糯米不好克化，并不敢用。”

老头叹道：“怎么年纪轻轻的胃就不好了，这得少吃了多少美食呀。”说罢手脚利落地下了元宵，盖上盖子和娇杏闲聊。

娇杏叹道：“谁说不是呢。夏季不能吃冰，简直难受死人。眼下快过年了，还有许多东西不敢吃。”

老头道：“那是。不过姑娘看你也生在富贵人家，你怎么会落下这个病根？”

娇杏道：“小时候吃了许多苦头，这是打小儿就这样了。这些年还好了些，要是以前呀，那才是难受呢。”

落在拐子手里能有什么好。为了节约培养成本，他们给的食物也就是一个饿不死的水平。想吃饱是不可能的，饿死了或者饿坏了也是划不来的。

娇杏那时候的小姐妹和小兄弟都在长身体，总是吃不饱，虽然娇杏还是幼儿身体，但是精神上是成年人。成年人看到孩子忍饥挨饿总是不忍心，她咬咬牙，也就从自己的口粮里省出了一口粮食。这胃病也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虽说来到甄府之后有了自己的薪资，但是胃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养好的，她眼下已经不用吃药了，但是饮食上还是十分需要注意。只是唯有一样她总是破功的，那便是能有吃辣椒的机会绝不放过。也正因如此，她的胃病才好得如此的慢。

一老二少就这么聊了起来。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积年的老人家不论见识如何，阅历总是在的，当下便和娇杏聊了许多注意事项，还有他们的土方子。

不管土方子功效如何，娇杏都是一一谢过，表示有机会一定尝试。并且尽职尽业地当一个诱导人说下去的“捧哏”。

“是，大夫也说过呢。”

“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个功效。“

说着元宵熟了，老头给英莲端上了元宵，这时才看清英莲眉心的红痣，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甄府的小姐。怪道气度就是不一样。”

英莲不好意思地笑笑：“老爷爷。”

老头老眼往旁边一看，果然那几个老是出现在甄府书肆旁边的地痞流氓又来了。

本来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见着两个女娃子又不忍心，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正好娇杏将钱递了过来，足足有十个铜板。

老头一看，虎了一跳：“使不得、使不得。姑娘给多了，只需要一个铜板就够了。”

娇杏笑道：“大爷您就收着吧。天儿这么冷，早些回家，免得冻着了。再说了，您教给我这么多东西，这可是对我身体大大有利的，这是学费，您可不能推辞。”

老头忙推道：“这不过是小老儿闲扯，哪里能收这么多钱，姑娘你就收回去吧。”

娇杏再三给他，老头再三推辞，最终推辞不过只好收了。

老头心道，这是好孩子，可不能叫人给霍霍了，便小声对娇杏道：“有人盯着甄家的书肆很久了，你们回去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