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青梅竹马 第15章 我的竹马是FBI（15）

被救出来的沙耶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终于见到了那个将自己关起来的人。

正如自己所猜测，那是一个平庸至极的人，平庸的面容，平庸的身材，平庸的工作和平庸的愤怒。

“初次见面……至少对我来说，是第一次见面。”沙耶在警员的陪伴下坐到他对面，双目清明，长发被一条缎带束了起来。

“泰德·米切斯特先生。”

男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越来越狰狞，最后一点点平复，等再抬起头，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甚至他能跟绅士一样从容自如地回答她，“我很高兴，能够正式与你面对面，沙利叶·科尔曼小姐。”

沙耶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掰下一块边角扔进嘴里，糖分刺激了她的神经中枢末端，他能轻而易举地从她的神色中找到愉悦。

哦，是的，愉悦。

虽然过多的糖分会损伤大脑，但是即使如此，沙利叶·科尔曼依然走在大部分人的前面，她甚至可以享受——

他甚至发现那巧克力和他给她的巧克力是一样的牌子。

少女也发现了他的目光在注视那里。

她光明正大地把巧克力放在桌子上，双手合十，“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医生。”

“没错，doctor。”他意味不明地说，就是不知道是在说那个doctor，“我只是在想我的论文出了什么问题，我明明检查核实过，它是正确的。”

她没有争论论文的出处，依然保持着愉悦的笑容，“没错，从你的能力来说，它是正确的。”

这句话在一瞬间刺痛了他，他激动得站起来，神色凶恶地朝她扑去，却被镣铐束缚。

即使如此他也不忘表达着他内心的愤怒与憎恶。

“你竟敢小瞧我！！！我可是泰德·米切斯特！我上过杂志，我是天才。”

“它是对的，它的论据和逆推我都做过了！每一步，分毫不差！”

沙耶歪头，睁大的双眼配上狡黠的神情竟然有种诡异的萌感。

“那么你就没有尝试过用单群来论证？顺便提示一下，我曾经上过science两次，一次独立发表一次联名，在Acta Mathematica上光是关于群论和线性代数的论文我就有至少两篇不止，假设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拿到Acta Mathematica那边去发表了，怎么样？过稿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沙耶没有说出来，可是她心里有数，对方从她问出来的时候就知道答案了。

“你——在——耍——我——”

少女点点头，理直气壮，“当然！”

站在刑讯室外的**忍不住朝自己身边的探员摩根说，“我能理解为什么瑞德会为了她这么疯狂了，这姑娘真是太可爱了。”

“她简直就是个女版的瑞德不是吗？”

摩根眼中也满是笑意，从小姑娘的身上，他能看到瑞德的影子，对，就是那副滔滔不绝的所谓天才的样子，只不过这姑娘更加外向直白。

当然了，在他眼中一样的不是那些理论知识，而是……一模一样的欠扁而不自知，看看那个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明白。”泰德眼中满是痛苦，“我不明白！我检查过了，论文没有问题，你怎么传递的消息。”

正正经经的学术性论文，每一个词都没有透露出方位——她本身也不可能知道这里是哪里——他们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面，她不可能用变声器判断出他的身份。

沙耶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史前动物。

“虽然我的确对论文动了一点手脚，但是先生，你应该也是学过高等数学的吧？能看懂群论你应该也知道群是一个抽象的，要从全面看待的课题——”她忽然顿住了，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嘿，当初导师拒绝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她在申请成为德莱的学生的时候，和她一起申请的人有很多，但是她埋头专注于自己的模型构建，完全可以说是心无旁骛，连瑞德都自然而然地从她脑海里面过滤掉，为此小茶杯犬曾经很委屈地控诉过。

但是在此期间有一件事让她印象深刻。

那就是她去交论文的时候听到了德莱西亚导师暴怒的一面。

隔着很远的走廊她都能听见他的怒吼。

德莱西亚是一个温和的长者，对待自己的学生十分亲切，尽管会严肃会批评，但是也绝对不会做出太失礼的事情，诸如批判怒吼是基本上不会出现的。

所以是什么让他这么生气呢？

沙耶有点好奇，正想去凑个热闹，便看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跑了出来。

进去的时候她还捉到一点暴跳如雷的尾巴。

看到心仪的孩子，德莱西亚平复了心情，声音略微沙哑，“是你呀，沙利叶。”

“是的，老师，我来交论文。”沙耶很识相地没有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到桌子上。

德莱西亚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脚步几次停顿，看着少女欲言又止。

沙耶歪头，“老师，也许您有什么话，我可以听听吗？”

“那次老师跟我说，有一个人，他的论文毫无逻辑，不可理喻，只是换一种形式表达而已，连抄袭都算不上。”沙耶说话的语速很慢，就像刀子一样缓慢地割着他的肉，她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哦，我忘了，你现在一样只是照搬照抄……我的论文！”

他没有料想中的暴怒，而是冷笑，“那又怎么样？我把它同时发布在了另一个期刊上，它现在是属于我的，即使有漏洞，那也是属于我的智慧。”

这是学术界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谁先发表就是谁的，就算你研究地更早，但若是别人比你先发表也没用，除非你能证明那是你的智慧。

如今的沙耶也只能用那一屋子的东西证明她曾经从事过这个课题的推演而已。

沙耶无所谓道，“没关系，我又不是捡垃圾的，边角料我完全不在意，事实上从你只重视论文我就猜到了，你绝对不会去看那些书的，没有理论基础的推论与演算是天马行空的空中阁楼，先生。”

“边角料？书？！”在极度敏感的时刻，泰德抓住两个关键词。

沙耶在这点没有卖关子，她拿起口袋里的一只笔，一手撑着头，在指尖旋转着。

“唰……唰……”

笔在纸页上划过，留下一些不明显的，凌乱的痕迹。

泰德一震。

他想起来了，沙耶经常会做这个小动作。

在她没有思路的时候，在她发呆的时候，他还曾经嘲讽过她。

现在那嘲讽更像是对着自己。

这根本不是什么小动作！这是她在向外面传递讯号！

“这是……”

沙耶微笑着回答，“一个小小的暗号游戏，先生。”

从她被绑架开始，她就知道一定会有人通知瑞德。

在众人眼中她是那么孤僻，每天沉迷在实验室里，会发现她不见的人只有三个，她的现任导师巴奈尔，她的师姐莫莉，她每天去吃饭的餐厅的老板。

被绑架前，她因为生病已经（被迫）向学校请假一周休息，导师至少要一个星期后才会发现她不见了，老板会发现但是没有身边人的联系方式，只会以为她有了新的心仪的餐厅，最先发现她不见的只有知道她生病来探望她的操心老妈子师姐莫莉。

她连莫莉打电话的顺序都想好了，先是她的老师，同个实验室的人，然后是德莱西亚导师，接着才是斯潘塞和科尔曼老夫人。

小茶杯犬知道她生病了还乱跑肯定会打电话，在发现无人接听的时候后的两三个小时内就会用那聪明的大脑推断出她失踪了，然后跑来新西泽州找她。

泰德也会预测到，所以早早将她转往另一个州的郊区。

他的确思索周密，观察她，跟踪她，将她的行程和习惯聊熟于心，也许她跟瑞德交流的信件也被他拆开过。

可是有件事绝对没有人会知道。

那就是，她和瑞德会在信件里玩游戏。

十字纵横，摩斯密码，二进制密码，沙耶并不精通密码学，可是还是小小地学过一手，不过最常用的还是他们之间的小暗号，随便在书本上点两个点，然后采用交叉页数复合的方法判断出是什么字母，组成单词。

有时候沙耶甚至会为某个总是炫耀自己阅读速度有多么快的小伙伴寄去一本书将话藏在书本中让他自己可怜兮兮地去反复找。

在失踪前，沙耶恰好跟图书馆借了一本书。

普林斯顿的图书馆是个宝藏，里面除了一些市面上常见的书以外，还有一些绝版珍藏，沙耶刚好借了一本市面上较为稀少的精装书。

一旦书本没有按规定的时间还回来，就会图书馆记过，她的借书卡也将不会再可以使用。

沙耶只要借口跟unsub把那本书拿过来就行了。

这是她给小伙伴的第一个讯号。

沙耶知道自家小伙伴的团队里来了一个叫做加西亚的电脑天才，以瑞德的性格在她失踪后肯定回去请求加西亚找她的手机，说不定就会看见图书馆发给她的警告短信。

第二个讯号，就是咖啡。

瑞德最喜欢喝咖啡了，一旦情绪不好就喝咖啡缓解，她知道他最喜欢的是街角的那个咖啡店的咖啡。

沙耶的口味有些特殊，她喜欢用蜂蜜代替糖，沙耶曾经帮过老板一个小忙，所以他特地买了蜂蜜来满足沙耶的胃口，没有几个人会知道这件事，毕竟用蜂蜜代替糖实在太奇怪了。

受到她的影响，瑞德有时候也会用蜂蜜代替咖啡里的糖。

为了让她写出好的论文，unsub肯定会满足她这点小小的要求——加了蜂蜜的咖啡，而她的文字，隐藏在咖啡的名字里面。

最终的指向是——LIBRARY。

然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位叫加西亚的女士应该会从图书馆的借书目录入手。

她借的书都是平时很少有人会借的，那些书里的数据和内容会有错误或者过时。

只要从这一点入手，瑞德就能从那些她结果的书里找到她留给他的讯息，比如今天吃了什么，每天的天气，还有她所在地方的环境等等。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

unsub：我以为你和我在玩生存游戏，你却独自开启了宫斗模式？！！！

#天才的世界我不是很懂，为什么写个信还要解谜#

作者：喝咖啡加蜂蜜很奇葩但是真的有，就比如我就喜欢在可乐七喜乃至柠檬水里面加上珍珠，以及我在写的时候真的就觉得这么多弯弯绕绕就跟宫斗剧一样一环扣着一环，我自己脑袋写得要爆炸了。

然而那些书的意义不止是给小博士传递求助信息，还记得吗？我说过沙耶还在暗搓搓地搞事。

另外原本的想法是想让瑞德从书里找到了线索的，但是在写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图书馆那么大，沙耶写了也不一定能让瑞德看到，所以有了加西亚的出场，为了缜密逻辑，免得被人吐槽有个万一，所以我给出了planB，利用了小博士喜欢喝咖啡的习惯——青梅竹马了解彼此所有的小习惯什么简直太甜了啊（甜点奇怪？）

至于这里面的什么群论啊，基数啊，线性代数都是我随便编的，在这方面大家不要纠结，我一个臣服在数学大魔王脚下的小可怜哪里有资格拼头论点？只是拿出来装个b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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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的竹马是FBI（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