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柯南-松田君的修罗场 第4章 第 4 章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五条猫僵在原地，蓝色的猫眼里闪过震惊、难以置信，但出乎五月意料的是，并没有出现她预想中的迁怒或指责。

他只是用那只毛茸茸的爪子用力抹了把脸，发出一声极其人性化的、混合着烦躁和认命的叹息。

“啧……果然没这么简单。”他嘟囔着，语气虽然不爽，但更像是抱怨现状，而非责怪五月，“就知道那鬼诅咒没那么好对付。行吧，既然你也不知道方法，那老子就自己想办法。”

这反应让五月有些意外。她原本做好了被这个嚣张家伙狠狠埋怨的准备，没想到他倒是干脆地把问题揽到了自己身上。

“你……不怪我？”五月迟疑地问。

白猫抬起那双湛蓝的猫眼瞥了她一下，眼神里带着点“你这问题真奇怪”的意味：“怪你什么？预言是你说的，但中招是老子自己不小心。” 虽然顶着猫的外形，但那骨子里的骄傲和担当倒是一点没变。

五月看着他，心里对这个“未婚夫”的印象稍稍改观了一点。至少，他不算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五月问道，“回你之前的地方吗？”

“不行！”五条猫立刻否决，尾巴有些不自在地甩了甩，“这副样子回去绝对会被笑一辈子……在高专附近晃悠也可能被熟人察觉。喂，小鬼，”他看向五月，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但又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在你这里借住几天，等我研究出解除诅咒的方法，没问题吧？”

他的态度依旧直接，但少了之前的命令式口吻，更像是一种……交易式的请求。五月看着眼前这只无家可归、却依旧努力维持着气势的大白猫，再想到他这窘境确实源于自己那句成真的预言，于情于理似乎都不该拒绝。

“……好吧。”五月看着眼前这只即便落魄也难掩高贵气质的白猫，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带着点小小的私心和勇气。她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与窗台上的五条猫平视，语气带着商量的口吻，而不是命令：

“那个……五条……同学？既然你要暂时住在这里，我提供食宿和庇护……作为交换，我能不能……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五条猫原本望着窗外的脑袋转了过来，蓝色的猫眼带着一丝探究，示意她说下去。

五月深吸一口气，指了指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但很明确地说：“我……我很喜欢你，不是，是你现在的这个猫猫形态。所以，…可不可以……让我摸一摸你？” 她说完，脸上微微发热，但还是充满期待地看着他，黑色眼眸亮晶晶的。这几乎是她同意收留他的唯一“条件”，也是她面对这只漂亮得不真实的猫咪难以抗拒的诱惑。

五条猫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请求”。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类似轻笑的气音。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五月，眼神里带着点“你这小鬼胆子不小”的玩味，但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立刻拒绝。

他思考了几秒钟——或许是在权衡“被撸”的耻辱感和一个安稳藏身之地的价值——然后，用一种施恩般的、勉为其难的语气说道：

“可以。”顿了顿后，继续道“不准突然偷袭，不准摸禁区，比如肚子和尾巴根。”

五月立刻点头如捣蒜，脸上绽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没问题！我保证很小心，很尊重你！”

看着她因为能“合法撸猫”而瞬间亮起来的眼睛，五条猫几不可察地哼了一声，重新扭过头看向窗外，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看似冷漠的背影，但尾巴尖却若有似无地轻轻摆动了一下。

就在五月思考着什么时候可以开撸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门铃声和母亲的声音：

“久奈——松田君来找你了，说是还你笔记！”

“我马上下来！”五月慌忙应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对五条猫说，“我马上回来。”

五条猫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应，但那眼神仿佛在说“老子自有分寸”。

五月匆匆下楼。门口，松田阵平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她的数学笔记，那头天然卷看起来随意又清爽。

“哟，笔记还你。谢了，这次多亏了你。”松田笑着把笔记递过来。

“不客气，能帮上忙就好。”五月接过笔记，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瞟向楼梯方向。

松田注意到了她细微的心不在焉，随口问道：“怎么了？看你好像有点紧张。”

“啊，没有，就是刚才在楼上整理东西……”五月试图掩饰。

就在这时，那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转角。

是五条猫。

他没有下来，只是居高临下地蹲坐在楼梯中间，姿态从容而高贵，宛如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落在松田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打量，没有任何亲近之意，但也并无敌意，只是纯粹的观察。月光透过旁边的窗户落在他雪白的毛发上，仿佛镀上一层清辉。

松田阵平也注意到了这只气质非凡的白猫，眼中露出惊讶：“五月，这是……？你家的猫？以前没听说过啊。” 他被那只猫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那不像普通猫的眼神，太过冷静和……深邃。

“是、是亲戚暂时寄养在这里的，叫小悟，今天刚来。”五月赶紧解释，心里祈祷五条猫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哦？真漂亮的猫，这眼睛的颜色绝了。”松田感叹道，他试着友好地朝五条猫的方向招了招手，但没有贸然靠近。他能感觉到，这只猫似乎不太一样，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五条猫对松田的示好毫无反应，只是又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仿佛失去了兴趣一般，优雅地站起身，转身，悄无声息地重新消失在楼梯上的阴影里。整个过程，他连一声猫叫都没有发出。

“呃……它好像挺酷的。”松田摸了摸自己的卷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五月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这倒是很符合五条悟的风格，即使变成了猫，也懒得应付“无关人等”。

“他可能有点怕生。”五月替五条猫找了个借口，“谢谢你来还笔记。”

“小事情。那我先走了。”松田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送走松田，五月回到楼上房间，关好门。五条猫已经重新跳上了窗台，望着外面的夜色，只留给五月一个毛茸茸的、高冷的背影。

五月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关灯睡觉。目光再次落到那个在靠垫上团成一团的白毛球时，她的心痒痒的。刚才的“协议”言犹在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慢慢凑近，用极轻的声音试探道：“那个……五条同学？你睡了吗？我……我现在可以……稍微摸一下下吗？就一下下？”

靠垫上的白猫没有动静，就在五月以为他真的睡着了，略带失落地准备放弃时，却听到一声极轻的、带着点不耐烦的：

“……摸吧。”

五月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他背上雪白蓬松的毛发。触感比她想象的还要柔软顺滑，像最顶级的丝绸。她屏住呼吸，用最轻柔的力道，顺着毛发生长的方向抚摸。

掌下的猫咪身体似乎微微僵硬了一瞬，但并没有躲开。过了一会儿，甚至传来了一阵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咕噜”声，虽然立刻就被克制住了，但五月还是听到了。

她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心里像炸开了一小朵烟花。能这样近距离接触这只特别的白猫，感觉……还不赖。她遵守承诺，只摸了几下，便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

“谢谢……晚安，五条同学。”

这次，没有回应了。但五月觉得，靠垫上的那个白团子，似乎比刚才放松了一点。

她关上台灯，在黑暗中躺下。收留这只麻烦又骄傲的白猫，未来几天或许会充满未知，但至少，有了这点“福利”，似乎也不算太坏。而看似睡着的五条猫，在黑暗中睁了下眼，又很快闭上。被抚摸的感觉……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尤其是，那双小心翼翼的手，确实很温柔。

暂时的“同居”生活，就这样以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方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