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堕落的貌美优等生 第5章 白水

燕昳喜欢喝果茶，甜腻腻的，一点都不解渴。

不仅不解渴，隋濯还觉得更口渴了。

在发现自己的身体反应后，他狼狈地进了洗手间。燕昳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门口问：“你没事吧？是我的水有什么问题么……”

他的声音足够委屈自责，让隋濯以为是自己反应过度，吓到他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停下来解释：“没有，我只是突然想……想洗个澡，你去写作业就好。”

他在里面呆了一段时间，燕昳听见水声停下，连忙把做完的卷子压到底下，拿出一张新的赶到相近的进度——他就赌隋濯忙着欣赏他，肯定不记得自己在写哪一张，放心大胆地装心不在焉。

隋濯把衣服洗了回来，看见的就是燕昳坐在桌前走神，桌上的卷子还停在他离开时的进度，显然自己的反应影响到他了。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回来匆忙，想换一身衣服——”

啪。

桌上溅起一朵小泪花。

大颗泪珠往下掉，把纸上的字迹都晕开了。

燕昳哭得无声，快把隋濯吓坏了，也顾不得什么保持距离了，把他的脸捧起来，手忙脚乱地用纸巾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你是不是……是不是嫌我脏……”

“我没有！”隋濯快要给他跪下来发誓了，“我没有！你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

燕昳抽噎：“那你为什么突然去洗澡？”

隋濯脸涨红，到底没抵挡住美人落泪的冲击，破罐子破摔道：“……你别哭了，我有反应了。”

燕昳止住了眼泪，眼睛睁圆，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所以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给你道歉，我喜欢你的。”

燕昳像碰到了什么烫手山芋，慌忙从他手心退开：“你你你……你过分！”

隋濯也觉得自己过分，青天白日，孤男寡男，燕昳本来就不喜欢他，他怎么能想着燕昳做那种事，还……还说出来了。

“对不起，你别问了，好不好？”

燕昳不跟他一起写卷子了，把东西塞进书包：“我去教室！”

-

接下来的一天，燕昳当真没回寝室，晚自习和隋濯见面时，果然发现对方精神不济。

他下课也没等隋濯，脚步轻快地回了寝室，果然看见隋濯的枕套晒在小阳台上。

发现了哇。

隋濯跟在他后面回来了，看他拿衣服洗澡，就坐在凳子上，看着浴室门走神。

他午睡起来，发现床上一片狼藉，就连枕头底下都还有干涸的□斑，虽然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弄上去的，但不是自己，怎么可能是燕昳。

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他发现燕昳在看枕套，浑身僵硬地坐在桌前，提心吊胆地生怕他问。

不过燕昳可能确实对他没有兴趣，把自己的衣服晾好就回来了——他可能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因而内裤贴着隋濯的枕套，这一发现让隋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反应再次被挑起。

他没救了。

他完蛋了。

要是燕昳不喜欢他，他觉得自己会疯掉的。

“燕昳……”

少年回头，眼含疑惑。

“我可以追求你吗？”

“你有病。”

燕昳面红耳赤地骂他，声音软的像云朵。

-

尽管燕昳骂了他，但燕昳没有拒绝啊。

没有拒绝就是答应，隋濯起了个大早，把早餐都给他带回来了。

“你可以多背一会书，我来帮你跑腿。”

燕昳转头就跑，回到教室，又不得不和他当同桌。

“吃点吧。”隋濯轻声劝，“要饿一上午的。”

燕昳勉为其难地接过来，藏在书堆后面小口小口咬着，像小动物一样，时而为了关注老师的行踪，乌圆的眼睛灵活地张望。

好可爱。

隋濯心里升起隐秘的快感，旁人都知道燕昳性子冷、成绩好，只有他知道燕昳私下里有这么可爱，这么让人喜欢。

这无所谓，要是真的能只有他发现就好了。

偏偏燕昳那一张脸太招人喜欢，他早就不止一次听过别人的绮思，原先不在意，现在只恨不能把他藏起来，让他日日夜夜只能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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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昳想故技重施，但是隋濯这周不回家，他没办法留在学校。

新买的药自己没机会用，燕昳干脆也留了下来，一天半片加在隋濯的水壶里。

他在隋濯的炽热的视线里溜去了教室。

…

学了一个上午，燕昳看了眼时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怎么不是他的甜果茶？

他这才仔细看了一眼，顿时脸色苍白。

他今天怎么带的是白水？肯定是隋濯给他换了！他觉得果茶太甜，有时候会让自己少吃些糖——他怎么自作主张！

换就换了，可……可隋濯的水壶里，他加了东西！

燕昳腿一软，坐回凳子上。

其他自习的同学问他要不要一起去食堂，被他拒绝了，藏在书堆后，咬着胳膊抑制口中的呻吟。

眼底蒙上雾气，他体会过这药的药效，自己平时也只吃四分之一片，给隋濯下的剂量大……虽然被稀释了，也只喝了一小口……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燕昳觉得杯子漏了，洒了他一身，眼前一个接一个光斑乱跳。

呜……

“燕昳！”

他猛抬头，瞧见窗外的隋濯。

隋濯是来等他一起去食堂的，望见他脸色有异，连忙跑进来，手贴上他额头试温：“你发烧了！”

…

燕昳不肯去校医院，隋濯只好开了点药回来：“你好好休息，我这几天也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室内要消杀了？”

燕昳脸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隋濯还想给他量体温，他推脱要自己量，说什么都不让他碰自己。

他现在有些敏感，碰到了会酥麻的。

宿舍开了空调，燕昳藏在被子里，偷偷地给自己缓解了一下，头顶忽然一空，原来是隋濯怕他睡着了闷，想给他掖一下被口。四目相对，燕昳直接□了。

先前的水杯确实打翻了，他在被子里这一会，身上的果汁香已经散发出来，隋濯一闻就明白了，错愕道：“你……你在……”

糟了。

湿水在肌肤上划过的触感清晰可查，燕昳板着脸装不悦，声音软软糯糯：“我想睡觉，你可以不要打扰我吗？”

睡觉……睡觉好啊。

隋濯被砸得晕头转向，立刻忘记了自己想问的事，喝了点水压惊。

越喝越有，他突然想起来，或许自己闻到的不是燕昳的东西，是他自己的。

他这几天被燕昳的气息包裹着，太忘乎所以了，或许只是燕昳没说，估计寝室里早就被腌透了。

所以燕昳身上是有自己的味道吗？

他反正静不下心，就这么一直看着燕昳。

燕昳背对着他，没有出声，但是身体似乎有一些小幅度的颤抖。

是因为生病吗？他不肯去医院，自己拿的药不一定对路。

室内安静，落针可闻。

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带着哭腔的呜咽。

不对。

刚才的猜测再次冒尖，他这段时间疏解了这么多次，对一些情况太熟悉了。

“燕昳，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