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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狼牙藏凤阙 第2章 刚到新家,家没了…

作者:甘蔗这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4-27 00:21:45 来源:文学城

戌时的梆子声荡过青石巷,胡老车抱着沈瑾瑜推开铁匠铺的木门时,左肩还沾着沙漠的沙尘和骆驼的血渍。

虽然他那铁匠铺铺子不大还略显破旧,但却堆满了各种打铁用的工具和还未成型的铁器。角落里的一个火炉,里面的炭火还微微泛着红光。

这可是他维持生计的全部家当。

他将沈瑾瑜轻轻放在一张用干草铺就的简易小床上,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胡老车看着她,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孩子好好养大。

“这娃,嘴巴跟被施了咒似的,吧嗒个不停,莫不是在梦里嚼着馕饼呢!”胡老车自言自语道。

“哎呦,莫不是饿坏了吧!”他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悔地跺了跺脚。

捡到这孩子这么久,竟忘了给这娃娃寻口吃的!

沈瑾瑜似乎也知道眼前的是自己的大恩人,一路上竟也不哭不闹,这才让他忘了喂奶这件大事。

胡老车重新点燃炉膛里的炭火,冰凉的陶罐里还有隔夜的羊奶凝着青灰色奶皮。他又翻出半块干馕,掰碎了在温水里泡成糊糊,一口一口喂给这个饿了不知多久的孩子。女婴吮着木勺发出咕噜声,嘴角沾了糊渣竟还咧出个笑。

这娃子现在还太小,离不开奶水。以后要养这孩子,怕是得多接点活儿了。

胡老车想起东市王掌柜定的两把精铁菜刀还差淬火,他熟练地拉动风箱,炉火瞬间旺了起来,映红了他沧桑的脸庞。他抡锤的节奏比往日急三分,火星子溅在硝过的羊皮围裙上,烫出点点焦痕。

火星四溅,伴随着 “咚咚” 的打铁声,整个铁匠铺里弥漫着炽热的气息。虚掩的门外,晒干的骆驼草堆被晨风吹得沙沙作响。

"叮!当!"

铁锤与铁砧的合鸣中,一阵怪风突然撞开木门。炉膛里腾起的火星如撒豆般扑向草垛,等老车闻到焦糊味,火舌已经蹿上房梁。浓烟里传来女婴细弱的哭声,他扯下浸水的羊皮袄蒙头冲过去,后颈的汗毛被火舌燎得卷曲。

“不好!” 胡老车惊恐地大喊一声,他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冲向沈瑾瑜,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此时,整个铁匠铺已经被大火笼罩,浓烟滚滚,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胡老车抱着沈瑾瑜,在烟雾中艰难地摸索着出路。浓烟呛得他不停咳嗽,连呼喊都没什么力气。

混乱中踢翻的铁砧底下,竟露出个生锈的铁环。胡老车也不顾地窖有没有什么玄机,发狠一拽——霉湿的凉气扑面而来。他护着女婴滚下石阶时,头顶传来房梁断裂的轰鸣。

地窖里堆着陈年麻袋,霉变的麦粒间斜插着柄青铜匕首。老车就着天窗漏下的光打量,刃身刻着两个蝌蚪文,倒像茶摊说书人讲的西域古国。

“鄯善……”他不禁咂摸一声抚过冰凉的刃口,“倒是把好家伙,改日能换三袋白面。”

怀中的女婴突然啼哭,小拳头在空中乱挥。老车这才发现她手腕被火灰烫出个月牙印,忙用衣角沾了地窖渗水擦拭。上头传来街坊们的呼喊声,混着水桶碰撞的叮咣响。

待爬出地窖已是日头西斜。铁匠铺焦黑的房梁像副散了架的牛骨,街坊们正帮忙收拾残局。

胡老车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家当没了,但好歹人还在不是。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老胡头,这孩子……”卖馕的巴哈尔大婶递来热羊奶。

胡老车顶着焦黑的脸长叹一声。

“前两日我去月氏国赶集,路过一处破庙,就听见里头传来孩子的哭声。我进去一看,这孩子就被放在蒲团上,旁边留了张纸条,说是家中实在养不活,求好心人收留。我瞧着可怜,就抱回来了。”

村民们听他说得有板有眼,又看孩子确实可怜,便都信了,还纷纷夸他心善。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沈瑾瑜又挥舞起自己的小胳膊来,胡老车原本沉重的心情也伴随着小家伙的笑容好了起来。

现在闲下来了,可以好好取个名字了。

胡老车低头看女婴吮奶时鼓动的腮帮,沉思片刻后,决定给她起名木尔扎。在他心里,这名字带着质朴的期许,希望她能像星星之火一样在废墟里开出花来,健康快乐的长大。

“那以后你就叫木尔扎吧,喜欢这个新名字吗?”

小家伙又咧开一个微笑,像是喜欢这个新名字。

“以后,我就有孩子了。”胡老车感慨道。

众人散去后,他在瓦砾堆里翻出个完好的陶罐。正要盛水时,瞥见匕首柄上凝着道奶渍,在暮色中泛着珍珠似的光。他随手将匕首别在后腰——明日去当铺,定要跟朝奉好好杀价。

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现在家都没了,以后给这孩子喂奶可是个大问题。他们这地方本就偏僻,大家的生活也都不宽裕,要找到能给孩子喂奶的人谈何容易。

胡老车又瞥了一眼已经被烧的破败不堪的铁匠铺,心头多了几分无奈。

“回头去城里,看看能不能拿这匕首多换些羊奶吧。”他决定,从明天开始,就着手重新修缮铁匠铺,为他和木尔扎打造一个温暖的家。

他轻轻地将木尔扎放在地窖里那张简易的小床上,然后坐在一旁,看着她的睡颜,心中满是温柔。

“老车,咋今儿又来卖铁器啦?前日你不还讲剩下这几样,下次一并卖嘛。” 一位常来光顾的大叔,满脸疑惑地走上前,拍了拍胡老车的肩膀。

胡老车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那满是老茧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苦笑着说:“唉,甭提了。昨天打铁时走了神,一个不小心把家里给烧了,现在正缺钱救急呢。”

“原来是这样!这忙我肯定得帮。” 大叔毫不犹豫地伸手摸向钱袋,掏出几枚铜钱,递到胡老车手中,“等你下次打出好菜刀,可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

胡老车接过钱,感激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待大叔离开后,他开始琢磨着该去哪儿寻些好矿,好打出锋利的菜刀。

虽说朋友们纷纷解囊相助,可这点钱对于眼下的困境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胡老车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满是焦虑。突然,他脑海中闪过地窖里那把匕首。

那把匕首刀柄上镶嵌着一块色泽温润的绿松石,在日光下总会闪烁着神秘的幽光。

胡老车心中一动,他听黑市闻中往来之人鱼龙混杂,不乏识货的行家。或许这把匕首能在那里换得几头母羊,解决沈瑾瑜的羊奶问题。

想到这儿,胡老车不再犹豫。他迅速收拾好摊位,匆匆回到家中。

看着熟睡的木尔扎,那粉嫩的脸颊就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他忍不住轻轻抱起孩子,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而后,他小心翼翼地从地窖中取出匕首,揣进怀中,转身坚定地朝着黑市的方向走去。

京城的将军府中,灯火通明。

大将军孙正雄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在一旁玩耍的两岁儿子孙亦霖身上。孙亦霖蹬着小腿,正摆弄着手中的小木马,对父亲投来的目光毫不在意。

“夫人,你看这孩子,整日只知道玩耍,看起来太过柔弱,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真不知以后能不能继承父志,统领军队。” 孙正雄的声音中满是忧虑。

孙夫人温婉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将军,亦霖还小呢,孩子心性,贪玩些也是正常的。等他再大些,懂事了,自然会刻苦习武,您也别太着急了。”

孙正雄微微摇头,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踱步。

“如今这朝廷局势波谲云诡,边疆战事不断,朝中党派纷争。我孙家世代忠良,手握重兵,本就招人眼红。若亦霖不能成才,将来如何守住这满门荣耀,又如何为朝廷效力?”

孙夫人走到他身边,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将军,我知道您的担忧。但亦霖天赋异禀,思维敏捷,将来只要好好培养,定能成为一代名将。咱们做父母的,眼下只需耐心引导便是。”

孙正雄停下脚步,看着孙夫人,眼中的忧虑稍稍减轻了些。

“希望如此吧。只是这孩子身体瘦弱,对读书识字和舞刀弄剑又都不太上心,真让我头疼。”

孙夫人望向孙亦霖,眼中满是慈爱,“孩子还小,总有开窍的时候。不如咱们先给他找个启蒙先生,从基础学起,再慢慢培养他对武艺的兴趣。若是再不行,考取功名当个文官也能安安稳稳了此一生。”

孙正雄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明日我便差人去寻个有名望的先生,一定要好好教导亦霖。”

孙夫人将最后一块茯苓糕喂进幼子嘴里,转头见夫君又对着西域地图出神。烛台爆开的灯花里,孙正雄鬓角新添的银丝格外扎眼。

“兵部今日又催了?”她将温好的黄酒斟满犀角杯,“西边那些马匪……”

“是鄯善故地出了精铁矿。”孙正雄指尖划过舆图龟裂的皮卷,“突厥人在那筑了新城,兵部要赶在开春前送批军械过去。”

两岁的孙亦霖忽然伸手抓地图,肉乎乎的手指正按在“鄯善”二字上。

孙夫人忙把幼子抱开,却没留意丈夫瞬间僵直的脊背。三日前探子来报,说鄯善遗址发现了前朝兵械图,如今孩童又在此强调鄯善,莫非是某种天意?

“此去快则半年,慢则……”将军的话被夫人塞进嘴里的桂花糕截断。孙亦霖趁机抓住父亲腰间玉佩,琉璃似的眼珠映着双亲身影。

“妾身新裁的冬衣还没上扣襻呢。”孙夫人指着案头叠好的绛紫袍服,“西域风沙大,总得等过了重阳……”

更漏声里,孙正雄握着幼子的小手在沙盘上推演。蜡油滴在木雕战马上,凝成琥珀色的泪。窗外的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几片新叶粘在琉璃窗上,像极了西域地图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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