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世界这么虚假?祝烟杨始终不明白她现在生活的世界为什么这么虚伪?一片无际的平原上有座很大的木屋,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她没有见过她的母亲,整个世界只有她和父亲。
她躺在屋顶,整个房顶是重檐歇山顶,看着那并不刺眼的阳光,又望着一望无际的平原,这简直是世外桃源,记得她小时候曾经跑出过这个房间,一路向前跑,怎么都跑不出来,好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生日快乐。”父亲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站在覆满霜花的鸢尾丛中,左手托着草莓蛋糕,右手握着一柄银质餐刀。刀刃折射的阳光恰好落在祝烟杨锁骨位置,那里有道月牙形疤痕,是七岁那年翻越篱笆时留下的。
木楼梯发出熟悉的吱呀声。祝烟杨盯着父亲军靴上的泥渍,灰白色,带着放射性尘埃特有的荧光。可他们明明生活在青草芬芳的平原。
“今年想要什么礼物?”父亲切开蛋糕时,奶油里渗出暗红色果酱。祝烟杨注意到他食指第二个关节有层茧,那是长期扣动扳机才会形成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她平时看谍战片看多了的推理反应。
她没有讲话,只是沉闷地哼了一声。
阁楼突然震动起来,墙角的八音盒自动弹开。铜制小鸟刚要啼鸣,祝烟杨已经按住发条——三天前她明明拆掉了这个机械装置。水晶球里的雪花仍在飘落,可玻璃表面映出的窗外景象,分明是盛夏的蒲公英海。
午夜时分,祝烟杨蜷缩在全息投影仪前。当楚门驾驶帆船撞上苍穹的瞬间,她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那台老式胶片放映机。指甲划过金属片时,隐约摸到凹凸的刻痕:2018/5/5。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难道这真的是《楚门的世界》吗?
她抬手看了那翡翠镯子。是晚餐时父亲送的礼物。定睛一看,镯子上竟有和她伤疤一样的月牙状?
她脱下镯子,跑到楼下:“爸爸!”喊着倚在沙发上的父亲。父亲抬眼看她,“为什么这个镯子上有和我一样的月牙?”
父亲似乎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你哪有疤呀?这明明是你的胎记!傻孩子,一天到晚胡说什么呢?这个镯子是传家宝,爸爸把它传给你。”
牛头不对马嘴!“镯子为什么有和我一样的月牙?这个不是胎记!这是我当时翻……”
“好啦,你太累了,要休息,快去睡吧,爸爸也要去睡了啊。”
没等她说完,父亲便上了楼进了房间。
祝烟杨呆立在原地,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探寻真相,于是轻手轻脚地靠近父亲的书房。书房的门半掩着,她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嗡嗡声,像是某种机器运转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昏暗的灯光下,那台老式胶片放映机正安静地摆在桌子上,旁边散落着一些胶片和纸张。她走过去,拿起一张胶片,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查看,上面的画面模糊不清,但似乎记录着一些奇怪的场景,监控画面。
她开始在书房里四处翻找,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在一个抽屉里,她发现了一本旧日记,纸张已经泛黄,字迹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内容。日记是父亲写的,记录着从她出生以来的一些事情。其中有一段让她心跳加速:“2018年5月5日,实验开始将她置于这个模拟环境中,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