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夕 第4章 聋哑小老头

大中午的，太阳横挂当空，热的脸火辣辣的疼。

何羽只得的跑到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小卖部，老板是个老爷爷，是个聋哑人。而何羽这小子到哪都讨喜，凭借着他的那张脸和满嘴的花言巧语，倒是获得了不少小姑娘的芳心，包括这位老爷爷也一样。这小老头原名李柱国，一天孤苦伶仃的，无儿无女，老伴早亡，也是个苦命人。但何羽凭他惊人的社交技术，即便是聋哑人也“无障碍交流”

只因为小时候一段时间觉得手语超酷，就学了一段时间。才能和这聋哑小老头聊得来。一来二去，就都熟悉了。

何.手语：老样子，一杯草莓冷饮外加一个棒棒糖，也要草莓味的。

李.手语：知道了。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何.手语：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李.手语：什么事？

何.手语：不重要。别放太多冰，今天有点头痛。

小老头点了点头，给饮料封好口，拿了一个吸管递给了何羽。

何羽拿着手机，把吸管插进了饮料里，挨进嘴里喝了起来。冰冰凉凉的，好喝。于是用手比划着：今天这个怎么比以往好喝？小老头笑嘻嘻的回应：今天你这个我加了橙子汁，刚巧两者加在一起还挺好喝。

何羽看完他的话后，竖起大拇指。紧接比手势：还真有你的，确实不错。

喝完后，何羽拿起手机正准备扫码付款，却被小老头挡住。

李.手语：这杯算我请你的，就当帮我试试新品。

何.手语：这怎么行？我吃你的零食都那么多了，如果这都不付钱我心里不舒服。

李.手语：你都帮我多少忙了，这就当谢礼了，虽然不贵重，但总得表示表示。

何羽心想，这小老头今天挺坚持的，算了，先不给了，等哪天趁他不注意再扫过去。正想用手语回复，门却被人一脚踢。

“哎！哎！那死老头哪去了？”何羽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黄毛青年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地看着店里。

“你找他干嘛？”何羽站起来问道。

“干嘛？老子昨天在这买的烟是假的，过来找他退钱！”黄毛气势汹汹地说。

“劝你再总结总结语言，李老头什么时候卖过假货？”何羽冷着脸说道。

“你算老几？赶紧叫那死老头出来，不然我砸了他这破店。”黄毛说着就要往里闯。

何羽伸手拦住他，似笑非笑“我老几？哥们，你很狂啊。”

黄毛见状，伸手就要推开何羽“你特么说谁呢，滚远点，不然连你一起收…嘶啊！疼疼疼。”

何羽用力将这黄毛的手掰过来，只听“咔”一声，黄毛感觉自己的手好像骨折了。

何羽轻笑：“别急，就只是脱臼了而已，但如果你还不走，那就不只是脱臼了。”何雨笑眯眯的慢慢加大手中的力度

黄毛疼得脸色苍白，连连求饶。何羽放开了他的手，黄毛一边揉着手，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何羽。

“还不快滚？”何羽道。

黄毛自知不是对手，继续嘴硬了两句就灰溜溜的走了。黄毛走后，何羽捡起地上的半截烟头，踩灭后扔进了垃圾桶。

何.手语：以后这种人直接报警就好，不用和他们客气。何羽扭头对李国柱说道。

李国柱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想惹麻烦。

何羽叹了口气，他知道李国柱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所以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还有事，先走了。”何羽指了指门外，示意自己要走。

李国柱点了点头，然后用手语向何羽表达了谢意。

何羽离开小卖部，心中想着要不要去找那个黄毛算账。但最终他还是决定放过那个黄毛，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他也在心里想，如果那个黄毛再敢来闹事，就折他一个腿好了。

经历了这么一茬，很快就到上课时间了。

正值夏季，窗外的阳光虽然刺眼，但不及几小时前的火辣了。代之的却是像母亲一般呵护一样，轻柔且温暖。母亲么？何羽用手撑着脸，望向窗外。如果不是他记错，在爸爸被害之前，他的妈妈与其关爱孩子的母亲别无异样。他想过任何人会在那场意外中背叛他，仅仅没有想过他的妈妈，生他育他的人。是什么原因呢，让往日慈祥的那个母亲变得冷酷无情，对他的苦难视而不见。

想这些事使他愈加苦恼无助，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一抬头最先就看到了慕义，那个人的背影总能让他安心。虽然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他，但却总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昔日的好友多年以后重新见面时的情感。这种想法让他情不自禁的联想到昨夜的梦，以及慕义中午所说的话。说不定…他们以前真的认识？小溪，小鱼。这好像是让他恢复记忆的重要线索。如果慕义说的是真的，那只要找到那条小溪，应该都能想起来了，等下课去问问。

突然，他想起早上王伟发的消息还没有看。便蹑手蹑脚地把手机打开，蒋元元感到旁边有一股光亮，将头扭了过来：“我去，哥你太牛了。要是我早上闹那么一出下午我把手机吃了都不敢拿来。”

“这次我音量关了，你帮我看好老师，我回个消息就放下。”

蒋元元伸展手臂用力拍了拍胸脯：“有哥们在你就放心。”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被老师看见了。

“蒋元元！你搁那起义呢？上来！这节课你站我旁边！”

“…”

算了，这货靠不住。

手机界面：

王伟：下午你放学后按我发的这个位置过来找我，这边有事。

王伟：【位置信息】

何羽：什么事？

王伟：既然你加入了我们，这边刚好有黑熊团找了几个人手来挡我们财路，目前得到的情报是5个人。你带几个弟兄一起去扫了。

何羽：目前？

王伟：对，还有可能会更多，你怕不怕？

何羽：怕是肯定会怕，但既然伟哥如此器重我，我当然会去。

王伟：组织上商量了，如果成功，你就可以直接晋入高级干部，与我不相上下。记住了，这是我给你争取的，别到时候忘了我的好。

何羽：当然。

下课铃一响，何羽便走到慕义桌边。用食指敲了敲他的桌子。

“唉，瞧哪呢？你今天中午说的那事我有点头绪了。你周六有空吗？"

慕义看见是何羽：“有空，你想起来？”

“算是吧，就昨天做了个梦，周六咱俩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我试试能想起什么。”何羽若有所思的回答。

“嗯。”慕义拿起了一个纸条，在上面写下一串号码，伸手给了何羽。“这是我电话号码，到时候联系。”

何羽拿着看了看：“行，到时候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