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梦 第12章 恶梦（1）

一望无际的黑夜，沉寂无声的地方。

齐晴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她宛如行走地盲人不断摸索着前行。

眼前漆黑一片，不知走了多久。

没过多久耳畔不断有声音涌入，吵杂，热闹。

“你说我要是把她推下去会怎么样？”

那话充满恶毒，怨恨。

“哈哈哈哈你好坏呀。”

另一人附和着拍手叫好。

“你来不来？”

嬉笑声从齐晴四周传来，恶意满满的话语不断包围着她。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水流不断形成漩涡紧紧的包裹住她，水流钻进了她的鼻腔耳蜗，窒息感扑面而来，水流封闭了她的五官锁死了她的四肢。

喉咙滚动着发不出声，不断挣扎着沉沦着。

睫毛微颤，睁开了湿漉漉的双眼。

她仿佛还未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窗外还是漆黑一片。

“咕咕咕”窗外小鸟不断扑腾着，叫唤着。

寂静的黑暗，无论发生什么都显得十分大声。

齐晴清楚的听见自己地心跳声，“扑通，扑通……”

她径直起身，试图用冷水安抚那躁动的心跳。

“唔，齐晴你还没睡呀？”林霖艺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

“没呢，你先上吧。”

齐晴从厕所出来，客厅仍有一小盏灯亮着。

现在是五点五十分，嘀嗒嘀嗒的水流声，楼下野猫逃窜声，十分清晰的传入耳中。

齐晴推开窗户，一股冷风顺着气流钻进了房间，钻入骨髓。

啊，秋天要来了。

齐晴后知后觉般披了件外衣，翻阅着桌子上未看完的医书。

清晨的鸟叫声伴随着遮掩的日出，人们开始了新的一天，街道上叫卖声络绎不绝。

齐晴提着新鲜出炉的早餐回到出租屋内，恰时正是林霖艺起床时间。

“晴？这么早就去买早餐了呀？我昨天好像梦到你了？”林霖艺刷着牙，口齿不清道。

“昨晚在厕所碰见了。”

齐晴回道，她分着早餐。

“那就不是梦，你昨晚睡不着吗？”林霖艺吐了一口唾沫，探出头问道。

“做了个噩梦。”

林霖艺赶紧洗了把脸，手上还剩余些水泽，神神叨叨地绕着齐晴念叨什么随后朝她象征性地做了个手指开花，剩余的水泽撒了齐晴一身。

齐晴实属没什么脾气，推开她回屋换了衣服。

“这可是有说道的，这样做你晚上绝不会做噩梦。”

林霖艺一口一个包子一口豆浆，依靠在齐晴门口道。

“这又是哪位大神？”

“嘿嘿嘿，当然是林大师啦。”

“那么林大师赶紧换衣服出门上班吧。”

齐晴开始赶人。

林霖艺敬礼，“yes，长官。”

随后，笑嘻嘻地跑开了。

……

“你今天跟着我检查一下病房吧。”齐忻悦整理了一下病历，顺势交到了齐晴手里。

“好。”

今天要检查的病房不多，一个个查过去也用了一个早上。

正当检查完最后一个时，齐忻悦手腕上的腕表发出细微的响声伴随着刺眼的红光。

齐忻悦神色微变，脚步不停留地对齐晴下达指示，“麻烦你到我诊室拿一瓶SH药剂，要快。”

齐晴点了点头，连忙跑下楼去。

等到齐晴上到十二楼时，里外边围满了人。

齐晴挤了进去，她看见四五个人压着病患强硬地把她捆绑在床，她不断挣扎着露出纤细的腰身和布满针孔的四肢。

“齐医生药来了。”齐晴把针剂递了过去。

“你来。”齐忻悦压着她，吩咐道。

齐晴看着在病床上眼睛蒙着的病患，手心出了汗，也不敢耽搁换了药瓶打了下去。

药剂顺着针管钻进她的皮肤，慢慢的她平静了下来。

齐晴觉得她有点眼熟，但蒙着布也不敢确定。

齐忻悦听诊了一下，对一旁的医护道：“这瓶打完立马上呼吸机，接下来把仪器也给她上了。”

齐晴跟着齐忻悦出了病房，追出来的还有李复安。

“怎么样了？”

“不太好，做好最坏的打算。”齐忻悦面色疲倦。

李复安神色复杂最终点了点头，一旁打电话去了。

“我们走吧。”齐忻悦对齐晴道。

“叮咚”电梯门打开，出来的则是一身白褂的温润男子。

男子什么话也没说，擦肩而过没入病房。

电梯内只有下坠声和数字跳转的叮咚声。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齐晴转头看她，又转了回来。

“她叫什么名字？”

齐忻悦有一丝诧异，“她叫虞清漄。”

虞清漄……？

齐晴脑海仿佛多了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一闪而过。

“怎么了？”

“她也是你的病人吗？”

齐忻悦摇了摇头，“不准确，这是大家的病人。”

那话轻柔，有些听不太清。

…………

李复安看着浑身仪器，呼吸渐弱的虞清漄心脏仿佛被揪了一下。

“还有多久时间？”

她声音颤抖，生怕眼前的人会一下子没了。

“死不了。”叶墨书神色幽暗，手上忙着调试仪器。

“我，我已经跟清汜说了……”

叶墨书猛地回头，霎时又若无其事道：“说了也好，再过不久也要回来了。”

李复安踌躇片刻，“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有人替我们办了，静观其变吧。”

叶墨书终于调试好了仪器，对李复安道：“她暂时不会醒，注意看好她。”

李复安点了点头。

天空白茫茫地一片，齐晴仿若身处在镜中一望无境的白。

身旁忽然有几道道人影从她身旁而过，伴随着少女的询问声。

“清清，我们以后要一起去美舞好不好？”

“那当然了。”说着那少女小小地律动了一下，圈了个圈。

“等等我……”

几人打闹着跑走了，齐晴站在原处一转身便不见了她们的踪影。

齐晴不知走了多久，看见了耸立在茫茫白雾中的一个礼堂，齐晴推门而入。

舞台上正跳着优美的舞蹈，跟着音乐而动。

齐晴看了下四周，发现都是黑漆漆的只隐约能瞧见人影。

不一会音乐到了尾声，几人开始了谢幕。

震耳欲聋地掌声扑面而来，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齐晴身旁地小人也轻微地拍了几下。

齐晴有些错愕地看向她，那人坐着轮椅，戴着帽子。

那人看了许久，最后推着轮椅离开了。

齐晴想追上去，发现自己动不了半分。

四周又陷入了黑暗，舞台出现了一束光。

阴暗的灯光，舞台上的人随着音乐晃动着四肢。

声音低沉，齐晴这才发觉是那人发出的声音。

孤寂而悲凉。

音乐**时，猛地从高处坠落灯光也暗了下来。

齐晴这才发觉自己可以动了，小跑着上前，舞台上的人吐着鲜血染上了舞服，她仰面看着灯光，那样的无声无息。

她好像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

齐晴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模糊间觉得自己是躺在病床上。

耳边不断有细微声传来，叽叽喳喳地听不清。

当再次醒来时，她看见了林霖艺。

林霖艺一脸惊喜地看着齐晴，笑盈盈道：“不是说不饿吗？我还想着下来打给你呢！”

齐晴呆愣片刻，“不想麻烦你。”

打完了饭，齐晴实属没什么胃口，挑挑拣拣地吃完了这顿午饭。

她觉得自己又发癔症了，好像又严重了。

“嗯？齐晴听说十二层又发病啦你还去帮忙了？”

林霖艺疑问，她实在好奇十二层到底有什么。

“嗯……我也忙不上什么忙。”

原来去十二层那不是梦……

“听说十二层只住着一个人哎，长的十分好看但是脾气很古怪……”林霖艺八卦着。

她都是听闻，说什么的都有可惜能说的都签了什么保密协议，不让外说，实在好奇的紧。

“应该是吧。”齐晴敷衍道。

齐晴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起身道：“我吃饱了。”

林霖艺看着离开的齐晴，连忙扒了两口赶了上去。

出来餐厅时，不少吃饱喝足三三两两的人群散着小步回到休息室内。

齐晴站在饮水机旁打着水，林霖艺刷着手机，百无聊赖地依靠在沙发上。

“啊，齐晴这无聊的休息时间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林霖艺眨巴着眼，她实属无聊透底了，还没到午休时间想说点什么打发时间。

齐晴摇了摇头，盯着窗外的小鸟。

“跟我聊聊呗小林医生。”

本就不怎么宽大地沙发硬是挤下了两人，林霖艺差点被挤出去，说话都夹枪带棒，“你有病啊，这里这么多位子非的挤过来是吧？”

那人非常没自觉，十分吊儿郎当地舒舒服服挨着沙发，“我舒服就行了啊。”

“你真是没脸没皮的！”气的林霖艺拧了一下他的肩膀。

“不要使用暴力哈。”秦尹涛捂着被拧的胳膊道。

“哼，走走走这里是我和齐晴的地盘。”林霖艺不满地推着秦尹涛，他被推了个踉跄，差点翻到沙发底下。

秦尹涛也不恼，“不跟你计较。”

他来到齐晴身旁，瞅了眼窗外道：“你在看什么呢？”

当他仔细瞧了瞧，发现是齐忻悦和叶墨书，这才来了兴致。

“挨，你知道不他俩之前是一对。”

我知道。

“哎哎哎你怎么知道的？”林霖艺也凑了过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叶医生是我学长，他俩之前在学校就有一段非常凄美的爱情故事……”秦尹涛一把推开来凑热闹地林霖艺。

“挨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吗？”

秦尹涛目光盯着齐晴。

“不知道。”齐晴回答。

秦尹涛笑嘻嘻道：“家庭，理念呗。”

他双手放到脑后，晃悠悠地找休息地去了。

林霖艺凑到齐晴身旁，“这我也听说过了……”

齐晴疑惑得看着她。

林霖艺咳嗽了两声，缓缓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