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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风 第52章 怎样地活着

作者:不二献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1-12 04:57:48 来源:文学城

“!哼哼嗯……吴明……”

元心醒来猛地抓住床榻边吴明的手,整个人向吴明倾倒,双膝着床:“吴明。”

脖子被勒得脸涨红,吴明轻拍元心肩胛,示意完全不用担心。

他们从冷库来到了火炕,元心这会抖得厉害。

搂紧他,半媚的阳光洒在元心背上,想带他挪进阳光里,热度与太阳的味道会缓解他的压力。

“不不!”

藏起来的好。

外面有危险!吴明动的时候,元心急得凭自己的体重和力道压倒了疲惫的吴明。

两人卧倒床榻。

元心反带吴明跌入阴凉之处,阳光独乐乐,光柱旋舞,吴明伸手抓住光拍在元心背上。

“是我。”

“吴明……”

“嗯,找我有事吗。”

“没事。”

“你没事太好了。”

“有事!”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圭禾来送吃食,见到这一幕提食盒的手紧了紧,打转过会再进去,脚后跟磕碰门槛,被身后的少主吓了一跳,食盒掉地上。

他猛地拉上门。

迎接上去。

无采的眼神,惨白的脸,跟狐狸精吸走精气的病秧子似的,隐饰了少主骨子里莫测的黑洞。

看见没看见?

圭禾不住想,打起寒颤。

“少主起身是好些了?”

圭禾浮夸地起跳拍手,眼神左瞟右瞟:“刚一声不响地,活脱脱吓小的一愣。”

“王爷没醒,小的送少主卧床休息先。人大夫都说无碍,少主这样生着病,渡了病气给王爷岂是陪夫人折将的事。”

“你皮痒了?”

“欸。”

圭禾停止跳跃:“等会跳澡,不洗、个、澡。”

言雨生抒了好长的气:

“洗干净了,带他来见我。”

圭禾歪头:带谁?你自己把小米撵走了,还能有谁会见你?

我带我自己?照顾你守夜、吗?

“哎呀,”言雨生被圭禾一打搅,思绪都乱了,

“我让你去厨房……帮小久熬三海碗补药,盯着他服用,帮他在腰间佩戴满圈香药,药材全绑上,手上抓几个药囊……”

“你带他来见我!”

“好好,别急呀,做小的最见不得主子急,他就在这儿,不会飞!少主哽咽什么?”

“瞧您就是欠睡。”

圭禾拉言雨生往外走,言雨生走了两步,动了动无血色的嘴唇,弱弱地肯定:“不。”

“还是不要了。圭禾。”

“你应该马上送他离开。你怎么会这么不懂事!咳咳。”

言雨生欠身,握持怀里的木盒。

“都听您的……”圭禾看见了,见少主犹豫不决,果断争来刻花卉的红木盒子。

“他若不接,请退还给我。”

“小的不知。”何时给王爷,如何给王爷,能不能给王爷……

圭禾是免疫者,少主杆杆的大老爷们都虚,一身病的王爷可能间接染上病。

“我已经同它熏了半日的香,哪有那么多污秽,有也无妨,此生栽了,最好…………一块……栽了”

“别这样,很快会好起来的。”

/

年少时的玩伴,携带食物和礼物登上贫瘠的沙丘,来访,心如阳光明媚,久旋不下。

明明月前才彼此分离。

打开木盒,礼盒里静待着因不懂事,遗弃了的玉兰花簪。

元心迫不及待地叫圭禾与他簪上。

圭禾手忙脚乱,以为取下纯白玉簪替换上雕花簪子就好,这一弄,头发全散下,他捡着往后挽。

梳妆台前,元心把玩盒中陪赠的紫色花,他识得!

是二乔玉兰,时值二月,想院中白玉兰定也含苞待放,喜人的紧。

吴明接手绾发,圭禾往前站,与元心,你一句我一句,有点答非所问,兴高而采烈。

“可以了。”

元心捧二乔玉兰放在吴明手中。

接过吴明递来的帷帽,左右照了镜子,端见簪花与簪尖,起身溺糯地回抱吴明。

吴明意味不明的,接受他的拥抱,指甲掐进半嫩的美人花里。

圭禾暼开眼,打开食盒,叫住往帷帽上别花的二人:

“你们这是要去哪,去哪里也先吃饭。”

“走,去武功吃旗花面!圭禾一起吗?啊……你下午有正事,便不相邀了。”

圭禾应邀:多大的事能有你重要?

三人套马车出行。

店内食客不多,饭点已过,元心跑上楼,挑了间雅致的阁楼。

五份旗花面。

五盘端上来足足三十小碗,三人吃出一大桌子的排场。

滋溜一口挑起的旗花面,一碗就没啦,桌上只剩30碗面汤,三人瘫在椅子上歇气。

阳光从露台,密布筛过秸秆盖的屋顶。

元心仰躺,相搭的指尖架成伞,保护怀里的二乔玉兰。

较日光,对于摘离主干的单枝花来说,这举动实在是力不从心。

花见蔫。

圭禾跟着他们一下午,元心和吴明转悠来转悠去,对地形店铺,熟悉得像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转眼又到了饭点,这回他们奔酒肆去。

天色还早,时候却不早了。边城人定才日落,一落冷得也快。

圭禾交代了事由先行回城主府。

他一走,元心放开要酒,吴明!真捧场。

“我,练过,十杯不醉。”

“没事练这?”

“能耐吧!”

元心哭笑不得,他该是有些醉了。

吴明快饮,掩饰道:“才能更像。”

“嗯?你说什么?行了,还要赶路的。”

“客官,好兴致吼。”

小二见两人争酒,送上别人委托的酒。

“这是两壶陈年烈酒,你们真真遇上好人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请的,出手那叫一个大方。”

元心拿起酒坛上的信封,小二兴冲冲拆盖,浓郁的香气醉人,元心叫住:

“烈酒再好,不如上些清酒润嗓。”

吴明拨回推出去的碗,小二会意,转向元心:

“明白,只道小店没有清酒,倒是招牌养胃的奶酒人人都说好,您看?”

小二打了二两奶酒上桌,元心替吴明倒一杯,自己尝一杯,酒味淡,奶香浓白的夸:“这好。”

哐当,一颗头撞桌子上。

“你不是练过吗?”

未下场的小二也着实惊了:“哈哈,您这位朋友搞不好醉奶。”

“他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您别担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般现象。”

小二嬉皮笑脸道。

“少来,”元心急地眼泪出来了,“你都被吓着了还说常见。”

“这……”小二重新封好坛子,靠近吴明唤人,没反应,无奈抬头看元心,元心闷哼哭出声。

下巴被人一撞,“诺,起来了不是。”小二扶着下颌,脚底抹油般滑走。

吴明直起身子。

元心水灵的眼睛望着他,吴明脸噌地红了,“好舒服啊,我睡着了?一辈子没睡过这么舒坦的觉了。”

“精神极了。”

元心抺抺眼泪,质疑:“酒醒了?”

“我就没醉过,你小子竟瞎讲话。”

“小子?”元心扶额。

“嗯,叫大哥!你有没有看见头上戴紫花的姑娘。大概这么高,这样苗条,有这么好看。”

“有。”

“快带我去找她!”

“请。”

“欸,你这帷帽一戴却有十分像他,给我,不,我要甚帽子,花给我,嗯,你说那姑娘发现花不在了,会回来找我吗?”

“会。”

“找着我了,她是感谢我拾花不昧,还是鄙夷我是护花使者。”

“都不亏,两个都是嘉奖。”

“区别可大可小。”

“要是感谢我,我跟他好,要是厌弃我,我跟他恼。”

“啊?”

吴明醉酒后分不清天南地北,天马行空地胡诌话。

“你念的我头疼,我们赶着看日落,消停会留些气力,骆驼走得可慢,你安心睡吧,有我牵着,放心跟你梦中的姑娘对话去。”

走过固沙的草方格,往沙坡头深处探险,元心可来劲,真怕就那么死了。

“还没见到人烟稀少的荒漠,看黄昏,天地相接,万道金光披肩而来,和……有缘人。”

谁对他这么说,竟成了他临死前最想的事。

一下真安静了,倒有些不自在。

换元心自言自语:

“吴明,你的姑娘……吴明,我们这么好,你只想着姑娘?……吴明的姑娘……”

“吴明!”

“吴明!”

走了那么长的路,事后想起来,元心也不知哪来的方向感和爆发力。

他滑下沙丘,爬起来,跑过去准确无误地抓住,往流沙取水的吴明,怒斥:

“你不要命啦!”

“口干。”

“不是,是花掉了,我下去捡,看见水就想喝点,对不起,花还是弄丢了,不要伤心。”

“一朵朽花,不见了难不成我会吃了你,倒是你,不见了你吓出我一身冷汗。”

“我!练家子,稍有不慎会迅速撤回的,再有,我陷进去了,你一定不要过来。”

稳住吴明,元心真是腿软手抖地翻上沙棱,害怕骆驼丢了闹迷路。

有骆驼乖巧的守在原地,真骆驼!不是假象,他松气,可不能迷路。

元心翻酒喝。

“你杀了几个人?”

风卷走沙漠的悲鸣,释怀。

“什么感觉?”

经此一遭,吴明算是彻底醒了,后面爬上来的他,从搭布袋找水壶喝水。

元心突然变得口渴,他喝酒,止住想头。

“可怕,砍木头是不可怕的,杀人巨可怕。”

“尸体硬了之后变得非常安静,这时感觉很爽,坏人死掉很爽。啊,抱歉,找你晚了。”

元心喝酒壮胆,见过人死前,咿咿呀呀,最吵了。

怎么不出声?

吴明摘掉元心的帷帽,触目心尖疼。

元心踮脚仰头:“今天天气不好。”

不是天气不好,是落日来得极慢。

黄昏不落,人定才冒头。吴明读不懂他的情绪该多好。

——我不玩游戏,可挪不动脚步。

……你亲我一下好吗?”

风掩饰元心的说话声,带着点希冀,惋惜话语的消散。

吴明忽视这不成熟的要求。

他转身坐下,帷帽握在他手里,背手而放,软白纱边随风飘逸,隐隐挑逗着心。

被拒绝,元心脑袋都要炸了,固执得如沙丘下方的流沙,非吞点什么才罢。

“你不喜欢我?”

地上都是沙子,帷帽或作垫子,元心偏绕过去,正坐在吴明盘腿分开的地方。

两手小心翼翼地环抱他,抬眸由上往下确认吴明的态度。

停留在相近的嘴边,心都要跳出来了,偷偷向上飘一眼,不由吞咽的动作,挨到了他刚喝过水的嘴皮。

心,随着嘴角,笑在鸣鼓。

“你不会喜欢这样。”

“我不喜欢什么!给我一次性说完,再不惹你!”

吴明解开他的拥抱,夕阳微醺出头半张脸,旖旎回升风带走的温度。

醉态下,元心气急败坏地反驳。

“我喜欢你,没有不喜的。”

吴明低头,帮他理头发上的黄沙,吹头发的时候,悄悄吻了元心额头。

“我不想玩这个游戏!我后悔了,当不了顾玉松。可不可以,不要再像个小孩一样索取,大人会想要更多。”

过家家?

“那游戏我早不玩了……长大有更好玩的。”

“我们成家,成为彼此的家人好不好?”

你是吴明,从水里,从火里,从睡梦里救我出来的无名。

“他们想要什么?你需要什么?我把我的财产都给你,包括我——”

吴明牵起元心的手,酒壶倒酒冲洗他的手指,听到这话,拿起才帮他舒展开的巴掌,啪元心脸上,自己交叉在这巴掌之上,也舍不得松手。

编的姑娘,问他有没有杀人,双方都在试探。

我是破戒杀了人,我是不介意破戒贪色。

吴明埋头吻自己手背,挣扎地进吮一下,两下,回味刚刚,心是一样的,饮得愈深也不会碰上他。

自己的手被人像扔道具一样袭来,水星子蹦进眼睛里,元心猝不及防地闭眼。

再睁眼时,是自己的手,还有,昏暗的,是吴明叠在其上更为宽长,厚实的指节。

浓稠的酒,手上一股**,不一会拥来触碰到,他呡嘴,酒糊甜蜜又苦干。

“出明牌的人最先成为无助的人。我不要你的一切。”

“哪怕一半。”

“更不要你为我变动喜恶。”

“我不愿看到你奉献一切,换一句我、可能他,假的话——我爱你,我会护你一辈子,不离不弃,直到上天收走我的生命。”

“你爱听漂亮话。我想你能接受世界不漂亮。”

我爱你,直到上天收走我的命。另一只手被他的另一只手压在沙子上。

元心虚晃一枪脱力往后躺,吴明赶紧搂住后仰之人,元心绝望地充斥泪水的眼睛望向明明深情却拒绝自己的人。

我爱你,直到掉了命。

元心闭上眼睛,回抱吴明,他不往后坠,有人接住他,给他空间,浮上来。

而梦里,有人霸道地向他索取,不遗余力的压迫,我爱你,跟我在一起。

他现在知道梦中的人不是吴明,难过又庆幸。

他不喜压迫,可,失去有人爱的感觉深深扎在心口,一触就痛。

“你敢相信?你在身边,我有千千万万个自我。幸福溢了出来。”

“如果你愿意,我们共结连理。”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结伴同行。”

听这话,元心才敢看他,拿下巴撞他肩膀:

“你会忘记吗?真是的,你有够奇怪的~下次我喝奶酒,你喝烈酒,我俩一醉方休。”

“我怕你会忘记。我好怕你失忆。我们不要提及,把约定当做秘密来守,这样你忘记了也没关系。”

“嗯?你是哭了吗?”

元心凑近吴明的双眸,只觉得里面亮了一点,变得额外珍惜,元心抚摸,才不会才没有泪。

“你好意思说怕我忘?你我之间拢共两个约定,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聊到约定,元心却清楚记得——他不来娶我,我定是要娶他的。

“这?我尽量弥补你,告诉我,是关于什么的,好吗?无名。”

“哼哼。”

“总不是助你得道练舍利子。”

“啊,不是不是。”元心堵住吴明耳朵,低头羞愧,等同揭了他两层,三层伤疤无疑。

他爱的人与爱他的人,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爱——爱他的人。

他不要吴明失落。

吴明牵上他,拍醒瞌睡的骆驼,俩人漫步在由干,变冷变湿的潮沙上,落日红得滴血。

吴明问:“活得有人样不好吗?为什么觉得仙人棒?”

“他们无牵无挂,强大。”

“喜欢自负的人?”

元心摇头。

“他们不老不死。”

“早一点就好了,我想与你由生到老,白了头,花了眼,枯瘦死去,灵魂有那么大。”

“堵了奈何桥,不让任意一个孤魂从夹缝中间挤过去转世。”

“等得你来了,磕碰在一起漏了气,变得特轻巧,飘起来。”

“孟婆也扑不住我们,我俩径直赴人间去。”

握着吴明的手连往下拉两次,吴明倾斜肩膀,元心攀压上去。

手肘压低吴明的肩头,随意置放,相牵的手十指紧扣:

“你怎么知道我从哪里上,上哪所奈何桥?”

“切忌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元心压低声音,怕被鬼差听了去。

两人相视而笑。

放开牵着骆驼的手,小心地,吴明的袖口遗漏碎干花片。

叮铃叮铃……骆驼的颈铃发出远幽的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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