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社畜会变成异能者吗 第12章 处刑曲

汽车在行驶中七拐八拐，沿经不少小巷子，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一栋外表低调的六层小楼。

余昭云一行人走进小楼的自动玻璃门，放眼望去里面和大部分办公楼都差不多，现代简约风的装修风格，冰凉又光滑的大理石铺地。

洁白的墙上还挂着硕大的两行字，第一行是【异能特殊事件调查部】，第二行是【南方总局】，在字下方的接待处还有前台工作人员站着。

此时已经九点多了，还有人在办公楼工作，作为前牛马的余昭云有点不合时宜地产生一丝共情。

前台值班小姐见到他们，还和俞静河笑着打声招呼，抱怨道:“你们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睡在这，静河你和崔鸣快签个字，我也要下班了。”

前台小姐说话时还奇怪地看了余昭云一眼，怎么感觉这个高中生小妹妹眼中带着点同情。

俞静河合手致歉:“抱歉啊小幸，你快走吧，接下来交给我们审问就好。”

好嘛，值班的牛马都要下班了，他们还要接受审问，余昭云现在只能心疼一下自己。

两人签完字，他们又被带上二楼，这里更像一个开放办公区。工位上零星坐着几人，边打哈欠边盯着电脑工作，寂静的办公区中仅有打字声和运作的设备声。

俞静河朝里面喊话:“宋希你和李围把这两个高中生带去做笔录。”

说着便把夏惠介和齐悦推上前去。

夏惠介犹豫地开口:“请问，你们要审问多久，我要不要打电话和家里人说声今晚不回去了。”

俞静河轻飘飘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应该没什么大事，做个笔录很快的，等会我的同事就会把你们送回家，那个叫余昭云的同学倒是可以和家里发一下短信。”

她又朝前来领人的人问道“隔壁老周回来了吗？”

那人回应:“没呢，局里临时有其他事，派老周去出差了。”

俞静河感到无语:“玄学办事处能不能多招点人，这里还有个鬼呢，叫我们怎么处理，我们又不会处理这类灵异事件。隔壁总共就几个人，每次遇事都不够使。”

那人无奈耸肩，表示也无能为力。

齐悦和夏惠介被去办公室前，担忧地望向余昭云。

余昭云自上车以后就默不作声，暗中观察着一切，此刻安抚地朝他们摇摇头示意他们没事。

但其实，她心里对今晚陡然发生的变故也没底。

接着他们四人上了三楼，余昭云被单独带进一间测谎室，林鑫业则被拖进另一间。

余昭云不知道他们对昏迷的人要如何审问，不过当下她自身难保也没精力管别人了。

她走进测谎室，里面环境单调而幽暗。已经有个审问官等着，表情冷漠地坐在桌边，前面对着一台电脑。

对方要求余昭云把鞋拖下，坐到一张座椅上，开始给她身体各部位开始安置各种传感器。

这个工牌上写着名字叫章森道的审问官开始介绍，这些仪器的使用。

“你身上的仪器分别是呼吸传感器、心血管传感器、皮电传感器和动作传感器，面前架着的是热成像仪。这些是用来监测等会的提问中是否有说谎，所以你最好老实回答。”

章森道警告道。

“接下来我会问几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做多余的解释。”

余昭云被迫点头。

章森道接着用平淡无波的语气开始提问。

“你的名字余昭云吗？”

“是。”

“今天是9月25日吗？”

“是。”

“你做的这张椅子是白色的吗？”

“不是。”

在放松心情的普通问答结束后，章森道的问题变得尖锐起来。

“9月7日当天晚上你是在家吗？”

“是。”

“家里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

“那天晚上是你用异能杀了谢清吗？”

余昭云面对这个问题，缄默一会:“我不知道。”

章森道皱眉，用冰冷地语调说:“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

余昭云现在的感觉糟透了，浑然不同于当初在警局玩笑般的问讯。此时此刻，她才是真的被当成罪犯一般被审问。

余昭云大概猜到了，虽然徐敬和杜成没有相信她的话，但还是把问讯记录如实上交。而正如她所预期的那样，上交之后被有关部门发现了端倪，所以审问内容都与当初的对谈有关。

然而对方跳过常规的问讯流程，完全没给她解释或者提问的机会，只是单方面的审问，这就让她有点措手不及了。

章森道再问了一遍。

“那天晚上是你用异能杀了谢清吗？”

余昭云不爽地说:“不是。”

章森道看着电脑上的波动曲线，又加重语气。

“最后问一次，那天晚上是你用异能杀了谢清吗？”

“是......”

章森道还是盯着屏幕邹起眉，表情凝重，又换了个问题。

“谢清是你杀的第一个人吗？”

余昭云懒得挣扎了，声线不带一丝起伏回答:“是。”

“是截止到目前的唯一一个吗？”

“是。”

“你在杀死谢清的时候是知道自己拥有异能吗?”

“不是。”

“你的异能是诅咒吗？”

“不知道。”

这次章森道没有对她的不合规回答做出反应，又问了几个细致问题后，把她放了出去。

余昭云走出测谎室深吸一口气后又呼了出来，身上还带着被传感器绑缚的不适与紧绷感。看向墙上的时钟，距离开始测谎才过去二十分钟，但还是让她精神疲惫。

她没做过什么应对测谎的训练，这是她第一次被要求测谎。测试过程中和许多人一样会感到紧张，不自觉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和流汗，她不知道是否会对最后的报告产生影响。

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崔鸣和俞静河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先行出来也有点讶异。

俞静河戏谑地对她:“辛苦你啦小妹妹，章森道那家伙可死板得很，不好对付呢。”

不好对付的章森道也从测谎室走出来，“俞静河，你是在记恨我当时审问的你吗？”

俞静河挑眉，故作低眉顺耳的样子:“不敢不敢，小妹我是你们中资历最浅的，不敢和你们这些老人摆谱。不说了，我要把他们带去见局长。”

章森道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感到无语。递交一个报告给崔鸣，对方伸手接过。

最终余昭云刚被审完，又马不停蹄被带上四楼，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

崔鸣轻轻敲门，里面穿来一道女声:“请进。”

余昭云凛然，终于要见到今晚的**oss，能不能顺利过关就靠等会的会谈了。

穿过办公室隔间的会客厅，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坐在主座上的女人。

余昭云感到诧异，诧异的不是局长是女人，而是她的外形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暴力机关的大领导。

眼前的女人大约三十多岁，长发被发夹挽在脑后。表情温和，但苍白着脸，时不时伴随一身咳嗽，显然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这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若是出现在画廊或者其他文艺场所很是平常，但是出现在这种暴力机关单位的领导位就略显违和和诡异。

整晚都懒得动弹的崔鸣积极地上前，给局长倒杯水，顺便把手里报告递交上去。

局长和煦地像他道谢，低头看了眼报告。然后望先余昭云，宛若聊家常般:“你就是昭云吧，还是一中的学生，成绩一定很好。”

余昭云咋舌，好平易近人的局长。

但是余昭云不敢放松警惕，因为她以前的领导也是这样的笑面虎，谁知道会不会下一秒来个一刀。

“成绩一般吧，之前被某些事影响了心情。”余昭云开始做铺垫，“请问，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家。谢清的事恐怕有点误会，刚刚在章森道......警官？那里丝毫不让我解释。”

余昭云开始在局长面前疯狂上眼药。

局长笑了笑并不接茬:“你可以叫他章哥，他以后应该会是你同事。”

余昭云有点傻眼，她还没开始表演怎么半小时前还是负责审问她的调查员，下一刻就变成同事了。

喂喂，她目前的身体还未成年，你们雇佣高中生这合适吗？

局长明白她的一头雾水，喝口水开始解释:“方才的审问只是做个测试，测试你犯事时知不知情。以往也遇到过像你这样无意识发动能力，结果致人死亡的案例。对待这样的异能者，我们向来会给予他们机会改造的，毕竟他们并非有意的。”

局长低头再看眼报告:“像你这种有自首情节且无意识犯案，大概会被异能者犯罪裁定所判十到十五年的服役刑。”

余昭云听到后半喜半忧:“请问，会被记档案吗？”

局长也很理解国人对于记档案的执念，笑着调侃：“不会，放心吧，不影响你以后考公。”

余昭云还想提问其他问题，而局长叫崔鸣把已经清醒的林鑫业送进来。

崔鸣问道:“局长，这家伙怎么处理，也把报告送到裁定所吗？”

局长轻描淡写地说：“不用，他的性质已经很清楚，直接交给我处刑。”

局长离开座位，漫步来到林鑫业面前抚上他的头顶，林鑫业已经两股战战，颤颤巍巍地问:“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幸运的是，他马上就知道了对方要对他做什么。

不幸的是，他再也听不到回复，因为他顷刻间已化为一堆沙粒。

余昭云见状，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