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进行到一半,意外发生了,一个扮演王子的小男孩在舞台上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摔出舞台,就在这时,惠突然跳出来,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舞台下的大人们响起热烈的掌声,五条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站起来大喊:“干得好小惠,五条大人为你骄傲!”
我忍着让自己不要笑出来,赶紧拽他的衣角让他坐下。
惠听到声音,猛地转头看向观众席,当他看到我们四个——尤其是五条悟时,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瞬间涨红。
哦莫,我有些心虚地捏了捏手指。
果然,表演结束后,惠立马冲过来,仰头看向五条悟,咬牙切齿:“你怎么来了!”
“来看惠惠演小树啊~”五条悟蹲下来,笑嘻嘻地戳惠的脸颊,“我收回上次的话,你还是蛮可爱的嘛,不愧是suzu的弟弟。”
我觉得惠要被悟气晕过去了,连忙哄他:“好了好了惠,今天很棒哦,是小英雄呢。”
惠还处于吃糖衣炮弹的年龄,很快就消了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贴近我:“谢谢。”
“惠惠~”五条悟突然从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看!五条大人给你带了奖励哦~”
惠警惕地盯着那个盒子:“……这是什么?”
“限量版巧克力青蛙!会跳的那种哦~”五条悟得意地晃了晃盒子,包装纸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我立刻伸手拦截:“等等,悟,小惠还小,不能吃这么多甜食……”
五条悟灵活地躲开我的拦截,把盒子塞进惠手里:“别听你姐姐的,男子汉就要多吃糖才有力气!”
硝子无语:“什么歪理啊……”
惠被迫捧着巧克力盒子,深吸一口气,把盒子递还给我:“泠。”
“诶——”五条悟夸张地垮下脸,“Suzu酱是恶魔吗?连小孩子的巧克力都要没收!”
我无奈:“惠很讨厌吃甜食……”
硝子笑了一声:“送礼物要投其所好,你投的是你的‘好’吧。”
夏油杰适时插话:“悟,我记得你上次说你小时候因为吃甜品吃到牙疼,然后就学会吃甜食的时候用无下限包裹住牙齿……”
“杰!不准揭我短!”
硝子叼着棒棒糖,淡定补刀:“顺便一提,那次聊天我录音了。”
“硝子!!你这个——”
猫上窜下跳,惠看着吵吵闹闹的几个人,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角:“泠,你真的要和他们一起玩吗?总感觉精神有点不太正常。”
我蹲下来与他平视,忍着笑小声说:“习惯就好,都是很好的人,杰和硝子是看着你长这么大的,悟呢只是孩子气了一点,都很可爱,所以小惠要一起去吃冰淇淋吗?”
惠被我转移话题的速度弄懵了一瞬,似乎是想答应下来,但马上又犹豫地看向五条悟他们。
五条悟的耳朵显然已经捕捉到了我们的对话,立刻蹦过来:“冰淇淋!我知道附近有家超~好吃的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硝子无力吐槽。
“悟,不要带坏小孩子,要用敬语*。”夏油杰无奈地说。
“有什么关系嘛~惠惠迟早要习惯的!对不对啊惠惠?”五条悟一把圈住我,然后挥手,“走喽!冰淇淋远征队出发!”
***
后面的几天悟和杰有任务,我和惠都放了暑假,我正在思考怎么和甚尔说要去高专住这件事情,没想到反而是甚尔先开口了。
他解下围裙,随手挂到一边:“家入那丫头和夏油家的小子都在那个学校,你不想过去和他们玩?”
“啊?”我有点懵,抬头看了看他。
“啊什么啊。”甚尔走过来,粗粝的大手在我头顶胡乱揉了两下,“一天到晚心不在焉的,话都写在脸上了,一点藏不住事儿。”
我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咕哝道:“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想和你藏好吧……”
“嗯?”
“啊,爸爸好厉害!爸爸最好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二天,甚尔靠在门框上,看着我收拾行李,彼时我正叠好一件睡衣,冷不丁听见他说:“那小子已经郁闷一天了,你不去看看?”
我正要说话,客厅传来惠闷闷不乐的声音:“……我才没有。”
我失笑,出了卧室后看见惠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半杯没动过的牛奶,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却倔强地抿着嘴不说话。
“惠?”我蹲到他面前,仰脸冲他笑,“姐姐只是去住一个月,很快就回来。”
“一个月有三十天。”惠很不高兴地说。
“所以果然还是在郁闷吧。”
“才没有。”
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有些为难,甚尔这时候走过来扫了惠一眼,拎过我的行李箱:“你别管他,就知道装可怜。”
惠拧着眉,不满地抬头看他:“你才是,少装好人了,别是提前偷偷把家入先生的汽车轮胎偷偷爆掉,然后半路和泠说这下没办法,你去不了了。”
甚尔:“……”
我:“……”
我和甚尔对视一眼,半晌,我哭笑不得:“是这样吗?爸爸?”
甚尔把脸别过去,含糊不清地说:“少听这小鬼瞎说,这次不坐家入的车,打车过去。”
“所以果然是要那么做吧,从这里到高专很远的,你才舍不得打车呢。”
“啧。”
最后到达高专时已经是傍晚,我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就被一个白色身影扑了个满怀,重量压的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我艰难地说:“悟、悟……要被压死了……”
“Suzu酱!”五条悟像只大猫咪一样挂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等你好久啦,快快快让我贴贴,难受死了,为了等你来我可是一个上午都没有吃甜品哦?”
“这么严重吗?”我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稍微外放了一点咒力,“有没有好一点?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
“嗯嗯——”五条悟满意地发出轻哼。
“悟,注意形象。”夏油杰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一个便当盒,“小泠路上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吧。”
“听五条瞎说,他中午才吃过三个大福。”硝子跟在他旁边,手里晃着一串钥匙,“还有宿舍安排好了,在我隔壁哦,给你放了一盘影碟,晚上在你宿舍看电影怎么样?”
“好哦。”
五条悟则抗议硝子:“喂喂,干嘛拆穿我嘛,我比起平时已经吃很少了哦?还有为什么不是在我隔壁!”
“因为你是DK,而且还是会破坏宿舍的一级危险分子。”硝子淡定地说,接过我的背包,“走吧,带你看看房间。”
“什么嘛,悟酱可以是JK的哦?”
“呕,恶心死了。”
宿舍比想象中温馨,窗台上摆着一小盆多肉植物,床头还放着个猫咪模样的咒骸玩偶——丑萌丑萌的,大概是夜蛾老师的作品。
我拿起玩偶看了看。
“夜蛾老师特意做的。”硝子靠在旁边,“说是给小朋友的礼物。”
“后面的话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哈哈,就是小朋友哦。”
***
高专的夏夜,空气湿热粘稠,连蝉鸣都疲软地歇了。宿舍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将室内彻底拉入一片浓稠的黑暗里。
投影机将影片画面投射到墙壁上,幽幽散发着冰冷惨淡的光,一部古旧日式恐怖片正在播放。
画面营造出一种褪色的、带着雪花噪点的录像带质感,镜头摇晃着推进一条幽深的走廊,两侧拉门紧闭,纸格上糊着陈年污渍。
背景音断断续续,隐约能听见女人低低地啜泣,如同蚊蚋,配合着不成调的诡异童谣哼唱。
但无论画面有多么恐怖,我都无法集中注意。我僵硬地维持着被圈禁的姿势,所有的感官都被身后这个人霸道地占据,电影里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反而被推远了,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背脊紧贴着五条悟散发着蓬勃热意的胸膛,他的两条长腿随意地伸展着,将我完全圈禁在他形成的狭窄空间里。
他结实的手臂松松地环在我的腰侧,隔着薄薄的棉质睡衣,那属于少年人的灼热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烫得惊人。我的后背清晰地感受着他胸膛肌肉的轮廓,每一次沉稳的心跳都如同重锤,隔着我的脊背敲打在我的心脏上。
他把下巴毫无顾忌地搁在我发顶,呼吸温热而规律,喷洒下来的时候带来一种细密的、令人心悸的痒,像是带着微弱的电流,顺着我的脊椎一路窜下去,留下隐秘的酥麻。
我忍不住蜷了下手指。
我庆幸六眼因为接触而短暂停歇,他此刻看不见我骤然烧红的脸颊和耳根,我感觉整个人滚烫得几乎要冒出蒸汽。每一次他这样毫无芥蒂地靠近,每一次他用理所当然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口吻和我说话,我的心就像被投入沸水的冰块,在剧烈的温差中炸裂出无数细小的气泡。
这到底让人怎么习惯啊。
“Suzu,你好热哦。”他用一种带点撒娇的抱怨口吻说,我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因为是夏天,两个人还贴在一起……悟可以把我放开的,拉着手也可以使六眼失效。”
“才不要。”他果断拒绝了,真是任性啊,明明是你先嫌热的不是吗?
我低着头,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却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喂,悟,”夏油杰盘腿坐在一边,目光扫过我们这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那是什么姿势,真把小泠当猫窝了?”
“啰嗦死了,杰。”五条悟懒洋洋地回敬,下巴在我头顶又蹭了蹭,带着点恶劣的笑意,“Suzu都没说什么,对吧suzu酱?”他尾音上扬,带着亲昵的钩子,轻易就能把我勾的神魂颠倒。
我喉咙发紧,像被什么堵住,最终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盖在腿上的薄毯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要晕过去了。
好热。
好近。
硝子靠坐在墙边,单手拿着罐可乐,眼神在我身上短暂停留。
悟:好热,suzu酱你给我喝了什么?
泠:开水。
*杰说的敬语那里,因为悟称呼一直是ore,在日语里是一个比较随便的称呼,外人看起来会不太礼貌。
以及ore没有“老子”的意思,受同人文刻板印象,悟好像一直说的都是“老子”,但其实“老子”在日本那边已经算是脏话了,咱们小悟是不说脏话的,ore也没有“老子”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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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怎么会是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