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火瞬间袭上那人,白宁杭抓住他的手腕一用力,轻松折断,当即挣开束缚。
“阿震,果然是你。”蕙蕙呼吸急促起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啧,你身上的魔气好重,你也打算修魔道了吗?”
白宁杭根本不想和蕙蕙纠缠,强压心中的不适,“你的命先留着,我稍后再取。”
她转身飞向五头怪。
可身后人不可能轻易让她杀掉五头怪。
莲花飘浮,又开始散发着异香。
想到曾经被这些古怪的香折磨得头痛欲裂,白宁杭唤出火焰,一下子就将莲花烧成灰烬。
“阿震,我本来想温柔得和你说话,可你不乖极了。”
背后的人还在狗叫,白宁杭手中白线缠绕,身前五头怪剩余几只手扑向她,企图将她攥住。
白宁杭指尖一动,白线快速缠上那几支手臂,在数只手将要将她困住,那白线忽的困住蕙蕙。
“收。”
蕙蕙被白线拉扯进五头怪的手中,而五头怪的手臂也被白线绞断。
箭矢破开空气,白宁杭听见箭羽撕裂空气的声音,她回头,眸中倒映着箭端闪烁的冷光。
“你居然真的没死?”
来不及躲开。
可是,一只黑爪握住了箭身,那黑爪用力一折,断成两半,被那人随意扔开。
“你可真难找。”归山繁散漫地看向白宁杭,却在目睹她的一瞬间怔愣,“你怎么……”
是白宁杭的身形和白焰,可模样却不对劲。
话没说完,五头怪嚎叫着要反击。
白宁杭只好道:“等会儿再说,你帮我拖住蕙蕙和后峥,我来解决这个怪物。”
归山繁很快把心中的疑惑抛开,拍拍她的肩:“放心吧,都交给你师兄。”
管她长什么样,他知道她是白宁杭就够了。
白宁杭扯扯嘴角,白线再次伸向五头怪。
白线隐入空气中,五头怪看不见它的轨迹,当白线彻底缠绕住五头怪后才现形。
白线另一端牢牢握在白宁杭手中,她冷笑,火焰顺着白线爬到了五头怪身上。
白宁杭死死盯着五头怪的脖颈,用力一扯,怪物四分五裂。
她当即踩在纷纷往下落的尸块上,奔向脖颈,依稀瞧见那脖子里跳动的心脏。
真是古怪。
白宁杭:“宙餮!”
本在薛子事身边的宙餮立刻消失没影了。
薛子事:“究竟谁才不是虚极宫弟子?”
脚下生出时空门,落脚就是在五头怪巨大的脖子上。
白宁杭释放火焰,红中掺白,贪婪吞噬着血肉。
白线将那快速下落的肉块紧紧缠住,白宁杭一握拳,脖颈被绞碎成肉渣,火焰未熄灭,仍舔舐着肉渣。
“白震!”
白宁杭置若罔闻,一脚踩在上面,连同那颗跳动的心脏,踩碎成肉泥。
“住手!哥哥!”
三支箭矢对准地上的女子,手指一放,三支箭矢旋转着一股红光之力,势如破竹,不见血不停。
白宁杭抬眼,轻蔑地别过视线。
当她还是被废修为的时候吗?
「看看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箭快。」
「后峥,你不要把她给折腾死了。」
「放心吧蕙蕙,我心里有数。」
白宁杭没有再看那箭矢,也没有躲闪,她微勾着唇,不见血不停……
那就让它尝尝一直以来操控它之人的鲜血。
白宁杭身上黑气腾出,连带着她的眉眼都染上几分狠厉。
眼看那箭矢愈发近了,白宁杭一抬手,尚未来得及行动,便有人挡在她身前,箭矢穿透他肩膀。
见血即回。
那人却跪倒在地,血液很快染红后背一大片。
白宁杭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有些想笑。
“阿震。”
那人起身,缓缓转向她,冷漠如霜雪的脸,乍如竹上雪消融,露出清浅的笑容。
白宁杭不耐烦地低着头嗤笑一声。
可再抬起头时,她眼眶泛红,“你这是做什么?要死也别死在我眼前。”
沧黎听见白宁杭的话,惊喜地眉头都舒展,他走向女子,“阿震,对不起,这次我会好好护住你的。”
白宁杭看见四面八方袭来的暗箭,按捺住杀心忙将沧黎护在身前,击落暗箭。
“白震,你杀我哥哥,我势要你陪葬!”
蕙蕙:“你不能杀她,她是我要献给母皇的礼物。”
“你少拿母皇压我!”
白宁杭扶着沧黎,“你二人要不先商量好?”
后峥目眦欲裂:“你闭嘴!”
白宁杭冷笑:“我没记得你对他们有这样深的情感?”
记忆中,她被迫观赏着后峥的刑罚,先将那些王子一一屠杀,再取出他们的心炼化。
后峥每做一步,眼底的喜悦就浓一分。
「母皇不喜欢他们,那就交我处置。」
「我要将他们做成最棒的怪物。」
「没错,后峥,就是这样,母皇喜欢你这样,很像她……」
后峥手掌置在箭弦之上,用力一割,血液化作箭矢,朝天射一箭,剩余两箭射向东西。
“我辛辛苦苦做了两年才做成的东西,被你这样轻易毁掉,我怎么能甘心?”
箭矢飞向远处,而后掉头回转,齐齐刺向白宁杭,箭羽带着浓稠的黑气,封堵住白宁杭的去路。
「好多魔气,好多魔气,快喂给我!」
体内,黑龙在叫嚣。
白宁杭:「如你所愿。」
箭矢停在白宁杭身前一寸,黑气直往她身体里钻,不知停歇,那一股股魔气被黑龙贪婪地吞噬。
「你不要这样放纵她呀!」
白宁杭伸出手,那血箭在她手中飘浮,“你该回到你主人那里去。”
血箭骤然被出现的漩涡吸进去,在后峥未反应过来前穿透了她的胸膛。
白宁杭将沧黎推开,残影闪现,再清晰时已在后峥身前。
她欣赏着后峥错愕的神情,“不要怕,我这是来送你与你的哥哥们相见。”
“后峥殿下,再也不见。”
白骨落在后峥的脸上,击碎了她的脑袋。
白宁杭的出现,牵制住了后峥等人和五头怪,其余修者忙对付魔兵魔将,眼下,魔兵已有颓势。
蕙蕙注视着女子,“你变强了,这就更好玩了。”
白宁杭手中转着白骨,漫不经心地挑起视线,“蕙蕙,比起好不好玩,你该担心你的性命。”
蕙蕙捂着唇笑:“阿震,我可不像后峥,你不是很清楚吗?”
他的眼弯成月牙,像小孩子炫耀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那样:“母皇她最喜欢的是我。”
万千无足鸟扑朔着翅膀从山后飞来,白宁杭警惕地盯着蕙蕙。
“阿震,我们来比一场,输了你就同我回去。”
白宁杭:“求之不得。”
归山繁瞅见气氛不对,当即想要上前护在白宁杭身前,反而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挡住。
那屏障还在不断扩大,最终占据半个战场。
他用力拍着屏障,“喂!”
蕙蕙一只眼睛陡然失色,变成一处黑洞,他周身气势也变得骇人。
“母皇,将您的力量借给蕙蕙吧。”他双手相握着,虔诚祈祷。
白宁杭不管这些,直接冲上去,白骨一扫,直取对方首级。
却被无形的力挡在他耳侧,白宁杭暗自使力反被弹开。
“我知道的,母皇,我知道代价,蕙蕙愿意承担,只要母皇愿意借给我力量。”
白宁杭再次冲上前,白线快速穿梭,牵扯起束缚,白宁杭踩在白线上,劈向蕙蕙。
下一刻,他的手轻轻握住白骨,黑洞中有了点点红光,他的声音变得古怪,又老又幼。
“原来就是你炸了本尊的魔宫。”
白宁杭被掀飞,还未来得及控制身形,蕙蕙已经闪至眼前,手中的短刃就要刺来。
白宁杭白骨一挡,凝结出的火龙飞着接过她。
“有点意思了。”白宁杭挑衅般地看着蕙蕙。
目光交汇,二人厮杀在一处。
——
结界外,不少修者都注意着结界里的动静。
结界里电光火石,交战的两道身影快得根本让人看不清。
“那女子是白震吧,我刚才听见那个后峥这样吼来着。”
“我靠,白震没死啊。”
“她不是死了吗?我当时跟着我宗门的长老撑场子,瞧见她死的场景了。”
“那她怎么又到这里?”
“嗨,报仇嘛,她和那个魔族殿下有恩怨。”
“那沧黎……”
“嘘。”
瞧见沧黎,修者们纷纷噤声。
沧黎捂住右肩,目光穿过结界,“你能不能进去?”
身旁的归山繁摇头:“此乃生死战所开辟的结界,除非里面的人决出生死。”
沧黎砸在屏障上,“我们就不能做些什么?”
归山繁冷哼:“你想做些什么感动她?有这个哀叹的功夫,不如多杀几个魔族,她出来也能少些负担。”
可归山繁心里不如他表面那样的云淡风轻。
刚才他和她并肩而立时,就能感受到她体内蓬勃的魔气。
她动用其他道法了,这很危险。
“白宁杭,但愿你别不顾自己的身体,收敛点吧。”
——
“嘭。”
白宁杭重重砸在结界上,蕙蕙掐住她的脖子。
“你还在抵抗些什么?纵使你变强了点,但还是不能打败我,就像二十多年前那样,明白吗?”
白宁杭轻轻握住蕙蕙的手,“我等今天这一刻很久了。”
她笑着看向男子,“我曾经最最后的事,就是那天没能彻底将你的灵魂焚烧殆尽。”
“可是现在看来,今时今日,你我相逢才是最合适的。”
“蕙蕙,我仍旧能够像二十多年前那样杀了你。”
脖子上的力道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