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国助哥哥你来了。”
拓真起身将位置让给国助,国助摇头,他来一会儿就走,不需要。
龙隼示意他看自己打石膏的胳膊和腿,说道:“没死。”
耀司道:“我爸爸还是太年轻了,还是手冢伯伯更成熟稳重,让你现在能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慰问我们。”
“这句话叫龙马叔叔听到你另一只胳膊也要折了。”国助道。
耀司叹气,唉命苦。
龙隼朝他挤眉弄眼道:“你是怎么劝手冢伯伯的。”
“我不干坏事为什么要劝。”国助道。
“你少糊弄我们,你跟那个小男孩的事都传开了。”
“忘了提醒你,你俩的事光助的师父已经知道了,很快他就会帮你们传开,你不用太羡慕我。”
“这不公平!”龙隼低骂了声,“他果然还是看在光助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了,你的事都几个月了也没见他往外传。”
“没有的事他怎么传。”
“你比手冢伯伯的嘴还硬,算了,不跟你争这个,你有心来看我俩我们已经知足了,下辈子再做兄弟吧。”
拓真不赞同道:“龙隼哥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叔叔他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我也会好好劝他,你和耀司哥哥好好养伤,不要再有那种消极的想法了。”
“哼他俩最好真的有一些消极的想法。”龙雅推门进来,招呼拓真到自己身旁,鹰隼般的目光在国助三人身上扫射了一圈,国助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歧视二字。
“爸爸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拓真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
“你想爸爸怎么说都行,乖,我们先回去,离这些人远一点,别被带坏了。”龙雅拿宝贝儿子没办法,甩了三人一个眼刀便拽着拓真走了。
龙隼对国助道:“龙雅伯伯现在防着我们呢,你别介意,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眼珠子一样。”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介意。”
“你这就没意思了,大家都是兄弟,现在就我们仨你还不承认。”
“你们两个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看我们俩像没事的样子吗?你要不给我们点一份烤鸡再走?两杯奶茶也行?喂——谁来管管我们~~~我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国助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给他俩点了份外卖。
“我认为是风水出了问题。”
从国助恋上十四岁国中生,到弦吉郎和信介私奔,再到龙隼耀司骨科□□,这说明什么,说明日本的风水出了问题,导致新一代的花朵都扭曲变态了。
以上是木手的解读,他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找姜算过来驱邪化解。
“找姜算过来?开什么玩笑……”君岛扶额,他家养了两条疯狗也没见这帮人要帮他家改善风水,这才多大点事就想找神棍来跳大神,大惊小怪。
远野呲牙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让姜先生过来让他们体验一下人言可畏就都老实了——站住!”
森斗停下鬼祟的脚步,扭头讨好一笑。
“爹爹,我有事出去一下。”
“哦,去见你国助哥哥的小情人吗。”
森斗一听到他的怪笑就觉得头皮发麻,连忙否认道:“没,我想去看看龙隼哥哥和耀司哥哥。”
“去吧。”
“诶?!”
没想到远野居然同意了,森斗不敢细想赶紧离开。
君岛道:“你最近对国助似乎有点意见。”
“我对他没意见,在他有第二个小情人之前。”
君岛假装没看到他嘲弄的冷笑。
远野同木手道:“你刚才的想法有意思,我会跟手冢他们建议的,对了,你那两个女儿很久没来东京了吧,让她们过来玩几天,女孩子还是要多看一下大城市的繁华。”
“她们会很开心的。”木手也正有此意。
君岛猜到远野的打算,也不阻止。
远野将木手的建议群发给众人,并表示他愿意承担姜算的车马费住宿费,甚至酬金。手冢对他的驱邪建议不感兴趣,并建议他放下迷信相信科学,比如说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同队相残的情况,可以建议S Princes解散。
“倘若他们两家执意要棒打鸳鸯,我们第三家不好掺和其中;倘若他们两家结成秦晋之好,我们这第三家岂不多余。无论是哪种情况,S Princes解散是保存情面最好的办法。”
“我只是想看个热闹而已。”远野道。
“天底下有三十多年的团吗?”
“你夫人所在的S Princes就是,你都快当爷爷了还想着这事,你不怕不二让你睡沙发,这个年纪睡沙发可是很难熬的哦。”
“我不是那种急求于成的人,有些事花三十年,五十年,值得,我等得起。”
“……”
远野一时间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给他讲了个冷笑话。
“你们家国助是怎么回事。”自己相中的女婿突然就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恋童癖人渣,远野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莫非他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行?
手冢:“如你所知,他爱上了一个十四岁的男孩。”
“哼你承认得真干脆,我看这里面有猫腻吧。”
“事实胜于雄辩,需要我提醒你吗,你之前在男人身上狠狠栽过跟头,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好好思考一下我刚才的建议。”
“再见!”
手冢也不计较他的失礼,点开群聊翻了下聊天记录,谦也和真田已经在群里吵了半个月,每天消息999 ,他想提一下解散的事都无从下脚。
他退出群聊点开推特搜索不二的路透。
不二最近接了档综艺,去一个恋爱观察类节目当嘉宾。羽迦觉得好玩,跟不二撒娇要陪他去,不二拗不过他就让他跟去了。
手冢随便点开一张图都能看到被打码的羽迦,心道再可爱的动物变成人之后都会变得讨嫌几分。
“爹爹,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说出他俩的问题。”羽迦化身好奇宝宝。
不二解释道:“有些事需要当事人亲口说出来才能解决,别人的好意未必可以产生好的结果。”
“比如说?”
“比如说你今天把国助的领带扯坏了,我想你自己亲自去跟他说比较好。”
“没坏,只是弄脏了……我会告诉他的。”噘嘴。
不二笑着揉了揉他脑袋。
他俩的互动被其他人看在眼里,都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关于国助和羽迦的传闻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不二居然接受了这个男孩,两个人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这个男孩到底什么来头,是已经被手冢家认可了吗,真有本事呐。”
“据说是个孤儿。”
“这种好事怎么没叫我摊上,上天啊嫁入豪门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
“可能因为你丑吧。”
“嘘手冢先生来了。”
手冢还是没忍住来接不二下班,羽迦兴奋地朝他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仰起头撒娇道:“爸爸,我们今晚去吃火锅吧!”
“鸳鸯锅,我的底线。”
“谢谢爸爸!”
不二挽着手冢的手臂,羽迦挽着另一边,三人商量着今天的晚饭离开了。
身后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国助办公室。
秘书将今天的文件归整好,同刚开完会的国助道:“刚才不二先生打电话来说他们今晚要去吃火锅,问您有没有空,他特别强调是鸳鸯锅。”
“知道了。”
国助松了松领带,眉头皱起来。
手冢和不二的态度十分不对劲,他俩居然如此丝滑地接受了羽迦的存在,还任由羽迦在他俩面前演戏也不揭穿,这其中绝对有什么事瞒着他。
嘟~
国助点开消息,光助给他发了张图片,是羽迦在四川的时候拍的照片。
怎么连光助也不对劲……
国助揉揉鼻梁,他一定是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国助哥哥你坐这!”
羽迦将国助安排到自己旁边,那主人翁的姿态看得国助眉毛一挑,而手冢和不二仿佛已经习惯了羽迦的不见外。
“国助哥哥他们家的绵绵冰超级好吃,我给你点一个好不好?”
国助看向他面前已经空了的碗,眉头皱起道:“你空腹吃绵绵冰?又吃火锅又吃冰的,你待会儿拉肚子别跟我诉苦。”
羽迦嘴巴噘起来,挪挪屁股离他远了些。
不二掩嘴笑了声,对手冢道:“手冢前辈还是你好呢,虽然我做了很多让你看不惯的事,可你从来没有像这样训我,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夫人何出此言,你做什么我都乐意看。”手冢面容严肃,略微皱着眉表示不赞同。
“总觉得自己有很多任性的地方呢。”
“是吗,夫人怎知我没有享受其中。”
不二笑容更深了。
羽迦撇了国助一眼,嘟囔道:“我都不像爹爹给你挖坑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也得有这个脑子。”国助嘲讽道。
“你人身攻击我,幼稚!小气!”
“我们最多算互殴。”
国助伸出筷子在番茄锅夹了块牛肉。
羽迦赌气似地从旁边的麻辣牛油锅夹了一筷子青菜放他碗里,扬起下巴挑衅道:“你是爹爹的儿子,你应该吃辣锅。”
国助盯着碗里裹满红油的生菜,思考了一下生菜为什么不吃生的以及菜为什么要放在辣锅里的问题,得出的结论是他不吃。
“夹走。”
“你不礼貌。”
“我数到三。”
羽迦瘪着嘴将生菜夹走塞自己嘴巴里。
手冢提醒道:“国助,对自己的恋人要宽容一点。”
国助庆幸他们是在包厢里,否则他现在就要忍受一群路人异样的目光在他脸上扫射。
“我不嫁给他,爸爸,他是我哥哥。”羽迦不乐意了,这种叫骨科,是□□,他不喜欢。
手冢:“嗯,没有血缘关系。”
“我只有光助一个弟弟。”国助面无表情道。
“哼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爸爸和爹爹认我就好了,你要是不想当我哥哥那你就别回家了,一个人过去吧。”羽迦有点恼火,立刻夹枪带棒输出了一通。
国助看向手冢和不二,手冢接过不二递过来的牛肉丸,夸道:“夫人居然可以用筷子夹牛肉丸。”不二弯着笑眼道:“是不是我会用汤匙喝汤你也要夸我一句。”
“当然。”
“讨厌呐~”
国助沉默,算了,他不跟小屁孩计较。
“爹爹,我可以跟你们一起睡吗。”
没吃两口羽迦又提出了过分的要求,国助注意力转了过来,下一秒就听到不二说了声“好呀”。
“请允许我参与其中。”国助正襟危坐。
不二诧异望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莞尔点头道:“国助你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
国助严肃嗯了声。
“你为什么要学我。”在回去的车上羽迦抱怨道。他对国助刚才的行为非常不满,这家伙都这个年纪了居然还跟他争宠,一点脸都不要。
国助:“如果你记忆不好我可以提醒你,我才是他俩的亲生儿子。”
“可你已经二十五岁了!”
“我什么年纪都不耽误我是他俩的儿子。”
“幼稚!无耻!”
国助从后视镜看到他气鼓鼓的模样,失笑着摇头,这小屁孩真是随时随地在炸毛,有时候很烦人,有时候又有点可爱。
“你们两个,是要一起洗澡吗?”家里的阿姨看着挤在浴室门口的两人呆滞了,明明很宽敞的门这两人却挤出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感觉。
国助咳了声道:“我们是在比赛。”
“这样哦。”阿姨还是觉得奇怪,一脸怀疑离开了。
“明明是我先说要洗澡的!”羽迦气得想咬国助,这么多房间这家伙为什么非要跟自己抢这间的浴室。
“我不想做奇怪的事。”国助道。
“你不觉得跟一个孩子抢浴室更奇怪吗?”
“不会比不在自己卧室洗澡跑去别的房间洗澡这种事更奇怪。”
“你让开!”
“我拒绝。”
极其的冷酷无情。
谁也不妥协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泡在了同一个浴缸里,一头一尾,抱胸相对,没人脸上写着高兴。
“你过来。”国助道。
羽迦对比了一下两个人的体型差,只犹豫了三秒就游了过去。
国助将他转过去背对着自己,拿了花洒给他冲洗头上的泡泡,手指插入发间的触感让他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
“你头发很多。”按下怪异的感觉,他道。
羽迦得意地哼了声。
“国助哥哥,你明明可以对我很好,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不要仗着你我现在**相对就倒打一耙。”
“哼我早知道你就是嘴硬心软,你才不会揍我,你跟爸爸一样都是善良的人。”
“你觉得我爹爹不善良?”
“你不许学爹爹,你长得像阎罗王,想杀人直接杀就好,不用这么迂回。”
“谢谢你的评价。”
“不客气。”
羽迦玩了会儿水,转过身来,歪着脑袋从下往上盯着过国助的脸瞧,好奇道:“国助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你想给我相亲?”国助心想他如果回答是自己就把他倒挂半个小时清清脑子里的水。
羽迦咧嘴一笑道:“我就是好奇,你上哪儿找个像爹爹这么好的,我要是你,我这辈子就是孤独终老也不会将就,宁缺毋滥!”
“再敢把我和光助代入龙隼他们我就把你吊我们家门口两天不给你吃饭。”国助立刻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家伙又在铺垫他的骨科猜想了。
“哼我这是合理的猜想,光助哥哥长得那么像爹爹,谁知道你有没有起别的心思,而且你跟越前龙马家的孩子关系那么近,你懂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这是担心光助哥哥。”
“我现在对你比较有兴趣。”
羽迦立刻抱胸远离他,警惕的小眼神扫射了一下国助藏在水面下的部分,厉声道:“我会报警的!”
“你真的很自信。”国助嘲讽的眼神将他的平板身材扫视了一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自恋上了。
羽迦怒了。
哗啦——
国助淡定地擦去脸上的水,睁眼一看,羽迦早就裹着浴巾跑到门口,对着他得意做鬼脸道:“这就是对你刻薄的惩罚!”
手冢牵着不二的手来到房门前,突发奇想道:“夫人,我很久没抱你了吧。”
不二闻弦歌而知雅意,主动攀上他肩膀。
“那就辛苦手冢前辈了。”
“分内之事。”
手冢揽着他腰背将他打横抱起进了屋。
“……”
床上两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手冢喉结滚动,“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低沉的嗓音在表达他的不满。
低气压迅速在房间内蔓延。
晚上八点不到,国助和羽迦两人就已经躺在被窝里等手冢二人回房,只露了两张脸在外面,自觉且乖巧。
不二摸摸手冢脸颊道:“是我答应他们来的。”
“有确定好时间和地点吗。”
“这倒没有。”
手冢的视线再次落在国助脸上,意思很明确,滚回去走流程,敲定了时间地点再过来。
“国光大苹果别生气,既然来都来了,就别把他们赶出去吧。”不二下了手冢的怀抱,走过去捏了捏国助的脸颊,又捏了捏羽迦的脸蛋,柔声道:“我们很快就来。”然后拽着手冢去了浴室。
羽迦小声道:“他们俩不会在里面洗两个小时吧?”
“不要再代入那种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和小说。”国助警告道。
“合理猜测嘛。”羽迦撇撇嘴。
手冢和不二倒是没让他俩多等,在里面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羽迦招呼不二到自己和国助中间,手冢朝国助抬了抬下巴,国助自觉拽着羽迦挪到里边靠墙位置。
手冢睡在中间,将不二和他们隔开。
“爸爸,我是您的亲生儿子吗?”国助忍不住灵魂发问。
手冢:“这里是日本。”
“即便我只有几岁的时候?”
“嗯。”
“爹爹您都听到了吧。”
羽迦一骨碌爬起来朝不二看了看,一脸认真对国助道:“爹爹已经睡着了。”他的眼神带了点怜悯,原来你在你们家真的排最末位呀。
国助道:“你和爸爸更像是亲生的。”
“我也觉得。”羽迦没听出他话里有话,美滋滋接受了这个评价。
凌晨两点,黑暗中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他扭头看了眼熟睡的手冢,坐起来,掀开被子,弓着腰抬起脚跨过手冢和不二,在不二的另一侧躺下,被子一盖,扬着嘴角睡去。
一分钟后,黑暗中亮起了另一双眼睛,手冢打开手机,拍照留证。
第二天在所有人醒之前国助又悄悄爬了回去,当无事发生。手冢也不当面揭穿他,而是把证据拿给不二看。
“夫人,我早跟你说过,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手冢先生。”
“手冢前辈不觉得自己太苛刻了吗。”
察觉到话里的危险,手冢替自己辩解道:“我没有阻止他的行为,我已足够称得上宽容。”
“手冢前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呐。”
“嗯。”
不二仰起头吻了吻他嘴角,笑道:“好了,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羽迦放下举起的手快速跑去跟国助通风报信,原来你真的排最末位!
“你们家那头棕熊呢,它该不会也排在你前面吧?”
“早餐有你爱吃的牛角包,如果吃饭堵不上你的嘴自己去用胶带封上。”国助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羽迦撇撇嘴,“明明是我提出来的请求,是给我自己谋的福利,你得了便宜还对我这个态度。”
“你昨晚没睡?”国助皱起眉头。
羽迦朝他做鬼脸,“所有人都没睡哦,爹爹还亲了你的脸颊呢,说‘我的国助啊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
国助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
“还有爸爸应该是扇了你一巴掌吧,我听到耳光声了。”
“有没有可能是拍照声。”
“爸爸还是爱你的,不然我还要考虑在他揍你的时候要不要挡在你前面。”
“你有这么好?”
“你要是嗝屁了谁给我零花钱。”
“你有这个认知就好。”
羽迦凑过来朝他勾勾指头,国助犹豫了片刻附耳过去,羽迦低声道:“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说。”
“其实,爸爸也亲了你,还说‘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国助确定自己脸红了。
“其实你在你们家应该比那头棕熊地位高,不过肯定没有光助哥哥高就是了。”
“谢谢你的提醒。”国助秒变冷脸。
羽迦吐了吐舌头,身后仿佛有条尾巴在得意地甩。
“反正你欠我一个人情这事你不能赖。”
“我还不至于要对一个小孩子食言。”
羽迦跟国助许的愿望很简单,他想去迪士尼玩。他小时候去过一次迪士尼,那时候安倍夫妇还健在,安倍夫妇死了之后他便再也没去过。
国助让秘书去安排,这周末就送羽迦去玩。
“国助少爷,您要一起吗?”
“他有提这个要求?”
“那倒没有。”
“那就不去。”
“那您这个父亲当得有点失职了。”
“监护人。”
“那您这个监护人当得有点失职了。”
国助放下文件抬头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秘书鼓起勇气继续道:“在您小时候,您给手冢先生制定了非常严苛的父亲守则,他稍微做得不到位您就给他脸色看,在您七岁那年,您甚至要求他在父亲节为您做一顿日式晚餐。”
“……”
国助沉默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些事?
他最终还是陪羽迦去了迪士尼,周末的迪士尼有多拥挤呢,毫不夸张地说那散发着人味的空气温度至少比外面高两度。
他从不喜欢来这种拥挤的地方,一入园脸色便难看起来。
“那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国助顺着羽迦指的方向看过去,面无表情沉默。
“他俩不是被制裁了吗,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迪士尼玩,手臂上的石膏真的假的?”羽迦道。
国助:“我们换个项目玩。”
“海盗船?”
国助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羽迦拽走了。
“你说这个宝箱里有什么东西?这个船舵我能玩吗?感觉没我记忆里那么大呢……”羽迦碎碎念中。
国助道:“我们家有游艇,下次带你去看。”
“真的?!”
“嗯。”
“谢谢你国助哥哥!”羽迦踮起脚尖在国助脸颊响亮亲了一口。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凝滞,国助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哇哦~”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安静的观众。
“小蘑菇姐姐!”羽迦朝小蘑菇挥手,国助闭了闭眼睛。
小蘑菇走过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高挑的男孩,羽迦盯着他金黄的卷毛有点想揪。
“国助哥哥。”那个男孩扬起灿烂的笑脸朝国助打招呼。
小蘑菇给羽迦介绍道:“这个是我小叔宗秀,他跟你都是国三,在冰帝读书。”
“你好呀小羽迦。”
宗秀给了羽迦一个大大的拥抱。
感觉到自己双脚离地,羽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着转了好几圈,落地时人都是晕乎的。不过,他刚才趁机揪了一把卷毛,手感不错,纯天然,不是烫的。
“待会儿一起吃饭吧,我请客。”宗秀道。
小蘑菇赶紧给他使眼色,人家谈恋爱你当什么电灯泡,宗秀恍然大悟,将手里的玲娜贝儿塞给羽迦道:“这个送给你,你们先玩,我跟小蘑菇还有事。”
说完叔侄俩就丢下国助他们跑了,国助对二人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笑容选择视而不见。
转头,瞳孔地震。
“嗨~”
信介笑得比宗秀更灿烂。
国助:“……你们在这站了多久。”
弦吉郎指了指羽迦道:“在他亲你之前。”
羽迦从国助身后露出个脑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人,说道:“我知道,你那两个私奔的朋友是不是?”
“小朋友说话很犀利哦。”弦吉郎微笑眯眼。
羽迦:“哥哥你很像爹爹哦。”
“爹爹?”弦吉郎脑子立刻闪过不二的脸,秒变春风和煦,招呼他到自己面前,问他自己跟不二哪里像。
“哪里都像,哥哥你是最像爹爹的。”
“比光助还像?”
“对!”
国助眼皮一跳,这小子真是张嘴就来啊。
弦吉郎笑眯眯抚摸他脑袋,还是小孩子好呀,不会撒谎,看这真挚的眼神,真可爱呢。
“我们还有其他项目要玩。”国助将羽迦拽走。
信介后知后觉道:“那个小男孩叫不二叔叔爹爹?”
“恭喜你,听力没问题呢。”
“国助不是这种人——你刚才给谁发消息?”
“我家人和你家人。”
信介狠狠啜了口可乐,对不起了国助。
“国助哥哥,你朋友都很有情趣嘛。”羽迦想到刚才信介和弦吉郎十指紧扣的手捂嘴笑起来。
“你也很八卦。”
“他们不是私奔了吗?”
“嗯,不是失踪。”
“有没有人说你很扫兴。”
“彼此彼此。”
羽迦噘起嘴巴,他毕竟是小孩子嘛。
接下来两人倒是没再遇到小蘑菇他们,一整天高强度玩下来羽迦也累蔫了,回去的路上直接靠在国助肩上睡着了。
国助没多想,没想到第二天羽迦就发烧了,秘书给他拍了张照片,平常霸道嚣张的小刺头现在蔫蔫地窝在被窝里,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秘书:国助少爷,您要不要来看一下?
国助:等我开完会
秘书:他要您马上赶过来
国助:脑子不清醒的话就让他睡觉保持充足的睡眠
秘书:明白!
当然,秘书可不敢把对话告诉羽迦,他可不做夹心饼干。
“国助哥哥……”
秘书听到声音赶紧给他端了杯水,羽迦迷迷糊糊间只知道有人扶自己起来,给自己喂了水,仿佛濒死之际被人拉了一把。
温暖宽阔的怀抱让他的睡意更浓,意识昏沉间他又想起了那条漫长的回家路,他睡了又醒还在车上,手冢总是盯着不二的照片发呆,照片里还有个小男孩,小男孩……唔,他好困……
国助低头望着不断往自己怀里拱的小屁孩,将水杯放下,问秘书道:“他刚才有说什么吗?”
“他一直叫爸爸。”
“这件事你应该告诉爸爸。”
“手冢先生说您才是羽迦小少爷的爸爸。”
“你出去吧。”
“是!”
国助将羽迦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给他摆正睡姿,拿了本书在一旁看起来。大概一个小时后羽迦醒了,揉着眼睛闷闷地呻吟了一声。
仿佛过电一般,国助突然全身僵硬。
熟悉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解除封禁充斥在他的脑海。
他也终于想起了羽迦身上的味道——
蓬松的金黄的带着阳光气息的温暖味道,是他的小狐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