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在失忆边缘反复横跳 第9章 第九章

楼下剑拔弩张火药味四射，楼上阳光正好温馨和谐。

楼下剑拔弩张的气氛丝毫影响不到楼上的姜云黎。

“首先，要保护好谢景颂，密切关注顾家，然后想办法和他建立最亲密的联系，首选恋爱关系……。”

姜云黎一边轻声地自言自语，一边敲他的未来计划书。

说到这，姜云黎有些卡壳，他疑惑地眨眨眼，不由地疑惑歪头。

恋爱关系，谈恋爱怎么谈？糟糕，好像涉及他的知识盲区了。

“0……”姜云黎张嘴，刚条件反射地问01，就突然意识到不对。

01一向对他谈恋爱的事情严防死守，况且01是个AI，应该不太懂怎么谈恋爱吧。

姜云黎脑子一转，转道去求助网络。

“建立恋爱关系的科学方法。”姜云黎一字一顿地说着，在搜索框输入这几个字。

电脑屏幕一闪，姜云黎惊喜地发现弹出来的第一个标题就是他想要的。

《论从0构建恋爱关系的可行性分析及行动指南》

稍微扫了一眼作者，天枢，好像是个昵称，姜云黎不太在意地忽视他，点进去。

仅仅看了几行，姜云黎就如获至宝地仔细研读起来。

“原来可以这样啊。”惊叹声不断在房间里响起，姜云黎双手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这个我怎么没想到。”

姜云黎看得两眼发亮，细窄的腰身一用力，跪坐起身，一把抱过旁边的笔记本。

上楼前说着要压腿练功的姜云黎缩在床上，抱着笔记本，十指飞舞，文思泉涌，键盘敲得震天响。

半晌，敲击声一停，姜云黎呼出一口气，活动着手指，满意地看着满满三页纸的计划书。

“完美。”

姜云黎连续点击了好几次保存，确保他的心血之作没有任何疏漏之后，把它藏进电脑深处，哐哐加了好几道保密措施。

“好啦，接下来，要先弄来一台超算才行。”姜云黎自言自语道，举起双臂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不管顾家背后的势力是谁，他们拥有强大的人工智能是事实，照这次展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对面的AI和01不相上下。

如果对方没有展现出真正的实力的话，对方的实力很可能比01还强。

想要对付顾家那种级别的存在，普通的电脑根本支撑不起01发挥全力所需要的算力。

即使01再厉害，硬件也会成为它最短的一块木板。

姜云黎又想起科技楼顶层那台线条优美流畅的顶级超算，馋得口水都要下来了。

好想要，姜云黎擦擦嘴边并不存在的口水。

他也要搞台属于自己的超算。

不过国内超算的生产制造基本都和顾家息息相关，想绕过顾家的眼线，就只能从国外下手了。

找国外的雇佣兵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来得找找之前的客户还活着没，姜云黎漫不经心地想。

作为一个孤儿，一个缺钱的孤儿，姜云黎虽然有谢家的资助，但是谢景颂失踪的那几年，在姜云黎有意无意下，和谢家的关系疏远了不少。不过即使关系不疏远，姜云黎也没法心安理得接受谢家的资助。

姜云黎自然是选择自力更生，自己搞钱的。

姜云黎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黑客技术，在那几年，为了搞钱，他给国外不少雇佣兵组织做过远程技术支援，也闯出了点小名气，虽然很久没有接过委托，也没有露面，但他们应该还不至于把他完全忘掉吧。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不了砸钱，姜·隐藏小富豪·云黎毫不在意地把一闪而过的记忆抛之脑后。

咔咔咔，姜云黎又敲响键盘，各个雇佣兵的照片信息一个接一个弹出，又被姜云黎一个个筛掉，随意地像是在菜市场买菜一样。

“这个死完了，这个解散了，还有被一锅端了的。”越挑姜云黎眉头皱得越深，语气嫌弃道，“这些人怎么这么菜啊，啊，这个还在。”

姜云黎终于找个一个尚且存在，好像发展得还不错的雇佣兵组织。

“就你了。”姜云黎说道，稍微回忆了下，他们使用的好像是一种小众语言。

“好久不见。”流利陌生的语言从姜云黎口中缓缓吐出，拗口的语言在姜云黎口中流出，带着奇妙的韵律。

……

“老大，那个单子我们真的不接吗？”马库斯靠坐在酒吧吧台前，一脸的可惜地说着拗口的语言。

维克多用大手猛地拍了异想天开的手下的后脑勺，皱了皱脸，横跨整张脸的伤疤因为表情的变化变得更为狰狞，显然也是肉疼的，“接？我们拿什么接，你小子是黑客，还是我们队里有黑客？”

马库斯被拍得向前一踉跄，差点摔下高脚凳。他揉揉后脑勺，还是不甘心，这单子的酬金比他们干三年都多啊。

马库斯眼珠子一转问道：“老大，你不是说你认识一个顶级黑客嘛。就不能找他帮个忙。”

“哟，老大又跟小新人聊塞拉西尔啊。”一个瘦高的身影走近，胳膊一抬把整个人压在马库斯肩膀上，金色的长发从肩膀滑落到马库斯背上，语气轻佻道。

猝不及防再次受到重创的马库斯扑通一声，脸朝下地砸到吧台上。

“谁是塞拉西尔？”动弹不得的马库斯默默举起一只手，“是跟老大很熟的那个顶级黑客吗？”

维克多心虚了一瞬。

“塞拉西尔啊？”奥雷利安理了理金色的长发，声音飘忽不定，“那可是被整个地下世界称之为上帝之手的黑客啊。”

奥雷利安不自觉地扬起微笑，眼里满是痴迷，是仿佛看到神明般的狂热。

他依然记得两年前唯一和塞拉西尔合作的那次任务。

塞拉西尔像能够操控一切的神明，在他被重重包围，认为已经找不到出路的时候，硬生生给他开出了一条顺畅无比的逃生之路。

他看着被塞拉西尔远程控制的机械，车辆，或引开或剿灭的追兵，自愿奉上所有的狂热和忠诚。

可惜塞拉西尔对他的狂热浑然不觉，和以前接过的所有任务一样，任务结束后，就再无音讯。

“好久不见，维克多，奥雷利安。”陌生的声音在酒吧中突兀地响起，说着熟悉的语言。

“塞拉西尔！”奥雷利安语气亢奋喊道，“您还记得我。”

“塞拉西尔。”维克多面带惊喜。

“塞拉西尔？”这是小新人马库斯的疑惑声音，他抬起头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最后在一个用来播放音乐活跃气氛的音响上找到来源。

“我当然记得你。”姜云黎毫不心虚地说，他确实记得，他见过的每一个人他都记得，但是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就少之又少了。

姜云黎敷衍地结束毫无意义的寒暄，开门见山说道：“我需要你们帮我弄一台超算来华国。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提，钱的方面我可以给足。”

马库斯脑子一转，眼睛亮起，期待地看向维克多，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资格做决定，疯狂使眼色，老大快上，三年的佣金呢。

维克多和奥雷利安对视一眼，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谨慎地开口道：“我们最近接到一个委托，需要一位顶级黑客的协助，只是目标是A国的特莱顿集团……”

“可以。”姜云黎打断他试探的话，“我负责你们行动中一切的网络远程支援，其他的行动你们自己安排。等你们完成任务安排后我会再来找你们。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需要你们尽可能快地完成我的要求，把超算快速安全地运到华国。”

姜云黎知道维克多过于谨慎的原因。

特莱顿集团在人工智能领域，乃至全世界都非常有名，是A国最大的高科技集团，在A国金融界的地位，相当于顾家在国内人工智能行业中的地位。

名副其实的执牛耳者。

而且和顾家这个以人工智能这个新兴产业发家，在国内受到多方面的限制，只能龟缩在人工智能领域充当龙头的新起之秀不同。

特莱顿集团同样以人工智能发家，之后却以积累的雄厚资本把触手伸向各行各业，逐渐发展为一个让人难以动摇的庞然大物。听说他们及其注重集团的保密和安全防卫，光是集团总部中作为守卫的众多机械军团就足以让众多雇佣兵望而却步。

不过这对姜云黎来说几乎不算什么，甚至让人望而生畏的机械军团都有可能成为他达成目的的助力。

“当然没问题。”维克多一口答应下来，甚至为了讨好姜云黎，提出只需要姜云黎为他的超算付一半的价钱，其余的由维克多他们承担，作为给姜云黎的佣金。

这样一个能够讨好结交一个顶级黑客的机会被其他人知道了，只怕会做得比他更殷勤。

姜云黎交代完自己的要求后，他果断地切断了两边的联系。

……

半个月后，一家名为静默科技的人工智能公司在C市郊区悄无声息地成立。

冰冷的小楼安静地伫立在偏僻少有人烟的地方，小楼地下一层里，庞大的机械发出嗡嗡的运作声，其间闪烁着含义不同的光点。

这半个月里，姜云黎一直住在谢景颂的别墅里。

每天都有阿姨根据谢景颂安排照顾他起居饮食，顿顿不重样。对于谢景颂如此贴心的安排，姜云黎也欣然接受。

要不是他每天都会坚持跳舞，他都怀疑自己会被喂胖好几斤，姜云黎懒洋洋地缩在楼下沙发里，用手摸着自己白皙平坦的小腹，心想。

也不知道谢景颂这半个月在忙什么，每天早上匆匆打过招呼之后，就几乎一天都见不到人。

因此今天一大早，姜云黎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舞蹈室练舞，而是缩在楼下的沙发上，蹲守谢景颂。

姜云黎躺在沙发上，修长纤细的白皙小腿搭在沙发椅背上，懒洋洋地一晃一晃。

像个窝在沙发上摆弄尾巴的小猫咪。

姜云黎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上的东西，这是一个黑色的小薄片，只有姜云黎指尖大小，透过半透明的外壳还能看到内里精细的电子元件。

不知多久，楼上传来房门打开的响动。

姜云黎手指微动，黑色薄片悄然消失在指尖。

抬头望去，谢景颂穿戴整齐，面色冷淡地走出房门。

“你今天也要出门吗？”姜云黎缩回小腿，坐起身，从沙发后冒出头问道。

谢景颂闻言，脚步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冷得像是要结冰的脸上诧异一闪而过。

脸上寒冰融化，谢景颂加快脚步走下楼梯，走到姜云黎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地说道：“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我……”

谢景颂有些词穷，他想说等他有空，就带姜云黎去买他想要的小蛋糕，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但是他突然意识到，这些事情姜云黎自己就能去做，是他离不开姜云黎，他一直害怕姜云黎会离开他，也只有在面对姜云黎的时候，谢景颂才会展现出不自信的一面。

姜云黎眸光一闪，突然从沙发上直起身体。

楼下的沙发很柔软，姜云黎突然改变姿势，整个人跪在沙发上，直起身体的瞬间失去平衡，身体向前扑去。

谢景颂一惊，飞快地上前一步，像是根本没看到沙发的椅背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抱住失去平衡的姜云黎。

姜云黎顺势将双手交叠环抱在谢景颂的脖子上。

他双手用力，拉近自己和谢景颂的距离，用融化的蜜糖般的眼睛和谢景颂深邃的黑眸对视。

姜云黎扬起甜蜜的微笑，声音含笑：“那我等你回来。”

一番交流后，姜云黎看着谢景颂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笑意从眼里消失，垂下眼睑，浓密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

姜云黎转身，慢条斯理地走上楼梯，指尖从楼梯扶手上抚过，另一只手把一个小巧的耳机塞进耳朵，听着从耳机传来的谢景颂的跑车启动的声音。

他再也接受不了他重视的人消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如果他当初没有让谢景颂离开他的视线，如果他当初能够一直关注着谢景颂，那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姜云黎心想，带着难以言喻的偏执。

谢景颂那他接触不到的四年，成了姜云黎心里难以忘怀的阴影。

咔嚓，姜云黎打开房门，放在房间里的电脑屏幕上，一个绿色的光点在地图上飞快移动，就和跑车的移动速度一样。

……

“滴滴。”安检门亮起红光，谢景颂脚步一顿。

“谢先生，您脖子处显示有金属信号。”

“怎么了。”谢令思走过来问道，“你的项链？不过你的项链不是银的吗？之前也没响过啊。”

“没事。”谢景颂跨过安检门，拿回手机，“项链的扣子断了，随手换了个先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