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在失忆边缘反复横跳 第18章 第十八章

后台冷色调的灯光给姜云黎本就白得发亮的皮肤笼罩上柔光。

谢景颂看得愣了神。

姜云黎拿出干净的上衣，快速换上，边换边控诉谢景颂：“你还没说我跳得好不好呢。”

因为这次台下有谢景颂，他这次彩排格外的兴奋，虽然姜云黎每次彩排都很用心，但是他就是觉得这次不一样。

“好看，特别耀眼。”谢景颂真诚夸奖道，在他眼里姜云黎是整个舞台上最耀眼的辰星。

姜云黎耳尖有些发红，他把换下来的衣服胡乱塞回包里。

“走吧，去吃饭。”谢景颂自然地接过姜云黎的包，“累吗？”

“不累。能和老师一起演出超开心的。”

两人并肩往外走。

路过观众席时，姜云黎话音一停，扭头看向观众席的方向。

因为不是正式的演出，观众席上只有和他老师唐婳祎相熟的几个舞蹈家带着学生来观看，人数不多。

现在距离彩排结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观众席上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怎么了。”见姜云黎停下步子，谢景颂关切地问道。

姜云黎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只是他的眉宇间的愉悦消失，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刚才他确实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那种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两人身后，观众席中有人又快速地看了眼姜云黎离开的方向，拿着手机找了个不起眼角落。

他的头顶，摄像头的红光不自然地闪烁了两下。

“……我发现了一个很符合她要求的人。”把自己藏在角落的人语气兴奋。

他没有听到电话对面的回复，不过他也不在意。

他现在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语速极快，本来也没打算给对面留下说话的余地。

“他真的和那张照片里长得很像，我觉得我这次肯定可以赚笔大的。”

他左右踱步两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电话对面始终没有回音，那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地皱起眉头。

“人呢？”

姜云黎走出大门，中午明媚。大门的对面，一家店的招牌灯光还没关，角落里看着像是故障的灯块一闪一闪。

姜云黎脚步放慢，眼底弥漫上阴霾。

“谢景颂。”他喊了一声，在谢景颂转过头的瞬间藏起眼底的阴霾。

“我有东西忘记拿了。”姜云黎指了指不远处的车，眼里带着撒娇般的乞求，“你先去车里等我好不好，就一小会。”

他又指了指谢景颂手里提着的他的包，“不用跟过来的，你帮我拿包肯定很累。”

他扬起可爱甜美的笑容，还没等谢景颂回答，就转身脚步匆匆地跑回去。

谢景颂站在原地，看着姜云黎的背影，沉默半晌。余光里，闪烁的招牌早已熄灭。

舞蹈剧场。

铺满地面的厚重地毯很好地消除了姜云黎的脚步声。

姜云黎无声地从背后接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黑色手套的左手速度极快地捂住目标的口鼻，膝盖一提，精准地击中目标后腰脊椎的神经。右手抓住他的手臂，反扭控制在身后。

虽然年仅十五岁，但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的姜云黎轻而易举地把人控制住。

目标手上还没挂断的手机掉落在地上，发出微不可察的闷响。吴前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整个人被按倒在地上。

成功按倒人之后，姜云黎松开捂住他口鼻的左手。吴前反应过来，刚想要挣扎呼救，突然颈部一痛，眼前发黑。

姜云黎掐住吴前颈侧迷走神经的手松开。

姜云黎幽幽地问道，语气冰冷：“告诉我，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他……”

姜云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地毯上，抵住他脊椎的膝盖加了几分力度，“说话，如果不想我压断你的脊椎的话。”

“我说我说！”他被姜云黎狠厉的威胁吓到了。忙不迭地说道。

“我从我朋友那里听说他的资助人在花大价钱找人。”吴前被威胁了两下，立马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唯一要求就是要和一张照片上的人相似。”

姜云黎脸色一变，手上力度不自觉重了几分。

“我身上还有一张照片。”吴前提高了点声音。

那张照片是他从他朋友那里偷来的，他朋友估计也是从他资助人那里偷来的。

他的朋友也是因为和那张照片有三分相似，还擅长舞蹈才被那人挑中资助的。

他至今还记得他朋友提起那张照片时嫉妒的语气。

姜云黎从他的身上找出来一张巴掌大的照片。

上面的人有一双姜云黎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眸，眼角同样微微上挑。

是姜云黎只能依靠记忆回想的母亲。

……

感觉到控制住他的人离开后，吴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翻看相册。

他手指极快地翻了几下，忍不住骂了一声粗口，他之前拍到的姜云黎的照片被删得一点不剩。

滴答、滴答、滴答……

不易察觉的，像是融化在环境里仿佛白噪音一般的滴答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吴前骂骂咧咧的声音慢慢消失，他终于察觉到那像要钻进人脑子里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吴前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要和这个声音融为一体，逐渐失神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双被笔挺西装裤包裹住的长腿。

……

“谢景颂我回来啦。”姜云黎回到车边，拉开车门。

车里只有他的包，没有谢景颂的身影。

姜云黎心下一惊，谢景颂去哪了，他不会跟着他进去了吧。

“司机叔叔，他去哪了呀？”姜云黎隐下自己的不安，转头问安静坐在驾驶座的司机。

“抱歉云黎少爷，我不太清楚三少的行踪。”司机礼貌又谨慎地回答。

姜云黎抿唇，他就知道会这样，谢景颂身边的人总是谨慎得诡异。

冰凉的汽水罐贴上姜云黎瓷白的脸颊，姜云黎被冰得一缩。

转过头，一身休闲西装的谢景颂正拿着冰凉的饮料看着他。

“怎么不开心？”谢景颂把手里的饮料递给他。

“没有不开心。不过你怎么突然去买饮料了，你平时不是不喜欢这些吗？”姜云黎试探着问道。

“今天太热了。”谢景颂轻笑，“而且你喜欢。”

“这样呀。”

姜云黎接过冰凉的饮料，垂下眼眸，悄悄把食指发烫泛红的皮肤紧贴在冰凉的罐壁上。

谢景颂看似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今晚住在我家里吧。”

突然转移话题的谢景颂让姜云黎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很快地反应过来道：“好呀。”

……

晚上，谢家别墅。

姜云黎坐在床上，盯着被轻微烫伤的食指皮肤。

缠绕在母亲照片上的火舌再次浮现在眼前。

“其实你可以把照片留下的。”01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姜云黎说道。

虽然这句话他白天就已经说过一次，但是看着姜云黎失魂落魄的样子，01还是产生了一种被人类称为心疼的情绪。

“我的数据库里也还有很多照片。”

“不用了01。”

姜云黎也不只是为了母亲的照片失落。

“我不能再这么高调地演出了。”

黎知澜的话语和老师隐藏地很好但还是难掩失望的眼神在姜云黎的脑海里交织。

“宝贝，你要记住，妈妈没有所谓的朋友。”黎知澜的眼神里满是认真，“所有自称或者看似和妈妈是朋友的人，都是敌人。”

“远离他们。”

“没关系的。”唐婳祎在一瞬间的惊讶之后，还是选择掩饰着眼底的失落，温柔地安慰他，“老师知道小黎一定有自己原因，只是放弃了一次演出而已，我们小黎还小，以后发光发亮的时候还多着呢。”

姜云黎神情失落地发着呆。

他到底年纪还小，即使毫不犹豫地做出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还是难以抑制地产生失落的情绪。

就在这时，姜云黎的房门被敲响。

姜云黎抬眼望去。

“是谢景颂。”01提醒道。

姜云黎掐着手指的关节，盯着房门，犹豫不决。他有点不敢开门，万一谢景颂也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办，他知道谢景颂有多么期待他的演出。

谢景颂不只一次地骄傲地把他称作他最耀眼的辰星。

“小黎，我们可以聊聊吗？”像是意识到姜云黎在想什么，谢景颂停下敲门的动作，开口道。

他的声音温柔，听上去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谢景颂等了半晌，眼前的房门终于被主人缓缓打开。

谢景颂露出温柔的笑容，在姜云黎的默许下，上前一步抱住他，手在姜云黎后背处温柔又有节奏地轻拍安抚。

“去我的房间聊聊吧。”

滴答、滴答……

犹如白噪音般的滴答声在谢景颂的房间飘荡。

姜云黎两眼失神，乖巧地任由谢景颂把他牵到柔软的沙发上坐下。

谢景颂温柔地抚摸着姜云黎的后颈，声音越发温柔：“小黎可以告诉我放弃演出的原因吗？”

“因为……”姜云黎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挣扎。

但不知是他对谢景颂的信任占了上风，还是他的内心也同样期盼有人能够让他分享内心的重担，那抹不起眼的挣扎消失得飞快。

“因为今天有人发现了我和母亲的关系。”姜云黎说道。

这时01才发现姜云黎的不对劲，谢景颂居然用催眠的手段来获取姜云黎的秘密。

周围电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01开始试图控制屋内的电器发出声响打断这场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