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卡牌的柯学使用方式 第59章 五十九

羂索开着车，在三人不理解的视线中，带着他们把东京大型的房产中介所跑了个遍。

中途，松田阵平接到了警视厅的电话，告知了他萩原研二牺牲的消息。

那头小心翼翼，生怕他发疯想不开的态度，让他的良心有点不安，看了眼身边一脸无辜的萩原研二，压低嗓音，佯装出悲切的情绪，低低地应了声。

里梅第六次坐上副驾驶，他忍无可忍地问道：“你究竟在找什么！？”

羂索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转动着方向盘，听见质问，用看「蠢货」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个被销户的死人，当然是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本来的想法是让夏油杰利用组织的能力，给萩原君做一张假证，接着把人送到国外去，可惜，我能联系上他，但见不着他的面，没法儿实施。”

羂索漫不经心地解释，说给后面的两人听，“而我们没被强制遣回，代表节点还在正常进行，你和夏油杰还能见上一面，那个时候再把他送到外国。”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还要见面？”

里梅错愕地脱口而出，他记得自己没和羂索说过自己的节点剧情。

羂索：“……”

他不愿回忆那段悲催节点史，和夏油杰互相折磨，分析节点情绪递进和情节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羂索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你不用知道。”

“你为什么可以和他联络？”

里梅蹙眉，也不在意羂索的间歇性抽风。

后座的两人身体微微前倾，显然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而比起这个，他们更想知道，「夏油杰」口中的夏油杰是谁？

如果那个人才是夏油杰，眼前这人又是谁？

组织又是什么？

“我是他的哥哥，作为「亲兄弟」我们有联系很正常吧？”

羂索唇角带着浅笑，理直气壮，“况且，我们还是道路不同但目标一致的伙伴，”

伙、伴？

里梅头上冒出了三个具象化的问号，看羂索的表情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他嫌恶地别开了眼。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觑，挤眉弄眼，无声交流。

随后，萩原研二幽幽道：“小阵平，墨镜挡住了，我看不见。”

松田阵平：“……”浪费感情。

……

进过数小时的「摸查」，羂索终于在夜晚降临之前找到了出售伽萘别墅的中介处。

羂索掏出银行卡，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如有实质，隐隐带有谴责的视线中，花费整整一亿日元，全款购置。

萩原研二一脸懵地接过笔，在羂索指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

松田阵平看着突然拥有一栋别墅，莫名变成「富人」的自己好友，他目瞪口呆地看向羂索，“你哪来的钱！？”

说好的没钱看病，不方便打工，只能等死呢！？

一亿说拿就拿，别墅说买就买。

这叫没钱，那他是什么？

乞丐吗！

骗子！

松田阵平震怒.jpg

“我亲爱弟弟的呢。”

黑金配色的银行卡在羂索的指尖飞舞，他浅笑，“作为夏油将死的欧尼酱，他这位多年不见、一点都不负责、毫无情亲可言的欧豆豆，总得做些事吧。”

松田阵平：“……”

坐在沙发上的萩原研二来回翻动着生效的合同，被他握在手里的钥匙似有千斤重。

听见松田阵平震惊的询问声，他陡然回过神，「啪」一下把钥匙丢回玻璃茶具上，仿佛在对待烫手山芋。

“我是不是……”

他半晌才说出个恰当的形容词，“把自己卖了？”

“你就价值一个亿吗？”

松田阵平「咻」地转头，恨铁不成钢。

萩原研二屈指挠了挠脸，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大。

“嘁。”

来自孤家寡人·里梅的不屑。

一旁的中介一声不吭，生怕被这群诡异又有钱的人殃及池鱼。

前任房主拿到钱，再亲眼见到萩原研二签下大名，眨眼就没了踪影，生怕几人返悔把这栋闹鬼且死活卖不出去的房子给他退回来了。

从中介处离开，松田阵平站在车前，驾驶位的车窗摇下，羂索微仰着头，话音冷漠，带有警告的意味：“记得我说的，把今天所看到的，听到的，都烂进肚子里。”

松田阵平握住车把，要拉开车门的动作一顿，他抿了抿唇，松开了手。

“萩原研二已经死了。”

羂索很满意他的识趣，贴心地嘱咐，或者说，告知松田阵平未来的剧情，“而你，在你在以后的日子中，要拼上一切去逮到那个让去失去挚友炸｜弹犯，哪怕是性命。”

「性命」二字他咬音格外的重，暗紫色的眼眸如幽暗的深渊，威胁溢于言表：“听懂了吗，如果没有，我讲得简单一点。”

“你必须死在四年后的今天，最好是死于摩天轮上的爆炸，为了群众安全英勇牺牲的松田警官。”

羂索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压低过的嗓音缠绻，他无所顾忌地和盘托出，“除非，你希望萩原君再一次死无全尸。”

后座的萩原研二怔住，慌乱地看着松田阵平，想让对方打消这个想法。

这是以命换命！

他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

天渐渐黑了，松田阵平摘下了墨镜，挂在领口，他低垂着眼，睫毛颤抖，打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他攥起了拳，又缓缓的松开，胸腔平缓的起伏在羂索提到萩原研二的死亡时有一瞬的突停。

“你有给我选择的权利吗。”

松田阵平异常的平静，他从不害怕死亡，况且，从羂索的言语中，他得到了一个讯息，他的牺牲保护了群众的安全，他尽到了作为警察的义务，他更不会恐惧和后悔。

想着，松田阵平双手抱臂，露出了一个无所畏惧的笑容，他颔首道：“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拼尽全力逮捕那个炸｜弹犯，这可不仅仅是为了hagi，还是为了我身上的警徽。”

路人，熙熙攘攘，

夜下，灯火通明，

松田阵平逆光而立，自信从容，把宁静美好的光景护在身后。

萩原研二定定注视着他，不禁了，到了嘴边的劝解随着滚动的喉咙没回了肚里，他的唇角也扬起了笑。

见此情形，羂索眉眼一挑，打破了这种令他倍感不适的氛围——明明他也对五条秋说过类似、充满正义的话，怎么就没达到这种振奋人心的效果？

“不要搞得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羂索说着，看回前方的道路，“我可是在给你们这对挚友一个重逢的机会，告诉降谷零，全金的锦旗我要两面，让他挂在脖子上，亲自给我送到警视厅夏油警视的办公室，顺带着，让他再手写一封感谢信，起码三千字。”

车窗在他话音落下后关上，茫然的松田阵平没来得及询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吃了一嘴的尾气。

等视野恢复清明，马自达早早没了踪迹。

他短暂沉吟，不死心的回了中介处，出示警官证，要求负责人调出他们当时进出和谈话时的监控，打算拷贝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诡异又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监控干干净净，他们几人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随行办手续的中介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松田阵平反而松了口气，最后的顾虑也没了。

叮嘱几人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得到保证后，心情沉重的打车去往警视厅。

伊达航不知在警视厅门口等了多久，见松田阵平姗姗来迟的从出租车上下来，也没多问。

他只是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揽着人往警视厅里走去。

松田阵平侧头看了看他，掩下翻腾的情绪，还是打算把这个秘密埋藏——他会将萩原研二活着一事带入坟墓中。

和这头压抑到极致的气氛不同，另一边倒是轻松。

光秃秃的枯枝钓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树影稀疏，冷风吹动，影影绰错，好似在张牙舞爪的鬼魅。

“你会救他的，对吧。”

靠着椅背，神态低迷的萩原研二摸出烟，想了想还是没点燃，放在手里把玩，以此来掩盖心中的紧张。

他低着头，齐肩的长发挡住了他的面容，月光从车窗中透入，照亮了变形的香烟，外层白色的卷烟纸布满褶皱，内里黄色的烟草露了馅，掉了几根在他深蓝的衬衣上。

丝丝烟味在车内弥漫开。

里梅闻见不悦地拧起眉，打开车窗，冷风卷着车道上的灰尘灌入，激得的鼻头发痒。

他烦躁地「啧」了声，回头嘲讽道：“你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善变的诅咒师身上，这人可是毫无信誉可言。”

想到羂索的背叛行为，里梅的心底就升起了一万个不满，他光明正大的串掇：“他不是都告诉你死亡时间了，你复刻我们的办法趁那些普通人不注意把人救下藏起来不就好了”

说得轻巧。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把烟收了起来，他何尝没想过这个办法，难度太大了，且不说他有暴露的风险——后果他不清楚，可见羂索这种非普通人都再三强调，想必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

最重要的是，两年后他就要被强行送出国，到时是个什么境遇还不得而知，说不定，他要先逃出监视，再偷渡到日本，然后躲过警方，最后保证松田阵平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确定死亡的情况下救出对方。

萩原研二：“……”我要是有这种超能力，也不会被区区一颗炸|弹炸死了。

与之相比，完美完成过以上操作的羂索简直是不二人选。

尽管，萩原研二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两人疑似知晓未来的「神奇人类」救下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不妨碍他「异想天开」。

“当然。”

羂索应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