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高司机也会陷入修罗场吗 第9章 少年的初吻

禅院甚尔的死亡被确定，但事情还没有画下句号。

尽管奈绪子只是个司机，但考虑到她与甚尔的亲密关系，部分人士认为，奈绪子有窃取或泄露情报给诅咒师团体的嫌疑。

在夜蛾努力的斡旋之下，总监会同意将她先软禁在高专宿舍。

外公外婆在确认与诅咒师团体完全无关后，被允许先行回家。

听到甚尔的死讯后，奈绪子没哭，她整个人异常冷淡，像失去灵魂的木偶。

“她，这个样子没事吧？虽然没有哭，但感觉很不对劲啊！” 五条悟忍不住问硝子。

硝子淡淡道：“人有时候太伤心，反而会哭不出来，憋久了就成内伤了。”

夏油杰蹙眉，眼神担忧：“你有办法吗？”

硝子摇头：“还没开始心理学课程呢。”

不久后，禅院家派人来接小惠。奈绪子虽然对咒术界的事情一知半解，兴趣不大，但也从藤谷那里听说过，禅院家对拥有术式天赋的血脉特别看重。他们能派人来接，说明小惠是有天赋的。

临走前，夜蛾安排奈绪子见了孩子一面。

惠尚年幼，但五官已隐隐可见故人之姿，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他紧紧抱着奈绪子：“奈绪子，爸爸去哪了？”

“他，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

孩子奶声奶气地问：“什么时候回来？”

奈绪子心里一痛，强忍着泪水，笑说：“这次可能要比较长时间才回来了。”

小惠回头看了眼禅院家的人，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惠要和奈绪子，外公外婆分开了吗？”

奈绪子的手颤抖着，蹲下身抱住了惠，咬着下唇，死死忍着不让眼泪落下，直到发白。

“小惠，他们都是你的亲戚，他们不会苛待你的。”

小惠眨巴了下眼睛：“奈绪子不跟我一起走吗？”

五条悟蹲下身，用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尽可能平视惠，难得语气严肃：“小鬼，你更想去哪里？”

惠毫不犹豫，小手臂将奈绪子的脖颈环得更紧，坚定地说：“惠要和爸爸，奈绪子，爷爷，奶奶一起。”

“了解！” 五条悟做了个OK的手势。

他站起身，走向前来接惠的禅院家人。

没有人知道五条悟是怎么交涉的，但凭他五条家未来家主的身份，禅院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与他为敌。

最终，禅院家的人居然同意放人。外公外婆喜出望外，特地前来高专接惠回家。

不久之后，那群不成气候的诅咒师余孽，还是被东京的咒术师联合铲除。无论是禅院甚尔，还是奈绪子，都被证实与该团伙没有瓜葛。不过奈绪子的去留还是一个争议点。

“山田必须离开高专。”总监会派来的一名官员冷声道：“尽管禅院甚尔和被铲除的诅咒师团体没有直接关联，但她和这么个危险人物曾有亲密关系，实在不放心她继续留在高专。”

对面的夜蛾眉头紧锁。奈绪子的母亲山田明日香生前是他的辅助监督之一，他答应过要照顾好这个孩子。

从京都赶来的城之内监督也是山田明日香的故交，他温声道：“现在人员紧缺，奈绪子很有成为优秀辅助监督的潜质，既然已证实她是无辜的，还是给她一个机会吧。”

“同意。”夜蛾点头，“奈绪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善良，踏实，正直，工作能力无可挑剔。她的外祖父母，母亲，父亲都为高专贡献了一辈子，她本人对禅院甚尔的身份一无所知，我以我人格担保，那孩子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高专的事。”

神谷立即看向有栖川，声音圆滑：“有栖川先生，您觉得呢？”

有栖川轻咳了一声，悄悄看了眼夜蛾：“我同意夜蛾的说法。另外我还想补充，山田明日香是因任务牺牲的，我们辞退她无辜的女儿，这造成的影响不大好....大家都知道，现在就连雇佣与高专工作相关的普通人都挺难的....”

“我反对！” 总监部另一个官员摇头道：“我们可以给山田一笔赔偿金，但我不能接受她继续留在高专！”

会议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五条悟双手插兜，充满挑衅：“奈绪子明明是清白的，谁要赶她走？”

“五条悟！这里是总监部和校方高层的会议，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一名高层怒喝道。

“哦，那我临时申请参加讨论可以吗？要投票吗？我已经表高专一年级和二年级所有学生委托来投票了哦。”

“悟，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夜蛾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

“老师，我很认真啊！” 五条悟声音里依然含着笑意，但一只手举得很高：“我们一二年级所有学生都认为奈绪子应该留下，他们现在都在会议室外面，那么数一下，你们反对的有……二，四，六！只有六个！好，我们人数更多，奈绪子留下！”

“夜蛾，你平时是怎么教导学生的？” 樱川忍无可忍。

夜蛾无奈叹气，开会之前他就千叮万嘱要夏油杰看着五条悟，别让他在总监会面前失礼，但现在这般我行我素，目无尊长，看来夏油杰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把老师的话听进。

“悟，你先出去。”

“你们认为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某个人更不该出现在这。那既然他来了，为什么我不可以来？” 他话里有话，总监会一个官员已忍不住了，出言呵斥：“太过分了，不要以为你是未来五条家的家主就可以不识好歹！”

五条悟不屑一顾：“我就是不识好歹了，你要来打我吗？”

樱川按下了同事的肩膀。

五条悟：“如果你们觉得学生的话分量不够，那么五条家的所有长老，都已决定为奈绪子担保，他们够有分量了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五条家长老们本就在高层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既然他们出面担保奈绪子，高层方面应该没有异议了。

能让大家族的长辈集体出面为一人担保....着实少见。

有栖川轻咳几声，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松田财阀已决定今年为东京咒术界捐献二十亿日元。松田家未来的继承人松田岳先生，和我们高专的员工山田奈绪子，不仅是老同学还是关系不错的友人。如果我们贸然辞退了奈绪子小姐，恐怕会影响松田家族对咒术界持续的捐助，大家说呢？”

有栖川言辞暧昧，在场的人精们又怎会听不出来？咒术界的资金除开政府的补助，更大一部分其实是来自各大财团。

神谷气得脸色铁青。

本以为松田岳与门当户对的千金订婚后，奈绪子就成了过去式。现在看来，怪不得有栖川今天居然帮着城之内说话，想必是从松田家族那里得了些好处。

“不过，有个人确实应该滚。”

“五条，你什么意思？” 即将退任的校长岩永忍不住问道。

“什么意思？” 五条悟冷笑：“躲什么躲？老子说的就是你！”

五条悟直视神谷：“追求奈绪子失败，心生怨恨，仗着有靠山，就找机会公报私仇，将两个老人家送进一级禁闭室。”

“没，没有的事，你胡说！” 神谷强撑着辩解，拼命否认：“我当时是想从山田的口中套取信息才骗她的！我根本没有将山田夫妇关进禁闭室！”

“你以为你的罪状就这么点？你要不要我把所有受害者的证词都拿出来？大半夜给女员工发骚扰短信，威胁不跟你约会就安排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一想到高专有你这种老鼠，老子连大福都吃不下去！”

神谷身体发抖，求助地看向校长，“校长，没，没有的事，是他，他跟奈绪子有私情——”

五条悟举起了手，是苍的手势，夜蛾拍桌而起：“悟！你想干什么！”

“有些人乱说话，我给他洗洗嘴巴。”

校长举起双手，示意所有人都闭嘴：“五条同学，你反应的情况我会调查清楚的，关于奈绪子去留的问题，现在举手表决——不包括你，五条同学。”

五条悟悻悻地放下了手。

“一，二，三——”

随着“三”的落地，五条悟看到高专方面的三位老师和两位辅助监督纷纷举起手，校长迟疑了一下，也随着夜蛾举起了手。

反观总监会派来的六人，神谷已被默认不允许投票，而樱川沉思片刻，道：“抱歉，我弃权。”

**

晚上，硝子敲开了奈绪子的房门。

“为了庆祝奈绪子小姐能继续留在高专，我可是诚意满满。”

她从背后拿出了两瓶酒。

“能喝吗？”

奈绪子侧身让她进来，摇了摇头：“不是特别能。”

“宿舍没人陪我了，四舍五入，算你能喝。”

“啵”的一声，硝子极熟练的开了酒瓶，奈绪子拿了两个干净的塑料杯。

硝子眨眨眼：“都是熟人不用装斯文了，直接对瓶。”

她确实很有诚意，就算是不懂酒的奈绪子，也在电视广告里看过这是相当昂贵的威士忌。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无言的喝起酒来，奈绪子酒量一般，辛辣的味道灌入喉咙，火辣辣的，呛得她轻咳了几声。

硝子平日里总是丧丧的，她没想到高专会来一个比她看起来还丧的人，忍不住道：“你真的没事吗？禅院甚尔，是你男朋友吧？”

“还没确定关系，但是做过挺多次了。”

硝子会意：“也就是说，如果他还活着，说不定你们就在一起了。”

“大概率。”

“节哀。”

“谢谢。”

“想哭就哭，哭出来会好点。”

“好像没有眼泪。”

“这样......”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没过多久，奈绪子脸就红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家入同学......我有点困了......”奈绪子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打盹。

硝子刚想把奈绪子抱到床上，手机就响了——是夜蛾老师发来的紧急救援任务。

“糟糕！” 硝子霍然起身，夜蛾要亲自来接她。他素来对硝子抽烟喝酒的事颇有微词，如果逮住她一身的酒气——

硝子打了个哆嗦，急急忙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处理身上的酒味，恰好五条悟执行任务回来，她赶忙叫住：“五条！你去奈绪子房间看一下，她今天喝多了，我担心她。”

五条悟震惊：“哈？你居然给她喝酒？”

“快去帮忙啦。” 硝子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急匆匆回房换衣服了。

“切，自己不学好就算了，又带来个酒鬼！” 五条悟嘴上抱怨着，脚步却比脑子更快，小跑着来到了奈绪子的房间。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威士忌香气扑面而来。奈绪子烂醉如泥，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偶尔发出一两声无意识的哼唧。

“硝子这家伙！” 五条悟走过去，俯下身，试探性地戳了戳她的肩膀，“喂，还活着吗？”

没有回应。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弯腰将奈绪子打横抱起。第二次抱她了，身体还是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融化的棉花糖。随着他的动作，奈绪子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枕在他的臂弯里，一张毫无防备，泛着酡红的睡颜就这样撞进他的视野。

该死。

五条悟的心脏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

“麻烦的家伙。” 他低声咕哝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轻手轻脚地将奈绪子放到床上，让她靠着枕头坐好。倒了杯温水，他单膝跪在床边，一手揽住她的肩膀防止她滑倒，另一只手端着杯子凑到她唇边。

杯沿只是轻轻一碰，那柔软的唇瓣便顺从地微微张开，露出一小片嫣红潮湿的舌尖。

五条悟握着杯子的手倏然僵住。

他盯着那片被水浸润后显得愈发饱满的唇，越想抑制，阅读过的所有黄/色废料作品反而在脑海里更加喧嚣。

他猛地回神，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将水喂了进去，视线却无法控制地追随着水渍，滑过她小巧的下巴，最终落在她随着吞咽而微微起伏的，纤细雪白的脖颈上。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两道小小的，如同扇形的影子。五条悟忽然觉得喝酒也不是坏事，她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可爱到不行。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悬在半空，想做点什么又没头绪，最后只能徒劳地在心里描摹着她睫毛的弧度。

这时，奈绪子的唇瓣翕动，一声模糊又缱绻的低喃逸出：

“......甚尔。”

五条悟的动作和呼吸一同僵住。

嫉妒和无力感像是藤蔓缠紧了他的心脏。

一个阴暗的念头也在心底一闪而过：

“幸好那个男人死了。”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感到了几分寒意，但随之而来更多的是烦躁。

明明不辞辛苦照顾她的人是自己，居然还敢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五条悟决定要给她一点惩罚，伸出手指，想捏她那小巧挺翘的鼻尖，让她因呼吸不上来脸憋得更红。

然而，指/尖才刚刚触到那温热柔软的皮肤，奈绪子却忽然动了。

迷蒙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像是蒙着一层雾气。

五条悟以为她醒了，还没来得及撤回手，奈绪子却忽然伸出双臂，攀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向下一拉。

柔软的，带着残留酒香的唇，精准地贴上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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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年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