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高耽误我打排球 第48章 说谎

咒灵好奇地问起五条悟的情况，桃崎自然是知无不言，努力拖延时间。时间变得异常漫长，鲜血不断从勒出的伤口中渗出，每一秒都是煎熬恨不得晕过去，但必须强打起精神回答咒灵的问题。

“那之后去找他玩吧！”咒灵欢快地说，“拎着你的脑袋去他一定会很开心吧！”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桃崎百忙之中在心里骂道。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有试图挣脱过但根本使不上力，不知道是不是领域的限制，也有些惶恐他的咒术如果无法在领域里生效怎么办？

努力集中涣散的注意力，绞尽脑汁想着拖延时间的话题。

五分钟，一直兴奋地说着话的咒灵突然惨叫起来：“好痛好痛！怎么回事！”

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他的身体扭曲着消失了。禁锢着桃崎的钢条也消散在空中，他直接出现在了歌舞伎町的小巷里。

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桃崎靠着墙扫了眼周围，没有第二只咒灵的踪迹。没有力气再细想，体内翻涌充盈的感觉太过熟悉，已经要突破阈值咒灵化了。这么久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桃崎当即用沾血的手指在胸口画了一个封印，随后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通五条悟的电话。

千万要接啊……桃崎想着，好在这次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了。

“救命，再不来我就死了……”

本来还悠哉悠哉想调侃两句的五条悟当即着急起来，连忙询问地址。

真人还等着跟怪念说把这个咒术师让给自己，他的灵魂很漂亮，没想到依靠怪念咒力维持的世界崩塌消失了。真人第一时间选择了躲起来，躲在下水道口看见重伤的桃崎，犹豫半晌还是没有上前，在不清楚他是怎么杀掉怪念之前不能动手。

片刻，他看见走进来的五条悟。

不知道另一只咒灵的所在，桃崎一直强撑着精神，甚至没有余力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看见赶来的五条老师，他的精神一放松当即陷入了昏迷。五条悟赶忙伸手支撑住桃崎的身体，弯腰先将他抱了起来，看见巷子里的惨状神情严肃。他似有所觉地瞥了眼井盖，藏在底下的真人当即警铃大作，顺着管道就溜走了。

等桃崎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了，刚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的五条悟。

“五条老师，其他人怎么样了？”桃崎急切地想要坐起身。

五条悟当即按住他的肩膀说：“躺着吧，伤得最严重的是你。”

桃崎疑惑地眨了下眼，不应该吧？

“你给自己下的封印把毒素也封印了，根本治不了，差点就中毒身亡了。”五条悟弹了下桃崎的额头语气轻快地说，“你都昏迷一周了。”

桃崎还是关心其他人的状况，刚想开口问，五条悟就说：“中年大叔没受什么伤，另外两个硝子已经治疗过了，现在还在隔壁躺着。”

另外两个……结界解除后他看见的是醉酒大叔、和也和一个女生，桃崎咬了咬下唇问：“没有了吗？有没有一个带墨镜的。”

“他死了。”五条悟说。

桃崎瞳孔一震，沉默了。他害死了人？

很轻易地就从神情中看出他的所思所想，五条悟安慰道：“他自己从你的结界里走了出去，这是跟你没关系。”

“但是是我强行把他带进去的，他本来不应该死。”桃崎神情低落地低声道。

“但你不这么做，另外两个肯定活不成了。”五条悟说，“你再晚点他们肯定没命了。”

五条悟的话并没有安慰到他，但不想让他担心，桃崎还是强撑着笑了笑。五条悟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他就是太善良了，这可是当咒术师的大忌。

“你遇到了什么样的咒灵？”五条悟神情严肃地问，以桃崎的咒术一般的咒灵不可能让他伤得那么重。

桃崎慢慢讲出了自己的所见，五条悟的神情愈发严肃，能够沟通交流能够展开领域的咒灵闻所未闻，肯定不是一般的特级，如果不是脑子不好使想玩游戏，自己的学生说不定一照面就被解决掉了。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四个同学走了进来，发觉桃崎醒了当即围到床前。得知桃崎醒来以后就没喝过水进过食一直在说话，真希毫不留情地说：“你真的一点也不会照顾人啊。”

“五条老师你先去忙吧。”乙骨忧太也有些不赞同地说道。

“金枪鱼蛋黄酱。”狗卷棘转身往外走，大家知道他是去买吃的了。

“要先喝点水吗？”熊猫说。

被从病房里推了出去，五条悟长叹一声感慨学生们越来越不可爱了，片刻后神情冰冷地跑去找烂橘子们算账了。

“他不是很完美地解决了吗？”“他是咒术师这是他的工作。”“我们也没想到他能揪出这么大的鱼，我们只是想让他在街道上逛逛罢了。”

烂橘子们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五条悟黑着脸说：“不准在派他去这种没有评估过的任务，就算派了我也不会让他去的。”

咒术师的死亡率很高，祓除咒灵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有不少人都死于咒灵等级预估错误，更别说这种连预估都没有的任务了。

甩下这句话五条悟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气急败坏的高层们。

“这咒术界难道他五条悟说的算吗！”“乙骨的事不也是？谁叫他最强呢。”

另一边，桃崎喝着狗卷棘买回来的白粥，和同学们闲聊着。

“我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桃崎迟疑地问。

“当然了！”熊猫激动地说，“也不知道你搞了什么封印，反转术式都没用。要不是最后五条老师找出了解法，你早就被毒死了。”

“啊……”桃崎眼神飘忽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副作用，下次用得小心点了。

“解开后没发生什么吗？”桃崎问。

“没有啊？”熊猫疑惑地说。

“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封印，你有什么瞒着我们？”真希皱着眉头问。

会咒灵化这件事是他和五条老师的秘密，桃崎一直没有告诉同学们。刚想着怎么解释，乙骨就弱弱地说：“他才刚醒不要再围着他问这么多了，这跟五条老师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被跟五条悟比恶心到了，大家当即不再追问，还站的更远了些，怕堵住新鲜空气。

狗卷棘打开窗户，其他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一周发生的事情。得知没有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他的父母，桃崎松了口气。因为宿醉的关系大叔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们也就将错就错编造了一套故事。被救出来的女生大概是受到的刺激太大直接失忆了，也省得他们再操作了。至于他的学弟一直在询问他在哪里，经过解释后也冷静了下来。已经通知了他们的家人，对外通知是不小心看见了黑|帮交易，很侥幸地捡回了一条命。

“你要去看看吗？”乙骨忧太问，“他就在隔壁病房。”

桃崎点点头，刚想站起身就看见狗卷棘不知道从哪里推进来一个轮椅。

“用这个。”熊猫笑容灿烂地说。

“我觉得我能自己走。”桃崎嘟囔着但还是配合地坐了上去。

他们没有跟着他进病房，麻生和也看见推着轮椅进来的桃崎连忙坐起身。

“你别动了。”

“简直跟做梦一样。”麻生和也说，“前辈一直过的是这样的生活吗？”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桃崎说。

“大家都很担心你。”麻生和也还是坐起身抿了抿唇。

“我知道。”桃崎浅呼了口气，“就算告诉他们也只会徒增伤心罢了。”

“……我知道了。”沉默半晌麻生和也说，“这是我和前辈的秘密。”

“比赛怎么样了？”麻生和也问。

桃崎垂了垂眼还没说话，麻生和也已经知道了，果然输掉了。他低着脑袋，双手捂住脸，眼泪忍不住从指缝间流出。最后实在抑制不住，忍不住哭喊着重重垂了下床。

桃崎没有说话，他知道和也有多后悔，因为自己的缺席导致整个队伍没能参加全国大赛。

“这是弥生唯一一次参加全国大赛的机会。”麻生和也低声说。

“对不起。”

“前辈为什么要道歉？”麻生和也有些懵地抬起头。

“因为我他才当不了正选。”桃崎说。

“不是，没这回事。”麻生和也赶忙解释起来，“我们都很崇拜前辈，如果不是前辈弥生也不会选择当二传。”

“如果我没有贪图享乐的话，按时去工作就能在你遇难之前把咒灵祓除了。”

“不是的！没有这回事！”

桃崎前辈的心情比他还要低落，和也赶忙绞尽脑汁说话安慰他，自己也顾不上伤感了。可惜自己太嘴笨了，没什么效果，最后还是要前辈来安慰他。

晚上终于有空给手机充电，一打开手机就被各种未接电话和消息塞满了。显然他失联了一周很多人都炸了，尤其是看着他跑掉的前辈和后辈们。

一个个按照顺序打电话，讲出刚编好的故事。有时候成功糊弄过去，有时候很直截了当地被拆穿了。实在是编不出来新的，只好投降求他别追问下去。

“所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吗！怕我担心？你现在这样还不够让人担心？？”

“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实情，我就找个楼跳下去！”

他弟整个人直接炸掉，桃崎知道他绝对说到做到只好妥协，适当地将咒术师和咒灵的事情告诉他。

“难怪你最近这么有钱……”建斗沉默半晌，这几个月哥哥陆陆续续给他买了不少礼物，更新足球装备自然是少不了，现在一想全是用血汗钱买的根本不想用了，还是供起来吧。

“以后不要给我买东西了。”建斗说。

警报当即拉响，桃崎说：“不要想着找办法去当咒术师。”

心里的想法被戳穿，建斗哼了一声不说话。最后桃崎只能割地赔款，答应每天早晚都发短信报平安才结束通话。

“你醒了？！”一林接起电话欣喜地喊道。

“前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桃崎说。

“就算是警察让你帮忙的事情，有危险也要拒绝。”一林说，“要是拒绝不了就来找我们，这次是我们不知道，再有下次绝对不会让你去的。”

他们编造了一个故事。他结识了一个要好的朋友，但其实是mafia的重要骨干。警察得知这件事后就拜托他当线人，偷偷传递消息。他知道他们要在歌舞伎町的交易，所以在知道和也失踪后担心他卷入mafia的斗争中，才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桃崎就忍不住想是不是从太宰治那得到的灵感。这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没有唬住建斗，好在前辈相信了。

他们去看和也的时候知道他也在，但那时候他在特护病房不让进，他们只能焦急地等消息。

一个个打电话安抚过去，有的人吵吵嚷嚷说要立马跑来看他，有的人关心他的身体给他推荐住院时可以打的轻松游戏，有的人把他臭骂一顿后自己先哭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庆幸他没有事。

“果然是谎话。”一林清正说，“他和和也都在说谎。”

九条耀抿了抿唇说：“我回去打听打听。”

“你不是不想再跟他们有接触吗？”一林惊讶地睁大眼。

“有时间说话赶紧把文件处理了！还想不想睡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活，你困了可以自己去睡觉呀。”

“然后某个人再因为睡眠不足又剧烈运动进医院？你跟青实半斤八两。”又是排球部又是学生会的，还开始处理一些学校上的事务，他真的当自己是超人吗！九条耀忍不住生起闷气，他还真的是。

“听说你来东京了？”桃崎弱弱地询问道。

“我以为你要死了。”牛岛若利说。长时间没有收到回信，一直很讨厌他的建斗又打来电话，他给一林他们打了电话得知了整件事，想都没想就买了票来东京但被拦在了病房外。最后他说出自己知道咒术师的事情那些人才告诉了他一些实情，青实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要不是鹭匠教练打电话骂他叫他赶紧回去，他肯定要等到青实醒再走。

“……对不起。”

牛岛若利说不出话，因为他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什么也做不了。”牛岛迷茫地说。

“不是！”桃崎赶忙反驳道。

他坐起身一只手捂着嘴，有些害羞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每次跟你聊天心情都会变得很好。我的咒术会积攒很多负面情绪在心里，会情绪低落会做噩梦，每次跟你聊天负面情绪都会被排解出去，噩梦也没那么可怕了……”说到后面他都没声音了。

半晌没听到回音，桃崎急了说：“你说句话啊！”

“我很高兴。”

“睡觉了！挂了！”

第二天桃崎就能够下床到处活动了，只是身上被勒出的伤痕结成血痂还没有完好，只是随手一摸就能摸到不少凸起，简直是战损状态。

桃崎看了眼手臂叹了口气，这样的话连短袖都不能穿了，明明都快到夏天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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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