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朝共歌 第19章 第十九章·熟人

“这座刑场里面的日本鬼子，东乡茂德、田中军吉、野田毅都是被判了刑的战犯，也是鬼子里面的头领。”

“当年鬼子在南京、在整个中国实施的罪孽在这里均被用同样的手段惩罚、虐待，真是大快人心！太爽了！”

莫共听着旁边人的对话，不由得被他们吸引，她的眼眸落在刚才说话的那两人前面一人身上，怎样都移不开，那不是殷章吗？

莫共往前探了探，果然是殷章，旁边还有一位妇人，应该是殷章夫人。

一想到殷章夫妇的女儿被李少天救下来，莫共便一阵欣慰。白穆清看到莫共的视线落到前方，便说道：“那就是殷章夫妇。”

莫共：“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们。”

白穆清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莫共，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们一家人都在上面遭遇了罹天大难，但是他们都是在最痛的情况下死去，尔后便彻底解脱，他们的绝境痛苦只有那几次，但莫共的遭遇，是无数次的剜心之痛，无数次的心境焚毁，无数次的摧心剖肝！

这些年，白穆清在下面看着，她的心都快要碎了，那是她的女儿啊，是她一生最爱的女儿。

虽然莫共什么都不说，整日里也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她都知道……

虽然莫共从未提过，虽然他们无数次的互相伤害、纠葛、折磨，但白穆清知道那个人在她心中分量不轻，最极致的痛楚压在她心底打都打不开……白穆清知道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疏通她的心结，那一次，莫共去天地审判正殿找主判官以及他们的对话白穆清都听说了，她真担心她有一天还会做出什么事……

“不止殷章，曾经的抗日人员都在这里，无论是潜伏在敌寇中间的还是抗日前线的。”白穆清解释道。

“真的太好了。”莫共。

殷章夫妇也看到了莫共和莫家人，殷夫人率先来到莫共身旁，情意切切说道：“感谢你和张甫程当初去火车站救我们的女儿。”

“说来惭愧，我们都……没有救下……”莫共微微低下头。

“是日本鬼子太残忍了，你们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们的女儿，我们非常感激。”说着，殷夫人握住莫共的双手，眼泛泪光，“还有，万般感谢你和张甫程救了李少天先生，李先生是我们的大恩人！”

“是啊，太感谢你们了！”殷章也说道。

张甫程来到这里之时，他们夫妇二人也说了同样的话。

只要想到李少天几乎以一己之力摧毁了日本鬼子建在南京的规模巨大的细菌实验室，为南京为整个华东除了弥天大害，莫共便心潮汹涌，眼泪不经意间涌上来。他们都太难了，那个时候的他们，无一不是在万丈深渊的夹缝里喘息，绝境求生！

“殷先生，殷夫人，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真开心。”莫共抱住殷夫人，两人已泣不成声，殷章拥住他的夫人，拍了拍莫共的肩。

旁边站着的莫家人都有些哽咽，明世榕更是走过来，抱住莫共和殷夫人。

莫鹤秋和白穆清扶住莫共和明世榕，莫锦丞、陈宝荣也都聚过来。

良久，大家的心情才平复一些，

“莫先生，莫夫人，你们培育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儿啊。”殷章看了眼旁边的莫锦丞，又说道，“不止女儿，你们的儿子女儿都很优秀啊。”

“谢谢，殷先生过誉了。”莫鹤秋回道。

“是啊，丞儿、共儿和榕儿都十分优秀。”陈宝荣说道。

……

絮叨一会儿，大家一起望向下面。

这时，白穆清在莫共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莫共高兴地感觉自己都要跳起来了：“真的吗？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李少天收养的殷章女儿殷婉和李少天团聚了，现在都住在北京，他们相互照顾，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莫共万般欣慰，这个消息真的是太好了。

“千真万确。”白穆清揽住自己的女儿，亲昵道，“这个画面是三年前我们陪着殷夫妇一切看的，殷婉也长成十几岁的大姑娘了，在北京上学呢。”

“那当时，殷先生和殷夫人定哭了很久吧？”莫共压低声音问道。

“是啊，哭了很久呢。”白穆清。

……

“太好了”这句话自从莫共下来以后说了很多遍，是啊，一切都太好了，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空……

见莫共那般兴奋，殷夫人当然看出来她们母女二人说了什么。殷夫人挪了几步走到她们身前，开怀道：“我们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守着我们的女儿，希望她今后的每一天，日日平安健康，喜乐无忧。”

“会的，一定会的，所有劫难都已过去，有我们保佑他们，他们一定会一生平安的。”白穆清握住殷夫人的手说。

此刻，下面的刑罚画面已推到第五个了。

只见下面一个接一个百平米的大锅，里面滚烫的沸水翻腾着，日本鬼子们被众多黑衣人推在里面，各个呲牙咧嘴，到处狂奔。

有好几人从边上冲过来，要冲出大锅的岩壁，不过没几秒又被吸回去。

莫锦丞一一介绍着，那几人是谷寿夫、小泉亲彦、平沼骐一郎和伊藤松阴，都是鬼子当中罪恶累累的主要战犯，所以烫在他们身上的开水有一千多度，而他们无论奔到哪里，那温度都不减。

这几人的面目和身体被开水烫的不成模样，脸上身上都是水泡，有的地方鲜红一片，有的地方撕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皮，有的地方是黑黢黢的痂，似是被烧焦了一般……十分恶心。

“为了使俘虏有所畏惧，我们把他们的耳朵削下来；或把鼻子砍掉；或用刺刀插进他们的口腔，顺势把嘴切开；或是在眼帘下横着插进一刀，从登陆以来，好久好久才有这点消遣，这些玩意儿都不干的话，还有什么乐趣呢？"

莫共想起她当时看过的一个日本二等兵鬼子记录的手札，是他们十六师团在进攻南京路上，掳掠抢夺，犯下的滔天罪恶！

莫共犹记得她当时有多么心惊，他们杀人，只是因为无聊，要找娱乐。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南京城的寒冬，那一幕幕又在莫共脑海里被揭起，南京三十万军民，他们被日本人：斩杀，射杀，刺杀，挑杀、奸杀、焚烧、活埋……无所不用其极，那厚厚的一本日记，每一页都记录着他们杀人的经过，那么多页……现在想起来，莫共都感觉眼前血肉模糊，天旋地转……

“我们立即扫荡了村子，抓来了五男一女……被绑在树上的人，有的被刺死，有的被斩首，有的被射杀。我们对其中一对青年男女很感兴趣，所以把他们放在最后处死。‘把这个女人从男人身边拉开！’中队长下令道。一个士兵掰开女人的手，使劲的把她拖开。另一个士兵‘嗨’的一声，用刺刀刺进男人的胸膛。女人‘啊’的大叫一声，发疯似地冲过去，紧紧抱住男人，哭了起来。她嚎啕大哭，好像要吐出血来。真是个非常动人的戏剧性场面。我们当即在村子里放了火，接着，便向另一个村子进发了。”

更让莫共血脉冲到头顶的是，这些日本鬼子血腥屠杀过后还对中国南方的乡村景色做了诗意的描写：

“辽阔的大地上黄昏来临，通红的巨大的夕阳勾画出令人心醉的自然的美，我们陷入梦幻般的境地。夕阳隐没在远方的树林中，放射出金黄色的光芒，奔流的云彩在光芒中流动，极为壮观。大自然的父母发出这慈爱的光芒，照耀着大地上的一切，照耀着敌我双方。在这广袤无垠的大地上，越过一望无际的麦浪，长龙般的列队响起进军曲，那是炮兵用口琴吹出的曲子。多么令人感怀而难忘的场面啊……”

莫共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景，她惊叹：不做诗人，真是可惜。这样的魔鬼，他的日记里，竟然出现“慈爱”的字眼……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久久平静不下来：他们为什么能够在杀了那么多人以后，可以轻飘飘的安然无恙的回国？

如今终于等来同等的惩罚，她的心终于能宽一些……

与他们相比，炼狱十八层的这些惩罚还是轻了些！

第十六师团，师团长是中岛今朝吾，他率领的这个师团，是南京大屠杀中，杀戮中**民最多的部队。如今，他也算自食其果！

……

莫共的思绪越拉越远。来到这里以后，莫共经常发呆，白穆清知道她又陷入往事的沉思中，便问道：“想什么呢？”

“这些日本鬼子很多当初杀人只是因为无聊，要找娱乐，所以他们今日就是被娱乐的对象。”莫共对上母亲的视线，郑重道。

“他们的报应都来了，一个都没逃过，这就是天道！”白穆清。

第六个画面，细菌实验台。

最外层丈高的墙壁围起来，没有屋顶，这座房屋约一公顷，里面一个又一个床位紧挨着，日本鬼子们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毋庸置疑，是甜宠文，男女主新世纪相遇的正文还没开始，大概三十章以后。[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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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