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中元魇 > 第5章 第五章

中元魇 第5章 第五章

作者:大风刮过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3-05-18 13:30:55 来源:文学城

张屏与无昧被五花大绑送到药王庙,俞千总正在殿内布置防卫事宜,乡长与高医官、李医官都在旁侧。

俞千总从沙盘上抬起眼,满脸杀气。

“要紧之时,竟敢胡缠。拖出去,三十军棍!”

无昧两眼一黑,李医官出声:“验尸时,这两人就在旁侧,或有可用见解,大人不妨一听。”

俞千总冷冷盯着无昧与张屏片刻,一摆手,左右随侍的小兵退下。

殿门合拢,张屏微微躬身:“千总大人,桥头村三位客商之死,可能是谋杀。”

殿中陡然一冷,俞千总眯眼:“你说什么?

张屏抬起眼:“世上没有能杀人的尸体。尸首及陈尸之处,都是刻意布置。”

乡长和两位医官神情各异,俞千总用瞧疯子的视线扫视了张屏片刻,转动手中要插在沙盘上的小木棍:“前日死的三位客商,与小石湾桥头村素无关联。县衙已查过,另一名死者肖翁及家人,还有他们所宿店家内的所有人,都从未与他们有来往。当时店内除了他们三个人,也再无其他路过或留宿的客商。死者财物俱在。不是仇杀,也非劫财。这三人在城里时,未与人有冲突仇怨,未赌博,未嫖宿召妓或有□□纠缠。谋杀?谋什么?”

张屏道:“请大人查一查数年前那场瘟疫时,这三人在本地做过什么。陈尸之处的布置及后来种种,一是借邪祟作乱,二明显刻意将事态再引向瘪咬病。”

俞千总冷冷一呵:“一派胡言!第二天死的那个后生,还有今天的两人难道也是被人害了?什么人能让人咬死一堆鸡再横尸村口?!你难道想说不是人是鬼?!”

张屏道:“死鸡横尸,可以布置。”

俞千总环起双臂:“怎么布置?为什么要布置?能让死人紧咬着一只鸡喝下一肚子血,杀人的是不是还得会**术?”

张屏道:“死者咬死了这么多只鸡,村人却毫无知觉,第二天才发现尸体,本身就十分可疑。”

俞千总将手中小木棍一抛。李医官道:“目前的七位死者,除了十一早上发现的死者乔小召外,其余皆无病征。确实有些耐人寻味。”

俞千总盯着他:“我记得你不信鬼。”

李医官垂下双目:“我只是觉得,目前尚不能判定是否系瘪咬病类似的瘟疫复发。让村民莫要靠近河水足矣,连井水也不能吃,集中在一处,这般酷暑之下,无病也会生病。”

乡长抹了抹额上的汗:“今天死的两人都喝过井水,方才李医官已经听到了。地下水脉相通,若两家的井有事,一村都不能免。”

李医官面无表情:“当年疫症死者的骨灰埋葬处离地下水源十分遥远,即便骨灰中存余疫毒,经年被雨水冲淋下渗,也污不到村中井水。有人投毒或内有病腐尸首则另当别论。”

乡长颤声道:“万一井水有事,李医官担得了这个责任?!”

高医官出声打圆场:“不错,事有万一,趁着病未扩散,多加预防,总是踏实些。”

李医官平缓道:“学生以为,暂不用封井,让村民各自查捞井中,加盖纱罩,吃水时煮沸再吃。有事,我拿这条命担。”

乡长脸色涨红:“李医官,恕老夫直言,你一人性命,能抵多少村民?”

俞千总大喝一声:“罢了!”又拿起一根木棍往沙盘上一插,“天气炎热,一村数百人,吃水用水不是小事。向衙门请命运水需至少一两日,贸然封井,恐生大乱,这两天,暂按李医官方才所说的办。严密巡视各户,尤其这几个死者的家里,发现有人不对,立刻隔离。这是我的命令,责任,我俞明彻来担!”

乡长长叹一口气:“既是千总大人之命,老夫与乡亲们只得遵从。”一揖离去。

张屏再道:“大人,这的确是命案。若不立刻查出真凶,其定会再杀人!”

俞千总眯起眼:“你个在节骨眼上妖言惑众的神棍,不正法不能明纪!来人,拖出去!”

李医官挡在张屏身前:“千总大人,当下人人恐慌,唯这两人以为不是疫病,正好可守夜看尸。仵作仍未寻到,他们还懂些药理,能否暂留着与我帮忙?”

俞千总定定看着李医官:“你是诚心要如此么?”

李医官又望向地面:“我非与千总做对,只是,身为医者,不能妄断病症。另外,我想开膛查验今日两名死者的尸首,请大人应允。”

俞千总长吁一口气:“这两人的家人正要活撕了你,待找到仵作再说吧。”

李医官拱手:“那尸首今日便不焚化了。多谢千总。”

俞千总脸色铁青,张屏又开口:“千总大人,请先保护好另几位抬尸体的人。”

俞千总神色猛厉:“速滚!”

“另外六名抬尸人,已被俞千总单独看护起来了。”

离开药王殿,李医官简略告知张屏和无昧。

无昧擦着冷热混合的汗滴赔笑道:“千总大人英明。”

“关系疫情,这几人本就该着重察看。”李医官再淡淡道,“你二人,不是道士吧。”

张屏嗯了一声,又望着李医官:“医官方才说,前日死掉的一人有病征,能否告知详细?”

李医官仍是简略地道:“他的肺烂了,所以我才想开膛查验后面两人。”

张屏微微顿住:“那他的家人如何?”

李医官道:“他没有家人。”

又一群村民向李医官扑来,李医官向张屏和无昧抛一句先回棚子那边,迎进人群。

无昧拽着张屏快走几步,身侧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两位道长请留步。”

无昧循声一望,唤住他们的竟是乡长。

“方才老夫在殿内,因一时急躁,对李医官说了些唐突言语,并非有意。也牵连到两位,望请莫怪。”

无昧受宠若惊:“乡长太客气了,原是我们师兄弟给村里添了许多乱,让您老多忙了。”

张屏道:“我们跟李医官,没有乡长和李医官熟。乡长直接和李医官说更好。”

无昧拧了他一下,乡长一愣,继而和蔼地道:“老夫见二位与俞千总一同进来,后来又跟着李医官,加上俞千总与李医官是至交,方才……误会了。”

无昧打个哈哈:“我们只是路过,就被带了进来。”笑声出口,顿觉在此时此地不妥,悄悄看看四周,惊发现不远处,几个小兵手握长矛紧紧盯向这方。

乡长再道:“乡亲们的事不能耽搁,老夫便先行一步了。两位道长若有什么需要的,直说或找人带话给老夫即可。”

无昧再扯着张屏向乡长道谢,目送乡长的背影,感慨一叹:“这地方的人真是好啊,为什么会遇到这般天灾。我也信李医官说的,不是瘟疫,这些人定然都好人有好报。”

张屏道:“的确不是瘟疫。”

无昧忙示意他身后有人盯着,又悄声道:“刚才你真真要吓死哥。幸亏李医官人好,不然咱俩都得交待在这村子里了。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张屏紧皱眉:“他们的确是被杀的,凶手,还会再杀人。”

无昧倒吸一口冷气,不远处的人群突又混乱了起来。

“又出事了,又出事了!”

“又有人死了!还是那块地方!!!”

死在河边的人,不是村民,而是一直没找到的仵作。

尸体抬回来时,天已傍晚。几条人影绕行于埋着逝者骨灰的荒地处,,一路泼洒羹汤。

“爹啊,娘啊,天快黑了——太阳要下去了——不热了——出来喝汤吧——要过节了——儿与媳妇孙子来给你们送汤了——爹啊,娘啊,出来喝一口吧——”

蹒跚在斜阳中的人拖着长影,蹚过荒草,声声呼唤溶散于暮色。

数年前的那场瘟疫后,小石湾和桥头村的人上坟,只在傍晚。

被兵卒看守着的无昧和张屏站在斜坡的最高处的树下,沉默观望。

这方仿佛黄泉忘川畔,另一边,黑压压的人群尾随着抬仵作尸体的担架,缓缓而来。

俞千总亲自镇守在棚子前,兵卒们抽出兵器,村民散成半圈。

“到底是什么病,有没有药治,给我们句实话!”

“连官府的人都没命了,还要拖?!”

乡长拦在兵卒与村民之间,求村民暂不要闹,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村民们不买账,叫喊声更震。

兵卒尽力拦阻,李医官和高医官与担架一起匆匆进棚。

张屏也很想去,但被看守的小兵拦下。

“二位穿着道袍,被百姓瞧见恐会让乱子更大,对不住了。”

白天与他们说话的老差头又缓缓踱过来,叹了一声:“若非是李医官在,恐怕早就乱起来了。”

无昧抓抓后脑:“李医官医术精湛,他一直都说,这不是疫病。”

一个小兵插话:“也就李医官能这么讲,换个人,早让村民撕了。”

无昧不解,张屏问:“李医官与这个村是否有些渊源?”

小兵诧异:“还没人告诉二位?李医官的爹,就是几年前的那场疫病时,为了救这里的人死的。”

无昧啊了一声。

老差头又长长一叹:“当年那场瘟疫,先时一直查不出原委,发病的人越来越多,跟恶鬼一样咬人。好的人被咬,也变成鬼。人都说是这地方的人作了孽,召了邪祟报应。”

又一个小兵插话:“连我们千总的哥哥也是那次染病没了。”

无昧惊诧:“俞千总亦是这村里的人?”

小兵道:“不是,二位可真够脱俗的,我们千总大人家是城中第一府,你们打从城里过,竟没听说?”

无昧羞惭:“贫道师兄弟身无盘缠,未曾在城中停留。见笑了。”

老差头道:“千总大人的父亲俞员外,仗义疏财,在整个州郡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善人,可叹老天不开眼,当时千总大人的兄长在附近的别庄读书,不幸也染了疫病。后来那座别庄被员外捐给了县中,改修成乡学堂。”

张屏若有所思地看向坡下,老差头接着道:“那时这里真比十八层地狱还可怖。好些人到官府闹,让将这一带全烧了。万幸李医官的父亲路过城中,瞧出这是瘪咬病,还查出病源是有疯狗死在了水边,污了河水。”

其它野兽吃了病犬的尸首,或喝了水,便也得了病,乱咬人或别的牲畜,被咬的再染病,如此扩散,成了瘟疫。

瘪咬病没得治,得上即是死路一条。但官府按照李医官父亲的指点,预防被传染,妥善处置尸体,清理净化水源土地,将未曾染病的人及时撤出,疫病最终平息。

“小石湾和桥头村而今还活着的人,都可说是承过李老医官的恩德。”

张屏道:“药王庙中的神像可是李老医官?他后来如何?”

老差头瞅了瞅他,没回答,小兵们突然也不吱声了。

这时棚子前方又骚乱了起来,无昧探身望,是高医官与李医官走出棚子,俞千总立即将李医官推了回去,再同高医官说了几句,转向人群高声道:“为防疫病扩散,请诸位先回家中!之前靠近过尸首的,不要与家人接触,找个地方单独待着!天亮前会统一送药到各位家中,凡有病征者,休要隐瞒,即刻上报!”

乡长与高医官也跟着喊话,人群渐渐散去。

无昧和张屏终于可以下坡了。看着他们的小兵自去归队,老差头也去守夜了。两人走到棚子近前,却见乡长与俞千总在一旁空地处说话。

话声不大,顺着夜风,仍是清晰飘入无昧和张屏耳中。

“大人,不如,就让李医官回城中取药?”

“你和我说这些,不止是想让他取药吧。”

“千总大人,恕老夫直言,李医官再留在此地,实在……”

帐篷处忽又转出一条人影,乡长愣了愣:“李医官。”

李医官一言不发,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

俞千总喊道:“李量!”

李医官仍未停步,无昧和张屏尴尬地站在斜坡下方,李医官仿佛没看见他们一样,路过他们身边,走向坡顶。

张屏转身跟了上去。

“仵作的尸首,医官验看的结果如何?”

李医官冷冷一瞥他:“此乃公务,不得打探。你若想装神弄鬼,被千总就地正法绝非戏言!”

张屏道:“我不是道士,医官知道。医官也知道世上没有鬼。医官更知道,这些人的死,不是因为鬼,也不是因为病。”

李医官大喝:“找死!疫病已如斯凶险,你怎敢说这不是病!”

张屏道:“不是我说,是医官从尸体上看到的事实。”

李医官暴喝一声:“混账!”无昧立刻拉住张屏。

张屏仍直直看着李医官,李医官大步行到坡顶,张屏又拔腿跟上。

“医官大人。”

李医官在树下停步:“我乃有罪之身,不是什么大人。”

张屏站到他身旁,无昧小心翼翼在稍远的地方立定。

李医官望着斜坡另一方,几个泼汤祭奠的人已不见了,天边最后一抹白渐渐湮灭。

“先父是朝廷钦犯,曾误诊医死了人。我同他逃到此地,乃是从犯,在县衙以充差役抵罪。披枷之身,当不得你敬称。”

张屏沉默,无昧暗暗唏嘘。

方才下坡前,一个小兵偷偷告诉了他们,李医官的爹曾是御医,开错药方治死了宫里一位娘娘,带着家人欲逃到塞外。

可路过此地时,见有疫症,李御医终抵不过医者仁心天性,出手救治,因此暴露了行藏。

为了不拖累家人,疫症一被控制,他就留下认罪书,服毒自尽了。

感念李御医恩德的百姓不能公开祭拜他,便建了药王庙,将药王像塑成他的模样。

朝廷开恩免去了李家女眷们的刑罚,只问了李医官从犯之罪,命他在此地以医职充刑役。因救治病人有功,抵免消罪,有了而今小小职位,可被尊称医官。

这次疫病一起,县衙立刻把李医官派来,希望他能像他的亡父一样,迅速控制疫情。却不曾想,李医官来后,口口声声断定没有疫病。

李医官又向荒地的方向走了两步。

“我的医术,连先父千分之一二也难及上。出错误断,不稀奇。”

张屏道:“别人怀疑医官或医官怀疑自己,都不重要。想要救人,唯一的方法是找到真相。”

李医官转身:“当下的处理,已是最正确的方法。”

张屏道:“李医官真这么觉得,便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无昧赶紧道:“他的意思是,大人医术精湛,应不会错判。可能,可能……”

张屏紧盯着李医官:“晚生觉得,不确定,就去求证。得到结果,才能真正救人。”

李医官冷冷看着他,忽又转过身,大步往棚子方向去。

张屏和无昧再跟上,李医官笔直地走过去,仍在帐篷外议事的俞千总、高医官和乡长都看向他,停下言谈。

李医官径直行到俞千总面前:“我要立刻开膛查验中午的两名死者与仵作的尸首。”

乡长胡须颤了颤:“李医官……”

李医官打断他的话:“唯有开膛才能更准确判断病情及如何防治。天气炎热,尸首不能存放,一验完,立刻焚尸。只我一人验,验后,请千总立刻将我也关押隔离。之后救治村民,要全仰仗高医官了。”

俞千总与他对视片刻,一点头:“好。”

乡长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药材,请李医官快去城中调药!”

高医官附和。

俞千总摆手:“病情不能确定,药用错了更耽误疫情。先验尸!”

四罩儿的家人,竟极爽快地同意了验尸。

四罩儿的爹撑着树棍,向哭瘫在地的四罩儿娘嘶声喝斥:“我是他爹,我来做这个主!我要知道我的儿是怎么死的!我不能让别人家的儿,还有我剩下的这几个儿跟他一样!”

四罩儿的大哥向李医官道:“李先生,多年前,是你爹救了这一乡人的命。今儿,俺们的命又都靠你了。后天中元节,俺弟的魂肯定还在这,他也肯定愿意让你验。但请李先生一定给俺们个答案。”

李医官一字字道:“李某以命担保。”

大栓的媳妇本哭骂着不让,见此也答应了。

张屏想跟着俞千总进棚子,被两个兵卒拦住。

张屏道:“李医官一人难验三具尸体,需有帮手。”

俞千总环起双臂:“他一具具验即可。”

兵卒将张屏拖到一旁,油布帘落下。

俞千总又唤过小兵:“将大栓和四罩儿的家人都请到一个帐篷里,好生招待,别让人感到唐突。”

小兵领命而去。

乡长与高医官诧异。

“千总此举何意?”

俞千总淡淡道:“他们与死者接触过多,本就该隔离。”再吩咐小兵,“其他有异况者,不用这么客气,抓起来捆结实。”

无昧愕然,看向张屏,突然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张屏定定望着帘子。

许久后,布帘终于掀起,李医官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几名兵卒立刻上前,左右将他架住。

乡长和高医官欲上前,几杆长矛拦在眼前,两人只能茫然看着李医官被拖一群小兵包围,挟进浓夜。

“千总大人,李医官尚未说验尸结果。”

俞千总仍淡淡道:“哦,稍后我会问他。他为三名死者验尸,必须立刻隔离。”

高医官道:“可,学生与李医官之前也验过尸。”

俞千总道:“开膛岂能与验看表象相比?”

“死者家人,还在等验尸结果。”

“稍后我同他们说,无需你操心。”

高医官和乡长欲再争辩,俞千总向另一侧转身:“来人,立刻焚尸。死者所有物品,全部销毁!”

兵卒们迅速列成三队,一队进入棚子,另外两队奔向村庄。

无昧目瞪口呆,也未能幸免,同样被兵卒架起,和张屏一道被拖进一顶刚搭好的小帐篷。

无昧盯着帐篷上一圈儿兵卒的影子喃喃:“李医官查出了这是最凶狠的瘪咬病?”

或比瘪咬病还凶狠?

张屏坐起身:“不是。李医官查到尸体都没得病。”

无昧睁大眼:“你怎么知道的?”

张屏道:“李医官被兵卒带走前,拍了三下耳后完骨穴,是在打暗号。示意三个人的脏腑皆无病灶。”

不是李医官好几天没洗头,想抓痒?

无昧更困惑:“李医官这个暗号是打给谁看呢?如果尸体没病灶,为什么要把李医官和我们都关起来?”

张屏不说话了。

无昧嘟囔:“阿屏,不是哥数落你,出门在外,求个平安,不沾闲事就不会有事。你为啥非要多事?中元节,煞气重,万一俞千总真拿咱俩祭旗咋办?”

张屏垂下眼皮:“嵋哥,对不住。但我想查到真相。因为水灾疫病,咱们成了孤儿。不论这里有没有疫病,都不该再死人。”

无昧一怔,眼睛突然有点发涩,半晌才又看着帐帘道:“眼下咱俩能不能囫囵出去都不好说了,你要怎么帮人家?”

帐外,火光升腾而起。

映在帐篷上的兵卒们的影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随火光摇摆舞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