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艳 第4章 约定

妈的，去酒店!今天非得办了你不可!夏赢彻底豁出去了。尽管底气虚浮，一丝隐秘的兴奋却悄然窜起，他有反应了！

将近晚上八点，路上车辆稀疏。他驱车驶向熟悉的地段，自家小区附近新开了家酒店，网上评价环境不错，就那儿了。

“对酒店有要求吗?”夏赢故作绅士。

“没!小时房就行。”

“还真不挑。”夏赢语带讥讽。

“挑什么?以前没离婚那会儿，约的妞多半有家室，不能过夜，几小时足够，我也得回家。”老爹鞋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却隐隐透出一丝炫耀。

夏赢同学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常约?可上次问你，还说不是惯犯。”

“离婚前是常约。那时聊天软件刚兴起，大家都放得开。现在不行了，玩出事的多，都谨慎了。至少这个新软件里，我没约过。”

“为什么偏在婚姻存续期间约?夏赢同学不解的问。

“前妻对我太冷淡，不肯给我做，做了也他妈的像条死鱼。为了报复，你不给做，我就出去找。现在想想，那时不懂事，感情需要双方维系，她有问题，我也有责任，可能我的问题更大些，对她关心也不够”。

老爹鞋毫无波澜地说完，仿佛为那段年轻的婚姻下了定论。

夏赢同学顿了顿，又好奇的问:“跟男的做过吗?”

“没!早年接触过”。

“在那儿接触的”？夏赢同学用学习的态度询问。

“软件上呀，看名字就猜得出什么0、1、69，不明摆着?”老爹鞋透着一股不屑口气回答。

“哦”接着夏赢同学又贱兮兮的问：“玩过另类的吗?”

老爹鞋眼睛倏地一亮:“有夫妻约男的一起的。”

“约过?”夏赢同学明显有点出乎意料。

“嗯，见了面。我想知道他们的游戏规则，但是见面后，那女的太丑了，就算了。后来发现就是猎奇，没真想参与。”

夏赢觉得这小子倒坦诚，本不想多说，却脱口而出:“还挑食?就您这长相，能约出来就算成功了吧?”

“我长得真那么磕碜?”老爹鞋抬眼瞥向夏赢侧脸，又在对方转头时迅速目视前方。“嘿嘿，害臊了?”见对方躲闪目光，夏赢莫名觉得有趣，那股冲动劲上来了，又硬了一些！

老爹鞋也察觉了自己的窘态。怎么不敢看他了?一两小时前还能对视呢?就因为人好看?那软手摸上去，会不会流鼻血?念头闪过，他也有反应了。

车内陷入沉默，两人各怀心思，身体却诚实地绷紧。

车子向着共同的选择疾驰。

到酒店停车场，夏赢道:“等着，我去开房。十分钟后您进来，车会自动落锁。”他想做上面的，自觉该由他开房。

面对前台，他实在羞于启齿“小时房”，便要了标间。“需要大床房吗?”前台女孩问。“也可以。谢谢！”

十分钟后，老爹鞋鬼鬼祟祟溜进大厅，随夏赢上楼。见他心虚，夏赢自觉占了上风，调侃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小爷我从不为决定后悔”！

“好！很好!非常好！”夏赢不自觉地挑了挑眉，这是他得意时的习惯动作，转瞬即逝，难被察觉。

老爹鞋并非后悔，只是太久没涉足酒店，难免鬼祟。他心情不错，许久没有那事，这般刺激的体验更是头一回，何况对方肤白，干净，还香香的。除却性别，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

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夏赢命令:“去洗澡。”他摆出一副“今天不弄死你算你走运”的架势，色气地打量着老爹鞋:这人虽不扎眼，却还算耐看，肤色黝黑，身材高挑，比例尚可，只是衣品实在不敢恭维。

“凭什么我先洗?我洗的时候你跑了怎么办?”老爹鞋反驳。

“放心，不跑。您都送上门了，我忍着也得伺候好您。”

话虽如此，夏赢实无经验，本想趁对方洗澡时查查该怎么操作。被对方一点，才意识到如果趁他洗澡时，自己跑了也是不错的选择。

进了这扇门他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跟他抬杠?万一自己不行呢？或者做完有心理阴影怎么办?世上美女那么多，何必跟这小子较劲?他不自觉地微微皱眉。

这一瞬间，被老爹鞋精准捕捉。他不傻，对方并非真想做，多半是出于猎奇，更多的是面子作祟。要不是话赶话说到这份上，他们绝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于是他采取体育赛事常用法则“人盯人战术”。他看了眼盥洗间说:“里面有隔断，我看着你洗。作为交换，你也可以看着我洗。”说完也色气地上下打量起夏赢，心想:真好看，还那么香，要是个女的，我能死他身上。

夏赢的算计落空，转念一想都是大老爷们儿有什么不好意思，北方澡堂里谁不是光着膀子摇JB晃篮子的。

嘴上却不饶人:“我跑什么?我还怕您跑呢。”

他把衣裤脱了挂好，鞋摆整齐，换上一次性拖鞋，吹着口哨只穿内裤走向浴室，顺手带上了门。

等他围着浴巾出来时，老爹鞋也只剩内裤。衣服堆在穿鞋凳旁边，鞋一正一歪，袜子扔在地上。

男人不怀好意地打量这个邋遢家伙，心想:怎么这么黑?杂交品种?支援非洲的产物?表面却故作熟练地说:“好好清理一下。”然后坐到沙发上看手机。

老爹鞋没明白夏赢什么意思，也进去洗澡，快关门时回头大声的说:“你敢跑，我就弄死你。”

男人没抬头，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是表示不服还是表示知道了。

老爹鞋进浴室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搜:男同怎么做?跳出许多结果，大意是0方需要清理，1方和正常做差不多，还有友情提示:保持健康性行为是远离艾滋病的最好方法。

他突然明白了，他让我清理，是想上我?妈的，我一看就是个1，他细皮嫩肉的才该是0。操!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他!

与此同时，夏赢也在网上搜同样的问题，得到的信息大同小异。

老爹鞋冒着水汽出来，夏赢看着他心想:“涮吧涮吧好像比刚认识时顺眼点。”

但他叼着烟没说话，因为不知该说什么。

老爹鞋也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为缓解尴尬，他摇头晃脑地走向男人，看似轻松，心里其实慌得一逼，气势不能输就对了。

看他快到跟前，夏赢也心慌，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提几个要求，咱们共同遵守。您看能答应不?”

老爹鞋在男人对面床边坐下，抬眼看向男人的脸却避开眼睛:“你说，我听听。”

“第一，不接吻”。

“第二，后果自负”。

“第三，相忘于江湖。”

为保互不纠缠，我们在聊天软件上写清楚，作为这次约会的契约。以后就算反悔，也有白纸黑字为证，不让法律制约我们。

怎么样?”

“可以，我接受。”

“你发吧，我收到会回复同意。”

他们互相确认条款，收起手机。

夏赢:“躺床上去吧。”

“我操!凭什么我躺?”老爹鞋梗着脖子说。

“当然!看不出来吗?”夏赢也梗着脖子反问。

老爹鞋一下子站起来:“大哥，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当0的材料，别屈才了好不好!”

夏赢不甘示弱地起身，虽然矮些，却向前一步:“谁规定细皮嫩肉就得是0?到底做不做?怕我伺候不好您?”

“你伺候好我?你有18厘米吗?”

夏赢反问：“您有吗?测量工具是什么?”

“口测!”老爹鞋牛逼哄哄的回答。

夏赢确实没有18厘米。他看过片，国内的所谓18厘米基本没见过，国外的确实长，但具体多长他也不确定。听对方吹牛说有18厘米，还说是“口测”，还想让他做0，他气得心脏直突突。

“老爹鞋”想着男人还想让他当下面的，也气得鼻孔冒烟！

两个人鼻子都快挨到一起了。剑拔弩张，这哪像一会儿要滚床单的，倒像是有夺妻之恨的仇人！

夏赢在体型上确实比他矮一些，此刻正抬头瞪着他。因为生气，脸颊泛着红，身体有些抖。那是小时候家里鸡犬不宁落下的毛病，只要情绪一激动，浑身就止不住发抖。

小时候或许是出于害怕，长大了虽然不再恐惧，这毛病却没好透，只能靠大口喘气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老爹鞋低头看着他粉红的小脸，一股股热气喷在自己脸上，带来一种说不清的燥热。这时只要他稍稍一低头，就能吻上去。

他想起他们的约定:不接吻。于是他舔了舔嘴唇，突然想到第二条“后果自负”。一个邪恶的念头瞬间窜了出来。

他后退一步，目光快速扫过房间，想找根绳子之类的东西把男人绑起来，绑起来总会听话了吧。既然说了后果自负，过程如何，也就不重要了。

他没有系皮带的习惯，平时只穿运动裤或工装裤。现拆鞋带又太费事。正想着，目光落向衣架上，男人的裤子挂在那里，一条皮带明晃晃地垂落下来。

夏赢见他后退，眼睛还在屋里搜寻着什么，视线便也跟着移动，同样看到了那条皮带。他太聪明了，立刻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与此同时两人同时冲了出去。夏赢坐办公室的，毫无运动基础，虽然同时发力，但目标不同:他是冲皮带去的，而老爹鞋是冲他来的。

夏赢只觉天旋地转，已被一把抱摔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老爹鞋已经抽下皮带，一个箭步跳上床，骑到他身上。

胳膊被反拧头顶，三下五除二，两只手腕就被皮带绑在了一起。接着他被脸朝下翻过去，一只膝盖重重压在他后颈上。对方甚至连气息都没乱。

“你听话，别把自己弄伤了!”老爹鞋低头看着他，“你说的‘后果自负'，那现在谁有绝对的力量，谁就在上面。你没意见吧?”

“你滚开!你这是偷袭，讲不讲武德?说开始了吗就把我绑上了?”男人还想挣扎，连敬语都省了。

“我只是比你快，你也没喊开始吧?哥。”

“放开我，咱们好好说。你这样压着，我脖子快断了!”

老爹鞋的膝盖往后挪了挪，重心移到半蹲的腿上，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他帮男人调整了一下脸的位置，说:“条件是你自己提的，现在又想反悔?一个大老爷们，说到做到不是基本操作吗?”

“我提什么条件了?我让你绑我了吗?”

“‘后果自负’，你忘了?哥。”

夏赢脑袋嗡嗡作响，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一辈子不硬”是自己说的，“后果自负”也是自己发出去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先把我放开，我抽根烟，冷静一下。我说到做到!”

老爹鞋移开膝盖，一手仍拉着皮带，另一手下去取烟，单手磕出两根一起点上。他把夏赢翻过来，往他嘴里塞了一根。

夏赢下意识地偏头躲闪，不想抽他碰过的烟。老爹鞋却没惯着他，扳过他的脸，把烟硬塞了进去。

“抽不抽?什么毛病?有洁癖还出来约，惯的你!”

夏赢咬住烟嘴，恨恨道:“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他闭上眼睛，嘴里叼着烟，其实是在拼命寻找扭转局面的办法。可惜，无计可施。

老爹鞋还不忘顺手帮他弹掉烟灰。趁他闭眼，老爹鞋仔仔细细打量起他来。

这家伙皮肤怎么这么白?简直白到发光。身上没什么体毛，白白嫩嫩的，像块水豆腐。眼睫毛很长，鼻子挺翘，嘴唇肉嘟嘟的。这些特征怎么可能同时长在一个男人脸上?浴巾倒是围得结实，折腾这几下居然没散开，只是侧边卷了起来，勉强遮住关键部位。那双修长的腿……踝关节大概因为摩擦，泛着粉红。

老爹鞋自认阅女无数，却没见过哪个女人比他还漂亮。他感到自己现在太行了，坚硬无比，似乎已经有液体渗了出来。

烟熄了。夏赢心知今天在劫难逃，嘴上却不肯认输:“弟弟，你真的能行？

他微微睁眼，竟撞上老爹鞋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同为男人，他也曾用这种眼神打量过女人。那是看到猎物时，兴奋到发光的眼神。

老爹鞋一把扯掉浴巾，里面的东西“Duang”地弹了出来。

“你说呢?哥!”

“你别冲动!等一下!等……”

话未说完，男人又被脸朝下翻了过去，双手被皮带箍在脑后。老爹鞋一手拉着皮带，一手揽住他的腰，调整好位置，还不忘往他肚子下面塞了两个枕头，将屁股垫高。

接着，他分开男人的双腿，自己双膝跪入其间。

“啊!你干什么?”夏赢大喊。

“干你”！老爹鞋轻轻的说。

“你想死吗?别碰我!”夏赢真的急了，一边喊，一边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