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雨夜,青于蓝倚着窗户欣赏着翎城夜晚。
魏翎翊的房间视野辽阔,翎城景况净收眼底。
一户户人家进入夜晚,相继点燃灯火,星星点点,璀璨若光下浮尘。
说来也巧,房间的窗户正对着梁家的高墙大院,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总让人觉得巧的发邪。
“殿下,我总有不详的预感。”青于蓝平静的说着。
“哦?瑞安亲王是做贼做久了,心虚?”魏翎翊咬着梨子,也走到窗边,“谢谢你的梨子。”
说完又咔嚓咬一大口。
上次和宫福谈话时她特意问了一下。宫福的疑惑不像是假的,所以月下那筐梨子不是她送的。
青于蓝笑得比以前更真切,还能看到眼角堆起的细纹,温润如玉,谦谦有礼,“就当是贿赂您好了。”
“贿赂我?就这?”魏翎翊有些不屑,“当年永日布可是要把她们的王子嫁给我呢,你这算什么呀。”
“那算份子钱。”
魏翎翊张口想要反驳,可又想不到什么话来堵住周汀兰那张随机说话的嘴。
他怎么什么离谱的话都张口就来?
“殿下,您看。”
魏翎翊纳闷,顺着青于蓝手掌的指向,看向翎城最高的宅院——梁府。
有几个黑影跳上屋檐,身手利索地翻越游墙。
看到这一幕,魏翎翊继续吃梨,漫不经心说道:“他们是贼,应该偷点东西就走,梁家家大业大,让她们拿点也无妨。”
“贼?她们每人配备了一把大刀。”
玩归玩,闹归闹,不拿人命开玩笑。
魏翎翊将嘴里的梨咬碎,提刀冲出去,又折返跑回来,“亲王和我一起走。“
见青于蓝有些犹豫与扭捏,她补充道:“怕你趁我不在,烧我后院。”
细密的雨线,穿梭着,织进魏翎翊的发丝与衣袍。
魏翎翊正要像那几个贼人一样翻墙进去,却被青于蓝及时拉住,示意她走大门。
“走大门?到时候人都被杀光了。”
青于蓝摇摇头,一脚踹开大门。面无表情,却是一瘸一拐地走进梁府。
他轻工极差,跳不上去,只能出此下策,但是这种活计,下次还是让魏翎翊来做比较好。
外院空无一人,两人一齐走进内院,一声“救命”引得魏翎翊下意识回头,将手中的剑飞掷出去。
长剑循着声音,越过包围刺客的家丁。
那被劫持的老妇人紧闭双眼,只感觉自己脖颈上溅上一片温热,再睁眼时贼人已经倒地不起,身下漫出一个血泊。
魏翎翊愣在原地,木讷地注视前方,扔出剑的那只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脑海里母亲被劫持的身影与老妇人重叠,一时恍惚,不曾想手中的剑早已扔出。
“殿下,殿下?”
青于蓝用匕首手柄轻轻敲了敲她的肩膀,“殿下,梁家主母在向您道谢呢。”
经过提醒,魏翎翊陡然回过神,回答道:“守护翎城百姓的安危是我的职责,不必言谢。”
梁家主母听到这话,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魏翎翊的袖子,“那君上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梁家主母说着说着就跪下来,痛哭流涕,“这翎城的匪患一日不绝,我们百姓就难得安宁啊。求君上替我们做主啊。”
魏翎翊轻佻眉头。
嗯?这两个贼人一见面就说自己是土匪了?这么没有职业操守?
魏翎翊和青于蓝将老妇人扶起来,主母的话怎么听都不对劲,二人也冷静地安慰道:“剿匪并非小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老妇人思索一番,面露愁容,眼底透出淡淡的失望,“那我们最近怎们办呀?我们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会回来寻仇的。”
魏翎翊说不出让他们去自己王府暂住的话,毕竟这梁府随随便便一个庭院都比她的寝殿大上不少,去了难道不是委屈人家吗?
“我会严加管理夜巡的士卒,您不用担心。”她拿起梁夫人冰冷的双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
回到翎王府,魏翎翊和青于蓝依旧站在窗边,观察着梁府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游墙。
旁边的桓衡嘟囔着嘴,忍不住说道:“我小时候要是翻的这堵墙,我的腿都不用我爹打,它自己就会断。这么高的墙,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偷其他家呢。”
不理会桓衡的说辞,魏翎翊不动声色的问青于蓝,“亲王,来翎城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这梁家与谁结仇啊?”
青于蓝摇摇头,“没有。”,怕魏翎翊不信,他又继续解释,“在下也是在殿下来时才混进翎城,对翎城的恩怨一概不知。”
他思索片刻,正要说什么,就看见魏翎翊往床边走,准备收拾收拾睡觉,“那我明天去问问宫家娘子,亲王明日再来吧。”
青于蓝含笑点头。
走出魏翎翊的房门,青于蓝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微妙的喜悦,她要找的正是他要说的,这无声的默契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或者说是……心情很舒畅。
果然和聪明的自己人讲话就是省时省力。
谢谢大家的喜欢,下一章要出现的宫娘子与之前的精明商人大不相同哦,大家浅浅期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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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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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高楼起,灯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