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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友为何总想我对他复仇 第12章 比武日

作者:司望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1-07 13:08:51 来源:文学城

“廖掌门。”练羽鸿却道。

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院门处,背手而立,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是廖天之又是谁?

那护院弟子连忙行礼,廖天之朝他点头,道:“你先退下。”

“是!”

脚步声远去,院内只剩下练羽鸿与廖天之二人。练羽鸿收了动作,一整衣袍,朝廖天之恭恭敬敬地行礼。

“不必多礼。”廖天之却道,“你与旁人不同,莫要如此见外。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叔便是。”

“怎会?”练羽鸿简直受宠若惊,堂堂北派第一高手,竟主动与他示好,还能叫叔?

练羽鸿也不扭捏,痛快唤道:“廖叔。”

“嗳。”廖天之欣慰应道。

“那日匆忙一见,还未谢过廖叔相助之恩。”练羽鸿郑重道。

“你爹于我有恩在先。”廖天之打趣道,“你不必如此紧张,青石道你总是谢来谢去,令他颇不习惯,如今看来倒是不假。”

练羽鸿有些无措地摸摸脑袋,他向来便是这脾性,娘教导他知恩图报,投木报琼,勿要亏欠别人太多。

廖天之淡淡道:“你问的镜湖,我回去后仔细查过,找到十数个地方,与你先前所知不差。不过,阮家的事,有眉目了。”

“真的?”

“阮家家主阮成安,携十余家仆,于昨日夜间方至,此时已在城外安顿下来。”

“好,好……”

练羽鸿登时心如鼓擂,他一路紧赶慢赶,一件正事都未做成,如今怀着为包大哥诉冤的念头前来追寻阮成安,眼看只差一步……他会相信自己么?

廖天之一眼看穿他的紧张,也不点破,道:“那日听你说过,此事我已大致了解,照你叔我来看,现在并不是去见他的好时机。”

“廖叔请说。”

“按说在晋川地界中,找个人不过区区小事,但我牵头比武,不好直接出面,恐有偏袒之嫌。而你既已唤我一声叔,我便没打算藏着。外头人多眼杂,若事后被人发现你与阮成安私下见面,怕有损你二人的名声。”

练羽鸿沉吟片刻:“廖叔所言极是……侄儿却怕那阮杰的书信先一步送到,扭曲是非、颠倒黑白,污蔑我事小,绝不能再让他对包大哥不敬。”

廖天之道:“不若你修书一封,写清事情原委,我命弟子巡查时送去,待到比武当日,再安排你们见面。”

练羽鸿自知人微言轻,如此相当于有了玄苍派作保,不管阮成安如何作想,看在廖天之的面子上,无论如何都要仔细考虑清楚,不敢因着儿子的关系而妄下定论。

“那么便麻烦廖叔了。”练羽鸿没有推辞的理由,谢过后当即进屋,取来纸笔,将在荆陵县所发生之事写下,隐去渔夫大叔不提,其余事无巨细,对阮杰未有一句怨言,生怕下笔不能公正、客观。

练羽鸿写完交由廖天之看过,对方淡然点头,并未有什么评价,只将书信收好,说:“放心吧。”

其后,白日里相安无事,护院弟子在外房打瞌睡,并未再出现客人迷路、抑或有人潜入的情形,恐怕整个玄苍派中增加了不少人手。

练羽鸿用过饭后便在房中打坐调息,午后顾青石前来为他疗伤,告罪事务实在繁忙,无暇他顾,练羽鸿忙道无事。

顾青石的脸色不大好看,疗伤期间不似昨日那般闲谈、打趣,实施探经绘脉之术时,一手扣着练羽鸿手腕的要穴,沉声问:“你昨日见过樊家的小姐了?”

“是,”练羽鸿答道,“我与樊姑娘都不识路,在府中乱走一通,没想到竟去了秦二把头的住处。”

顾青石观察练羽鸿脸色,见不似有假,手指微动,变换姿势,改扣为搭,“唔”了一声。

“可是出了什么事?”练羽鸿并未察觉,疑惑道。

顾青石原不想多说,思及练羽鸿素日里的举动,开口道:“昨晚信隆镖局的一个镖师死了。”

练羽鸿震惊道:“莫非是……”

“此事与你无关,我们会处理好的。”顾青石摇头,说罢便不再开口,疗伤过后随即离开。

练羽鸿裹紧外袍,只觉阵阵寒意自经脉中散开,较之先前更难以忍受,他勉强集中精力,运功调息,一想到昨夜死人之事,心内不免焦躁。

……难道是那胡人杀手?

练羽鸿浑身血液登时沸腾起来,即刻穿衣欲走,来到前院又被人挡了回去。

守院弟子增至三人,无论练羽鸿如何问也不作答,只道不知,更绝不许他离开。

练羽鸿伤势未愈,亦不愿出手强闯,与廖天之添麻烦。无奈回到房内,一杯冷茶下肚,慢慢冷静下来。

北方众武林人士得了廖天之的号令,现都聚集在晋川城内外,那胡人纵有通天本事,也难在这种情况下杀人,且全身而退。

他一身血腥气极浓重,以廖天之那等高手,搜寻到他的行踪应是不难。

想来却有可能是武林人士中有旧恨的,趁夜寻仇,出手杀人。事成后也不必逃跑,只要做得干净,大可以借着人群的掩护,再来看这一出互相猜忌的好戏。

能在夜里出入玄苍派,且不为人所察觉的……练羽鸿口中不由得泛起一股带着苦涩的蜜片滋味。

……薛英!

不,不会是他。

练羽鸿几乎是立刻否定了那个想法。薛英公子言行虽异于常人,但一定不会做出肆意为虐的行为。

没有任何理由,练羽鸿直觉如此。

连日来发生了太多事,应接不暇,犹如巨大的漩涡,将练羽鸿无情地卷入其中,越陷越深。他于晋川城中孤立无援,东观西望,俱是茫然无可奈何。

那日薛英深夜来访,在城中穿行之时,是否知晓了什么?

……他能相信薛英么?

当夜,练羽鸿一夜未眠,和衣而卧,特意将腰带打了个死结,闭眼装睡,静待穆雪英的到来。

然而一夜无事,直至天色蒙蒙亮,日出未升之际,他终于强撑不住,昏昏睡去。

练羽鸿浑身猛然一颤,不到一个时辰便即惊醒。他睁开双眼,却见窗台上以布包着蜜片、丹丸,其下压着一张纸条,上书“好自为之”。

“又上哪野去啦?”虞瑱阴恻恻道。

穆雪英自窗台一跃而下,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回身将窗户轻轻掩上。

虞瑱披着外袍,腰带松垮绕在腰间,领口大敞着,隐约露出笔直的锁骨与小片胸口。

他坐在软塌上,一手支着下巴,已不知等了多久,表情压抑着不耐烦。

叔侄二人前天方至晋川,却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引得一众江湖人士争相求见。

昨日一早仍是门庭若市,下午却只剩零星几个人影,原是信隆镖局的镖师之死传开,一时间城内风声鹤唳,有说是虐杀案杀手所为的,亦有趁机浑水摸鱼,朝别人身上泼脏水的。

虞瑱本不想过多参与北方武林中事,如今被迫越陷越深,摆脱不得,是以心情不佳。

穆雪英看也不看他,自顾自道:“夜间杀人者仍未寻到,那镖局的二把手带人去找了姓廖的麻烦,事情在城内传开,是以无人来烦你了。”

虞瑱沉默片刻,蓦然长叹一声:“我就知道不该来,你可真是害惨我了!”

“收拾东西,我送你出城。”穆雪英漠然道。

“不,晚了。”虞瑱慢慢道,“廖天之将我来此地的消息放出去,目的便是为了给自己造势。比武那日他必将有大动作,只是有人从中作梗……我们都被摆了一道。”

穆雪英对世态人情向来不感兴趣,只道:“如何做?他会有危险么?”

“城里人太多、太杂……”虞瑱起身,摸着下巴在房内来回踱步,“尚搞不清廖天之对那小子的意图,因着死人之事全城戒备。你我二人深陷此地无人接应,若强行带他离开,肯定很快便会被发现。”

“趁夜乘舟顺江而下,待到早上被发现时已走远了。”穆雪英道。

虞瑱沉吟道:“他信你吗?”

穆雪英闭口不言。

虞瑱看他一眼,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却并未多说什么,只道:“顾青石乃是廖天之的心腹,能得到他的亲自诊治,可见玄苍派对那小子的重视。若我想的不错,不光是他,连我们也走不了。廖天之需要皇室为他做见证。”

穆雪英低头沉思,仍是不答。

“叫小舅。”虞瑱见他这幅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混小子到处惹祸生事,从不考虑后果,若时间倒回个十年,自己指定要扒了他的裤子狠抽一顿!

“小舅。”穆雪英的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

“说小舅我错了。”虞瑱冷冷道。

“小嗯……我……了……”穆雪英嘴角抽搐道。

虞瑱:“……”

“罢了,你再去跑一趟。”虞瑱简直看见他就头疼,认命道,“天塌下来也有小舅顶着,这次给你捡个玩伴回去,以后少来烦我。”

穆雪英眼珠转了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比武当日,青屏山下人山人海。

玄苍派弟子于山下搭了几处擂台,比武采取守擂制,胜者留在擂台上,直至下一位赢家决出,方可离开擂台。

此举说来也并不完全公正,然而名门正派玄苍派既然发话,其余的小鱼小虾是万不敢出声反驳的,大家大老远赶来,在混斗中多守几擂,有了回去吹嘘的资本,倒也罢了。

事实上,江湖中叫得上名号的好手一早便被请进城中,怎可能自降身份参加这种街头斗鸡般的比武?

不过是打发闲散游勇一腔热血无从挥洒的小手段,若真要这些人去面对凶案的杀手,才是造了更大的杀孽。

及至午间,群众情绪稍定,仍有四个擂台缠斗不休,呼呼喝喝,打得身心俱疲,已没多少人再关注其中战况。

日落时分,晋川城门缓缓打开,玄苍派弟子清点了擂台上的胜者,与一些表现颇为亮眼的能人异士,统共七七四十九人,带进城中,其余落选人等,麻烦城外自便了。

众人跟随引路弟子,终于入得城中,整日车轮战下来,不少人已是伤痕累累、衣衫破烂,累得连四顾观赏的精力都没有了,却仍要作出稳重高昂的模样,再狼狈也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引路弟子们形色匆匆,俱是一脸凝重,既不解释,也不闲聊,只带着众人快步疾行,跟上跟不上各凭本事。

晋川素有北方第一大城之称,入城一见,其中屋舍连延、街道纵横,果然名不虚传。然而奇怪的是,此时天未黑尽,却家家户户屋门紧闭,竟看不到一个人影。

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屋宇退去,场景变换,众人被引至城北校场,此间已或站或坐围满了人,打眼望去,俱是北方派武林中叫得出名字的有头脸的好手,只是他们既不交谈,也不说话,场中静悄悄的,气氛十分凝重。

见此情景,再愚钝的人也道有不同寻常之事发生了。

待安顿好比武胜者,校场内容纳二百余人,所有人俱将目光投向座首的廖天之,等待他发话。

“诸位久等了!”廖天之大步而出,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廖某数日前广发英雄贴,诚邀各位英豪前来,为的便是解决连日来接连的杀人命案。”

“近一月内,多名武林好手惨遭杀害,手段残忍至极、丧心病狂,为免有人在搜寻时遭遇贼人暗算,是以于城外举行比武,能者多劳,烦请各位包涵。”

“廖掌门一声令下,众位兄弟自当追随,义不容辞!”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其余人纷纷附和。

樊妙芙、秦烟等人坐在廖天之座位下首,闻言并不响应,表情也十分凝重,以她们为首的与会者们亦不动声色,顾青石粗略扫了一眼,与他先前所料相差并不太多。

练羽鸿此时也在校场中参会,坐在顾青石旁边,眼见人群中群情激奋,反而围坐在廖天之身边的数人俱是不动声色,心下疑惑,却知这事已不是自己能插手的,暗叹一声,转过头,不料却与一人对上目光。

穆雪英站在虞瑱身后,负手而立,见练羽鸿视线望来,朝他眨眨眼。

练羽鸿:“!!!”

他居然也在这?!

练羽鸿本性不爱热闹,与场中大部分人素不相识,又要隐瞒身份,是以不敢乱瞧乱说。而虞瑱王爷排场足,非等到最后一刻才来不可,是以穆雪英早就注意到了练羽鸿,而练羽鸿并未发现他。

穆雪英一身靛蓝武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英气傲人,练羽鸿一直以为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不想如今竟见他侍立人侧,仿佛真实身份不过是个侍卫般。

若真是这样,那他的主人,究竟是多厉害的人物?

上首的虞瑱百无聊赖,手掩着打了个哈欠,背后突遭穆雪英一戳,抬眼看去,与练羽鸿对上目光,霎时间心中了然,以折扇半遮着面容,朝他不怀好意地一笑。

练羽鸿:“?”

“承蒙诸位兄弟厚爱!此事既由廖某牵头,必将调查个水落石出,找出凶手,为几位惨死的兄弟报仇雪恨。”

待得喊声稍定,廖天之继续道:“如今凶杀案频起,南方派仍虎视眈眈,非常时期,我北方武林上下需得团结一心,共御外敌!”

此话一出,讨论声霎时热烈起来,依稀听到有人说甚么“盟主”、“联盟”等字眼,声音愈来愈大,无数人声隐隐合为一股。

“廖掌门。”樊妙芙蓦然开口,声音清脆动听,犹如珠落玉盘,霎时令整个校场安静下来,“小女子本不该在此关头多嘴,实乃无奈之举,只是有些事不得不说,恳请廖掌门成全。”

此话一出,有人认出樊妙芙身份,心道玄苍派与乐暨樊氏明里暗里较劲已久,都想争个“北方武林第一”的名头,莫不是这樊家的小丫头掌握了玄苍派的什么机密,如今要来昭示天下了?

在场人有钦佩廖天之的、亦有对他不满已久的,大家各怀鬼胎,心内默默谋划要如何从其中得利。

廖天之被一个小丫头抢话,也不恼,略微点头,道:“无妨,诸位有任何事,都可在此会中提出。”

练羽鸿抬眼望向场中,他已知樊家有姐妹二人前来,如此重要的场合却只见樊妙芙一人,自己认识的樊妙蓉、周云与乙殊道长均不在场,心内微微诧异。

樊妙芙应允起身,面朝众人朗声道:“我乐暨樊氏素与信隆镖局交好,小女子更与秦烟秦二把头姐妹相称,两日前烟姐手下镖师刘裕无故惨死,尸身由贵派收存检视,至今未曾得见。女流之辈,跑江湖生存已是不易,小女子斗胆代烟姐进言,不论能否寻到凶手,恳请归还刘镖师遗体,后续一应事务,由我樊家解决,即便凶手上门寻仇,也绝不累及他人。”

说罢朝廖天之深深一拜,许久不曾起身。

秦烟亦抱拳起身:“我信隆镖局以信义行走江湖,绝不得做出舍弃兄弟之事。我自知非常时期,遂请妙芙妹妹从中讲情,只求掌门归还刘兄遗体,期间于玄苍派所发生之事,概不究问!”

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城外来客对城内所发生之事一概不知,初听得姐妹俩所言,瞠目结舌,只当连环命案杀手竟入得城内,大开杀戒。

城内住客对命案一事略有耳闻,然而玄苍派极力封锁消息,并不知细节,如今听来,倒像廖天之故意隐瞒,甚至另有极深的隐情!

练羽鸿凝神沉思,联想那日与樊妙蓉、秦烟相处的片刻,隐隐觉得事有古怪,却总抓不住头绪。

身旁的顾青石蓦然开口道:“羽鸿,这些糕点味道很不错,不要客气。”

练羽鸿愕然抬首,只见他神色云淡风轻,表情似笑非笑,二指拈着盘中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动作优雅自得,并未因樊妙芙的突然发难而影响半点心情。

莫非……廖叔已有了应对之策?

练羽鸿心中一动,稍感安定,于是也拿起糕点吃下。

顾青石颇为赞赏地点头,举杯饮茶,杯口挡住他薄而温润的嘴唇,于无人所见处弯成一个讥嘲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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