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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裴璟珩不需要有任何的动作，也能够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坐在床上的姚琳，打了个哈切，她是昨晚回家的路上被徐耀抓回来的，连夜审问，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入眠了，脑子现在是一片混沌，闭上眼睛脑海里面是丈夫死去的模样，虽然她还没有见都她丈夫的遗体，但是人就是这样，充满了想象力。
一会儿又是丈夫殴打自己，她愤懑的看向丈夫的样子。
一会儿脑子里面又出现她亲手推下赵继明的画面。
她做过这些吗？
她已经分辨不出真假了。
睡意在这一刻吞没了她，她脱下鞋子，缓缓的躺在了床上，牢房里的床很硬，只有薄薄的一层棉絮，比起家里的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就在里，在这一刻，是她这么多年来睡的最好的一觉。
裴璟珩覆盖的精神力感受到了姚琳已经陷入了沉睡当中，一丝就连肉眼都瞧不见的细线，从纸人的指尖飘向了姚琳的大脑。
联盟之所以前赴后继牺牲了那么多的人，还要不计后果清除污染源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困在污染源里的人最初都是普通人，每次污染源的开启都会吸收新的普通人成为组成它的一部分，它是会成长的。
但是内核不会发生变化，它们会从中选择代理，或是人，或是物品，也没有数量的限制，像莱特庄园李管家和它的影子就是代理，可以动用污染结晶的力量。
像姚琳这样的，在没有被结晶召唤的时候，他们就像是薛定谔的猫。
像探查普通人记忆这种简单的事情，对于裴璟珩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时间越近越简单。
姚琳的记忆传到裴璟珩的眼睛里面像是一本书，一页一页上面书写了她的过往。
错乱、无序。
上句不接下句，上一行字还在街道上，下一行就在赵继明的办公室里了，裴璟珩继续向下翻去，后面的文字更加得到错乱，甚至是连不成一句话、一个词语，更后面的就只剩下了一片模糊。
裴璟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了。
在外面等候的一群人，这会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苏寄月和祁禾洲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相视一笑。
祁禾洲率先坐在了蒋君的左边，望着蒋君笑得鸡贼。
苏寄月紧随其后想要坐到蒋君的另一边,被纪梦棠拉住了胳膊,她有些疑惑的看向纪梦棠。
只见纪梦棠从她那百宝箱似得小包里面掏出了一块手帕,仔细地铺在了苏寄月想要坐下去的那块地方：“铺上这个，地上脏。”
苏寄月在纪梦棠的脸上吧唧了一口：“还是你想的周到。”
祁禾洲眼睛瞪大：“纪梦棠你偏心！”
“阿棠和我什么关系，和你什么关系，凭什么给你啊。”苏寄月笑的一脸得意。
祁禾洲气鼓鼓得将头撇向一边：“纪梦棠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下次给你也铺上。”纪梦棠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说的。”祁禾洲将头转了回来看向纪梦棠，眼神认真。
“嗯，我说的。”
“不行！阿棠你能给我铺！”那边哄好了，苏寄月这边又闹了起来。
纪梦棠每天跟着这两人跟带带两小孩一样，附耳在苏寄月的耳边说了句：“反正下次他就不记得了。”
苏寄月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你们时不时在说我坏话。”祁禾洲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苏寄月连连摆手，但是控制不止自己的笑声。
祁禾洲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两个人又闹腾腾的吵了起来，一时之间都忘记了他们本来的目的。
“幼稚！”柯羿冷哼一声。
“柯羿！你说谁呢！”纪梦棠、祁禾洲两人一口同声怒吼道，有了共同的目标，两个化干戈为玉帛的速度快的令人吃惊。
柯羿揉了下耳朵，“幼稚还蠢，这么大的动静，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是吧！”
“柯羿我看你是没吃过我的拳头，不知道我的厉害。”苏寄月收着声音，吼道。
蒋君也懒得理会他们,这群人在她的眼里就是些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手里玩着小游戏，百无聊奈。
也不知道那几个人吵了多久，两人又坐到了她的身边，蒋君连眼睛都不愿意抬起来。
"蒋老师,你能和我们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吗?"路坎的高度只有十几厘米，苏寄月坐在上面，双手抱住小腿，下巴放在膝盖上面，侧着脑袋看着蒋君。
“没什么好讲的。”蒋君的眼睛没有从游戏机上移开半分，只是手上操作的动作顿了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就恢复如常。
“那蒋老师你以前也是异能学院的学生吗？”苏寄月继续问道。
蒋君没有回答，忙着操作游戏里面的人物上蹿下跳。
“蒋老师是本地人吗？”就算蒋君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祁禾洲还是没有放弃又问了下一个问题，他坐着的地方多了一块手帕，想来刚才是他争辩成功了。
游戏机屏幕上出现了四个大字“恭喜过关”，蒋君将游戏机息屏，揣进了裤兜里，“你们不用对我有任何的好奇，你们毕业之后，与我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在污染源里，有我没我都一样，我也就是一个凑数的，课程我也教不了你们任何东西……”
在蒋君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苏寄月和祁禾洲脸上的笑容就收了回去，有点手足无措。
蒋君继续说道：“以后你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找我，我们之间的距离保持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
“蒋老师，还是真是冷漠啊。”裴璟珩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听到的以一句话就是这个，站起来，将纸人还给了纪梦棠。
“我一向如此。”蒋君背对着他们。
“蒋老师，对不起，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苏寄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的不对，但是蒋君态度的突然转变，和她们一定是有关系的，现在的场面不是她所希望的。
“我不需要朋友。”蒋君的声音冷到了极致，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条巷子。
留下了几个手足无措的几人。
“我们说错什么了吗？”祁禾洲懊恼的搓着头发。
裴璟珩的眼睛一直盯着蒋君离开的背影。
苏寄月犹豫了几秒，拔腿就朝着蒋君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我去找她。”
“你等等我，我也去。”祁禾洲跟着就跑了上去。
“我跟着他们去，以免出事了。”柯羿眉头紧皱，也跟了上去，在污染源里闹脾气可不是件好事。
裴璟珩点了下头，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了他和纪梦棠两个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纪梦棠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裴璟珩。
裴璟珩皱了下眉头，蒋君对于他来说真是个世纪难题，不亲近她，立马就会不见，离她近了，还是会跑，那个合适的距离，还真是难找啊。
头疼。
蒋君漫无目的向前走，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块公园，再往前走一小段距离，有一片湖泊，湖边有让行人休息的椅子。
难得的连续进去的两个污染源的景色都还不错。
只是这会蒋君的心情实在不算好。
蒋君坐在椅子上，望着湖泊，水面泛起涟漪，还时不时的有鱼儿吐泡泡，跃出水面，湖里还有六只黑天鹅，有一只孤独的留在了岸边。
她的视线最后就停留在了那只孤独的黑天鹅的身上，刚才因为苏寄月他们剧烈震动的思绪，在这一刻也终于回归了平静，也在这一刻终于是找回了点当老师的责任心，掏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了裴璟珩。
蒋君的意识放空，她在这一刻无比的怀念贺野，怀念秦长柏、秦昌松，怀念任熊，怀念安然，她现在就如同那只孤独的黑天鹅一般。
一次性出现五个S级异能者的只有裴璟珩他们这期，还有一个祁禾洲是晚入学了的。
贺野的队伍里面的人年龄是有些差距的，安然是最大的，比贺野要早毕业三年，然后是秦长柏秦昌松，早两年，之后是任熊，作为队长的贺野反而是最小的。
年龄不是评判的标准，实力才是，这个队长贺野是打出来的。
他们的队伍也是在蒋君同意加入联盟前一个月里才组建的，蒋君一同意，贺野就忍不住将她带来给他的队友们看看。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蒋君，以后就是我们新成员了。”
任熊用力的鼓着掌，他人如其名，体格健硕，一身的腱子肉，深棕色的皮肤，蒋君要要仰着脑袋才能看见任熊的脸，这身高最少也有两米，笑起来很憨厚：“欢迎欢迎，我是任熊。”
声音更憨厚了。
“秦长柏。”
“秦昌松。”
秦长柏秦昌松两兄弟很冷漠，说完了自己的名字就低下了头。
“你好呀，小君。我是安然，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安然走了过来伸出手就想搂住了蒋君的腰。
蒋君向旁边一个撤步，躲开了那只手：“随你。”
安然倒也不尴尬，伸出去的手转了个方向就搭上了贺野的肩膀：“贺野你从哪找的啊，这么可爱，不会还没有成年吧。”
贺野说：“对。”
安然的动作顿了一下，就连秦长柏秦昌松都抬起了脑袋，不敢置信的看向贺野。
“贺野你疯了吧，未成年你送学校啊，你带进我们队伍是什么意思，你活腻了想吃处分了是吧。”安然用力捏住了贺野的肩膀。
贺野痛的一缩：“她的情况有些特殊，我问过爷爷了，送去学校已经不合适了。”
“我也不会去学校。”蒋君冷淡的开口。
至于是什么特殊情况，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能说的自然会告诉他们，反正不会是遇见什么好事。
联盟规定成年之后才能进去污染源，是希望自己的每一个子民都能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现在还没有危机到需要一群小孩子来保护世界。
安然看着蒋君眼里的怜惜都快溢出来了，一把抱住了蒋君：“我的小可怜，以后姐罩着你。”
那年蒋君十六，第一次与他们见面，原来已经过去了九年了，和贺野认识如今也是第十一个年头，过去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面还是如此的清晰，每一个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她既庆幸自己的记忆了得，又痛恨自己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忆的那样清晰。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