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水 第7章 瘟疫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扬之水和江昭逃亡没多久，就听闻前方一个小村庄爆发了瘟疫。起初，她们只是远远看到村庄方向有浓烟升起，还有村民慌乱奔走的身影。

扬之水拉住一个路过的村民询问，那村民满脸惊恐地说道：“别去那村子，瘟疫啊，得了就等死，好多人都病倒了，没几天就断了气。”

江昭听后，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她担忧地对扬之水说：“之水，这瘟疫如此厉害，我们绕路走吧，万一染上了，我们可就……”

突然扬之水想到了什么，连忙询问江昭现在是多久‘现在是天宝七年’‘话说天宝七年，梁朝爆发害人听闻的瘟疫，死了一大批百姓，瘟疫持续时间太久，直到一位医仙制作麻杏石甘汤才彻底化解瘟疫’历史老师的话语突然回荡在扬之水耳边。扬之水拦下了江昭‘江昭，我们把面纱戴上，现在这附近都已经感染了，我们走不了了，只能先回军营告诉季黍离。’

等赶到了军营扬之水就发现军营乱成一团，谢大被抬进了营帐。‘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小沈看见她们又回来了焦急‘你们回来干什么，这里爆发了严重的瘟疫，军营上下已经感染了将近百人’听到这话扬之水连忙去了军医营帐里，谢大已经烧的脸色苍白，拉着季黍离喊道‘老大，要是实在治不了就把我烧了吧，瘟疫不能再扩展下去’隔了十天没见到的季黍离脸下乌青，很明显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了。‘小沈，这瘟疫到底有没有控制办法，他们等不了了’季黍离没有回复谢大的话，而是问起一旁忙成一锅粥的小沈。‘目前还没有，只能先让他们戴上面纱’

‘我有办法’季黍离看到去而复返的扬之水先是一愣，没等他开口就听到谢大虚弱的‘老大，别相信她，她行踪不定有蹊跷’扬之水一阵无语‘反正我说了我有办法，你爱信不信’‘我信你，办法是什么’季黍离开口。

‘将军，我需要人帮助’‘军营里人手任你差遣’‘那好将军，首先让一批人用大锅煮酒烧沸，早中晚都需要把烧沸的酒喷扫到各个地方阻止瘟疫扩散’扬之水缓缓开口，‘接着麻黄四两去节，杏仁五十个去节，石膏捣碎仔细裹住，甘草二两火疚，麻烦的是军营感染人数太多，我现在先去上山采药，军医姐姐他们就靠你了’

季黍离听后，立刻安排人手按照扬之水说的去做。一部分士兵开始生火煮酒，将烧沸的酒喷扫到军营的各个角落。那滚烫的酒水带着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仿佛给这被瘟疫笼罩的军营带来了一丝希望。

扬之水和季黍离则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朝着山上走去。山路崎岖，杂草丛生，但她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想着尽快采到足够的药材。一路上，她仔细辨认着每一种草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扬之水在天寒地动的天气里不停翻找，雪盖住整座山，时不时会出现动物尸体，‘各位，他们最多撑五天，麻烦你们照着我手里的这株药草寻找’扬之水在风雪里努力扯着嗓子大喊，‘众将士听令’季黍离一嗓子把扬之水给下了一跳‘全部照着扬姑娘说的做，两两一组，分开找，扬之水你和我一组，免得你耍什么花招’季黍离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扬之水。扬之水只能认命的跟着。

走了约莫3个时辰，扬之水累的不想说话，而季黍离仿佛没受到什么影响。‘你们军营里的人都不累吗’扬之水耐不住好奇心还是开口道‘要是军营里人人都和你一样弱不禁风，岁朝怕是完了’‘切’扬之水正想要吐槽突然觉得身上一阵轻松，沉甸甸的箩筐已经被季黍离拿走‘刀子嘴豆腐心’‘你说什么’‘没什么将军，夸你厉害力气那么大’‘聒噪’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季黍离还是被她这狗腿样给逗笑了。

走了一会，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作为将军的季黍离立马察觉到不对劲，拉着扬之水往回跑，扬之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只饿极的狼扑过来，扬之水使出全身力气跑速度甚至赛过季黍离‘你跑这么快’季黍离没忍住感叹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是时候吗，将军快跑’

季黍离跑了一会追上扬之水，把她拉进一旁树木后面‘这么跑没用，它速度太快了，我把它杀了’被拉在一旁的扬之水立马躲起来，悄悄探出一个脑袋‘将军加油’季黍离一阵无语，拿起剑就趁狼不注意张开厮杀。

那狼十分凶狠，张着血盆大口就朝季黍离扑来，季黍离侧身一闪，剑锋一转，在狼身上划出一道血痕。狼吃痛，更加疯狂地攻击，季黍离却丝毫不乱，沉着应对。几个回合下来，那狼渐渐体力不支，季黍离瞅准时机，一剑刺入狼的要害，狼挣扎了几下，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本以为需要很久的扬之水看到季黍离三下五除二的杀掉那只狼，再看看那只狼的死样都为狼同情。随后从树后跑出来，对着季黍离竖起大拇指：“将军，你太厉害了！”季黍离收起剑，看了她一眼：“别贫嘴了，赶紧找药材。”‘将军你受伤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在季黍离身上，季黍离也是在这时感到火辣辣的痛。

‘将军天色已晚，这狼是群居动物，怕是一会狼群来了就走不掉了，我们先找今晚栖息的地’‘等等我好像看不见了’季黍离眼前一片白，扬之水听到这话拿开他的手替他检查眼睛，季黍离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女子香，还有扬之水轻轻出来的气勾的他有些魂不守舍‘将军，你这是雪盲症，有可能过一会就好了，我先做你的眼睛，我带你去休息’

扬之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季黍离，在茫茫雪地里摸索着前进。每走一步，她都要先试探着脚下的路，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人就掉进雪坑里。季黍离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扬之水那瘦弱却坚定的手臂传来的力量，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相对避风的山洞，扬之水赶紧把季黍离扶进去。“将军，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外面找些干柴来生火。”说完，她便又钻进了风雪中。不一会儿，扬之水就抱着一堆干柴回来了，她熟练地生起火，温暖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

“将军，你感觉好点了吗？”扬之水凑到季黍离身边问道。季黍离微微点了点头：“嗯，好多了，就是眼睛还是有些模糊。”扬之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浸湿后轻轻敷在季黍离的眼睛上：“这样可能会舒服一些。”季黍离只觉得眼睛上传来一阵清凉，原本火辣辣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那股女子香越来越浓郁，挑逗着季黍离的**，紧接着扬之水撕下自己衣裳的一块布分成两块，一块替季黍离绑在眼睛上，另一块她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将军，你左肩的伤口需要包扎，我帮你吧’紧接着还没等季黍离反应过来就见扬之水轻轻吹着伤口，脸鼓鼓的像一只小猫咪，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一揉她的脸，眼睛上还带着水渍，真真是我见犹怜。似乎是被将军灼热的目光给刺到，扬之水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心里不停叫嚣‘我扬之水也是有出息了，在二十一世纪摸不到男模的脸，却在古代实现了，啊啊啊啊啊啊’，反应过来季黍离那带着玩味的笑容，扬之水脸烧的更厉害了，心已经挑起桑巴舞。

“扬之水，你为什么会懂这么多？”季黍离突然开口问道。扬之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将军，我不过是在风月楼那种地方，听多了各种奇闻异事，也看了一些医书，略懂皮毛罢了。”季黍离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了。”扬之水摆了摆手：“将军客气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是那匹狼的晚餐了。’扬之水知道季黍离那疑神疑鬼的心思又来了。‘听闻将军有几位能将，除了鹤军师还有吗’扬之水开始好奇，这样一位反贼背后到底还有谁支柱，但是在季黍离心里这话就变了味‘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你的身份倒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咳咳，那什么，我就只是想要问问，先睡吧将军’

扬之水赶忙转移话题，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出什么麻烦。季黍离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经过这一天的折腾，两人都已是疲惫不堪。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扬之水靠在洞壁上，眼睛虽然闭着，但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她想着这突如其来的瘟疫，想着军营里那些感染的士兵，还有季黍离那带着伤却依然坚毅的身影。不知道江昭现在怎么样了，她一个人在军营里会不会害怕。

而季黍离，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的听觉却变得更加敏锐。他能听到扬之水那轻微的呼吸声，那若有若无的女子香萦绕在鼻尖，让他的心有些乱了。他想起扬之水为他包扎伤口时的温柔，想起她面对狼群时的勇敢，这个女子，似乎有着太多的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扬之水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二十一世纪，要是能回去就好了……”季黍离眉头一皱，二十一世纪？这是什么地方？他刚想开口询问，却又觉得或许扬之水只是在说梦话，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山洞的缝隙洒了进来。扬之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季黍离正坐在一旁，眼睛上的布条已经取下，虽然还有些红肿，但已经能看清东西了。

“将军，你眼睛好些了吗？”扬之水关切地问道。季黍离点了点头：“好多了，我们该回去了，军营里还不知道情况如何。”扬之水想起军营里的瘟疫，也急忙站了起来：“对，我们得赶紧回去，说不定我的药方能起作用呢。”

两人走出山洞，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但积雪依然很厚。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军营走去，一路上，扬之水不停地和季黍离说着各种草药的知识，季黍离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却觉得这个女子懂得东西还真不少。

当他们回到军营时，发现军营里的气氛比之前更加紧张了。小沈看到他们，急忙跑了过来：“将军，扬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谢大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而且感染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扬之水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朝着军医营帐走去。

走进营帐，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谢大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扬之水赶紧走到床边，为他把了把脉，然后对一旁的军医说道：“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些银针，我要为谢大针灸。”军医有些怀疑地看着扬之水，但看到季黍离点头后，还是去准备银针了。

不一会儿，银针拿了过来。扬之水深吸一口气，开始为谢大针灸。她的手法娴熟，每一个穴位都找得准确无误。季黍离在一旁看着，心中对这个女子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针灸完后，谢大的情况似乎稳定了一些。扬之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季黍离说道：“将军，谢大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但还是要尽快找到足够的药材，制作麻杏石甘汤。”季黍离点了点头：“我已经派人去附近的山上寻找了，希望能尽快找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将军，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流寇，说是要抢我们的药材。”季黍离眼神一冷：“走，去看看。”说完，便带着扬之水和一群士兵朝着军营门口走去。

军营门口，一群流寇正气势汹汹地叫嚣着。为首的一个大汉手持大刀，满脸横肉，大声喊道：“把你们这儿的药材都交出来，不然就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季黍离骑着马，走上前去，冷冷地看着那大汉：“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军营抢夺药材，难道不怕死吗？”那大汉哈哈一笑：“死？我们早就活够了，这瘟疫横行，我们没吃没喝没药，不抢你们，也是等死。兄弟们，上！”

说着，流寇们便一拥而上。季黍离一挥手，士兵们立刻迎了上去，双方顿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扬之水站在季黍离身边，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心中有些担忧。她知道，这些流寇也是被瘟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将军，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既不让他们抢走药材，又能救他们一命？”扬之水轻声对季黍离说道。季黍离看了她一眼：“现在情况紧急，先打退他们再说。”

战斗中，季黍离身先士卒，他手持长剑，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流寇们看到他如此勇猛，都有些胆怯。但那为首的大汉却不肯罢休，他趁季黍离不注意，偷偷绕到他身后，举起大刀就朝他砍去。

扬之水眼尖，看到这一幕，急忙大喊：“将军小心！”同时，她不顾自身安危，冲了过去，一把推开季黍离。那大汉的大刀砍在了扬之水的肩膀上，顿时鲜血直流。

季黍离反应过来，怒吼一声，一剑刺向那大汉。那大汉没想到扬之水会突然冲出来，一时躲闪不及，被季黍离一剑刺中胸口，倒在地上死了。其他流寇看到首领已死，顿时乱了阵脚，纷纷转身逃跑。

季黍离赶紧扶住扬之水，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扬之水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说道：“将军，我没事，先别管我，快去保护药材。”季黍离点了点头，吩咐士兵们加强守卫，然后带着扬之水回到了军医营帐。

军医为扬之水处理了伤口，包扎好后，对季黍离说道：“将军，扬姑娘的伤口不浅，需要好好休养。”季黍离看着扬之水苍白的脸色，心中有些愧疚：“你好好养伤，药材的事我会处理。”

扬之水摇了摇头：“将军，我不能躺在这儿，我还要去制作麻杏石甘汤，那些感染的士兵等不起。”季黍离想了想，说道：“那好，我让人用担架抬着你去。”季黍离心里不知道扬之水心里的小心思‘赶紧趁这时间好好博取季黍离的信任，这样子逃跑就有望了’

于是，扬之水躺在担架上，被士兵们抬着来到了药材存放的地方。她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指挥着士兵们将药材分类，然后开始制作麻杏石甘汤，一边又在祈祷季黍离看她这么卖命的份上放她走。

经过一番忙碌，第一批麻杏石甘汤终于制作好了。扬之水让人将药汤分发给感染的士兵们。士兵们喝下药汤后，没过多久，情况就有了明显的好转。再加上消毒防疫工作做得不错，目前为止还没有新增加的病例。但是由于连轴转，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扬之水就守在药罐前睡着了。

等到季黍离进来就是这样一副诡异的形象，扬之水起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头倒在药罐上，一季黍离看着扬之水靠在药罐旁，睡得香甜，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脸上，脸上还带着熬药时沾上的些许灰尘，却丝毫不减她的美貌，反而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他轻轻走到扬之水身边，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她。

此刻的扬之水，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机灵和活泼，安静得像个孩子。季黍离想起她这一路上的种种表现，面对狼群时的勇敢无畏，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的温柔细致，还有提出既不伤害流寇又能保护药材建议时的善良聪慧，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轻轻拂去扬之水脸上的灰尘。就在这时，扬之水突然动了一下，嘴里嘟囔着：“别动我的药……”季黍离的手停在半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妈妈，爸爸，妈妈，爸爸’睡梦中的扬之水呢喃着，季黍离不知道这些话的意思，带着一丝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扬之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季黍离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将军，你怎么来了？”季黍离赶紧扶住她：“看你睡着了，就过来看看。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扬之水摇了摇头：“不行，将军，我还要看着这些药，确保士兵们都能按时喝到。”睡梦中的扬之水不知道自己的梦话给自己招来了多大的怀疑，沉默着继续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