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星月?”沈知年在看清进来的人以后睁大了眼睛“你怎么来这了?”说着又起身出去看了看没人“你不是不追杀我了吗,这军营你一个女儿家可是死罪啊。”
“杀是不杀了,但是我对你产生好奇之心了。”海星月一屁股坐下来“你放心,只要你不说没人会发现的,我伪装男子技术:炉火纯青。”
“好奇之心?”沈知年听了嗤之以鼻,不过思虑一番便道“可别,这好奇之心完了可别是仰慕之情。”
看他这副模样海星月忍不住翻了白眼“你真是自恋。”
“多谢夸奖,我家小表妹也这么说我的,不过我心里也只有她。”沈知年抱拳,也坐了下来“说到底,你来作甚,军营杀戮很重荒蛮人也是野蛮的。”
“我都说了是好奇之心,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努力杀敌,好奇你为何如此效忠皇室。”海星月随手把剑放到桌子上。
沈知年不打算回答她的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剑“你还不走?”
“为何要走,你既然不说,我就得留下来,反正我也是大明人,就当为家园贡献了呗。”说着她正了正自己的头盔,见沈知年要说话抬手制止“你别说,我是一定会留在这的,你再反驳我,我就没理由了。”
“你没必要留下,这战场是我们男子的战场。”沈知年罕见的沉下脸,海星月见此歪了歪头“沈知年,莫不是我长得像你那个小表妹,你便不舍得我了吧?”
听了这话沈知年倒是笑了出来,笑的爽朗,少年的笑声让海星月愣了神,一时之间错了神色。
她听见少年说:
“小表妹便是小表妹,无人像她,无人可替代,即使再像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确实不必。”
许久她都没说话,缓了缓气息海星月故作无所谓“沈知年,配不配,值不值得,该不该不是你说的,而是我,我觉得配,值得,该是如此,那便是如此,万千人说不我也会坚持。”
又是一阵沉默,沈知年率先开口“这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在这演话本子,怪苦情的。”说着还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海星月望着他,从他眼里看不出一丝别的情绪这才松了一口气“所以啊,你也不必劝我。”
最近一段时间,出奇的往前没什么名气的常山世子一直立功,又可断案,又可斩贪污,名声直逼太子。
“他谢珏怎么突然出来活跃。”谢澄邺一把把竹书扔出去,宋靳弯腰捡起来“殿下不必忧虑,常山世子如今总得把宣王府提上去,让自己不当个落魄王府的世子。”
宋靳语气里平淡,把竹书放到桌子上“殿下是陛下所立,绕是常山世子再锋芒毕露,可终究只有殿下您才是陛下的亲生骨肉,真正的血脉。”
“呵,你可知父皇今日还在夸赞谢珏,说谢珏往前平淡无奇,如今可是整个永安城都夸他和沈知年文武双杰。”谢澄邺沉着眸子“如今我这太子之位估计对父皇来说都是摇摇欲坠。”
手上的青筋表示谢澄邺的怒气,他闭上眼睛“孤绝不让他们如愿,不论是谁。”
宋靳心下一惊,只觉得哪里不对,可偏偏说不上来怎么回事,下一刻谢澄邺目光便看向他,那目光里有探究,有思虑。
见此宋靳只得硬着头皮看着谢澄邺。
“你回去吧。”谢澄邺再次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有些事情不如不说“往后孤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多的不许做。”
“宋靳从来都如此。”宋靳行礼告退。
在宋靳转身那一刻,谢澄邺睁开眼睛望着他的背影,手摸索着,东宫气息沉寂下来。
春风十里,吹在面上,甚是舒服,绿草茵茵看在眼里…
“世子!”邓自稚一路小跑过来,现下世子名声正好,父亲也是愿意她同世子来往,况且今年茶平殿下也是极少出现在宣王府之内。
“邓姑娘?”谢珏回头望过来“你也是来参加马球赛?”
“自然不是的,自稚从小就对这些东西玩弄不来。”邓自稚不免苦笑“其实心里也是羡慕那些肆意之人。”
“邓姑娘亦不必羡慕,人各有长处。”谢珏说罢便伸手让邓自稚先行一步,邓自稚正准备走却听见后面有马车声音,这马蹄声清脆可车轮沉重,想必是位贵人。
回头之时便已然确定,是茶平殿下来了。
这皇室马球赛,茶平殿下这般喜爱这些东西自然也不会错过。
马车徐徐停下来,车帘缓缓打开,一位少女从中而出,一身红衣,谢珏目光看在她身上的衣服,不是骑装。
谢良上下了马车便看到谢珏和邓自稚二人站在场外,有些疑惑挑了眉“怎么,二位还在恭迎本殿?”
“茶平殿下。”“皇姑。”
二人行礼,邓自稚开口“只是场外偶遇,殿下今日不上场吗?”
这一话问出了谢珏的疑惑,不过他抿着嘴并没有表露出来,谢良上不经意望向谢珏,目光并未停留,下一刻便移开。
“本殿身子未好,便不上了。”
私心里,她有些幼稚的想谢珏关心她些许,可谢珏却依旧不动。
“殿下,不可在外过多着凉,这看马球赛本就会着凉,场内有屏风,还是进去吧。”
方才目光都看向谢良上,不曾注意这马车后面还有一个。
邓自稚不曾见过许歇,未曾多语。
“本殿知晓了,许歇你真啰嗦。”谢良上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便抬步离开,错过谢珏与邓自稚二人。
倒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痛快,她很少这般无视谢珏,也不知道谢珏是什么感受,刚准备跳起来,突然感觉身后的目光,她硬生生把动作缓下来。
有些幼稚,又好像没有那般在意。
刚落座谢良上只觉得按了按眉心,头有些疼,许歇拿出一袋东西唤来竹月。
“竹月姑娘,把这个为殿下煮开吧。”
“劳烦许太医了,出来还为殿下操心。”竹月有些不好意思,而许歇却是摆摆手“不必不必。”
看着谢良上离开的背影,邓自稚回头看向谢珏“这位许歇…”
见她不解,谢珏缓缓开口“廖太医的徒弟,医术甚好,沈公子幼年的挚友,相交甚好,受沈公子委托照顾茶平皇姑。”
“原来如此,看来沈公子对茶平殿下很是上心。”邓自稚自顾自的点头,却未曾察觉到谢珏目光沉下,晦暗不清。
“确实,他对皇姑是很上心。”只不过皇姑也并不知道许歇这人为沈知年好友,想到这里谢珏收回目光。
各家入座,马球赛即将开始,谢良上不过是来看热闹的,主座是杨皇后所在,左侧位肖妃,右侧位谢良上。
“肖妃娘娘气色好了很多。”赵兴苓对着旁边陆今涣道,陆今涣点点头“确实,比起夜宴那会,肖妃娘娘气色好极了。”
“看来是走出来了。”赵兴苓松了一口气,仰着脖子,陆今涣见此胸口一闷“在找宋靳吗。”
“你怎么知道。”她未曾回头看他,只四处张望。
陆今涣叹了口气“他在太子殿下那里。”
闻言赵兴苓目光看过去,霎时间陆今涣觉得有些无力,只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意思。
“这皇室马球赛,我也不敢乱跑。”赵兴苓苦恼起来“对了,咱们两个对谁啊?”
“不知道,往年都是茶平殿下和沈公子,今年也不知道谁会留在最后。”
这话还没说完,突然来了个宫女在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杨皇后表情一变,甚是震惊。
“这是怎么了?”赵兴苓从未看到杨皇后这个模样,对于杨皇后来说,不论何时处变不惊,用最好的模样面对众人是常态。
“谁知道呢,你看茶平殿下脸色也变了。”
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杨皇后和谢良上两个人皆起身离开,这里留肖妃下来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