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剑山河 第8章 第 8 章

沈晔与林宥故去后的第三年，山河盟迎来五年一度的论剑大会。巍峨盟坛之上，十六岁的少年苏砚紧握家传短剑，望着刻满先辈功绩的石碑，掌心沁出薄汗——他的祖父曾是沈家旧部，而父亲正是在南疆之战中为保护百姓牺牲的山河盟弟子。

“下一位！”执事长老的声音响起。苏砚深吸一口气，跃上擂台，却在瞥见台下角落两个熟悉身影时瞳孔骤缩。那两人倚着竹栏谈笑，其中一人玄衣银发，指尖缠绕银线；另一人白衣胜雪，腰间玉佩刻着半朵莲花，赫然与盟中流传的沈、林画像别无二致！

未及细想，对手的长剑已刺来。苏砚侧身避开，短剑划出银弧，脑海中却不断闪过那两个神秘身影。激战正酣时，他忽觉耳畔拂过一缕清风，带着松木香的低语传来：“剑走偏锋，破！”话音未落，苏砚鬼使神差般变招，竟一举制敌。

当晚，苏砚循着白日气息寻至后山竹林。月光下，沈晔与林宥斜倚石桌，面前摆着两坛桃花酿。“小家伙，胆子不小。”林宥挑眉轻笑，抛来一枚刻着玄机阁印记的令牌，“当年我们收了不少‘意外之徒’，如今倒想看看你能闯出什么名堂。”

此后三年，苏砚常于深夜得两人指点。他渐渐发现，每当山河将倾，沈、林二人的虚影便会出现在危机之处。西北大旱，流民暴动，有人看见白衣身影踏风而行，以精妙机关术引山泉水灌溉农田；西域商道被马贼截断，玄衣人甩出千机丝如天罗地网，将贼人尽数擒获。而苏砚在两人教导下，自创“星陨十三剑”，声名渐起。

这年，扶桑国遣来忍者暗探，妄图窃取山河盟镇盟之宝“山河图”。图中记载着中原各处关隘布防与龙脉所在，若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苏砚带领一众弟子夜探敌营，却陷入重围。千钧一发之际，两道熟悉的剑气破空而来，沈晔与林宥的虚影如实质般显现，千机丝织成天幕，剑光化作流萤，将忍者杀得溃不成军。

“守护山河，从不是一人之事。”沈晔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苏砚握紧手中短剑，终于明白，所谓传奇从未消逝。那些为正义而战的信念，早已化作万千星火，在一代代人的血脉中传承不息。

晨光初现，山河盟弟子望着东方天际交织的两道霞光，不约而同握紧剑柄。他们知道，这山河，自有千千万万个“沈晔”“林宥”，永远守护着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