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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承运,皇帝制约,现边关平定,信南王治理有方,朕甚是欣喜,然特此下令,信南王夫妇于十五回京探亲,钦此。”
“咱家就恭喜将军,马上就能和信南王妃团聚了。”
一大早,皇帝身边的姚公公来府上,给我们带来阿姐回家探亲的消息。
阿爹似乎提前知道这件事,并没有感到意外,倒是阿娘和祖母她们,听到消息时,怔了会,抬眼看向阿爹,阿爹点点头。
这是我第一次见阿娘和祖母落泪,大抵是太久没见阿姐,
我最后一次见到阿姐,还是在她大婚当日,那天阿姐穿着最好看的衣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做着全天下最幸福的王妃。
我问阿姐幸福吗,阿姐说:
“酥酥,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并且那人也刚好喜欢你。”
我说,一生那么漫长,两个人呆久了不会变吗?
阿姐骂我傻,只要心是连在一起的,怎么也拍不散。
我趴阿姐身上:“酥酥只要阿姐健康快乐。”
阿姐又骂我傻。还嘱咐我要听阿爹阿娘的话,好好温习功课,不要让阿爹阿娘担心。
“阿姐,可以不去吗?”我抱着阿姐,强忍泪水。
阿姐轻拍我的背:“酥酥,在这个时代,有些事是注定的,没办法改变,也不能改变,以后慢慢的你就会懂了。”
阿姐,可我不想为命运低头。
“小姐小姐,夫人来了。”芷辛的声音把我拉回。
这才惊觉,我已经在窗边站了好一会。
“阿娘,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怕你一人呆屋里百无聊赖,特意带你去散散心。”
我跑到阿娘身边:“好呀好呀,阿娘,我们要去哪?”
阿娘摸摸我的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酥酥,今日是初八,自然是去菩提寺。”
险些忘却,若不是阿娘今日来找我,我竟不知今日已是初八。
初八又称谷日,菩提寺每年都会在今日举行祈福仪式,各大世家都会到此。
“阿娘,你说今年怀喻哥哥会不会去呀?”
“怎么?想找你怀喻哥哥了?”
“阿娘~”
后来在我缠磨不休的情况下,阿娘才跟我说今年不仅盛怀喻会在,就连陛下也会在。
和以往不同的是,祖母今年不同我们去。
马车上,阿娘一直叮嘱我一定要注意礼仪,还不让我不能偷偷见盛怀喻。
我不解的问阿娘为什么。
阿娘说,今时不同往日,况且我未来要嫁给太子,总是要保持距离。
听阿娘这么讲,我一路上心事重重。
阿爹阿娘,我不想嫁给太子。曾好几次我想跟阿爹阿娘说这句话,可我怕我真说出口,阿爹和阿娘会发火。
想又想,还是觉得自己跟太子说比较好。
菩提寺位于半山腰上,到地之后,还要走一段山路。
芷辛扶我下了马车,抬眼望去。
远处两边的苍宫被大雪覆盖,像缀满的琢玉,寒风过后,雪沫簇簇落载石阶上,偶尔有僧人的走过,留下两行的浅恒。
阿爹和大臣们同去伴圣驾,阿娘和浔阳王妃去陪皇后娘娘,阿兄去找盛怀喻,我只好和公主们一起。
不过幸好章倍以也在,否则我就不知如何是好。
见到章倍以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稳。
“酥酥,我好想你。”
“我也是!”
渐渐的只剩我和章倍以两人。
蓦然回首时,我的身子猛然一颤,险些摔了,我这才发现,身后是当今陛下最受宠的公主,懿嬛公主祁锦懿。
“臣女拜见懿嬛公主。”好在我反应及时。
懿嬛公主问我,是不是和太子有婚姻的那位施语禾,我点点头。
懿嬛公主和太子一母同胞,是太子的妹妹,我自然要对她恭敬些,更何况还是最受宠的。
章倍以站我身边,打量着她:“祁锦懿,你今日怎么又晚到?”
“少管我。”
章倍以目若旁视,章倍以和祁锦懿是同胞表亲,自是相识。
后来再一次偶然的宴会上,我们再一次相遇,渐渐的我和她也开始有了交往。
寺庙里钟楼的铜铃被薄雪笼罩,声音也因此比以往来的低沉,和殿内隐约的诵经声混在一起,显得有几分清净。
“祈福仪式正式开始。”
逾半响,章倍以问我想不想出去。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示意我往后看。
原来是要带我从侧门偷溜出去。
绕过法堂来到后院,后院有棵万年的菩提树,只不过九冬时叶子全落光,枝上挂着些雪。
章倍以带我来到一处禅房,我问章倍以,来这里干嘛,章倍以说,求签问卜。
我和章倍以推门而入,只见一位长老站在佛像旁,在这等候多时。
章倍以问我为何不求一卦,我摇摇头。
章倍以也不在说什么,只是临走前长老让我留下。
“阿弥陀佛,小施主,老衲有几句话想跟小施主说,世人皆有命数,有些缘分是上天注定,强求不得,若是有缘自会重逢,无须执着于此。”
我向长老道谢边走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们下次见。”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已临近上元。
我本想回院里温习功课,路过阿姐院子时我见阿兄鬼鬼祟祟的蹲在海棠树下,好似在捣鼓着什么。
我悄悄的走到阿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兄,你在干嘛呢?”
阿兄见我突至在他面前,骇然而惊,呆愕半响。
“酥酥!你吓我一跳。”
我被阿兄的反应逗笑,偶然一瞥,发现阿兄在埋酒,不过这酒看起来倒像是新的。
“阿兄,你怎么偷偷在阿姐的海棠树下埋酒?”我好奇的问阿兄。
阿兄半遮半掩的说没事。
不过以我对阿兄的了解,阿兄绝对有事瞒着我,倏忽,想起阿姐及笄礼时,亲自埋下的桂花酿。
我看了眼露半边的酒,又看了看阿兄,微惊失色:“阿兄,你是不是偷偷把阿姐埋下的酒给喝了?”
阿兄见是事已败露,只好娓娓道来:“前些日子太子命我给他找壶好酒,我思来想去,只好拿阿姐埋下的桂花酿送给太子,我原以为阿姐不会回来,就没有在埋下去,谁知…”
“那你现在埋的那一壶呢?”
“是我从宝叔那花了一两买来的。酥酥,我的好酥酥,你可千万不能跟阿姐说,否则阿兄就该遭殃了。”
我扶额叹口气,为了阿兄的健康着想,我还是决定替阿兄守护好这个秘密。
我说,阿兄,你给我买桃花酥好不好。
阿兄说好。
我问阿兄说阿姐是不是到了,阿兄说,快了。
真好,终于能再见到阿姐,我在心里默想。
用过午膳,阿娘让我回房温习功课,而我的心思全在阿姐身上。
阿娘一眼知晓,跟我说,阿姐现在进宫面圣,等阿姐回来就跟我说。
我只好回屋温习功课。
半响过后
“小姐小姐!大小姐回来啦,夫人喊你去前厅。”
我想也没想就放下手里的诗经,一溜烟的跑到前厅。
人未到声先到。
“阿姐!”
只见阿姐穿着石榴红曲裾深衣,交领叠出精致的菱形纹,袖口滚着黑绒边,裙摆下摆绣着暗金云纹,行走时衣袂拂过青石板,露出的鞋头缀着颗珍珠,随着步态轻轻颤动。
阿姐看着我:“酥酥长个啦。”
我转了一圈傻笑。
我见阿姐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子,我想这大概就是信南王,阿姐的夫君。
“臣女见过信南王。”这是我第一次见阿姐的夫君。
果然美人配才子,阿姐的夫君长的面如潘安。
只见他发束玉冠,额前碎发轻垂,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下颌线条利落。
“你就是宸儿常挂在嘴边的妹妹酥酥吧?”
我点点头。
“好啦,酥酥,是不是见阿姐就全然忘了你还有祖母啦?”阿娘扶着祖母出来,“平时也不知道来看看祖母,你个小鬼。”
我连忙跑到祖母身边,拉着她衣角撒娇道:
“祖母,酥酥知道错啦,以后我每天都去找你好不好?”
祖母轻轻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打小我眼里只有阿姐。
“鹤安见过皇姑。”
“孙女不孝,没能侍奉祖母。”
祖母说,不怪她们。
我看着阿姐和阿爹阿娘还有祖母说说笑笑,我想,要是阿姐不去边关,是不是每天都可以这么惬意。
用完晚膳,我找阿姐,想让阿姐带我去放河灯。
可我怎么也找不到阿姐,还是阿娘跟我说,阿姐被阿爹叫去书房。
我提着河灯站在门口,我想她们应该快要出来了。
可我等啊等,等了许久都没见阿姐出来,不知不觉竟靠在墙上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我发现我睡在自己的屋里,我问芷辛谁送我回来的,芷辛说是阿姐。
我想去找阿姐,芷辛却把我拦下,不让我去,说我感染了风寒,需要休息,不能再出门。
我打了芷辛一巴掌,这是我第一次打人,反应过后,我连忙对芷辛说对不起,问她疼不疼。
芷辛哭着说没事,可我觉得好愧疚。
我在床上躺的这几天,只有阿娘和祖母来看我,我问她们阿姐呢?
她们总是避开这个话题,不告诉我。
阿姐,你在哪?我好想你,我想和你去放河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