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城区的最深处,有一条名为 “黑街” 的小巷,它比周围的街区更显混乱,像是一块腐烂的疮疤,镶嵌在西城区的版图上。黑街的路面从未有人修缮,坑坑洼洼的泥地里积着雨水,混着垃圾与污水,散发出刺鼻的酸臭味。两侧的房屋大多是用废弃木板拼凑而成,墙壁上布满了涂鸦与划痕,有的窗户没有玻璃,只用破布或木板遮挡,风一吹就发出 “吱呀” 的声响,像是在低声哀嚎。
这里是□□成员的聚集地。白天,总能看到穿着黑色短褂、手臂上纹着刺青的汉子在街角游荡,他们或蹲在墙根抽烟,或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一旦发现陌生人靠近,就会投去充满敌意的目光。到了夜晚,黑街更是成了□□的天下 —— 酒馆里传出醉酒的喧哗与打斗声,赌坊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偶尔还能听到女人的哭泣与男人的呵斥,甚至有黑影在巷子里快速穿梭,手里提着包裹,不知道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除了□□成员,黑街还窝藏着大量没有身份的人 —— 他们或许是逃离家乡的逃犯,或许是被超凡组织追杀的叛徒,或许是为了躲避债务而隐姓埋名的赌徒。
在这里,法律与秩序早已失效。偷抢拐骗是家常便饭,昨天还在街角摆摊的小贩,今天可能就因为没交够 “保护费” 而被打得遍体鳞伤;原本和睦相处的邻居,也可能因为一块发霉的面包而大打出手。空气中常年弥漫着烟味、酒味、血腥味与垃圾的腐臭味,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仿佛连阳光都不愿照亮这片土地。
艾文、路易与伊斯塔三人并肩站在黑街入口,脚下是刚踏入就沾了半鞋泥的土路,鼻尖瞬间被混杂着酸臭与腐味的气息包裹。阳光在这里像是被过滤了一般,变得昏暗而晦涩,只能勉强照亮前方扭曲的巷道。
他们刚站定,周围的目光就像冰冷的针一样扎了过来。左侧墙根下,几个穿着黑色短褂、手臂纹着蛇形刺青的汉子停下了抽烟的动作,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三人,眼神里满是审视与不怀好意,仿佛在评估他们是不是 “好欺负的软柿子”;右侧破旧木屋的窗口,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一闪而过,眼神里藏着贪婪与警惕;甚至连巷口那只叼着垃圾的野狗,都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用泛着绿光的眼睛盯着他们,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
艾文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指尖微微收紧。入学考核时,他确实去过西城区的废弃厂房,那里虽破败,却没有这般令人窒息的恶意。此刻被这些目光盯着,就像被一群饥饿的野兽盯上,让他本能地感到厌烦,体内的超凡因子都微微躁动起来。
不仅是艾文,路易脸上的轻松也淡了几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短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伊斯塔则挺直了脊背,右手按在背后的长剑剑柄上,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压迫感,显然也对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感到不适。但三人都没有表露过多情绪,只是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脚步不停,径直朝着黑街深处走去 —— 他们知道,在黑街这种地方,越是退缩,就越容易被欺负。
就在他们走到黑街中段时,一个一身肮脏的男人突然从旁边的垃圾堆里爬了出来。男人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油污与不明污渍,头发纠结成一团,脸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垢,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透着诡异的光。他跌跌撞撞地朝着三人走来,脚步虚浮,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故意找茬。
在与艾文错身而过的瞬间,男人突然伸出手,想一把抓住艾文的衣领,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小…… 小子,给点钱…… 不然别想走……”
艾文眼神一冷,没有丝毫犹豫,右腿快速抬起,带着凌厉的劲风,一脚踹在男人的小腹上。“砰” 的一声闷响,男人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飞出去,重重地砸进旁边的垃圾堆里,溅起一片污秽的垃圾,发出痛苦的哀嚎。
路易与伊斯塔的目光立刻投向艾文,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 —— 他们知道艾文有能力,但没想到他出手这么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艾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服外套口袋,刚才男人伸手时,不小心蹭到了口袋,留下了一块黑污。他皱着眉,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口袋处的污迹,心情更加不悦。要知道,这件校服是玛莎特意为他缝制的,他一直很爱惜,现在被弄脏,让他对黑街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更重要的是,艾文可是杀过人的。此刻被人挑衅,那股潜藏在他体内的杀意下意识地散发出来,淡淡的血腥气伴随着超凡因子的波动,悄然弥漫在周围。
那些原本还盯着三人的目光,在感受到艾文身上的杀意后,瞬间收敛了不少。墙根下的汉子们收回了目光,重新低下头抽烟,却没人再敢随意打量;窗口的老脸彻底消失,再也没有出现;就连那只野狗,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远了。黑街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几分,只剩下那个男人在垃圾堆里的哀嚎声,以及三人沉稳的脚步声。
艾文收回杀意,看了一眼路易和伊斯塔,语气平静:“继续走,找个酒吧问下一情报。”
路易和伊斯塔点了点头,脚步没有停留。他们知道,艾文这一脚和那股杀意,不仅是为了反击,更是为了立威 —— 在黑街,只有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和狠劲,才能让那些潜藏的恶意不敢轻易袭来,为他们的任务减少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