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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昏君?你瞎了吗! 第48章 出宫

作者:榆钱换酒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7 09:19:46 来源:文学城

荷心思绪浮动,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在姜倾面前走神。

“荷心。”

姜倾眉头微蹙,目光带着不满,缓缓回身,冰冷的视线激得荷心一个激灵。她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低眉顺眼,“娘娘。”

姜倾沉默地注视荷心,久久不语。

荷心亦不知该说什么,脑中空空,脚下动作却坦然,双膝微软,便要往下跪。

“地上脏。”

姜倾略显冷淡的声音,阻止荷心动作。

方才微屈的双腿恢复直挺,“娘娘宽宏大量。”

“想什么事情,如此出神?”姜倾轻笑两声,却并不好奇荷心回答,因为她还没有等荷心开口,便自顾自接上下一句:“将人带上来,哀家要亲自审问。”

“是。”

荷心垂头,小步往回退。

此处阴暗而逼仄,四周没有光线,只有火把用来照亮。空气浑浊,不过是待了一会儿功夫,便让人觉得胸闷气短。姜倾养尊处优惯了,到这邋遢肮脏之地,好似凤凰落进山鸡窝,但也正因为此处肮脏昏暗,更显得她耀眼尊贵,姿态从容。

“娘娘,人带到了。”

荷心垂着头,她身后跟了四五个狱卒。

狱卒皆佩刀,长得五大三粗,身上散发着常年不洗澡的汗臭味。

姜倾在他们出现之时,下意识用帕子捂住鼻尖,荷心立即命令:“将人放下,你们去外面守着。”

“是。”

狱卒离开,臭味却没有减少半分。

姜倾眉峰已聚成小山,嫌恶至极:“怎么如此臭?没人为他清洗么?”

她所质问对象,正是地上那一滩看不出人形的烂泥——应当死去,但是并未真正死去的张棉。

张棉遭受酷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乱糟糟的头发上粘着大块大块的血痂,衣衫褴褛如碎布条般挂在他皮开肉绽的身躯上,仔细瞧,能瞧见外翻皮肉下,已经碎成块的骨头。

看不出人形,却又偏偏还活着。

姜倾嫌恶地打量对方,半晌后轻笑:“倒是个命贱的,居然挨了过来。”

她锦帕一刻也不曾移开,死死捂住鼻尖:“既如此,你便老实回答,倘若有一句假话,哀家会立即要了你的命。”

地上肉泥缓慢蠕动,算是回应。

“昨夜,你见了皇帝?”

“是。”沙哑的声音好似烂风箱,哗啦啦地响。

让人惊叹于怎么会有人生命力如此顽强,已经是这般模样,还能回话。

“你对她说了什么?”姜倾问。

“我……嗬嗬……”再顽强的生命力,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张棉发声极为艰难,他费劲地喘气,大口大口呼吸,想要回答,却无法再多说一个字。

“罢了。”姜倾眉头更紧。

她捂着鼻尖站起身来,带着不耐烦:“哀家去隔壁透透气,荷心,你帮哀家盘问。”

说罢,摇曳生姿离开。

火把熊熊燃烧,整个空间只剩下荷心和张棉。

荷心终于能够抬起头,不再屈膝作恭敬妆。她先是站直身体,左右打量一番,而后回身,看向地上烂泥:“我问,你回答。倘若我说得对,你便发出点动静让我知晓,倘若不对,你便沉默,可知否?”

“嗯。”

“昨夜陛下见了你,对否?”

“嗯。”

“你与她说了什么?”荷心下意识追问,刚问出口,想到对方状态,立即改口:“昨夜之后,宫中有传言,说夜间动静诡异古怪。”她垂眼,一双眼睛下垂,思索良久后,缓缓道:“我知晓你,七岁便入宫来,此前拜罗德海当干爹,却木纳愚蠢,不善交际。以至于罗德海一倒台,你便被排挤成为最低等太监,每日刷恭桶为生。”荷心慢慢说着,期间偶尔叹息几声,似乎为其遭遇感到哀伤。

她说:“你想回到养心殿吗?”

趴在地上的肉泥许久没有回答,好似已经死去。

荷心见状,重复一次:“你想回养心殿吗?继续当你风管无限的总管太监。”

良久,肉泥回答:“……想。”

荷心道:“既如此,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倘若情况属实,我将向娘娘进言,使得你恢复原职。”

“好。”

“你可否和陛下说,当今太皇太后杀了皇帝?”

“……”

张棉又恢复沉默。

他不出声、不应答、不否认。

假装自己是一滩烂泥,没有知觉,已经离世。

“你不是想回养心殿吗?”荷心蹙眉,因为等待时间太久,底下空气不流通,她胸闷气短,已经开始不耐烦。

荷心声音拔高些许,重复:“告诉我,你是不是说了这句话?”

“……没有。”

得到回答,荷心却并未松懈,她冷笑一声,“自然是没有,说了这句话,你的脑袋立即就要分家,如何能够应的?”

对方的回答在她意料之内,她眼中透露着鄙夷:“倘若你实话实说,我或许还高看你两分。”

地上肉泥不再动弹。

荷心懒得分更多眼神给对方,继续问:“是‘杀了’皇帝,还是‘想杀'皇帝?”她追问,想要理清两者之间的不同。

张棉不作回答。

“哑巴了?”

浑浊的空气让荷心更加烦躁,她不再端庄站立,反倒缓步上前,走到肉泥旁边,伸腿欲踹,却被浓烈血色逼得退回。

她只能再度拔高声音,“回答。”

对方依旧像是一具尸体,久久不动弹。

“你怕这件事情说出口,会死无全尸?”荷心弯腰,忍着呕吐**,忍受浓烈呛鼻的血腥味,声音冰冷:“我可以为你保证,你只要诚实回答,我会留你一条命。”

静默。

长久的静默,足以摧毁任何人的神经和理智。

更不用说荷心忍受着诸多难言,此时张棉的静默,好像是一粒火星子,掉进油锅之中,只听得——轰的一声,荷心理智燃烧殆尽。

“你!”

“……杀……了……”

张棉虚弱的声音,适时响起。恰巧被荷心声音盖过,荷心在意识到对方说了话后,心头怒火更盛,担忧怕不能处理好姜倾交代下来的事情,只能强忍着,她胸口剧烈起伏,此时好像压了巨石,尽管如此难受,她也不得不放轻声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昏暗地牢里面,唯有呼吸声。

荷心忍受着令人崩溃的寂静,双眼死死盯着对方,不愿放过任何细节。

不知是第几次呼吸落下,地上肉泥终于有回答。

“……杀了……”

气若游丝。

想来已经没有两个时辰可以活。

“你在哪里看见的,又是从何处知晓的?”荷心双眼猛得睁大。

对方却已经无力再回答,呼吸声微弱,好似已经靠岸涟漪,渐渐消散。

“回答我。”

荷心此时已经忘了嫌恶,她居然伸出手,拽住对方领口。血糊糊的布料一扯就烂,“撕拉”一声响后,碎肉飞溅,骨头撞在地面在肉里弹跳,荷心清楚地看见,对方肋骨突破皮肤,裸露在外。

怒火消散,恐惧、恶心感,如潮水一般翻涌而来。

呕吐的欲|望无法抑制,荷心脑袋发昏,她摇摇晃晃起身,跌跌撞撞跑至一旁,单手撑着墙壁,弯腰呕吐不止。

“你做得很好。”

荷心吐得头疼欲裂,喉咙被腐蚀的痛感是如此清晰,以至于她没能够注意到,自己身边已经站了个人。

“回去吧。”

姜倾站在外面,她矜贵点头:“回去好好清洗一下。”

说罢,轻瞥荷心,发现荷心并未跟上,垂眸片刻,方才道:“要哀家等你多久?”

荷心不得不从痛苦中抽离,她隔了几米,跟在姜倾身后,离开不见天日的地牢,回到富丽堂皇宫殿之中。

或许是姜倾体恤荷心,觉得荷心可怜,又或许是荷心身上味道实在过于难闻。回去话,姜倾准允荷心先行洗漱,热水升腾起雾气形成天然防护罩,将荷心护在其中,但是刚刚所见场景,荷心却不敢忘。

跟在姜倾身边这么多年,她做了许多事情。

杀人?

以前不过是一句话,等到命令下去不久,便会有尸体蒙着白布从宫里抬出去。

有白布蒙着,荷心几乎不会看见他们死前模样,自然也就不知晓,原来“杀人”这两个字,可以如此沉重。

但偏偏,今天,她看见了张棉的身体。

那一滩烂肉、碎成截的骨头,撕开荷心过往所有认知,闯进她脑海里,盘旋其中,不曾消散。

张棉的死,让荷心恐惧。

而更让荷心胆寒的,是姜倾:她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见张棉的惨状?为什么非要去地牢里询问?又为什么留自已一个人,独面张棉?

她有什么深意?

是敲打?训诫?恐吓?

跪了两个时辰的膝盖还留有血痂,被热水刺激,痛感明显。

想到近些日子里来,姜倾越发易怒,荷心不由悲从中来,环抱双臂,眉毛上挂着水滴,一双眼四处打量——在宫中尊贵无匹的荷心姑姑,居然也会露出张皇惊惶之害怕模样。

可无论如何,她早已经脱不开身。

哪怕害怕恐惧,只能一往无前。

荷心擦去身上热水,带着沉重心情,想着接下来当如何自处之时,有宫人慌忙上前禀报,模样焦急。

荷心见状,将人拦下:“怎么急急忙忙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人跑了一路,面颊绯红,面有薄汗。

见荷心询问,慌忙行礼,顾不得擦汗,低声解释:“荷心姑姑,陛下送了一人出宫。”

“谁?”

“不知,当是她身边伺候之人。”

“……”听闻这句话,荷心思绪万千,诧异有之、唏嘘有之,更多的却是羡慕。

她点头:“不过是送人出宫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荷心道:“她是皇帝。”

“是。”

宫人低头:“是奴才之错,只是太皇太后曾经吩咐,倘若陛下有异动,当立即告知。”

荷心眼珠子微转,思虑片刻后,往旁边站。

“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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