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结婚!”
位于A市知名富人区的沈家别墅内,沈黎正上蹿下跳和家中佣人上演一出追捕大戏。
“我呸,享福的时候给我落农村里,现在吃苦了想起来我了。”沈黎被佣人逼的连滚带爬翻过桌子时,还不忘唾骂一声正站在客厅里气急败坏指挥着佣人,赶紧给他抓起来的许女士和沈先生夫妻俩。
“我就知道你们接我回来不怀好意,包办婚姻卖儿子!要嫁你们自己嫁,福你们享完了,现在该吃苦了想着往我嘴里塞,做梦去吧。”
要不是周遭人太多,沈黎先要冲上去给那两口子一人一巴掌再说。
“把他给我抓起来!”许女士抬着手,厉声指挥着佣人快些把沈黎抓起来。
“我呸,臭不要脸的。”沈黎左右幻视,一把抄起了茶几上摆放的花瓶,将里面的花甩出来后敲碎在了茶几上。花瓶碎裂的瓶底被他指向包围他的一众人,“谁再敢过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怕死。”
佣人们只是为钱办事,绝不想真给给自己留点生命危险。一时间,包过来的一群人竟全被镇住了,脚步不前谁也不敢真冲上去赌一把那碎裂的瓷瓶会不会真扎进自己身体里。
眼前局面正是沈黎想看见的,望着不敢贸然行动的佣人,他一步步往后慢慢退。
“退开,都给我退开。”沈黎扣在瓶身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上半身姿势不变,仍旧警惕着面前的人,心里不断估量着自己离门口还有多远的距离。
沈黎主意打的好,他如今不过17岁,而且这是沈家一群佣人包围他在先,就是真闹进局子里,最需要害怕的也不是他。
若是真能镇住他们闯出去,外面天高海阔,沈家再想抓他就没那么容易了。就算闯不出去,大不了因为伤人被送去局子里,他还能反过来告沈家夫妇一个包办婚姻和非/法/拘/禁。
往前往后,沈黎都是不亏的。
“小黎你这是何必。”眼看着佣人都不敢再动手,从开始就和许女士站在一起远远看着的沈先生站不住了。
“有话好好说,爸爸妈妈还能不考虑你的意见吗?何必闹的这么……”沈先生走上前几步,话里话外说的委婉,似是想卖点感情牌,“爸爸妈妈特意把你从乡下接回来的,怎么会不爱你呢?小黎是不是对家里有什么误会,快把瓶子放下,小孩子等下别割到手了。”
沈黎心下冷笑,这老东西真是睁眼说瞎话,臭不要脸的。都闹成这样了还打感情牌,说得好像不是他们两口子给他逼成这样一般。
不管沈黎心里是如何把沈先生骂出花来了,沈先生那边还是面上一片和气,若是有不知真相的路人来了怕是真要以为是什么慈父和叛逆儿子了。
沈先生:“小黎,来爸爸这里,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这婚约,咱们再商量就是。”
商量?沈黎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两口子可从来没有跟他商量的态度,恨不得微信发个通知给他,再发个二十块钱让他自己打个车去顾家找人履行那劳什子的婚约才好。
现如今劣势了,发现压不住他了,婚约马上没人履行了,知道掏一副慈父严母的形象出来打感情牌了。
呸。
沈黎:“真的吗?爸,那你快让他们都退开好不好,就咱们一家三口自己商量。”
沈黎心里快把沈家两口子全家十八代问候完了,面上却不显,甚至还配合着沈先生演一副父慈子孝出来。
其实抛开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来看,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父慈子孝”了。
沈先生有几分犹豫,让佣人们都撤开的话,他也怕沈黎趁机逃出去藏起来了,a城那么大,真要抓个有心要躲都小孩儿也没那么容易。
但若再僵持下去他又怕沈黎不管不顾起来真拼个鱼死网破,沈家好歹也是个豪门名流的,到时候传出去逼未成年的儿子结婚不成闹进派/出/所了。
沈先生,许女士,整个沈家,没人丢得起这个人。
从沈先生的面上表情来看,沈黎就知道他在犹豫了,立马趁热打铁再加上一把火,“爸爸你让人都退开,我马上就过来,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呐是不是。我怎么会真的不听爸爸妈妈的呢?”
沈黎嘴上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几句话把自己跟沈先生划进了一个圈里。眼看着沈先生动摇了,更是恨不得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是沈家的好宝宝。
嗤。沈黎嘴上甜言蜜语,心里冷嘲热讽,谁跟你们一家人,人退开了我马上跑。
“抓起来。”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随着许女士冷漠的嗓音一同响起,“沈黎你有本事就动手,你今天在这闹进局子里,我立马把乡下那个老不死的医药费给断了。”
草/拟/马。
沈黎面上表情立马就冷下来了,他最恨的就是拿他婆婆来威胁他的人。
“那是你亲妈!”沈黎厉声道,如果眼神能杀/人,现在的许女士已经被他片成火锅肉卷了。
许女士冷笑一声,“我可不敢认这种妈。”
“呵,我也不敢认你这种妈。”沈黎把话原路还了回去。
听到他的话,许女士表情扭曲了一瞬,痛苦和讥讽一闪而过,最终还是落在了愤怒上,对着身边的佣人大叫着,“还不动手等什么呢!”
女主人再次的催促让佣人们再次躁动起来,沈家待遇给的优厚,不少佣人都在心里盘算估量着若是现在动手能不能在拿下沈黎的同时又避开致/命/伤。
不止佣人们在估量,看似占据上风的沈黎同样咬着牙着心里暗暗估计着。
许女士向来说到做到,沈黎不敢去赌她和亲妈到底还剩下几分感情,会不会真停了外婆的医药费。
进退两难,往前往后都是错。
许女士仍旧是冷漠表情站在人群后,眼下沈黎却是恨不得越过人群咬死她才好。
拿自己亲妈的命,去威胁自己未成年的亲儿子,替自己的养子履行婚约嫁给一个老男人。
这世上居然有这种人,竟然有这种人。
沈黎闭眼深呼吸,今天是逃不掉了。
“真是,比不过许女士。”沈黎嘴上不肯饶人,“亲妈亲儿子都比不过捡来的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不是你养子,是你亲……儿子呢。”
沈黎原本是想说亲爹,但转念一想他婆婆是许女士的亲妈,要是骂沈诏是她亲爹,那岂不是给他外婆也骂了。只好话一转,说了句不痛不痒的。
许女士对他那句话毫不在意,抱着手看沈黎放下瓶子,又指挥着佣人给沈黎绑起来押回房间里去。
路过许女士的时候,沈黎没忍住朝她吐了口口水。
“我要是活成你这样,五分钟都不要我就找个楼跳了。”沈黎哼了一声说道。
主家的事情,佣人们谁也不敢插嘴。尤其是押送沈黎的那几人,随他一起路过许女士时更是连呼吸都放缓了,恨不得自己能突然觉醒什么不用呼吸的异能。生怕自己发出点什么声音,叫许女士听了不开心,一气之下给他们开了。
沈黎的房间在顶楼,说好听点是打通的一整层都给了他。说难听点,就是没人要的阁楼扔给了他当个房间。
阁楼天花板矮的沈黎进去都得弯着腰爬进去,站直了身子都要怕磕到头,几个佣人将他送到门口谁也没进去,站在门口就把门锁上了。
阁楼改成的房间没有正常的窗户,只有个能打开的顶窗,不开灯的时候屋内昏暗一片。平面面积虽大,但是半人高的挑高实在容不下太多家具,几块木板铺在地上,上面搭了几床被子就成了沈黎的床。除却这张床和床头一盏台灯,余下的便什么都没有了,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沈黎说句话都能有回声。
听见咔哒一声门反锁的声音,沈黎翻了个白眼爬到了自己的木板床上开始对着天花板诅咒楼下那对自己的亲生父母。
沈家关系实在是乱,沈黎是半月前才被从乡下接回来的。
在村里十几年跟着婆婆长大,沈黎一直以为自己爹妈早死了,留下个自己和婆婆相依为命。
他从三岁起就开始跟着婆婆去镇子上赶集摆摊,村里人也是见人下菜,沈黎也就养成了个泼辣不要命的性子。
十二岁的时候,有人欺负许老太人老眼瞎,拿张练功卷骗了她辛辛苦苦种的菜并一把零钱。
沈黎回家的时候,许老太正喜笑颜开地招呼他快过去,将那练功券递给他道,“学费,学费,小黎你回去就给学费交上。”
许老太瞎,沈黎却不瞎,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根本不是钱。
问了人名之后,从自家厨房里提着柴刀就冲去了那人家里,对着人家大门一顿乱砍。
正是饭点,一屋子人都正在院子里吃着晚饭,就望见自家大门遭人劈了。
沈黎就站在门口冷笑,一张小脸漂亮的惊人,说话时却阴气森森,“欺负我家没人?拿个假玩意儿骗人,个挨千刀的。要么就给我把骗来的东西还回来,要不我现在就砍/死/你们。”
都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沈黎清楚,跟这群混子耍横最没用。想压过他们,就得比谁更不要命。
“菜呢?”十二岁的沈黎拎着刀问人。
“煮,煮了……”那人吓得话都说不完整。
沈黎又是一刀砍在那人背后的门框上,“端出来给我啊!”
“端,端,快去端。”那人赶忙叫老婆去把一盘子菜都端出来。
沈黎只瞟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他婆婆天天起早贪黑种的那点指望着给他们俩换来吃食的菜,“还有钱呢?”
“钱也在,钱也在。”那人冷汗直淌,生怕沈黎这小疯子下一刀就劈到自己身上。听完话急得浑身上下摸了一通,从兜里掏出来了上午从许老太那里弄来的零钱,一把都塞给了沈黎,“给你,都给你了。”
“老太太都骗。”沈黎把钱揣进兜里,一手端起菜,朝那家人呸了一声。因为个子不高的缘故,原本想着学着电视里吐到人家脸上的一口口水也只吐到那人裤子上,但说话的气势绝不能少。
沈黎仰起下巴,“狗/杂/种,再敢欺负到我头上来,我还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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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