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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吃瓜系统成为千古一帝 第51章 五十一章

作者:识怜霜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20 22:16:42 来源:文学城

这就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了。

在一个“垄断”这个词汇到底有没有被提出尚且值得商榷的时代,想要打破由阶级和权贵造成的垄断,其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陈夷行的脸色果然在一时间变得不那么美妙起来:至少“自信”这个概念是从他的脸上短暂地消失了。

面对着这样的问题,本来大概就真的很难有人仍然保持着绝对的自信,有条不紊、像是早就在腹中有了存稿一样,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

在此之前,应该也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盐,难道不应该是所有人在有资格获得大量的盐,以及关于盐的售卖权之后,都会快速加入那些世家盐商的队伍,用这种最基础但也能够稳定且大量地收拢流散在民间的财富,为自己的私囊增添一点鼓饱的程度?

哪有赚钱的手段都已经近在咫尺了,却根本不在乎,甚至还想要将都送进掌心的钱给出去,这种人简直是闻所未闻。

陈夷行想了想之后,问郑含章说:“从洛州流入雍国的盐,总共会有多少?是能够被市场很快消化的一小部分,还是能够和现在市场中的大多数盐商掰腕子?”

他有了点想法,不过,这点儿想法到底能不能这么发挥、能否起到在顶住那些世家盐商的同时,反击一下对方。

哪有那么多人愿意一直当沙包吗?被欺负得太多了,就算是泥人都有几分气。

郑含章说:“比起雍国现在有的所有的还要多。”

有盐矿、有盐井,这样的资源条件和什么都没有的差别是相当大的,雍国做为一个盐矿非常贫瘠的、零星的一些产盐盐井也已经用了很多年,几乎都已经用尽的国家,每年能够投入市场的盐其实相当受限。

但是蜀中就不一样,蜀中的富义大量产盐,在最多的时候,这里产出的盐带来的附加的盐税,占了整个吴国南朝小朝廷八成左右的财政收入比例。

整个蜀中有二十六座盐井,按照《承平寰宇记》中的记录,光是一座盐井,边上有官府开设的两灶,从就近处取盐卤水熬煮盐,一昼夜能够产出四石井盐,换算成郑含章熟悉的斤两,就是二百四十公斤的盐。

这个数量相当不低,而且质量也相当不错,在一些近日的游记中有这样的记录:其盐皓洁,如霜如雪。

在这个年代点出来的盐卤水,如果是直接从海水或者是矿石中提取出来的,绝对都会带有不少的杂质,这些杂质的味道相当苦涩,于是所有的盐也都是带着苦味的,烧饭做菜都很难吃,但是这样的盐会比较便宜(一般来说,私盐是这个味道的会比较多),普通的老百姓对盐的需求很高,也很穷,于是也就只能不顾这些苦味,买这些盐。

这些私盐的贩售,只比官盐便宜了一点,因此也能赚上很多钱,别看着都是写在法律里面,触犯了一丁点就要杀头,稍稍过了线就得准备好把九族一起上供上去,但是实际上,要砍九族的事情,那些世家大族早就做了都不知道凡几,还哪里怕再加上一条贩卖私盐。

要不是雍帝不喜欢陈皇后也不喜欢郑含章,连带着对陈皇后背后足够大的势力也不算多么客气,郑含章甚至都不用让陈皇后帮自己弄到资格,要卖直接就卖了。

她从吃瓜系统里面知道的是,搞私盐贩卖的,她的两位哥哥都有份,另外一位干脆就是和北方的胡人做生意了,但是对方控制得其实挺好的,也算是雍帝在背地里点过头,仅仅是没有拿到朝堂上面讨论过而已。

——因此,郑含章所说的那些世家盐商、其他的后头有不小背景的盐商,其实并不只是官盐这么点儿格局。

陈夷行略有些艰难地点点头,随后又问郑含章:“殿下还想要……留点情面吗?”

在郑含章承认自己就是“郑含章”之后,陈夷行便已经将对她的称呼说是“殿下”。

郑含章摇头:“都得罪对方到这个地步了。”

这可是盐的生意,不管是官还是私,能做了就都能日入斗金,况且这里假设的情况是其他盐商开始反击了。

她想,陈夷行的胆量确实还是差了一点,他竟然还要再问问自己是否要完全撕破脸皮:说得好像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客气的打法一样。

陈夷行点头,很快又抬起头来,虽然眉头仍然紧锁着,但是这一次皱眉的原因却很是不同了,他仍然在思考,在将自己那么多年来的见识和见闻逐渐梳理成策略的模样,说给郑含章听:

“照殿下想要的呢,夷行现在想出来了个比较粗浅的想法。”

“这个办法是:不管不顾,直接把殿下您手中的盐按照您自己的节奏大量地发放出去。”

毕竟,郑含章的手里有着非常大量的盐,而在她的背后,蜀中能够提供的是源源不断的、对于地广人稀的雍国来说足量甚至过量的盐。

郑含章若有所思:“所以,是打算直接用倾销的售卖方式?”

陈夷行第一次听说“倾销”这个词汇,觉得陌生,但片刻之后竟然也生出了几分奇怪的熟悉感,因为这个词着实再形象不过,像是倾覆一盆水那样地进行销售,不管不顾、只是非常肆意地往下砸去。

明明只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但是却能够在郑含章说出来的第一时间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好神奇,陈夷行就像是之前那些从郑含章这儿第一次接触到一些奇怪但是形象的词语一样,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个词语的意思,随后开始感叹殿下当真是一位优秀的文学家。

这话要怎么说?

——虽然郑含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写出过一篇传世佳作,但是一切文人雅士都知道一对儿词,叫做“微言精义、见微知著”。

这两个词原本是用来形容《春秋》的,讲“郑伯克段于鄢”,这少少的六个字,是怎样以极度浓缩的信息量,既讲述了故事本身,准确地阐述了历史事实,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点明了自己赞成的礼乐……

《春秋》在当代所有的文人看来,不管什么地位那都是相当高的。

而郑含章呢?

她这不是做到了相似的事吗?用相当浓缩的字词来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且每一次都相当形象。

一位优秀的文学家尚且不一定拥有这样的能力,由此可见,拥有这样能力的郑含章,绝对是有着继往圣之绝学潜质的一位未来文学家。

郑含章不知道自己头顶上的帽子被叠了那么多层,她要是真的知道,大概都会在恶寒的同时脚趾抠地到抠出一座魔法城堡,将现代畅销书中的建筑提前数百年、又或许是千年地带到这个时空中来。

陈夷行的感叹也没说出口,他时刻都牢记着自己此时需要回答的问题,也没有要偏题的意思,只是继续下去。

不过,在心里,他确实很有几分感慨:

郑含章这个人,真是越去了解她,就越能感觉到她的深不可测、探不见底。

不到十五岁啊,却这样的全面。

况且,陈夷行其实能够看得出来,郑含章方才问他的这个问题,当真是临时现想了一个出来,然后和自己一起思考这种情况下应当如何——她想到办法的速度还比自己要快上不少,否则不会在他说到“大量出售”的时候就直接拿出了“倾销”这个词。

真是可怕啊,竟然在那么多的方面都有所建树,并且有着那么深的见解、那么优秀的思路。

陈夷行觉得正常的人类大概都不会拥有这样的品质天赋,大概也就只有生而知之者才能如此了。

……不愧是郑含章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一面继续对郑含章说,算是提交他的答案:

“正是这样,正如殿下所说的,倾销。雍州的盐商手中拥有的盐不如殿下多,对于金钱亏损的期许也比殿下高了许多。”

当郑含章用低于市价,甚至是远低于市价的价格出售盐的时候,他们所能够做的一共有两种选择。

第一,是跟着郑含章一起将盐的价格降低下来,大家一起造福群众。

第二,囤着,等郑含章发完了所有的货。

第一种情况就像是后世的外卖平台大战一样,当某团和某了么以及一众小平台在竞争客户的时候,这些平台无一例外都会将自己的优惠折扣提得很大。毕竟,用户都是向钱看齐的嘛,不差钱的人当然也有,但是占据的比例就很少了。

而这样长时间给客户贴钱的行为,诚然让外卖用户们享受到了物不一定美,但是价格一定很廉的产品,却也让很多没有那么多资金储备的小平台彻底倒在了过量的优惠上头,就此退出了竞争舞台。

在这个过程中,活到最后的是什么?

是资本最为雄厚的两家企业。

这也就是后世经常有人说的:老大和老二打架,把老三给干掉了。

用低价的盐去倾销市场,这是郑含章本来就打算干的事情,无非也就是普通的低价和更低的价格罢了——从以工代赈的角度出发,郑含章是真的没有想要用这些盐来赚钱的。

但是那些盐商需要挣钱。

他们不能打折上太久,否则就会直接先把自己给亏死。

在这样的“军备竞争”上,郑含章有着极高的潜质和能力。

拖死他们,这是一条路子。

直接整死他们,让他们意识到继续动手已经无用——而在盐商之外的路子上,郑含章也是在和刘旻进行交易谈判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算是有了一张免死金牌:她是整个雍国唯一的“万里长城”。

谁能横刀立马?

谁能拦下洪水滔天?

不就只剩下她郑含章一个了嘛。

诚然,在这种策略运用下去之后,世家盐商什么的都会记下这个仇,然后成为在郑含章这一阵营视角中潜在的红名,等有机会落井下石,他们就会毫不手软的跳出来墙倒众人推。

但是,这个短时间内的问题,它成立不了啊。

因为郑含章能打,因为她是雍国的“万里长城”,因为没有了她雍国是真的不行,光靠着一个已经逐渐垂垂老矣的卫廓吗?

开什么玩笑,战场就算是光思考战略都是有很大消耗量的,就比如说,因为需要预料敌方的举动,所以在战场上,熬夜那都是家常便饭,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情,这样的活,年轻的世欧仗着自己身子骨硬朗,做做还行。

现在这个年龄,卫廓上战场之后的消耗能直接把他拖进坟墓里,顺便在半年内长出一人高的坟头草。

他们需要郑含章才能继续过上好日子,而不是被赵国一通席卷,所以他们非但不能对郑含章生气,甚至还需要捧着她一点。

那么,这条策略在短时间内的坏处被消弭了,剩下的就是长时间的好处了。

好处在于,因为已经将所有的竞争对数都排除出了这个体系,所以没有人能够在里面玩一手浑水摸鱼。

谁也别想掺沙子,谁也别想影响郑含章将盐价的这个体系,在尽量减少官方要求税款对于价格的影响之后,确定在一个比较低的值域中。

而且,长此以往,随着郑含章和她手下的洛州逐渐变强,这些世家豪强们也会逐渐意识到自己和她的差距从一开始的很大变成了天壤云泥。

识时务者为俊杰,相对懂事的、有能力也有机会做大的那些人,是会乖巧地收敛起自己的想法和心思,变成她的附庸的。

无非就是过程中的难度高一点罢了。

陈夷行说到这里,还对着郑含章毛遂自荐了一番,自夸说他应当能够解决这些问题:虽然有一些需要解决的事务他也从来都没有挑战过,但他有自信,在商人当中不会有比他更合适的选择。

郑含章对这番回答颇为满意,尤其是最后这一段。

想到倾销就已经很不错了,就算是在千年之后,商业战争中的手段也就无非那么些,倾销这样的策略除非从政策以及国际道德的角度去抵制,否则也还是没有多大的效果。

本质上,倾销就是仗着某一方的实力比另一方要强嘛,不管是生产力方面的强、生产技术方面形成了代差的强、资源储备厚度的强,还是归根结底的军事实力足够强,在背后形成托底的作用——能够完成一场倾销,一定意味着从某一个方面、某一个角度从上往下的俯瞰。

从这个角度出发,陈夷行能想到倾销这个大策略,后面的一切无非是顺水推舟,在盐商反抗的时候去镇压一手。

这些就都是战术上的操作执行了,就算输了一次又如何呢,战略上的胜利将可以保证洛州先一步抢占了不败之地。

他能够有这个自信,说自己可以接的过这个活,是完全没问题的。

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严格来说,在郑含章看来,但凡是有这个眼光看到这么一条路子的人,都是有这样能力的。

郑含章觉得这个办法确实相当不错——或者说,倘若让她来选择,她应该也会选择这么一条路:谁叫现在还留在蜀中的铁矿石已经改姓了郑含章呢?谁叫洛州那边已经建成了两座高炉,铁矿石被送过去后就能立刻进炉被融化成铁水、冶炼成盔甲和武器呢?

谁让洛州这边的生产力正在往上走,而产出的琉璃尊之类的东西原材料相对容易获取,除了一些人工的费用之外,几乎就是根本不花钱,偏偏又很容易就能卖出高价,给她带来足够多的流动资金呢?

这么一想,郑含章爽了。

她已经预见到了别人看不惯她但是偏偏也干不掉她的未来,并且从那样的画面中获得了十分的快乐。

*

月黑风高夜,单于夜遁逃。

只可惜,郑含章并不把自己当成是敌对势力范围的单于,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快速地收拾完了只有自己能收拾的那些行李之后,就躺到了床上去。

因为赚了很多钱(虽然也花出去了大多数),所以郑含章也一点都没客气地要求馆驿给自己换了一套足够奢侈的床上制品。

她的被褥和枕头,全都是用蜀锦做的——在漂亮的绣品之下,是异常柔软顺滑的织物,贴在身上的感觉不要太美妙。

这一套好东西是要带回洛州去的,虽然说宁愿苦一苦自己也不要苦一苦百姓,但是在可以不苦自的时候又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吃这个苦呢?享受也是必要的,是对她下一阶段继续努力的奖励,如果可以的话,郑含章甚至想要把床做成三人尺寸那么大的——但是这年头的人有个颇为怪异的想法,认为床小能够聚气,对睡在上头的人有好处,所以楼嬷嬷坚决不让她在及冠之前自己做主床的尺寸。

十三岁,名震天下,但仍然是个回家需要报备的宝宝——郑含章想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哭笑不得,不过,楼嬷嬷确实是关心她。

郑含章怀疑,当今的人会认为床小是好的,或许也有一定的原因在于他们从思想上反对大被同眠。

她低头看向被褥上头绣着的图样:一只异色瞳的伶俐白猫在牡丹花下蹲着,脚下踩着一只小小的绣球,脑袋却抬起来,一双被绣出了水光淋漓的圆溜溜的异色眼睛盯在了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身上。

这是一副非常灵动的绣品,里面含有的元素非常多,倘若用色等方面稍稍平庸一点,就会出现堆叠的情况,分不清重点,看起来就这是一团污糟糟的彩色。

但是在这副绣样身上,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没有出现,它完美成了一副百分百的艺术品。

这张绣样是郑含章自己选的,她在选择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这只漂亮的猫咪,当扶望主管派来陪她一起选购的人开玩笑说“于先生您真是童心未泯”的时候,她解释说自己其实从来都是个猫奴。

猫好啊,猫超棒的。

长得好看是猫咪最普通的优点,能抓耗子、让粮仓中的粮食不至于被老鼠吃了,有效地抑制黑死病之类因为老鼠泛滥而传播的疾病……这些也都是非常卓越的优点啊。

郑含章在洛州其间颁布的诸多内政命令中的一条就是:一个乡里,至少养一只猫、一条狗。

反正这年头的猫也不都是野猫,经过训练的一些对人很是亲昵,甚至会用脑袋蹭上来撒娇,和在面对耗子时的严酷犹如秋风扫落叶形成了再鲜明不过的差别。

在乡里养上一只,也不会对乡民的生活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条内政命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渐防杜微,在考验到来之前,它看起来就是那么的不显山不露水:针对一些人对这条政令的不理解,郑含章会简单地用一句“因为我喜欢猫猫狗狗”搪塞过去。

而且,她也好想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猫咪——要不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能拥有,郑含章也不至于在看到这样一条被褥的第一时间就想要将其买下。

猫,她,大床。

这是多么美好的愿景啊,只不过现在就连第一步都还没能实现……估计在及冠之前,她想要把猫带上床都会被楼嬷嬷语重心长地教育一番。

唉,都等及冠以后再说吧。

猫和大床,想要的都会有的,只要她的耐心足够。

郑含章将脸颊贴在被褥上那只栩栩如生的小白猫身上,从而让自己从意难平状态中退回了一些,她作总结:整体来说,这次的蜀中之行还是相当顺利的嘛。

明天回程!不留遗憾!

——如果,此时的郑含章知道明天出发后,她在路上会遇到什么,或许她就不会在出发前给自己插这个旗。

当马车行出蜀中,越过剑门,眼前不远处,隐约可见一条素练在阳光下银光涛涛时,前方道中,突然闪出一众人马。

为首一人,手中长刀前举,喝一声:

“给爷爷停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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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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