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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吃瓜系统成为千古一帝 第37章 三十七章

作者:识怜霜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10 12:46:52 来源:文学城

郑含章离开凤凰城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回来了,也还没来得及去看那些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完成的工作现在有没有完工。

带邓尔思去看看,本质上也是她自己去四处走走检阅工作。

——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不会把这种自己都不能确定的项目捅给外人看。

毕竟万一拉了坨大的呢?

但郑含章还挺自信的,因为在她离开之前的那三个月里,凤凰城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变化。

如果有那种远行多年的游子回到凤凰城来,第一时间感慨的应该不是“乡音无改鬓毛衰”,而是此处日新月异,竟不敢信是故乡。

邓尔思欣然起行,她对于洛州还是有些好奇和兴趣的:她没有对郑含章说的是,她在前来凤凰城的路上,沿途路过了很多乡村。

在刚刚离开长安的时候,那些乡村里的人看着还有些笑容,房屋也还比较齐整,屋舍前后还有一些走来走去的鸡鸭,看得出来,他们的生活水平起码还是不错的。

而在逐渐远离长安之后,那些乡村中的房子就显露出破旧来了。

不管是屋顶上还没来得及补好的洞,还是那些皮肤被晒得黝黑,汗如雨下地辛苦着,将一桶一桶的水从远处的水沟里挑到家里、田间的农人——都逐渐彰显出这个时代的困苦。

这样的乡里村落,邓尔思这半辈子见得可太多了,因此哪怕能够感觉到明显的差别,她也只是轻轻叹一口气然后将马车车厢上的帘栊拉下来,不再去看那些外头的风景。

邓尔思也只是个普通人,她怜悯这些人,但并不会因为对这些人的怜悯而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地位和生活。

富贵根植在她的骨肉中,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顶多给一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穷苦人一些银子和帮助,若是一整个村落、整个雍国上下的村落,那她就会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有心而无力——

况且,这也不是她邓尔思的活啊。

她为什么要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呢?

然而,当她进入洛州地界的时候,她想着自己应该看看这儿的风貌,于是她又将原本放下来了的帘栊给卷了上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先前在长安、在其他地方的乡下都没能见到的一种景象。

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高高的竖起来的圆形轮子,这是她完全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轮转着的大木轮子嘎吱嘎吱地轮转着,远处还有架高在田地上方的木头渠道,这些水渠逐级降低,末端在什么位置,她没有看清。

她只看到人们直接从木头渠道中接水,直接灌溉在田地间,又或者是直接接回家——那些水渠不仅仅会沟通到田间地头,更会出现在乡民们的家门口。

她于是就对洛州产生了很多好奇——邓尔思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其实也就只是在三五年之前,那时候她看到的洛州,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这里的人脸上充满了生命力,和那些需要走上很远很远才能挑到水往回去担的地方的人的神情形成了很大的区别。

他们在这里过得很好。

奇怪,这么几年时间过去,其他地方都还完全没有变化,而洛州却变得很厉害了,邓尔思因此对郑含章更为好奇起来:她原本只是觉得郑含章在打仗方面水平一流,没想到的是在内政方面竟然也有所建树。

她原本觉得自己或许要在洛州多走走才能看到郑含章执政此地的那些手笔,但是现在跟着郑含章走就会更方便了。

*

郑含章出行的时候几乎完全没有计划,和邓尔思走出了房间之后,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后,说:“我们先去最近的地方吧?”

因为完全没有做好要当导游的准备,所以现在虽然满脑子都是可以去的地方,但却因为担心到时候绕了太多的路,让这位身体多少有些娇柔的美人走得太累。

而最近的地方就是马霁的那块实验田。

郑含章完全没有考虑到实验田那种地方多少是带着点气味的,她对邓尔思这位美人的体贴就仅限于不让对方在大太阳下头走上太多的路了,直接引着邓尔思朝着官署后头的那片田走去。

一路上,她还为邓尔思做了简单的介绍:“一会儿夫人能看到的实验田,是我们洛州的田曹马霁给自己留着的一块田,马田曹励志要将那些农书上的写的有利于农事的安排和发明全都试验一遍,如果能推行的,就全部都推行下去。”

邓尔思好奇:“既然有农书,为何不将这些农书发放下去,让百姓自己了解就算了?莫非,这位田曹大人是觉得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只是这样一件件试验过来,又要等过了好久才能将书上的全部都推行下去了。”

郑含章微微一笑,摇头:“夫人谬矣。”

邓尔思这样的观点是很典型的想当然,她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但是真要按照她的办法去做了,那不管多么好的农业科技水平提升,大概都很难大面积地推广开来。

郑含章:“夫人,乡里的百姓是很少识字的,况且,我观古今农书,写法都是相当士大夫的,对于我这种还没及冠的小孩子来说,都略有一些难度,一些句读还需要反反复复地斟酌过了之后再进行分句。若是直接让那些从没有进过学堂,从没有读过书的农人直接看农书,他们能看懂多少呢?若是只按照农书上的那些图片按图索骥,做出来的东西能否顺利地运用到生活中尚且两说。”

“当然,夫人说的也是一个原因。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而且古人的制品,未必没有可以改进之处,马田曹在亲自动手的时候,总会弄明白那些农具运用的道理,然后通通详细写明、注解在农书边上,这样,就是算式刚刚开始下地的小孩、和已经六七十岁的老农也都能在有人将书上内容念出来的时候,学会应该怎么制作这些农具——可别小看了这些农人,他们常年都在与田地、农具打交道,土地上能够遇到的问题,他们最清楚,在弄清楚原理之后,反而是最有可能提出相关改进方向,甚至直接将农具改得更顺手的一批人。”

有问题才能有改进,有突破才能有更高的产量。

郑含章补充道:“邓夫人听说过采诗官吗?”

前朝曾经出过一位多年都不上朝,而将朝堂上的政务悉数交于大将军来裁决的皇帝。

彼时有一位清流官员认为这样下去国将不国,于是作诗感慨上古风情,借此哀叹如今的皇帝竟然自闭于宫门之内,将十三州的百姓,整个天下的子民都弃置不顾。

诗曰:孟春振铎者,徇路而采风。风作布衣声,声声号苦辛。师者裁其律,咏者歌其情。君兮愿听此,开壅使天明。

格律不怎么规整,然而却被当时的文士称赞略近古诗十九首的遗风。

《艺文志》记载:哀乐之心感而歌咏之声发,诵其言谓之诗,咏其声谓之歌,故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政也。

采诗是在远古之时,天子们为了体察民风民俗、了解政令得失、衡量政令推行效果而推行的一项制度。

朝廷会向地方派出采诗官,这些采诗官的工作就是行遍三山五岳、天下各处,采集诗篇歌谣,汇总起来呈报给天子。

某种程度上,郑含章认为这也算是地方巡查官僚制度的前身。

邓尔思问:“采诗官的制度我是知道的,但是这和农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郑含章:“采风制度嘛,我也会派人到乡里去啊,他们有什么好点子,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再或者是学不会农具的使用……这些问题全都可以告诉下派进乡里去的那些学生,然后再从这些学生转呈给马田曹和我。”

邓尔思注意到,郑含章在说起这些的时候,脚步都比平常轻快了很多。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些政令,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些改变。

邓尔思在这些方面并不很懂,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很喜欢听郑含章说这些,仿佛在自己听郑含章继续往下讲的时候,眼前也能看见这个半大孩子是怎样将这些命令推行下去的模样。

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所以她引导着郑含章往下说。

她觉得郑含章绝对听出了她那些话里的意思,不过,这大概是顺了她的心意,所以郑含章确实是有意要往下说的,只不过正当她踌躇满志地准备开口时,那本身就距离邓尔思最近这段时间所居住的院落不算很远的实验田就到了。

郑含章立刻就将注意力全部引转到了实验田边上那位中年,此时,此人正穿着普通农夫下地耕田时会穿的衣服,站在田边上,用蒲扇扇风。

一边扇还一边端着一只大碗,咕噜咕噜地就喝了个干净。

在田的另一端,有一堆邓尔思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而在田边,有两个很长也很深的盆子,里面种着两列相同的作物,其中一列的长势肉眼可见地比另一列要好。

郑含章全然没有放轻脚步声的打算,因此站在田边,看着完全就是个朴素老农的那人很快就觉察到了这声音,转过头来,眼睛猛地亮起,双手抬起来,用力猛拍大腿:“哎呀呀!殿下!!”

此人不是马霁又是哪个?

这么些时候不见,他的脸黑了不少,原本飘飘然很是爱护的一口长须竟然已经完全剃掉了,只留下一点儿胡茬。

也正是因为如此,郑含章差点就没能认出马霁来。

但当她认出来后,她也张开双臂,小跑着冲过去:“马田曹!”

这一刻,他们两个人完美实现了所谓的双向奔赴。

只是马霁激动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殿下、殿下等等,下官现在满身都是汗,还臭——”

郑含章全然不在意这些,她走上去,实打实地给了马霁一个拥抱,虽然时间很短,但也让自己身上沾了些汗水:“看这样子,是堆肥育成啦?!”

马霁的注意力是真的很容易被引开,当郑含章说到“堆肥”的时候,他立刻就不在乎什么臭不臭汗不汗的问题了,转过身指着远处那一堆“小山”。

“成啦成啦!堆出来的味倒也没那么臭,不过也可能是下官的鼻子已经不够灵敏了——效果是真的好!下种的时候有点可惜,没能提前将地力肥沃一遍,这边这两盆里面种的,是分别后期有追肥和没有追肥的,殿下请看,是不是差别还挺明显的?”

郑含章笑眯眯地凑过去看,也不忘转身招呼邓尔思过来看看:“夫人感兴趣吗?不过这儿确实味道稍有点大,夫人……忍一忍?”

邓尔思心想,自己早起往身上涂的那些花露可不全都白费了,郑含章要是真的觉得她在意,一开始就不会带她第一个来这里——她甚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位娇媚的美人仍然提着裙子,沿着郑含章方才走的路,也跟着一块儿来到了这两个大盆边上。

郑含章和马霁都全无形象地蹲了下来,邓尔思好歹还在意一点自己的形象和长幅的裙摆,她就只是弯腰。

而后,这位往日看不管多大的珍珠、多么华丽的首饰都能只是淡然地笑一笑的、很见过世面的女子发出了惊叹:“这真的是同时栽种下去的吗?”

马霁认真回答:“不仅如此呢!除了追肥这一步骤之外,其余一切的条件都是相同的!殿下说,这叫控制变量法,能够确定某一个特定因素对于某件事的影响!”

他对邓尔思也只是平平,这让郑含章在一瞬间深深地疑惑起了邓尔思难道在马霁眼中算不得美丽。

——她明明是个大美人啊,而且还是那种行动举止间都很有魅力风情,能够将原本十二分的美平添成二十分的风情。

如此看来,兴许对于马霁这个颜控加恋爱脑来说,最爱的还得是他身边脚下的这些田地,是从这些田地里生长出来的东西。

好啊,很好啊。

郑含章莫名觉得有一点点眼眶发热,她自认为不是那种泪点很低的人,但现在是真的很有些感动。

郑含章伸手,指腹轻轻触碰在追了肥的那一盆作物的叶片上,十分心满意足地准备闭上眼睛——她身后突然响起带着喘息声、沉重脚步声以及衣袍布料摩擦声的高喊:“田曹大人!咱们来跟您学——”

为首的那个黑小伙,第一眼正对上回过头去的郑含章。

*

“这些人就是我先前想要对邓夫人介绍的,他们不是洛州的‘采诗官’,而是从乡里集合起来的新学子。”

郑含章一开始只提出了以工代赈这个概念,而后来,那群现在已经紧密地团结在她身边(毕竟已然从郑含章身上看到了或许是雍国的未来)的那些洛州豪强们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意识到了其实那些为了更便宜的物资前来的百姓能做的事情其实完全不应该被建造这一方面给局限了。

本质上就是将没事情干的百姓集合在一起,不让他们无条件或者半亏本地给官府打工,而是实实惠惠地养着他们,让他们来做官府想让他们做的事情嘛。

这也就是说,不仅仅是基建,其他的事情也可以啊——比如说教化百姓。

豪强尚未养成世家那样彻底敝帚自珍的习惯,所以对教百姓识字这件事也没有那么的抗拒:更何况这些都是能够让本地的百姓一辈子念着他们的好的大慈善!

要知道,对于一个地方的世家豪强来说,当地百姓对她们的认可度,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他们能够延续上多久年岁。

民心相背啊。

虽然看不起那些小民,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得承认,正是这些小民,才是他们最后的护身符。

所以,义务的识字教育、怎样自己回去后在乡里进行各种基础建设……这些课程全都开设了出来。

虽说期间有郑含章的牵线搭桥,但也绝对不能就此忽略了那些洛州豪强们的努力。

他们自己手下的佃户也吃这样的待遇。

毕竟,就算上这些课的时候,能拿的盐什么的资源只有干活时的三分之一,但是,这不等于免费白拿吗?

就算到了后世,大妈大爷们也仍然拒绝不了听个讲座就送鸡蛋的诱惑,如今的人就更抵御不了了。

最近,那些从朝邑城前拉回来的降卒们也被塞进了以工代赈的项目中,根据相关负责官吏的汇报,其中一些人发现在这儿干工就每天甚至能吃上一小口肉的时候都直接哭了出来。

关于这件事,郑含章是乐见其成的,她也很快就为马霁争取了抢人的权力,并且开口一句“民以食为天,国以粮为本”,将最先挑人的资格给到了马霁的实验田这边。

毕竟对于百姓来说,怎样种出更多的粮食,怎样让同样的劳动换来更多的收获,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对于洛州这一州来说,粮食储备丰富了,个人粮食拥有率提升了,才有可能解放出更多的劳动力,让他们不必被束缚在田间地头,而是可以去从事一些别的生产。

比如说手工,比如说军工。

马霁是很用心地在教着这些学生的,他们只会在马霁这边学习一段时间,学会了该怎么做,之后就要会到乡村里去,用马霁教他们的方式教乡里的其他人。

所以,他们很是认真地记着马霁的话,尽量一句都不错过。

这种在田间地头教学的方式,在马霁看来,其实已经和当年诸子百家争相竞鸣的时代中,农家子弟们的代代相传理念差不多了。

区别无非是在那些农家子弟大多都是出身贵族阶级的,而这里的学子都是一群刚刚才学会了写不到一百个字的纯正泥腿子。

是泥腿子好啊,是泥腿子,就意味着他们的根都还长在地里,不管走出去多远,他们总会记得刚开始的那些人,然后走回去。

哪怕只是走回去一次,那也足够为一片乡土带来很大的变化和进步了。

马霁开始给那些人上课,并未对他们表露真实身份的郑含章就恢复了导游的身份,开始讲起洛州这一年在农业技术上的进步。

移步换景着往前走,逐渐就越过了曲辕犁和堆肥,靠近了疏通过来的河道上。

邓尔思看到旁边的木头刨成的水渠,指向逐渐变成了近处的棕黑色的,在河道中缓慢转动的水轮,问道:“妾身在来这里的路上就看到了这些,却不知是什么东西,不知殿下可否为妾身解惑?”

郑含章就像是被挠到了下巴的猫,舒服到直接眯起了眼睛轻轻摇尾巴,她要的就是邓尔思问起这个来,因为她有好多好多的腹稿,只等着被问起了就一股脑地说出来。

“是灌溉水车!”

郑含章非常骄傲地说。

在她离开凤凰城,去和斛律羡这个老贼对峙之前,这里的水车都还没有搭建起来:因为那时候水渠都还没有挖到这儿来。

“水渠挖得太细,就需要太多的人力了,所以可以用这样的水车——你看,这边上绑着可以取水倒水的竹筒呢,等轮子转到高处的时候,水就落进上头那个取水槽里,然后水就会沿着这些管道往外流,分到各家各户,只要在下面放个水缸就能攒着,岂不是方便至极?”

郑含章笑嘻嘻地从水管尽头接了一捧水来,随意地洗了洗手,水珠从她的指尖弹落,滚到一旁菜畦上头翠绿的叶片上,随后沿着浅色的叶脉往下,逐渐到看不见。

“现在还是木制的水渠,还只是权宜之计,要是能从南方多弄来些竹子的话,其实用竹管会更方便一点,而且定期更换,更能保证水流的干净。”

现在的煤矿产出什么的都还是太少了一点,而且柴火也用更重要的用途,很难让每一家每一户都习惯把水烧开之后再喝。

因此,尽量保证这些水的干净卫生,就很重要了。

邓尔思觉得很妙,这种水车的结构,她一眼就能看看懂了,但是若让她来想,那她是绝对没办法凭空想出这么个结构来的。

她提着裙子走近上去,看到水车另一边连着的杆子,前头还有一个巨大的锤捣装具,只是还没有和水车连接在一起。

邓尔思问得很直接:“这个呢?这是何物?会用来做些什么呢?”

郑含章凑近上去,看了两眼,了然且自信:“是水力驱动装置,大概是用来舂米的,不过,其实和捶打有关的农活,它都能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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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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