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争霸文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顾迟迟当日一言，给顾弛带来了很大的震撼。这也是顾迟迟刻意造成的结果。

顾弛的确还没生出逐鹿天下的心思，甚至对大燕也只是隐隐有不满而已。

而顾迟迟，却不可能就这样让顾弛一直在汉中这个地方就当一个小小千户。所以她故意说出了那一句。当日顾弛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根据顾迟迟对顾弛的了解来说，顾弛是听进去了的。

不然顾弛也不会这些日子时常都去张田家里，和顾迟迟一同听张田讲兵书。

而顾弛再三犹豫之后，终究还是趁着四人都在的时候说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胡梁撤兵，正如迟迟所言，此时正是个绝佳的好机会。若是能将失地收复，不也是大功一件？更何况此时并不需要耗费多少力气。最多两千人，我有十成的把握能拿下保宁。”

保宁是距离汉中最近的蜀地大城池。顾弛想着，总不能就一直在这里等着胡梁来打他们吧？

土生一向是听顾弛话的，顾迟迟是暗中推动的人，当然也不可能反对。张田则是在犹豫之后，也投了赞成票。他倒不是觉得一定能拿下，而是顾弛实在是把胡梁已经得罪死了。即使他觉得这个行为有些冒险，但为了未来顾弛能从胡梁手底下活下来，那自然是尽可能发展自身实力为佳。

所以顾弛就大着胆子，去找了秦林。

秦林听顾弛说完，眼神略复杂的打量了顾弛一眼。收复？真就只是收复？

但看到顾弛清澈眸光的时候，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顾弛不像是有那等心思的人。不过，秦林自己思索了一下，其实就算是他，对于拿所谓的大燕也不过就是表面效忠而已。又不是真将大燕视为忠心的对象。

既然如此，为了应付胡梁这个难缠的对手，那么适当的在朝廷看不见的时候逾矩一些也无妨。

毕竟，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嘛。再说了，陛下又没说不能打。

于是秦林也丝毫不慌的支持了顾弛的想法。

只是支持归支持，秦林可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给顾弛。

“你若是想要出兵，便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这事儿，我不过多掺和。”他就是个年迈的老将，这些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就当不知道。

顾弛要的也不过就是个允许而已。见秦林答应就已然达成目的了。

至于这找谁和他一起出兵…

那当然是以前有过交情的高逊！

高逊听了顾弛的来意，眼神复杂的看了几眼对方。

“这事儿利大于弊，只要能打下保宁，就能招兵买马了。等到那胡梁若是有朝一日回来，我们也好多些应对不是？如今朝廷自身难保，总不能让我们也坐以待毙吧？”

高逊看一眼顾弛，几日不见，嘴里头成语倒是一串一串的。他又没说要拒绝，只是需要考虑一下而已。

他仔细思量片刻，的确。如今他们的处境其实真说不上好。朝廷是肯定不会帮他们的，偏偏汉中还被胡梁看上了。若是不跑，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未来胡梁卷土重来。

如今好不容易能等到胡梁老家出事，对他们来说这可是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于是不过片刻，高逊不再犹豫，“好！这事儿我应了。我手底下的兵，随你调遣。”

顾弛当即一脸笑意。

“放心，亏不了你的。这次出兵，军粮都由我来出。”前些时候刚在胡梁那里坑到不少呢，不过两千人，快速出兵的话，也不过就是半个月而已。

“那敢情好。”高逊应下。

而顾弛，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这一日高逊刚应下来，第二日的时候顾弛便领着这两千多人直往保宁而去。不过临走之前，倒是有个意外。先前周节手下的巴信，竟然没有和周节一起离开，还主动过来希望能够加入顾弛的队伍。顾弛想了想，巴信功夫不低，且为人也不错，便也把人收下了。

而正如顾弛所料，保宁作为蜀地边缘，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位置。胡梁领着大军离开，留守在保宁的人数不超过千人。

顾弛又是突然袭击，几乎是没废什么力气，不过短短数日，就将保宁拿下。攻打保宁的时间，甚至还没超过行军的时间。

不过保宁打得这么容易，留下来的兵力有限是一个原因，也有一个原因是保宁本身也价值也并不太大。

顾弛自马上下来，在保宁城内巡视了一番。正如如今的汉中，保宁城内原本的官员已然尽数没了，不是走了，就是被胡梁等人杀了。

如今的保宁，比汉中还要乱些。在汉中，起码还有顾弛这些人在管着。但保宁自从被胡梁打下之后，根本无人管理。城内一片混乱，周围的村子也是如此。

留下来的，倒是还有些地主，但也都是些如当初沈员外之辈的，没什么抵抗能力。

保宁百姓显然是没想到在胡梁走之后又来了一伙儿人。顾弛一行人进来后他们十分麻木，在他们看来，无非就是从叛军又换成了一批不认识的压迫者而已。

他们等人一进去，城内百姓门窗紧锁，连看的人也都没有。

顾弛知道他们这是在害怕什么。古代兵受到百姓惧怕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像先前萧永带着兵去了临川任由手底下士兵烧杀抢掠一样，这在古代不是少数，而是绝大多数。

所以面对他们进城的时候，百姓们才会如此惧怕。

顾弛也无意难为他们，走到城内的繁华区域，让身旁的巴信去敲了敲酒楼的门。这种人家一向大胆些，更何况，只要他们还想继续做生意，就不会太过于得罪当兵的。肯定会出来回话。

果不其然，没过半刻，里面传来响动。门板被挪开，里面走出来个微胖男子，笑着一张脸出来。

“军爷，军爷好。”说着，那人就要拿钱分给众人。

顾弛伸手，拦住了那人的动作。他不会收钱的。身后的人虽然心动，但也想到了临走前顾弛专门说的。顾弛从来不是个小气的，他得了钱，从来不会自己一个人享用。与其碰顾弛红线，不如老老实实等着顾弛给他们发钱。打下了保宁，肯定有他们好处的。

那掌柜的原本已经忍着肉痛准备大出血一番，却没想到顾弛这个明显领头的，竟然没收这个钱，当即心中一凛，有些害怕。

但只见顾弛道：“不必害怕。我等是汉中官兵，特闻反贼大军离开，前来收复失地的。今日来，是要问你些事儿。”

顾弛从那掌柜的嘴里基本上了解了如今保宁的情况。有几家在保宁十分有地位的早就走了，如今还留在保宁的，大多数都是些小富之家，倒也不是不想走，只是走了之后只怕身上的钱也支撑不了他们过什么好日子。

至于当兵的，不是跟着当官的走了，就是各自散了。

听完，顾弛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保宁的这边，他倒是可以放心了。没什么能够阻拦他的人。

顾弛这想法出现得奇怪，他自己却没察觉。于是先让手底下的人休息一会儿，再谈接下来的事情。

他让巴信等人休息去了，自己却没有休息，骑着马往附近的村子去了。

顾弛装作是过路的人，路过某个村子的一家人准备住一天。那家人见他有马，第一时间自然是有些害怕的，但见他出手阔绰，也不像是随便动手的人。因此便收了钱，给顾弛收拾出了一间屋子。

马被栓在外头，顾弛见那家中大娘正在洗衣裳，便也装作是出去照顾马匹，也站在院子中。

随即他便装作是无聊似的开口搭话，“大娘，我瞧着你们这村子人还挺多呢。”

他主动开口，大娘又是收了钱的，因此就热情回道：“是呢，我们这村子少说也有千人，是附近有名的大村子呢。”

他佯装有些吃惊，不动声色的打探着消息，结果也不知道是哪里说到了大娘的伤心事。

“唉，这儿啊，可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旁的也就罢了，咱们这儿啊，地全都是那安家的。我们这些人呐，只能给别人当佃户咯。”

佃户，是自己没田只能租种他人田地的农户，只能依靠着主家过日子。而收取多少，也全是看地主。

顾弛又打听了一句，这才知道，这个村子虽说有千余人，但是自己能有田的，不超过一百。而剩下的绝大多数，都是安家的地。可以说这安家，可谓是这附近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他问了几句，眉眼微沉。

等到黄昏，从屋外进来了几个男子，为首的是个年纪瞧着有些大的。那大娘主动迎上去，看来是她家男人。屋内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没过多久，对方主动过来同顾弛打招呼。

是个老实憨厚的。

顾弛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一眼，浑身都是汗，只怕是刚从地里面回来。

吃饭的时候，顾弛又打听了几句，得知那安家收的税竟然高达六分。他当时心中就一惊，这未免太过了些。这样下来，一年能挣多少钱。

顾弛这样子问，那男人也是苦涩道，“哪里能奢望挣钱，能够把自己日子过下去，那就是好事儿了。”

一年到头的劳作，最后可能换来的也不过就是填饱肚子。

如果勤劳真能致富的话，那富的又怎么可能会是安家？

顾弛睡了一晚，第二日便离开了。而接下来的几日，顾弛则是在附近的村子中都住了一晚。

几乎和保宁的情况一致。

顾弛心下沉沉，回了城内。

巴信他们只知道顾弛不在城内，却不知道这些日子顾弛去做了什么。只见回来的顾弛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他看向巴信，“去将我妹和张田他们接来。”

顾迟迟很快到了，顾弛几乎是在顾迟迟到的不到一刻钟内就过来见她了。

顾弛神色有些奇怪，顾迟迟这般想。

只见顾弛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先下去，屋中只剩下了顾弛顾迟迟和张田三人。

顾迟迟和张田都不知道顾弛为何突然让人将他们接来，但却很明显看得出来此时的顾弛是有大事要和他们说。

“我接下来要说的主意，可能很大胆，我也只敢和你们说了。”

顾迟迟和张田对视一眼，仔细去听。

“我想，分地。”

分地。顾迟迟直觉顾弛不可能这样的态度就是这么个事儿。

“哥，你说清楚些。”

“我想，将如今所有有主的地无主的地，都拿出来，均分。”

所以说，重点不是分地，而是均分。且顾弛还要将如今地主手里面的地也拿出来分。

顾迟迟一脸讶异，她哥这是，突然觉醒了？

她并不觉得顾弛这样有什么不好，相反，其实她很佩服顾弛。她没想到顾弛能有这样的心思，或许这就是天生帝王，但是此时他们需要面对的问题是…

她抿唇，问顾弛，“哥，你知道这些地是谁的吗？”

顾弛不太明白顾迟迟这话的意思，便道，“这些地，那自然是那些地主的。”

顾迟迟却摇了摇头，顾弛不解。

而此时的张田则是在一旁道：“迟迟的意思是，这些地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也不是那些地主的，它是天子的。”

“驰哥，你知道自古以来谁能够给百姓分地吗？”

顾弛明白面前两人的意思。

自古以来，能分地的只有天子。而如今他要给保宁的百姓分地。这事儿若是传到了建康耳中，他们会如何想，会如何看顾弛。

可…顾弛沉默片刻，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应该分地。不仅要分地，还要均分。

他现在自然还没有生出要当反贼的心。他只是觉得，他能够为那些百姓做些事情，如果就这样放弃不做的话，他有些良心不安。

两人听完他所说的话，眉眼微沉。

顾弛的心自然是好的，而如今，他们的情况也的确需要尽快的笼络住百姓的心。

顾迟迟和张田都不是短视的人。如今他们最大的威胁，是虽然离开，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回来的胡梁。顾弛之所以选择保宁也是如此。

他们三人沉默些时间，顾迟迟到底还是投了赞成票。“这件事情，哥你没想错。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拿下保宁，这的确是最好的法子。”

张田也知道这的确是个极好的法子。百姓们关心的无非就是自身利益。如果顾弛能够如此做，那保宁会在最短时间内就成为顾弛手底下的忠实拥趸。

因此，再三犹豫之后，张田也投了支持票。“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需要找一个由头，不能就这么简单的说是分地。”

这是当然，顾迟迟主动把这事儿应下。“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圆。”她总能想到一个遮掩的法子的。

随即，这件事情的具体操作便由顾弛分给了张田。而张田，也的确已经有了想法。这法子并不多么聪明，但却足够好用。

分地自然是好事情，但是有时候，事情太好了，反倒是会让人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背后还有坑。

因此张田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信。

他从怀里面拿出了一块儿金子，交给了一旁的巴信。

巴信拿着这金子不明白，只听张田道：“你等会儿就拿着这块儿金子，找几个人，在城内贴告示。”

巴信以为有什么难事儿需要找民间高人。

谁知道张田竟只是道：“告示上面就写，将横木自城北门扛着到城南门，就可以获得五两金子。”

这…巴信有些纳闷，他看了看张田，这读书人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呢？这可是五两金子那拿来干什么不好，扛着横木从城北到城南，这事儿虽然累人，但是没什么难度啊。但凡是个普通男人，亦或者是力气大些的女人，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吗？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张田却一笑，只说，“等会儿你就清楚了。”巴信不解，却还是照着做了，反正是顾弛安排他跟着张田办事儿的。

他们一贴上告示就走，只留下那些百姓好奇的凑了过来。他们目前对这一伙官兵还是保持着警惕，虽然对方进来之后并没有做什么。

有识字的就过来念了，听了内容，在场的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五两金子只需要将横木从城南背到城北？

这该不会是在骗人吧？

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个心思，赶上去试的没几个，但是对这个事有兴趣的却有着许多。

于是没等一会儿，城北门口就聚集了一堆人。

等到巴信将告示贴完，城北那处儿几乎是已经摩肩擦踵了。这可真是个稀奇事儿。

但是围观的人多，敢上去的却一个都没有，彼此之间互相耳语着。

巴信足足在那儿等了半个时辰，正质疑这个主意的时候，自人群中走出来了个壮汉。

对方瞧着一副老实模样，有些拘谨的向巴信打听着 ，“大人，真的只需要将这横木从城北背到城南就能有五两银子吗？”

巴信点头。虽然不清楚张田的用意是什么，但对方的原话就是这样的。

那大汉脸上喜色明显，他家里头婆娘正病着，如今就差钱买药。他正焦头烂额呢，就遇到了这个机会。虽然不清楚这些大人物都是怎么想的，但这事儿他干了！

大汉从地上将那横木从扛起来，他人高马大的，原本是下了死力气去扛的，结果没想到江那木头扛起来的时候，就只是普普通通横木的重量，半点没重，半点也没轻。

真是个稀奇事儿。

不仅他这么在心里头感慨，一旁的围观者也这么感慨，这到底是为了啥啊，真的没有什么陷阱吗？

他们在心里头不停的嘀咕着这句话，但是从城北到城南，一路上有无数百姓都这么想着，但是直到那个大汉到了城南，将横木顺利的放下来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张田就在城南等着，大汉将手擦干净，有些局促的走过来像是要拿钱但是又不好意思的时候，张田直接将那五两金子递了过去。

周围百姓瞧得那叫一个火热，几乎是恨不得替那个大汉将这五两金子拿在手里的。

居…居然真的就是这样？居然就这么简单？直到那个大汉拿着金子再三感谢张田，表情之丰富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那些围观着的百姓不仅一个没走，甚至还越发多了起来。

这时候的张田又坐了下来，一旁巴信会意的将之前就准备好的告示再次张贴上去。

这次当然不是所谓的横木了，而是一份有关于分地的消息。张田就坐在那告示前面，等着百姓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问他。

刚才经历了那样一番经历，众人此时当然是赶紧凑上来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而那告示上面的内容，真是比刚才的金子还要让人震惊。

竟然是有关于分地的事情。

分地？！

周围的百姓听了那读书人的转述，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张田。

如今的大燕是在王朝兴衰中无疑就是在很明显的衰亡期，而王朝后期的一个很明显的标志，无疑就是尖锐的人地矛盾。

上层人以极少数的人口，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土地。百姓们只能以自身为代价成为佃农。

保宁，自然也不可能是这个例外。所以，如今的保宁百姓，大多数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而古代百姓对于土地的执着是独属于农耕社会人的。现代人只怕是很难理解，但如果家中还在农村有一份地的，又有长辈的，若是去问问，只怕就能理解其中一二。

所以，这个消息，带给百姓们的震撼，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些原本对张田身份有些畏惧的百姓，此时全然不见方才的敬畏了。而一旁一直待着没走的那壮汉此时更是满目激动的看向张田。

他身形魁梧，音量也丝毫不输，“大人！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他这句话，基本上就是替大家问出了此时心中只想问的消息。只见街上突然安静下来，可谓是落针可闻。

而张田则是气定神闲的道：“我们难道还会骗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以灼热的目光盯着张田了。而随后，张田则是又细细的和他们讲述了有关于此次分田的政策。

而问到具体怎么分的时候，张田则是点了点头，“此事，尚且还在计划之中，只是最多应该也不会超过一个月。此时提前说，是怕诸位到时候不相信。不过，”

众人当即凝神去听这转折，“这段时日，我们也要放着那叛军侵袭，若是能够军民一体共防叛军，只怕也能让分田的事情快上许多。”

此话一出，街上众人当即应下。当然了，汉中官兵比起叛军来说，他们本就更偏向官兵。更何况此时汉中官兵答应分田，这简直就是天底下再好不过的大好事儿了。

一时间群情激昂，打算共防叛军。

一旁的巴信见张田将众人情绪调控得如此熟练，只觉得十分佩服。

而此时的顾弛，则是独自下了一个决定。顾迟迟和张田让他定最初版的分田细则。而他，决定大胆一次。既然要分地，已然冒了风险，索性就将他所想的一次性都全盘托出。

更何况，此时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敲定，等到日后，阻力只会更大。

他要，男女同田。

如今的大燕，是征丁税。征丁税也就是所谓的人口税，当然，这个人口一般指的是男性的人口数。所以如今分田也都是给男性分田。以往也有过要给女性分土地的朝代，但那个时候一般都是只占男性的一半。这个先例有，但是男性和女性分同样的田，还是让人颇为吃惊。

这想法顾弛甚至事前都没和顾迟迟说过。他在下这个决定之前，其实也没想过这么快就这样做。

但，既然都已经冒天下之大不韪了，自然要按着他的心思来。顾弛的想法谁也没说，只尤其深刻的刻在了顾弛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