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白泽轻轻一个响指便让昏暗的客厅变得亮堂了起来。
这一两天张云齐算是被折腾得够呛,身上还穿着湿衣服的他,又冷又累,是再分不出其它精力去照顾诸葛旻,将人暂时放到沙发上就对着白泽说道:“老白,你待会儿给小诸葛找张被子盖上吧,实在不行就直接抱我房间去,反正我那屋子现在也没人睡,这大冷天的,别再给人孩子冻着。我得赶紧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去,穿着这一身太难受了。”
白泽点了点头,在人转身准备走时,却又开口叫住了对方:“等等。”
“怎么了?”张云齐回过身,有些疑惑地看着白泽。
只见白泽走到了张云齐面前,拿起对方受伤的那只手,就替人治疗起了伤口。
眼见着手心的伤口就这么愈合了,张云齐反倒是感觉有些可惜,忍不住带着几分笑意同白泽开口道:“老白,你说你给人治伤就这么一个抬手的事儿,怎么之前在茶馆那次就非得使出那种办法呢?你该不会就是故意在勾我呢吧?”
白泽自然是没忘记先前在茶馆是怎么给人治伤的,抬起眼看着张云齐,倒也不否认对方的话,只是笑道:“是又怎么样呢?”
白泽脸上明晃晃的笑容,带着些得意,就好像吃准了张云齐不能就这件事拿他怎么样似的。
张云齐也的确不能把白泽怎样,他只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了半晌,才重新开口问道:“那我就不得不多问你一句了,你说你之前装失忆不是都装得好好的吗,怎么那个时候又突然会那么做呢?你应该知道我本来就对你失忆这事儿很在意,你那么做只会让我更想把真相追究到底吧?”
“因为……”白泽望着张云齐,停顿了一下,才靠近了人,在人耳边轻声说道,“当时在听到你叫我哥哥的时候,我就硬了,所以就不打算再继续装或者说忍下去了。”
听着白泽说的话,又感受到身上那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张云齐只觉得原本因为湿衣服而发冷的身体瞬间变得火热了起来。
张云齐一直以为只有他无时无刻在渴望着白泽的身体,也只有他会轻易就被对方勾起那不可言说的**,倒是没想过原来白泽居然会只因为一声“哥哥”就对他生出那么大的反应,这让他脸红的同时,嘴角更是不可抑制般向上翘了起来。
只是看张云齐脸上的表情,白泽就知道对方此时有多得意和高兴,他甚至好像都能看到对方身后因为心情好而不断晃动的尾巴了。
不过张云齐还算收敛的,没有因此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道:“哇,老白,真看不出来啊,你还好这一口呢?就这你还好意思说我定力差呢,您老这定力也不怎么样嘛,一声‘哥哥’就直接给你叫动心了?那你当时怎么不干脆直接把一切都告诉我呢?你要早点把事儿说开了,那天咱俩保准儿不能只有那一个吻啊,早滚床上去了啊。难道你还怕你说了,我不信你吗?”
“不,跟这个没关系。”白泽摇了摇头,“只是对我来说你就像一条大鱼,虽然我有能力用网把你直接从水里捞起来,但我更享受等待大鱼主动咬钩的那个过程,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我当时再怎么忍不住,也只是给你丢下了挂着鱼饵的钩子的原因。”
虽然知道白泽这人脸有多白,心就有多黑,但没想到对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有这心眼子,可偏偏张云齐还生不起气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虽然不知道女人是不是真的都爱坏男人,但张云齐作为一个男人,确实是真的爱惨了这样的白泽。
所以在白泽说完那话,张云齐虽然嘴上评判了一句:“哎哟,白泽大人,您可真够坏心眼儿的啊。”手却是抬了起来扣住人后颈,又狠狠亲吻了一下对方的嘴唇,才转身上了楼。
也许是心情好了,原本还觉得心累身也累的张云齐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拿着睡衣走进浴室后,一边洗着澡,还一边忍不住高兴地哼起了小曲。
但当张云齐因为洗头流下的泡沫,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冲洗干净后,睁开眼就见一个头颅出现在眼前时,他所有的高兴瞬间变成了惊恐,更是在后退时一个脚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之后只听那头颅悠悠地开口说了一句:“把我的阿姐还给我。”
听到这话,张云齐抬眼,这才发现那头颅竟然是拓跋昭,一瞬间,所有的惊恐和尾椎骨传来的疼痛,都化作了满腔的怒气,扶着后腰站起身,张云齐拿起一旁的各种洗护用品就砸向了拓跋昭的头,并大声骂了一句:“去你大爷的!”
丁玲桄榔的声响和骂声,顿时传遍了整个屋子,也传进了刚把诸葛旻放到床上的白泽耳里,他一时也顾不上诸葛旻,扯开被子随手盖在人身上就动用了瞬移术。
却不想白泽刚到浴室,一个人头就朝着他飞了过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瓶沐浴露,正中他的鼻梁。
“嘶~”白泽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揉着鼻子,又忍不住道,”张云齐,你洗澡还是打仗呢?!”
“我去……”看着被砸个正着的白泽,张云齐也慌了,一瘸一拐地走到人面前,就想看看对方被砸的地方,“不是,我不是想砸你的,对不住了,宝贝儿,你快让我看看你这有事儿没事儿啊,这么好看的鼻子,要是砸坏了可怎么办?”
拿开白泽放在鼻子上的手,看着对方泛红的鼻尖,张云齐只觉得心疼,正想好好安慰几句,抬起眼却看到对方那湛蓝色的双眼泛起了泪光,也不知是不是被浴室里的热气熏的,连眼尾也微微带着红,虽然清楚白泽是因为疼痛的刺激才会露出这幅模样,但看着这样的白泽,他到底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死死盯着对方那双湿润的眼睛,开口道:“老白,我们做吧!”
白泽满脸疑惑,见张云齐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看又注意到对方完全升起的旗杆后,顿时气笑了:“张云齐,你他妈……”
白泽是真想骂张云齐几句,可还没骂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之后就听到对方说:“宝贝儿,这个时候你可就别骂我了,你越骂我只会越兴奋。我承认,我就是个定力不好的禽兽,不做就不做嘛,我刚刚那就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你说就你长着这样的一张脸再搭配这一双眼睛,这眼尾泛红,还含着泪水的样子,是个性取向为男且功能正常的男人看了都会起反应,这也不能怪我呀。”
“……”
“你要说什么?”张云齐感觉手掌下白泽柔软的双唇动了几下,像是想说话,却因为被捂住了嘴没法说出口,他这才松开了人。
“我说你说你自己是禽兽都是谦虚了,还性取向为男功能正常的男人都会起反应,是只有像你这种变态才会吧?”白泽也不想再跟张云齐计较,看了一眼人还精神着的东西,说了一句,“行了,赶紧把你这玩意儿解决了,我去看看刚刚飞出去的那东西。”就转身出了浴室。
见白泽走了,以张云齐目前的状态,自然也没脸面去拦,直到浴室门被人关上后,他才捡起地上的沐浴露,一边往淋浴器走,嘴上一边嘀咕了起来:“嘁,说我是变态,感情每次做的时候都得把老子脚上原本无声的铃铛通过术法弄出声响,时不时又拿出老子前世为人时送你的红绳绑着我,还总是在关键时刻抓着老子那玩意儿不放,非得等求饶才肯松手的你就不是了?”
白泽是没听到张云齐说的那些话,倘若是听到那,他也不会走的那么干脆,而是会留下来帮人先把对方的问题给解决了再离开。
不过已经走出浴室的白泽,自然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了。
看着拓跋昭正视图飞出卧室门的头颅,白泽伸手一指就在那门上下了封印。
“啊……”触碰到封印,拓跋昭的额头瞬间起了一道烫伤,头颅也掉落到了地上,这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喊声,回过头与白泽对视了几秒,嘴一撇,头颅一倒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他要是有身体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他不停甩动的双手和向上蹬着的双腿。
白泽全然没想到拓跋昭会出现这种反应,虽然他不是没带过孩子,但他带的孩子也不是这种会大哭大闹的类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怎么应付。
等冲了足有一两分钟冷水才解决了自身问题的张云齐走出浴室,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头倒在地上大哭不止,一旁的白泽则是一脸不知所措。
“不是,老白,你这干嘛呢?我刚在浴室就一直听到这孩子在哭,哭这么久了你也不知道哄哄啊?”张云齐走上前开口说道。
“哄?怎么哄?”白泽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张云齐问道。
“感情你带了白璐那孩子七八百年,你还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呢?你看着,我教你。”张云齐说着就走到了还哭个不停的拓跋昭跟前,蹲下身,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小宝贝儿,别哭了,乖,要不然……就别怪我一把火把你烧得连灰都不剩了哦。”说着就自手掌引出了一串火苗。
听着张云齐嘴里的话又看着人手上的动作,白泽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你哄孩子的办法?”
话音刚落,拓跋昭就收了声。
见此,张云齐转头对着白泽颇为自豪般挑了挑眉:“你就说管用不管用吧?”随后才回过身来,收起了手心的火苗,对拓跋昭开了口,“行了,小鬼,赶紧说说,你都变成这幅样子,还费尽心思跟到这儿来究竟想做什么?”
“我……”拓跋昭将头颅立了起来,抽了几下鼻子,才委屈巴巴地回应道,“我就是想让你带我去找我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