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折骨入怀 > 第31章 快离开

折骨入怀 第31章 快离开

作者:一盏茶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7 18:57:28 来源:文学城

想必此人便是深居简出的皇后。

她这一提,将她提出了困境,姜央忙要行礼,皇后懒懒打断她,“得了,别讲那些虚礼。”

话到姜央身上又出奇的通情达理。她看似肆无忌惮,对姜央却隐含了一分维护之态,领着姜央正欲进厅,一眼扫见屋内一帮子涂脂抹粉的妇人,微不可见皱了皱眉。

她头也不回对姜央挥了挥手,道:“走吧,这里不是姑娘家呆的地方。”

当着太后的面,一句话把姜央赶出了院落。

姜央第一次见这名传说中的皇后,她甚少露面于人前,只知她与左殊恩青梅竹马,但婚后感情淡薄,膝下无子嗣,后宫之中又只有她一位皇后,且婚后她深居简出,传言甚少,很是神秘。

皇后出手相帮,许是得了左殊礼的嘱托,姜央心领了她的好意,领着宁无白告辞。

太后平静注视着来人,周身散出隐有似无的威压,皇后恍若未觉,款步向上首行来,四下望了两眼,有伶俐的内侍忙端了个坐席,摆在太后下首。

皇后暗中“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坐了下来。

身侧的宫婢端来茶汤,皇后举止从容接过耳杯,浅浅啜了一口,浓郁的茶汤似乎很合她胃口,又慢悠悠品了起来。

厅内极静,那堆行礼的妇人们未得皇后吩咐,依旧维持着屈膝的姿势。

原本在门口说不耐虚礼之人,此时倒将眼前这些仪态容整的妇人们忘了个干净。

太后未开口,她也不言语,自顾饮着茶,间或垂目赏玩着指间金镶玉宝戒。

这屋子里的人,好似都成了摆设。

一盏茶饮尽,已有妇人支撑不住,不小心膝盖一软弄出声响,手刚撑住席案,太后终于代皇后开口,好言道:“诸位平身吧。”

“噔”的一声响,耳杯重重往桌案上一放,将方要站起来的妇人们敲了回去。

就听皇后冷厉道,“本宫让她们起了吗?”

厅中人顿时噤若寒蝉。

被当众驳了颜面,太后压住怒火,冷肃道:“哀家还在此,皇后这般作态是何意?”

皇后似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哼笑一声,“我久未出宫,不想我周国愈发没了礼数,公主向夫人们行大礼?哪儿来的脸面?本宫不过是代太后娘娘,略施小惩而已。”

说话含沙射影,毫不留情面。

“不过是个挂名的……”

“那也是我周皇亲封的公主。”

皇后虽坐于太后下首,周身的气势锋芒毕露,略压住她,她不为所动睨着她,嘲讽道:“太后娘娘久居宫中,怎连这点细枝末节都看不明白?总不会是老眼昏花了吧。”

太后微微后靠,双目暗沉的看着她,沉声道:“皇后缠绵病榻,难得出宫一回,鸾舆幸至,倒是来为个外人撑腰的?”

“太后娘娘误会了,”皇后懒懒靠在凭几上,捏着声儿道:“太后难得设宴,本宫是来给太后撑场子的。”

皇后舒展袖袍,闲闲道:“再说了,封号都下来了,太后开口闭口都是‘外人’,怕是有些不合适吧。叫人听了,还以为太后不满陛下旨意,要违抗圣意呢。”

太后目光如炬凝视向皇后,皇后唇角勾着淡笑,眼神悠悠荡荡的,将她目中的怒火消弭于无形……

太后终于明白,她拔冗前来,是来跟她打擂台的。

甚好,她正好见识一下,周国这个曾经号称“女诸葛”的手段。

鹿鸣堂内暗流涌动,园中宴席上却人声鼎沸。

未婚嫁青年皆被安排在此,许是此地宾客年岁较小,少了些古板的稳重,多是生气蓬勃之人。

西朝不甚不讲究男女大防的礼数,只按尊卑排序分席而坐。

姜央方入席,宁无白借着桌案遮掩,轻手为她揉捏膝盖。

跪了那一阵本是没多疼,宁无白按了几下,反而将压在骨子里的疼都揉了出来。

姜央忍着疼,抬眼略扫了一圈,忽觉今日前来的年轻男子,似比女子更多。

她与宁无白无声对视了一眼,二人自成共识:待宴至一半,她们就悄然离开。

丝竹声起,乐舞伶人相继入场,昭示宴席开启。

姜央不喜歌舞,桌案上的酒水肉食,更是一口未碰。

此时,院门处传来喧闹,一声声涌向席间,抬眼一瞧竟是姗姗来迟的宋国六公主。

六公主羞红着脸,行到坐席还不待入座,就举着酒爵向诸人致歉。

那礼贤下士又腼腼腆腆的模样,霎时博取不少人好感。

姜央直直望向她身后侍女装扮的姜霭。

她也在看她,远远的,扬起一分舒畅的笑意。

再是寻常的笑,到了她脸上,都惹人几分作呕。

姜央收回目光,按姜霭的性子,好不容易见着她,不做些什么,都对不起她这么多日的按兵不动。

果然,姜央刚站起身,六公主的酒爵就捧到了她面前。

她笑得天真无邪,言语里带了分讨好。

也不知这六公主是否是演过了头,宋国嫡公主对着一个周国挂名公主,竟会露出小心翼翼的巴结,“多日不见,湖光公主万安。”

她两手捧着酒爵,又想行礼,又要敬酒,一时仓促的不知该先做哪一项,又懊恼自己似乎言行矛盾。

于是赶忙找补道:“上次宴上匆忙,未来得及敬公主一杯酒,此间补上,还望公主莫怪我失礼。”

姜央有些疲惫,她不想应付她,怎奈她身后的侍女,捧着酒壶已迫不及待将她酒爵注满。

好似这一杯酒,她非喝不可一样。

她看着姜霭似笑非笑的眼,只觉她自己那酒爵里的酒,似掺了剧毒一般。

姜央的无所作为,惹来宴上之人频频探看,六公主那一圈敬酒,将宾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想是让她骑虎难下。

宁无白突然端起姜央的酒爵,缓缓将酒液注入地面。

周遭响起一阵惊呼声,就听宁无白淡漠道:“六公主见谅,公主有伤食症,喝不得这酒。”

她自身侧取来一个酒壶,重新注满端给姜央,有礼对六公主道:“公主自备了医官所酿药酒,还请六公主莫要介意。”

六公主原本凝固的笑脸,又绽开了花,毫无芥蒂道:“原是如此,是我唐突了,还望姐姐莫怪。”

仰头一杯饮尽,姜央只好陪了一杯。

姜央眉目冷淡,六公主本是想再多与她说几句话,却架不住她拒人千里的态度。

在她平淡的目光下,六公主没了攀谈的勇气,只好悻悻离去。姜霭随之转身,手臂一个轻摆,撞了下端着酒壶侍女的胳膊肘。

侍女没有设防一个趔趄,壶里的酒尽数向姜央撒来。

宁无白早有准备上前一挡,那酒落了宁无白满身,只留了几滴溅在姜央身上。

侍女霎时吓得跪了下来。

“哎呀,你这奴婢怎的……怎这般不小心!”六公主一回头,发现侍女闯了祸,拿过巾帕不顾身份就想为宁无白擦拭。

宁无白退一步避开,恭敬道:“奴婢犯错,惩治奴婢便是,谢六公主关切。”目光却是投向姜霭。

姜霭顺着她的话,一手按上侍女的肩,笑道:“没错,奴婢犯错,冒犯公主,那便该罚。就罚掌嘴十下吧。”

侍女一听,顿时瑟瑟发抖,她一下看着姜霭,一下又看着六公主,一下又望向姜央。一时竟不知该向谁求情。

六公主似想宽恕,但出言的是她皇嫂,更何况受害之人姜央也未出声,她若是开口就越过两人,不成体统,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很快,侍女被两名嬷嬷拖了下去。

从始至终姜央都未吭声,谁知这侍女是不是姜霭的下一步棋。

她只拉着宁无白平声道,“春日天寒,我先带我女官去更衣。”

她看向六公主,“公主请自便。”一眼都未分给姜霭。

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姜霭缓缓勾起了唇角。

说是更衣,姜央只是借此离席,拉着宁无白就向园外行去,姜霭这一泼,倒是给了她一个好借口。

可刚至宴席园门口,宁无白骤然停住脚步,忽道:“不对。”

沾了酒的衣衫,传来一缕若有似无的药味。

姜央也闻见了药味,她环顾一圈,见周遭四处都有年轻男子,低声与宁无白道:“你只能换个外衫。”

总不能让宁无白脱了罩衫在外行走。

宁无白一手拉住在身前领路的小宫女,“领我去一间无人的房间即可。”

小宫女垂下眼,道:“就近只有一处更衣室。”

药味随着宁无白的体温,逐渐变得浓重,时间紧迫,宁无白忙远离姜央两步,道:“带路。”

宁无白让姜央坠在她身后,随着小宫女来到一处房间。

她示意姜央莫要跟进来,一手推开房门。

四顾环视一圈,瞥见角落一炉燃香,宁无白不小心轻嗅一口,骤然脸色一白,转身跑出房间。

她一把拉过姜央就向外走,门口领路的小宫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与二她们撞了个满怀。

“滚开!”宁无白将她一把推开,扯着姜央向园门疾步而行。

姜央问:“怎么了?”

宁无白:“是唤春生。”

唤春生,一如它的名,是催情的药,且霸道强劲,来势汹涌,乃宫廷禁药。

姜霭真是舍得下血本,先是酒中下药,又在更衣室内燃同样的香,一个宋国人在周国做事毫无忌惮,想来太后在背后必然出了不少力。

她们这是想当众毁了姜央!

两人刚走过花园,姜央只觉手中一沉,宁无白瞬间瘫倒下来。

她面上起了滚烫的红晕,满头薄汗,身体烫的不成样子,加上她衣上残留着酒液里的药,只怕她还未走到园门口就要发作。

姜央架住她,宁无白却猛然将她一推,唤春生见效迅猛,她神智已经开始模糊。

“你不能离我太近,否则身上的药会传给你。”

“不行,我不能丢你在这里。”

“不要管我,姜霭肯定留有后手,你必须尽快离开!”

若非宁无白中了这么阴毒的算计,姜央定要回宴上狠狠捅姜霭一刀!

姜央急出了泪,她无视宁无白警告,架住她就走。

宁无白已无反抗之力,只能撑着仅剩的清醒,与她剖析利害关系。

可再严重的利害关系,都不及姜央肩上的人重要。

“阿央!”

眼前突然奔来一人,竟是多日不见的左和颐。

左和颐自从去了大鸿胪寺,日日被那群宋国使臣们折磨的脚不沾地。

今日方将六公主送过来,门口又被使臣拉着一通抱怨,好不容易摆脱掉,又听闻宁无白被侍女泼酒一事,当下觉得事有蹊跷,寻了许久总算寻到她们二人。

他一见姜央肩上的宁无白,问:“这是怎么了?”

姜央只回了一句,“唤春生。”

左和颐脸色骤然一变,二话不说背上宁无白,领着姜央就向大门处行去。

忽然,前方行来一众游园的男子,彼此间说说笑笑,踏春赏景,将前路堵住。

左和颐脚步一顿,背上的宁无白已药入肺腑,轻蹭上他的面颊,不时传来难耐的低吟声。

这若是在人前露了相,那宁无白与姜央只怕名声要遭。

“只能绕路。”

他转身避开人群,姜央看着宁无白逐渐涣散的瞳仁,道:“左和颐,宁无白快撑不住了。”

左和颐脚步愈发急切了两分,她身上烫如烙铁,那热意直往他心眼子里钻。

意志昏聩之人,突然嘶哑了一声,“你必须救我,救下我,我要去给公主报仇。”

左和颐骤然一顿,他眼眶猩红,“我不能趁人之危!”

宁无白强撑道:“你该知晓唤春生的后遗症。”

唤春生之所以会成宫廷禁药,便是这毒若一直放任不解,会损伤大脑,致人痴傻且伴有癔症。

左和颐目眦欲裂,而背上之人却紧紧搂住了他。

左和颐仍在挣扎,姜央闻言,霍然对他道:“我知你当年滞留燕国不肯离去,是因为心里记挂着宁无白。”

“姜央!”

“你告诉我路,我自己走,你必须先救她。”

尖锐的热度将他心防扎的千疮百孔,宁无白轻喃一句,“左和颐,只有你能救我,我不会怨你。”

左和颐深深喘息两口,他并非不肯为宁无白解毒,当年之所以留在燕国原因之一,正是痴恋了她三年!而是……他不愿……不愿二人之间是因此才生羁绊。

可背上宁无白逐渐溃散的神智,已容不得他再计较那些虚无缥缈的顾虑。

最终,左和颐败下阵来,垂下头,宛如一条被驯服的犬,终于应声道:“好,无白,我应你。”

脚步一转,他向近处一间供人休息的静室行去。眼见着二人进了门,姜央攥紧手心,狠心离去。

她如今要做的,是离开。

此处是太后的地盘,宁无白虽为她挡了一劫,仍是危险。

是她们想简单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们手上还有被禁多年的“唤春生”,若只是普通的□□,怎会将她们逼到如此境地?

骊妃说的没错,她如今斗不过太后,当真是第一次见面就送了她一份大礼。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姜央顺着左和颐所指方向,一路小跑,方跨过月洞门,她忽然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撑地而起,骤然发觉浑身使不上劲,一眼瞥见衣襟上的粉末,霎时一惊。

捻下粉末搓了搓,脑中闪过更衣室外撞着她二人的小宫女。

顿时,心里惊涛骇浪。

姜霭真是好深的心机,给她设了三重连环计。

先是泼掺了药的酒,再是更衣室中的燃香,最后才是最关键的,小宫女趁乱给她抹上药粉。

只是这药粉起效略慢一些,可她一路奔逃已吸入不少。

依旧是唤春生。

清明的神智开始涣散,眼前模糊春景中,遥遥行来一名男子。

那男子看见姜央脚步一顿,似不敢置信般疾走两步而来,他蹲下身,好似在细细辨认她。

顷刻,男子好听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

“姜央?你怎会在此?”

姜央认出了他的声音,几乎咬破了唇,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子困惑道:“有人吩咐我前来取谱,谁知走到半路便不见了身影。”

姜央掌心的泥土,被攥入血肉割破手心。

是她失算了,她真是没用。

原来如此,她们一番设计,前两环只是为了支走宁无白,真正下药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她姜央。

并且,为她准备的男子,并非闻讯赶来的左和颐,

而是如今周国宫廷乐伶、她的前未婚夫——邹衍墨。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