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奥特曼超强却过分文艺 第50章 科学家的思考

所以于托雷基亚而言，这东西还真是像极了地球人纷乱复杂的情绪之一，困惑。

然而他很清晰地意识到，正是这样无序的能量波动，正在侵蚀他作为一名奥特曼科学家的理性，他在……困惑吗？

情感冗余，激素分泌异常，心烦意乱……一些不该出现在这具身体里的变化，正在慢慢浮现。

这实在是荒诞。

他忽然觉得，六月份东京的天气实在有些闷热，这具几乎完美模拟人类感官的身体果然还是太受影响了。

虽然这么想着，托雷基亚仍是动了动指尖，以混沌能量雕琢出了一朵山茶花冰晶，然后在花朵的中心，刻上了那一段令他困惑的心电波——毕竟他也想不通，那会的江霁月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不想被混沌腌渍入味吗？想想也不可能了。

托雷基亚收好山茶花冰晶，预备将它作为下一次见面时的礼物。

漫游宇宙的一万年，托雷基亚曾经以恒星湮灭的余烬为灵感，在毁灭的背景下纂写诗歌，用无尽的混沌作为幕布，勾勒泰罗的轮廓，让他，托雷基亚奥特曼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宇宙，最终会传入光之国，落入NO.6耳中。

当然，他同样观察过不少宇宙中的事，其中也包括友情亲情爱情之类的——感情。

他利用感情，利用各种弱点，做过不少实验，毁灭过不少星球，比如以整个星系的文明作为培养皿，居高临下地观察过他们的爱恨情仇。

那些碳基生物总喜欢把情感包装成崇高的模样，实则与托雷基亚在实验室里随手捏成的小东西的本能反应别无二致，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神经元聚集在一起形成的集体幻觉，轻易就能破碎，在仙女座星系的一次实验，就充分证明了他的猜想。

只是随手的一次操控，他就能让两派势力以“爱情”为目的自相残杀，那些飞溅消散的粒子，很好地验证了情感脆弱的本质，碳基生物所谓的情感，就只是生物电信号的拙劣骗局，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过毕竟在光之国也存在这样的感情，然后托雷基亚经过对比之后觉得，大家都一样的弱智白痴，没什么不一样。

一百个有感情的白痴聚在一起只会让白痴程度扩大一百倍，所以与其他去亲身体会，不如利用来得令人愉快。

而且他对于感情并不陌生，甚至也见识了不少因为感情冲昏头脑的事。

对于这种东西，托雷基亚是不屑一顾的，小不点与他的亲情没能保住它的性命，泰罗和他的友情没能让他留在光之国，至于爱情，那是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

他会喜欢上什么人？托雷基亚想想都不会觉得有那么一天。

这个结论，稳定了一万年都没有被推翻，这期间不是没有宇宙人，在知道他这些恶名昭彰的事迹后还会来表达喜欢。

然后他就用某个宣称爱慕他的宇宙海盗做了实验，剖开对方胸腔时，他在那颗颤抖的心脏里读到的，只是贪婪伪装成的被恐惧包裹的占有欲，真是令人感到作呕。

于是托雷基亚在结论下新加了一条：感情是最劣等的低级程序。

被江霁月的玉佩吸引目光不是意外，会去观测江霁月不是意外，但是会对她生出观测以外的兴趣，的确是意外。

托雷基亚不打算抹除掉这点意外。

在他的计划之外，偶尔也是需要一点消遣的，不是吗？

这种感情或许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喜欢，但是托雷基亚不否认她的不同。

事态如他所料发展。

他化作的人间体——雾崎的样貌很能吸引江霁月的目光，他从以往万年的观察和经历中学来的经验也很好地帮助了他，成功让她的心跳频率因为自己产生了可以称之为心动的加快。

这种情感就是喜欢，托雷基亚非常肯定。

就像一万年间遇到的很多喜欢上他的宇宙人一样——可是江霁月的“喜欢”，似乎有些不同，不同的像是另一个纬度的存在。

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啊。

托雷基亚抬手，腕表投射出他观测过的图像：在安全屋的露台上，江霁月正拿着他送的山茶花胸针，对着那枝永不凋零的山茶花发呆，指尖在银制花瓣上摩挲，晨光为她镀上了一层蜂蜜色的轮廓，在许多地球人眼里，这样的画面，可以用美丽来形容。

画面一转，江霁月坐在露台的地毯上，抱着一盆粉嫩的，圆嘟嘟的多肉，她正全神贯注地拿着眼影盘，给她口中的“小粉”进行成人礼加冕仪式，从他的视角看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和扬起的唇角，和她胸前泛着微光的玉佩。

图像闪回到今天下午的电车，那时的江霁月离他是这样的近，近到他看着对方被夕阳染成焦糖色的睫毛轻颤的时候，托雷基亚的腕表识别到自己的混沌能量出现了波动。

明明被自己困在臂弯里，内心的想法也诉说着极度危险的处境，那双瞳孔比等离子火花塔还要亮，亮得惊人，呼吸却是平稳得像一潭池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而最矛盾的，就是江霁月的心跳。

当他把她按在玻璃窗上逼近她时，她的脉搏竟然还不如他说可以熄灭太阳时紊乱。

托雷基亚皱起眉，将眼前两人亲昵姿势的半透明画面切成碎片。

破碎的画面却又很快恢复原状，那是江霁月注视他的样子，他们两人眼睫相交，就连唇瓣都只差一线距离，可是那双眼里实在是……纯净得没有杂质。

那时托雷基亚在想什么呢……哦，他把“人类女性对靛蓝色瞳孔的注视时间”列为了永久观测项，仅对江霁月生效。

腕表的图像忽然扭曲成一串串江霁月相关的数据流，映得他瞳孔愈发靛蓝，某个被他特地标红的参数格外醒目，那是江霁月的心动指数——他竟要依靠这一点，才能确认对方的情感。

一万年间目睹无数文明湮灭，星球粉碎，黑洞吞噬，都不曾紊乱的呼吸频率，那一刻竟随着江霁月的注视产生了波动，尽管只有一个渺小至极的数值，却让托雷基亚忍不住湮灭了一片飘落在他眼前的樱花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