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些,关莫便静静的跟在昭如阑后头,也不再抱怨了。
不过,关莫很是疑惑,心中暗想。“兄长一大早把自己叫起来,天还没亮便来到后山,说是教自己练武,这还没练多久便又和我交谈,我看是别有用心。”
“对,就是别有用心。”关莫就这般给自己洗脑。
昭如阑静静的在前面带路,一路走着,两人并没有多余的交流,昭如阑不禁反思自己。
昭如阑心想确实是自己有些幼稚了,为了得到一个模糊的答案,便大早上起来将关莫“拽”到这后山,也没和昭府的人打声招呼。
想到这里,昭如阑不禁呼吸的气息又加重了些。
就这么沉默的走小道回了昭府,还不到正午。
昭珲政在后门那守了一上午,目的就是为了堵住他们两个!
昭珲政悠闲的让小厮搬了个坐凳,就坐在后门门后,风稍微小点的地方,把书卷立在墙上,自己则自顾自的看。
小厮小景在一旁恭敬地陪侍着。
昭珲政算到他们两个也该回来了,便让小景先回去,他可不想让小景看见他破口的样子。
待到昭如阑携关莫从后山回来,昭珲政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便知是他们两个回来了。
昭如阑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本想轻轻打开门,溜进去,却不料,刚一微微打开门露出一条缝,便猛地看到昭珲政坐在凳子上的身影,身体猛的一颤。
关莫还在门外,见昭如阑迟迟不进门,有些疑惑。
便开口问道,“兄长怎么不进去?”
昭如阑微微一愣,回头看了看关莫,见他脸上满是不解和茫然,见关莫眉头微垂,又貌似带着一丝的无辜和可怜。
叹了口气,加重力度,把门开的更大。
吱哇一声响,关莫和昭珲政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门上。
昭如阑先行一步进去,见关莫有些迟钝,呼吸又加重了些,开口,“还不进来,等着我请你吗?”
关莫一愣,听到昭如阑的声音,赶忙回神,两三步便走进门去。
昭珲政向前走了几步,得意的堵住他们的去路。
“二位,早上好啊!”昭珲政的语调莫名有些怪。带着一丝丝的酸和气恼。
昭如阑只是淡淡的,自上而下的睥睨了他一眼,没再说别的,关莫则不一样,先是看了看昭如阑。
见昭如阑没反应,赶忙走上前做了个揖,回应昭珲政的话,“次兄好。”
昭珲政视线都在昭如阑身上,见昭如阑不语,关莫却上前来回应,莫名有些气恼。
“我没问你。”昭珲政紧了紧拳头,一脸幽怨的看了看昭如阑。
关莫一脸懵,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微微察觉到这场无声硝烟的氛围。默默往旁边站了站。
关莫先是看了看昭珲政,又回头望了望昭如阑的神情。
“次兄脸上满是气愤,而大兄却很淡然。”关莫在心中暗暗揣摩。
昭珲政又开口了,毫不留情,“怎么?现在都来跟我抢人了?今日起的这般早,知道的是以为兄长勤奋练武,不知道的还以为兄长要做些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呢!”
昭如阑见昭珲政说的这般难听,脸有些黑。
却也只是淡淡开口,“关莫,你先回去。”关莫连忙应声,如蒙大赦,悄悄松了一口气,故作礼貌的又向次兄昭珲政做了个揖,见昭珲政没说什么,便赶紧溜走了。
关莫今日第一次见两位兄长之间微妙的火药味,有些吃味,却在心里暗暗思索着什么。
他眉头紧皱。
回屋的路上,没太在意,走的是一条贯通好几个院子的小道,便在院子周围遇见了自己的妹妹关念和昭郡。
关念和昭郡的目光在草地上,像是在找些什么东西。两个丫鬟也在四周找寻着。
忽然,眼尖的彩云的视线被吸引,凑近关念,开口,“小姐,那个好像是少爷。”
关念顺着彩云的目光望去,竟是自己的兄长!她有些惊喜。
一旁的昭郡和巧白的目光还都放在草丛中。
关念见自己的兄长像是走神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便叫住了关莫。
“兄长。”
关莫被这一声叫声打断了思绪,这才微微的缓过神,眉头也舒展了些。
关莫看向关念和昭郡,微微一笑,“妹妹。”
“兄长怎么在此处?”关念有些疑惑。
阳光落在关莫身上,他思考了一下,便开口道,“无事,冬日里,总是在屋里也不是个办法,今日有暖阳,便想着在此处转转。”
“那两位妹妹呢,怎么在此处?”关莫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关怀。她觉得自己的亲妹妹关念似乎是长高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东西落在这边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关念有些懊恼。
“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吗?”关莫见关念有些失落,连忙开口。
一旁的昭郡开口,“倒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不过是关念妹妹的帕子,让人捡了去,倒落得别人口舌,便想着赶紧过来找找。”
关莫也赶紧和她们一同寻找。
昭珲政的火气似乎更大了些,脸都憋红了……
昭如阑这才正眼看他,答,“不怎么。无。练武。”
昭珲政又无奈又气,心想。“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
昭如阑的手不自觉握了握腰间的刀鞘,冷声开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缓了下,摸着刀鞘的手松开,又开口,“今日我一并答之。”
昭珲政自然是看不惯他这副冷静自恃的模样,好似什么都与他无关,好似自己是那个作乱的人。好似全是自己在追究。
冷哼了声“近几日,我与关莫弟弟在学习文辞,父亲母亲也是知道的,并且对我大为赞赏,你为何一声不吭就把我的人掳走?”
昭如阑皱了皱眉,不解开口,“怎么?关莫弟弟才跟了你几日,怎么就成你的人了?”
昭珲政知道他这是没有道理,只能转移话题,开口呵斥道,“不许转移话题,小心我告诉父亲。”
昭如阑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尽管去告,我看你究竟还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昭珲政可是被气的够呛,觉得他这人过于无礼,胡搅蛮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哉!
猛地甩了下衣袖,扬长而去。也顾不得自己的坐凳和书卷。
昭如阑看着他气恼的背影,也没再说什么,他知道今日之事是自己的错。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把他的坐凳和书卷都拿上。昭如阑也有些迟钝的不知该如何,只能闷闷的回到院中。
到了院中,看了看昭珲政和关莫的房间,一个大门紧闭,而另一个房间,屋门敞开。
“还没回来吗?”昭如阑只是有些疑惑,也没进关莫的房间看。
正准备把昭珲政的东西放在昭珲政屋门,小景刚忙完,便来回闲逛,不巧遇上了在放东西的昭珲政。
赶忙行礼,“大少爷,”
昭如阑见昭珲政的小厮来了,目光扫了一眼刚放下的东西。小景立刻明白了昭如阑的意思,明白这是自家少爷间又闹脾气了。
便赶忙拿起东西,朝昭如阑点头示意离开,便拿进了昭珲政屋里。
昭如阑见他这般,只好闷闷的进了自己的房屋,关紧了门。
昭珲政懒散的倚在床沿边,见小景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回来,这才想到,原来自己忘记拿东西了。
确实,昭珲政一生气,就容易忘记一些事情。他无奈摸了摸太阳穴。
“你怎么给我拿回来了,就在那放着就行。”
“回少爷,是大少爷给您拿过来的。”
昭珲政抚摸着太阳穴的手微微一顿,有些烦躁的加重力度。
“嗬。”
小景见昭珲政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再开口,生怕他会拿自己出气。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候发落。
昭郡问了问关念丢帕子的具体地点,看她还能不能记清,关念只能大概的估摸着地点。
虽说有暖阳,但风力还是一点不小。
昭郡只好往关念所说地点的东南方的草丛中赵,不一会儿,便在草丛中找见了。
昭郡没有声张,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这副帕子。
“找到了一个帕子,快看看是不是妹妹的。”昭郡将那个有些尘土的帕子轻拍,拿到关念面前,才问道。
那是一个淡粉色的帕子,虽然脏了些,但还是很好辨认的,帕子的右下方绣着七彩祥云的花样,很是好看。
关念一眼便认出来那是自己遗失的帕子,很是高兴。
“找到了!”昭郡这才开口,一旁还在寻找帕子的几人的目光都放在她们身上。
关莫也长舒了一口气……
关念见帕子也找见了,风力不减。便也不在外头待了。和兄长打了声招呼便和昭郡一行人进了屋。
关莫这才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见院中其余两位兄长的屋门都紧闭,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还好两位兄长都进了屋……”关念不敢想,若是这时候被两人堵在门前,会是怎样一番惨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