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孤旅 第5章 梦境

“小飞，醒醒，快起来！”

“妈？是你吗？你在哪里？”朦胧中阿飞听到母亲的声音，这个声音多么温暖，充满了亲切与慈祥。

“小飞，小飞，快起来，醒醒！”

“妈，我好想你，你在哪里，我在这里，我看不到你！”

“小飞，快起来，快走！小飞，快起来，快走！”

朦胧中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看不到妈妈在哪里，眼前一片漆黑。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母亲正在远离自己，阿飞不顾一切的拼命向前奔跑，可是再也没有妈妈的音讯。阿飞很焦急的在漆黑的夜里寻找，阿飞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妈！你在哪里？”没有人，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阿飞十分沮丧，就在这样漆黑的夜里行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居然有一点亮光。阿飞朝着这亮光奔跑，光点越来越大，直到照亮四周。这光很是刺眼，阿飞闭上眼睛慢慢去适应它。睁开眼发现居然自己身在一个无限宽阔的环境里，低头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每走一步脚下都泛起阵阵涟漪，犹如水上漫步。

“李小飞！”阿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搞得一愣，凭空出现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一脸疑惑的问阿飞。阿飞望着这张充满稚气的脸庞，心中无数疑惑油然而生，因为这脸庞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

“哼，不许再叫我小朋友，我已经八岁了！”小男孩一脸的愤怒，捏着小拳头，全身绷得紧紧得就像一只小老虎。

“好吧，好吧，小……，那我该怎么叫你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看到这个小朋友的架势，阿飞忍不住想发笑，但是出于成年人的成熟和尊重，调整了一下情绪，还是忍住了笑声。

“因为我也是李小飞，我就是你！”小男孩一脸郑重的望着阿飞。

阿飞心中一股特别的感觉在萦绕，不是震惊，没有惊恐，这种感觉阿飞自己都描述不出来。他呆呆的望着这个男孩，稚气的脸庞，大大的眼睛，一脸骄傲的神情。

“你怎么在这里？”阿飞问道。

“问你自己啊！”八岁的李小飞反问道

“我……灾难发生后，我一直一个人，艰难的活着，前不久发现可能还有其它的聚集地，于是现在要去高田市。”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八岁的李小飞继续反问道

“我听到妈妈的声音，于是就追过来了！”

“你骗人，妈妈一直和我一起！”八岁的李小飞坚定的回答

“妈妈在哪里？我好想她！”听到这里阿飞再也忍不住，追问道。

“不但妈妈一直和我一起，爸爸、爷爷、奶奶、姥姥，还有那些同学、同事、还有小婵，几乎所有人都在，不过你再也看不到他们了！”语气带着一点点嘲讽，但是八岁的李小飞脸上却又是一脸坚定的神色。

“为什么？”阿飞有点愠怒了

“他们都在灾难中去世了，你难道忘记了，是我们自己亲手一一埋葬了他们！”八岁的李小飞毫无情绪缓缓的说道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阿飞怒吼着

“这都是真的！你冲我发火，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该发生的还是发生过了。错的是你，回避所有事实不代表事实不存在。准确的说，我们的宿命就是这样的！”没有情绪，冰冷的话语刺痛着李小飞。

“什么宿命？难道这样就是宿命？”阿飞反问道

“我就是你，你问问你自己，什么是宿命？这些是不是我们的宿命。”说罢，八岁的李小飞转身便走，阿飞想要追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追不上，阿飞在八岁的自己身后使劲的追逐，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那个小小的身躯看似就在他一臂之长的距离，可是就这么一点距离，好似怎么都触摸不到。阿飞拼命的追，使劲的想拦住那个自己，却发现自己这样做根本是徒劳无功。这个时候那个八岁的自己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猛的推了阿飞一把。阿飞开始向下跌落，原本站立的位置突然变成一片汪洋的大海，阿飞慢慢沉下去，他能在缓缓下沉的过程中，看到那张曾经自己稚气的脸，随着阿飞继续的下沉，那个自己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阿飞感觉自己开始喘不过起来，开始在水底挣扎。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咳嗽，阿飞突然惊醒，，这才发现一身的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极致真实的梦境。

阿飞缓过气来，回忆梦中的一切，竟然如此的真实。阿飞环顾四周已经是漆黑一片，阿飞心想这是怎么了，流了一点血，居然趟了这么久，一身的虚汗，莫不是因为透支得厉害，染上了病？或者因为伤口的原因有些感染导致了发热？阿飞这样想着，缓缓的站起来，四肢酸痛感还有一些，但是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依他自己经验应该是这许久以来一直都营养补充得不全面，极其缺乏维生素的补充，再加上之前毒杀那狼群，流血透支太厉害，还有伤口可能引起了感染，继而引发了高热。

他拿出医药包找出两粒药丸吞了下去，转身走向土灶台，这屋子里还有些头天放进来的柴禾，就着这些柴禾，还有昨天剩余的洗澡水，阿飞又烧了一锅热水。因为天黑，阿飞对白天那群狼还是很警惕，不敢出去打水，害怕有漏网没有被毒到的躲在哪里埋伏，于是将就着昨日剩下的洗澡水再给自己洗一下。作为医学系的高材生，他清醒的知道可能他刚才昏迷中发烧了，泡一下热水可以很好的减缓症状。

然而阿飞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很是缺乏维生素的补充，他上路去积极寻找那些聚集点可能存在的线索也不是没有其他原因的。家乡虽然地处偏远地带，但是也属于是经济生产比较繁荣的地区，伴随着灾难的降临，和人类的消亡，必需品也在一点点耗尽，起初那些时间，还能找到很多较为新鲜的水果和蔬菜，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果蔬菜也都变质，农田开始荒芜。各种化工厂、核电厂、因为设备的停转，操作人员的死亡在随后的时间里，一一产生了泄露，附近的土地也被污染，很多东西也都不能用了。最近几个月以来，阿飞连没有过期的维生素片都没有寻找到，野外倒是有不少野菜，但是这些野菜的对于营养需求的补充毕竟太单一，无法满足人的日常消耗。即使没有找到聚集点的线索，阿飞也不得不转移了。

他坐在齐腰高的木桶里，手臂放在桶沿上，仰着脑袋，温暖的水充盈着他较瘦弱的身体。阿飞的思绪被带到那个梦里，那个梦里年幼的自己对现在的自己说的一切，就仿佛是一种告诫。阿飞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逝去的人，思绪就如这热水一般将他包围。

第二天，天蒙蒙亮，阿飞被一阵“呱呱呱”的叫声吵醒了。阿飞睁开眼，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细细分辨原来是一群乌鸦。阿飞心里有数了，恐怕那些狼差不多都被毒死了，才会引来乌鸦。阿飞麻利的从睡袋里钻出来，全身的酸痛感消失了，看来昨天的症状已经消失了。他穿上衣服，两步并做三步的爬上屋顶。向下一瞧，果然不出所料，下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狼的尸体，这些尸体都口吐白沫肚皮朝天的晾着。

阿飞仔细一数，足足有十三头，可是奇怪的是唯独没有见到那只狼老大的尸体。又一次清点，仔细分辨，还是没有。阿飞心下顿生疑虑，莫不是死在别处了看不到？昨天这狼老大可是第一个入口的。如果别的狼吃了都翻了肚皮，那这狼老大应该好不了哪里去，说不定应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死掉了，不如早点上路早点离开这里。

但是出于谨慎的目的，阿飞轻轻的打开门，缓步走出村屋查看，在查探一圈确认没有了，也没有看到狼老大的尸体的情况下，阿飞决定，赶紧收拾好物品，准备闪人。

希望大家能多给我提宝贵意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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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