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朦朦胧胧中从床上起来。原来是做了一场梦只是这梦……还未等我多想,宁薇与晚睛就推门而入。
原来是为我梳妆的。之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习惯梳妆打扮,让其他人来伺候我梳妆打扮用手指头数都能数得过来。
第一次还是小的时候自己不会穿衣服。
第二次就是回宫的那一天宫中的嬷嬷给我梳妆打扮。
这第三次便是我及笄礼那日了。
我转头向她们二人说道:“你们每日不必来为我梳妆,我自己来。”说着自己便穿好了鞋子,缓步走向梳妆台前坐了下来。身上还穿着及笄礼时的杏黄色里衣,我不知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应是晚上若水姑姑帮忙。
穿一晚上的衣服,感觉会十分的不舒服而且有一股异味,于是就让她们二人都先出去自己找到了平时穿的里衣换上。
然后我又换上了一袭掐金压云红裙。又在铜镜前坐下,看着自己这发丝乌亮,如墨缎裁就,垂落时带起一阵轻风,拂过案上青瓷瓶沿。
指尖拈起攒珠碧玉步摇,目光定在垂挂式双环髻—— 先以赤金缠枝莲细链绕环,链间红宝石如星子缀于暗夜,待贴近端详,方见缠枝莲纹顺着链身蜿蜒,与裙上掐金压云纹暗合。银鎏金点翠步摇精准落于环间,衔珠雀坠轻颤,似要振翅衔来朝露。
小时间后,我推开寝室的房门走了出去。
就看见了晚晴和宁薇她们二人还在打理着搬入公主府的事情,昨天晚上不知怎得睡了过去,没能让她们过来。
今天刚好补上。
于是我对她们二人吩咐道:“把昨晚上清点财务的人都叫来。”
晚睛去叫了人,宁薇随我一同去了正堂。
我坐在正堂上,旁边站着若水姑姑。往下分别就是宁薇与晚睛,然后就是昨天晚上帮忙清点财物的宫人。
我端坐在正堂檀木椅上,目光扫过堂下宫人。
昨夜清点财物的三十余人垂首而立,靴底沾着的霜尘,在晨光里泛着细白的光。
“昨夜寅时到卯时,你们没合眼。”我抬手示意宁薇搬来银箱,箱盖掀开时,五十两一锭的官银码得齐整:“每人赏银十两 —— 小顺子,你发现东库漏雨,额外添五两。”
银锭碰撞声里,最年长的老管事捧银时,我忽道:“用公主府的红绳,把银子都串起来。”
宁薇立刻取来红绳,宫人排队领赏,红绳穿银的脆响里,我望向众人:“这红绳是宫里制的,拿出去买米置衣,店家瞧见,便知是公主府的人。”
小顺子领赏时,红绳串着十五两银,在日头里晃得人眼热。
老管事的五十两银,红绳上却多系了枚小银牌 —— 上头刻着 “实心用事”。
待众人退下,晚晴轻声问:“为何给老管事银牌?”
我笑道:“十两银是恩,银牌是威 —— 他掌二十年银库,往后要盯着的,可不只是银钱。”
说话间,瞥见廊下小宫人正把红绳银亮给侍卫看,银锭映着红绳,像串会走路的体面,连带着公主府的晨光,都暖了几分。
这次回宫除了要参加我的及笄礼,而且更重要的是二皇子……。
在景仁宫住了有三四天,我的公主府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也就搬入了公主府。
景仁宫又空了下来。
虽已经历了许多世,但毕竟是这具身体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还是有些不舍。
即使这样我乘着出宫的马车,也不愿往回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