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板凳还没坐热,元禧便被韩向黎拉走了。
元禧韩向黎来到现场,只见现场已经围满了人
“死的什么人呐这是,围那么多人,还指名道姓让我过来,不是有大理寺吗?为了攻城一事,我已经连轴转五天了,累死我算谁的,什么人能这么转啊”
“我也不知,妍儿让我一定要带你来的,
一会让云御南来,你去休息一下,我买了晚饭给你送过去”
元禧点点头然后就往前去了
“让一让,多谢”
两人费了牛鼻子劲才进来,元禧掀起白布一看,瞬间惊醒,紧接着就猛的坐到了地上
“怎么了,禧,是不是太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元禧咽了口口水,摇摇头,又鼓起勇气掀起白布
这次,她看清了,看的真真切切的,紧接着就是无声的哭泣,是心灵深处的独白,泪水静静滑落,诉说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由于尸体离的较远,站在人群前带手套的韩向黎并没看到尸体,只看见元禧无声的哭泣。
韩向黎看见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尸体前,看到尸体后,韩向黎将元禧一把搂入怀中
“怎么是沫沫,为什么是她啊”
不知是什么情感,元禧哭的撕心裂肺,韩向黎拍了拍元禧肩膀开口道
“我也想不通为何死的会是林苡沫。这尸体出现在街上本就不合理,林苡沫还是千金,平日里深居简出,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横尸街头。这完全就排除了自杀,咱们要做的不是尽快抓住凶手让他付出代价吗”
元禧在韩向黎怀里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起泪眼,说道
“没错,找凶手,找凶手。带回去,验尸。”
一旁看热闹的人不解开口道
“死的这个和她什么关系啊,哭的如此伤心”
站在他旁边的人‘啧’的一声开口道
“你低声些,别让她听见了,你新来的不晓得,她是当朝皇帝的皇姑,辅**的将军,抱她那个是她夫君,芙蓉国王爷,御**的将军,死的这个是京城最大的盐商林家的千金,大长公主,林家千金和前御国将军竹西,她们是从小到的情谊,造化弄人,一个战死,一个横死,可惜啊。”
“芙蓉王爷怎么会做元朝的将军?”
“他这个位子,是竹西绝笔中,特意强调的,说:
‘御**是我半辈子心血,我就一个女儿,不想让她打打杀杀,但又不放心交给别人,经过深思熟虑,现决定交与最合适的人选,惠禧大长公主夫婿,韩向黎,望今后,以身作则
——御国将军竹西.绝笔’瞧瞧,多么令人感动啊”
说话间仿佛已经要哭了,反应过来后开口道
“不对啊,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回到大理寺,元禧平日里验尸用不了多长时间,但今天却用了很长时间,直到云御南带大理寺外出断案的人归来,元禧才开口道
“死者林苡沫,年27发现时躺在血泊中,衣衫凌乱,赤脚而行,脖子处有明显勒痕,周围出现紫黑色,脖子处勒痕较深,具有明显凹陷,典型的窒息死亡特征。双手微缩,指甲里有残留皮屑,这证明死亡前,反抗过”
元禧轻轻的将林苡沫的身体翻转过来,酝酿半天开口道
“她身上还孕有一子,可惜…
背部无明显伤痕,腰间大量淤青,形状大小皆符合被人掐所致……”
元禧突然顿住,似乎是想来什么似的
“她夫君呢?她家里人呢?人都死了为何还没来认尸,收尸,通知了没”
元禧已经彻底融入角色,说出这几句话的语气都是没好气的。
“通知了,林父,林母马上就到”
“赵明呢?”
韩向黎,云御南大气不敢喘一个
“还没来?等着本宫去请他吗?”
说话间便往外冲,韩向黎紧跟其后,云御南留在大理寺接待林父,林母。
林父,林母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躺在冰冷的床上,父亲站在门口,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颤抖,他没有哭出声音,但那紧握的双拳和颤抖的背影,却让人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绝望
林母失去女儿,她的痛苦,无边,无法修补,心如刀割般的痛哭着,感受到了绝望与无助。
“沫儿,为何要阿爹阿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爹娘带你回家!”
云御南见到这场景,不忍落下来泪水,丧女之痛,我们无法体会。
眼看元禧气冲冲的到了赵明家门口,却被赵明母亲拦住了
“诶,作甚,迎弟娘不在,你晚些来找她吧”
元禧想开口,便被韩向黎拦下来了,元禧只好忍气,径直的往里走,刚走到院子,便被赵母拦下
“你到底作甚啊,强闯民宅啊”
忽然,脚下响起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元姨,元姨。”
元禧将几人扶起,你们是?”
其中最大的开口道
“姨姨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叫迎弟,今年四岁了,这是二妹妹来弟,三岁,那个摇篮里的是三妹,盼弟,虽然迎弟不懂,但听娘亲说她还是襁褓婴儿,”
听罢,元禧,韩向黎皆震惊的转头看赵母,于此同时,屋内传出来,男女欢天喜地的声音,元禧韩向黎火速进入,正好抓个正着。赵母理直气壮的开口
“怎么了,看我也没用,迎弟娘嫁到我赵家四年了,至今生不出儿,反倒是生了一堆赔钱货,我没把她们扔了就算是大发慈悲了,我告诉你”
本想拦着的韩向黎收回了他的手
“我去你娘的,她叫林苡沫,京城最大盐商的千金!金钱,才华,美貌,人脉,她要什么没有?她不叫谁的娘!她下嫁到你赵家算是给你脸了,你赵明倒是在这给我喘上了!
迎弟,招娣,来弟,她嫁到你赵家四年,三胎,一孕,你家就是个开破书局的,有什么好继承的,非要生男子。”
‘噗’
一声嗤笑,元禧的眼睛转移到在床上与赵明偷情的小情人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勾引有妇之夫,怎么这么不要脸呐”
那女子下床来道
“哎,话不是这样说的啊姐姐,她在赵家四年未出男丁,而我一年不到就有了男娃,既然她不能为赵家带来男丁,又何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呢。”
元禧反手就给她一巴掌,使劲的捏着她的下巴,眼中充满了不屑,眉头紧皱,眉毛上挑开口道:
“你也配与林苡沫相提并论?还没看清局势吗?你左右不过是个帮赵家生儿子的工具”
赵明此时从床上坐起,不屑地说
“你休要胡言,她林苡沫生不出儿子,留着有何用。”
元禧怒极,上前揪住赵明的衣领,就是两巴掌,这两巴掌结结实实,给赵明扇懵了都。
“你个贱人,沫沫为你生了三个孩子,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却如此待她!我没猜错的话,她腰间青紫是你干的吧?成婚前对她保证的天花乱坠,如今倒好,誓言全吃到狗肚子去了。她的死,与你定脱不了干系!”
赵明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她死了?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与她的死毫无关系。”
元禧冷笑一声
“你别急着否认,沫沫身上的淤青,还有脖子上的勒痕,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她转头对韩向黎道
“把他们都带回大理寺,严加审问。”
韩向黎点头,对着身后的侍卫道
“立刻安排人将赵明、赵母和那女子带走”
一旁的赵明又开口道
“你有官府逮捕令吗?凭什么抓我们”
元禧也是二话不说,直接掏出大长公主令
“这世上,还没有本宫抓不来的人!”
随后又做了个带走的表情。赵明一家看到大长公主令的时候都懵了,她也没想到,元国的惠禧大长公主竟是她妻子的好友。
元禧看着被带走的几人,眼中满是愤怒与悲痛
“沫沫,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随后,她和韩向黎对赵明家开始了查证,她们先来到,院子里,看着才刚4岁的迎弟,熟练的喂着最小的妹妹,不禁感到可悲
“迎弟呀,阿爹和娘平日里对你和妹妹好吗?”
迎弟谨慎的摇摇头
“阿爹待我们不好,阿娘是极好的,阿爹一喝酒就打骂我们,连小妹妹都不放过,阿娘护着我们,阿爹就拽着她的头发进屋里,迎弟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反正阿娘哭的好伤心,每次阿娘出来后,都不会走路了,但是阿娘还得做饭,祖母每次看见也都不闻不问。阿娘还偷偷教我们识字,还给我们看了姨姨的画像,还说我们以后遇到困难,可以去找姨姨”
“那,阿娘昨日与爹爹吵架了吗?”
“没有,祖母说昨日刚才那个姨姨一直在这,阿娘去集市了,还没回来。”
元禧和韩向黎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好迎弟真乖,让这个姨夫,喂妹妹吃饭好吗?你自己也要去吃饭哦”
迎弟点点头
“好”
元禧接着来到屋内,仔细翻找起来,在赵明的书桌抽屉里,元禧意外地发现了一张药方。这张药方上的字迹龙飞凤舞,但元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字。她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涌起一股愤怒。药方名字为求子药
元禧拿出来让韩向黎看,韩向黎看着药方开口道
“这些药物运用不当不仅能导致孕妇流产,甚至可能对孕妇的生命造成威胁”
元禧不禁想到了沫沫,那个善良而又温柔的女子,如今却被赵明如此对待。
“看来这赵明为了让沫沫生下儿子,竟然用如此歹毒的手段!”
元禧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无法想象赵明怎么能如此残忍地对待沫沫。
林家一直以来瞧不上赵明,但奈何林苡沫很是痴心,赵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林苡沫宁愿与家里决裂也要和他一起,最后,赵明和林苡沫的婚礼,她父母都没参加。林苡沫也从来不报忧,一直以来都对赵明百般迁就,可赵明却不懂得珍惜,反而用这样的方法来伤害她。
元禧的心中充满了对赵明的愤恨
元禧和韩向黎将孩子暂时送到顾柒那,然后元禧和韩向黎带着药方匆匆赶回大理寺。
此时,云御南已初步审问过赵明等人,却并未得到有用的线索。
元禧将药方拍在桌上,怒视赵明
“为了儿子,你竟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此毒害沫沫,你半夜不会吓得睡不着吗!”
赵明脸色煞白,却仍嘴硬
“这……这能说明什么,也许是她自己找来吃的。”
就在赵明嘴硬时,韩向黎淡定的开口道
“这是在你家旁边的草垛里发现凶器,是一条带血的绳索。”
元禧接过绳索,仔细查看,发现绳索上的纤维与沫沫脖子上勒痕处的残留纤维极为相似。她眼神一凛
“赵明,这绳索可是你家之物?”
赵明额头冷汗直下,却还在嘴硬
“不是我家的,许是哪个行人路过丢那的”
元禧冷笑一声
“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就在审问陷入僵局时,一名衙役来报,在林苡沫常去的集市上找到了一个卖菜的大娘,她称昨日看到林苡沫与一个神秘男子起了争执,林苡沫似乎很愤怒。
元禧和韩向黎决定前往集市寻找更多线索,他们根据大娘的描述,在集市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发现了林苡沫的脚印。顺着脚印的方向,他们来到了一座废弃的旧宅。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内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众人进入房中,屋内昏暗潮湿。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声响。突然,韩向黎踢到了一个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破旧的木盒。
元禧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些信件。信件内容显示,策划如何杀害林苡沫,再往前走,便是窗,韩向黎打开窗,屋内瞬间亮了起来,窗一亮,便什么都看清了,眼前是一张床,床上是各种肚兜,床边是桌子,桌子上是美味的佳肴和酒,而桌子下,是一条被剪断的绳子,和肉骨头
元禧仔细查看那被剪断的绳子,发现它和之前在草垛里发现的凶器极为相似。她心中一动
“莫非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韩向黎则在屋内继续搜索,在床底下又找到了一块绣着荷花的手帕。
突然,从门口逃出一个人影,元禧眼疾手快上前抓住了那人
“你是何人?为何藏在赵明家中”
那人不语,云御南亮出牌子
“大理寺的,奉大长公主之命,前来查案。”
说话间,便直指元禧,那人犹豫半天开口道
“小人姓张单名一个山字,我看到了,全过程……”
听完后,元禧拉着他来到了大理寺
“官爷们好,小的张山,我有个怪癖,喜欢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溜到邻居家的窗外偷窥。
起初,我只是想看看邻居们的生活是否如我所想般有趣,可渐渐地,偷窥竟成了我生活中的乐趣。我总是小心翼翼地躲在暗处,生怕被人发现。
昨晚,我又带着我的“乐趣”出发了。我轻手轻脚地来到旧宅子外,这户人家,选了个旧宅,或许能看到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找到一处隐蔽的角落,透过窗棂的缝隙往里看。屋内烛光摇曳,赵明正与这位女子对坐饮酒,两人谈笑风生。我看得正起劲,突然,屋内突然出现声音,我往地下里看,有个人在地上,套着类似狗绳的东西,趴在地上。
那二人吃饱喝足后,便在床上欢声笑语了起来,地上那人就在那看着,不过地上那人又哭又骂应该是她正牌夫人,赵明不耐烦了,对着地上那人的腰就掐,至于为什么掐腰,我也不晓得,也是因为那里最疼,外人还看不见吧,地上女子越叫,赵明越兴奋,就越用力,那地上的女子趁着赵明背对着她,划开绳子就跑,赵明也跟了出去,我一时好奇,也跟了出去,就发现赵明像疯了一样,抓住那女子就勒住了她,我胆子小,没敢上前,没一会,那女子就没了动静,临走时赵明还朝她身上吐了口水,道
“什么东西,死了最好”
随后他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走后,我上前去,发现那女人已经死透了。我怕连累我,所以我就藏起来了,回去越想越不对劲儿,所以就想着来碰碰运气,结果还真的遇到你们了”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赵明,老实交代”
赵明眼看藏不住了便开口道
“那日在街上,她撞到了我偷情的事,在街上就对我破口大骂,街上都是人,我的书局生意还得做,丢不起这人,随后我便把她拽走了,来到旧宅,我越想越气,她不是爱抓我吗?我便把她绑了栓在桌子底下,就让她这样看着我俩颠鸾倒凤,是她一直不听话,一直在骂我,导致我都听不见青青娇喘的声音了,于是我便下床掐了她,让她闭嘴,这娘们倒是聪明。
划开绳子就往林府跑,这我如何容忍?就跟了上去,是,是我杀了她,但那时我喝多了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长公主,大人我家还有三个幼女,需要我照顾啊”
元禧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着他开口道
“这下好了,你赵家,真的绝后咯。”
随后,一句“带走”震耳欲聋。而此时,没人发现的是元禧的眼神变得异常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