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悦她的笑容,外面就来人欢喜通报。
“陛下,来了,大军回朝,人已经走到宫门口了!”
起身拉着桐儿向外走去:“快开城门,随我前去一同迎接。”
城门口已站满人,见到来皆行礼,随意一挥手。
前方乌泱泱人马。
一眼就扫到了最前排,马背上的顾间,皇姐,和一众将军。
纵然连月赶路,却依然能感受到她们精神抖擞。
数人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响震耳欲聋。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圣安,愿我国国泰民安,千秋万代!”
心中振奋,快步上前一一扶起。
“快起来,你们都是朝廷的功臣,全都有赏!”
到皇姐时,紧紧握着,她早已不再柔软的双手。
望着彼此,眼含热泪,久久未有言语。
齐庄适时宣读册封旨意:“陛下有旨,诸位将军接旨!”
皇姐欲跪下,拉着她与自己同站一处,听读旨意。
轮到皇姐时,她的封号早就想好,加封懿国嫖山长公主。
封地扩大两个县,公主府亦要扩建。
挑选十几位美男子,金银珠宝等数不尽的华物,送去长公主府。
最后两道旨意,一是封巾儿为来仪长郡主,改为杨姓,二是赐皇姐丹书铁券。
将一长串赏赐宣读完,又见一黑服女子走上来。
放眼看去是泽霖小妹。
感受到视线后,拜下。
声音哽咽难言。
她形容枯槁,早就不是这个年纪的容貌。
“安定拜见陛下,陛下万安,祝陛下身体健康。
拜见太子殿下,愿殿下一切安好,福泽永存。”
给桐儿一个眼神,她会心上前扶起泽霖。
“姨母快请起,姨母为了国家万民安定,不顾自身危险。
舍身前去异国周旋,是孤等敬佩的榜样。
陛下有旨,晋封安定公主为淮霸公主,赏赐二十抬。
着下令在宫外修建公主府邸。”
她泣不成声:“淮霸多谢陛下慈恩,多谢殿下慰言。”
桐儿慢慢将她搀扶走来,巾儿也带着孩子,与皇姐含泪相拥。
众人齐聚凤藻宫,皇姐跟泽霖梳洗后,入殿围坐轻谈。
皇姐卸下盔甲,洗去一身风尘疲惫,摸着衣服感慨。
“在边关打了六年多的仗,还以为这辈子都穿不上宫服。
如今竟是还有机会,重穿这身衣物……”
今日的她,简直如脱胎换骨。
皮肤虽黑了些,身体却更强健。
就连说话也自信许多,眼角眉梢处尽显从容英气。
开怀打趣。
“你瞧瞧,我说来仪怎么经常说些孩子话,原来都是学你这个娘。
皇姐是懿国嫖山长公主,福气还在后头呢!
你从前就喜欢这些漂亮衣裳。
待会便让司衣监,给你制个上百件,只怕你更是喜得合不拢嘴了!”
殿内全是和善轻笑。
她笑间就瞥见,坐在末尾的一男一女。
“哎!陛下,这两位臣怎么没见过,都有些面生。”
向他俩招招手。
“至高,至月还不快上前来,拜见嫖山公主。”
见发话,两人忙起身,规矩行至她跟前行大礼。
“臣等拜见懿国嫖山长公主殿下,殿下尊安。”
舒适看向皇姐。
“这就是安成姑母最小的两个孩子。”
她恍然大悟,喜悦扶起。
“快起来,原来是姑母的孩子,都是一家人。
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表姐,若是有碍也无妨。”
两人刚离地的膝盖又跪了下去。
“表妹、表弟,见过表姐,表姐安好。”
皇姐欢喜扶起二人。
“快起来,别动不动就跪,既叫我一声表姐,那就是自家人。
你们的母亲,是我与陛下的亲姑母。
有什么难事,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藏着。”
二人欣喜躬身回礼:“是,多谢表姐!”
她又唤来来仪,含笑介绍。
“快来见过表舅与表姨,她们就是娘经常跟你提起过的。
你远嫁东来,安成姑奶奶的孩子。”
她乖巧点头,微笑侧身,施施对着两人行礼。
“来仪见过表姨与表舅,愿表姨表舅安好。”
二人微躬身,伸出双手接礼,同声。
“不敢当,郡主快请起。”
侧头见泽霖孤单坐在一旁,有心想跟她说几句,奈何现在还不是时候。
告退了母后,向文书殿走去。
与顾间等一众商量,派谁驻守青道边合适。
这虽是个苦差事,却也是个权利在握之机,推辞的人无几。
最终定下每人五年一轮,特殊情况再另做安排。
顾间说起了另一事,他不要任何赏赐,只希望自己,能让顾盈珠回家待嫁。
没拒绝,也未答应,只说让她自己做选择,他只得作罢。
庆功晚宴,外面来人,提醒时辰已差不多,起身领着大家向西阁宫走去。
众人早已落座,入位伫立,端起杯子面向众人发言。
“这第一杯,朕首先要感谢,诸位地凯旋,你们辛苦了。
这六年,你们在边防受的苦,朕在此,只能用薄酒敬各位一杯。
说罢下面众人全体起身,遥遥对举,君臣相望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再一次发言。
“这第二杯,还是要感谢诸位将军,和众位将士,没有你们,就没有黑朝的安宁。
没有你们,便没有家家户户百姓,每日按时升起的炊烟袅袅。
舍小家为大家,你们才是真英雄,朕替天下人民感谢诸位。”
尽数饮完后。
人群中隐隐传来啜泣声。
微定神。
“各位将军,你们都是好样的,流血不流泪,朕相信在战场上,你们没有洒过一滴眼泪。
因为你们都是真英雄、铁汉子,没有一次战争能难倒你们。
这最后一杯,便敬你们此刻,难以抑制住,铮铮铁骨英勇豪泪。
愿这世上再无家书抵万金,永无战争掠夺!”
下方同举杯,豪迈誓言。
“我等誓死追随陛下,护卫百姓,愿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随后大口饮下。
全都落座后,招呼大家随意吃喝,观赏歌舞。
几轮吹拉弹唱下来,有些微醺,本欲离席换衣。
不经意就瞥见一张熟悉,却又年轻的面孔出场献舞。
临蕙姑母轻啊一声:“这是……”
随后又看来一眼。
很明显她也发现了此人。
深邃望着他,怎么会那么巧合,长得与穆卓一如此相像。
身边王敖也惊讶出声:“他……”
睨他一眼。
“不过是相像罢了,须后乃后宫之主,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头一撇,齐庄便熟练低头,附耳听来。
“等他表演完,把他带过来。”
吩咐完起身离席。
走至净房处,眸子一变。
“去查,看是谁将他送进来!”
瞬华点头离开。
出来时,人已经在外候着。
凝眸打量眼前人:“抬起头来。”
在他仰头那刻,仿佛有种,置身从前的场景。
面前所立,就是穆卓一本人!
轻声询问:“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话,奴婢吴谦,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看着他行礼的姿势,一时无言。
瞬华返回,在耳边低语。
“陛下,臣简单查过,乐曲坊那边,只说是位男子,花钱将他送进来。
那边坊主,并没有见过,先须后良人的模样,这才把人带出来献舞。”
一点头:“继续查。”
对着齐庄吩咐。
“将他送去净身房,若他能挨过去,便送到须后身边,给他做个内侍。”
抬腿离开,身后传来数道惊恐嘶喊。
“啊!不,陛下,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不要净身,求您饶了奴婢……”
以为我会留情,算盘拨得太响了,他在自己这里不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