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迷于也 第2章 相处与遇袭

周末早晨，两人约在了学校附近见面。程昭到得比较早，眼看着石板小径上，两侧喷雪花花丛像是被风揉碎的漫天雪花，在这场雪暴中林也披着深卡其色长风衣漫步踱出。风衣下是白色衬衫，黑色菱形格短裤裙，黑色不过膝的长靴，黑色挎包挂在一侧肩膀上。

林也也看到了程昭，黑白大格子衬衫，高明度低纯度。黑色丝线像被水稀释过的墨线，白色里又像掺了淡淡灰粽色，显得与墨线暧昧不清。衬衫上故意铺了朦脓的浅白色，挥洒了零星的白点，设计师仿造出了一种泼白漆的感觉来彰显个性。下身是白色软牛仔裤以及白色运动鞋。

他们俩凑巧地都穿了黑白色系的着装。

“走吧，这附近有家早餐店，很好吃。”林也往前走去，示意程昭跟上。

这家早餐店不大，装潢没有精致可言，但餐点比较有特色，而且味道好。

林也点了两份香菇冬瓜汤、番茄鸡蛋蒸包。又问程昭习不习惯吃苹果沙拉，程昭说自己想试试。林也有又要了两份苹果沙拉。苹果切丁，混入坚果碎和芹菜叶碎，加入了适量蛋黄酱和柠檬汁。第一次点这家苹果沙拉时，她就很喜欢这个味道，加上其他早点味道也很好，所以林也就记住了这家早餐店。

早餐后，程昭说他最近有两部很想看的电影，但拿不定主意，想请林也帮他做下决定。一部是剧情比较紧凑的推理智斗电影，一部是温情治愈的人与狗之间关系变紧密的电影。林也选择了那部温情电影。

程昭下单订票:“看来你更喜欢这种宁静又浪漫的田园诗。”

林也双臂伸长，伸了个懒腰:“我空闲的时间基本都用来做体能、格斗训练，武器、异能的学习。偶有的娱乐时间，当然会用来体验更让人感到放松的东西。”

程昭:“那我岂不是占用了你少有的娱乐休闲时间？”

林也撑着脸略微凑近程昭:“没有，你的邀请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放松自己，我觉得挺好的。”

程昭略带狡黠地把脸也凑近林也:“好啊，乐园愿意为您24小时营业。”

这个距离，林也嗅到了程昭身上混有淡淡柠檬气息的香根草味，察觉到两人距离的林也蓦地耳热。掩饰地拿起手边的温水喝了几口。突然问到:“电影买了几点的场？”

程昭答:“9点50。差不多现在可以过去了。”电影名是《爱犬的奇迹》，是老电影的重映。讲述了名为玛丽的秋田犬在地震之后，主人和玛丽双向奔赴，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团聚的故事。影片给人的感觉宁静、温馨和感动，也让人看到了动物的灵气与勇敢。

电影散场，正是午饭时间。两人在商城里走着，林也被一家蒸汽海鲜店吸引了，店内人满为患，想必味道很好。

程昭指了指店外的等候区:“我们可以排队稍微等会，这家店海鲜很新鲜，充分保留了海鲜的原味，鲜嫩可口。不加调料味道也很好，店里服务也到位。”

于是两人中午吃了蒸汽海鲜，海鲜都是现捞的，很新鲜。点了两份海鲜沙茶拉面，一份龙眼老椰冰粥，黄金面包蟹，淡水石斑鱼，椒盐虾。

饭后程昭提议去了宠咖撸猫撸狗。

然后又散步去了公园，坐在公园湖边木板观景台上，悬着腿，听湖水静谧流动的潺潺声，在微凉的湖风中看红日渐渐隐没在城市建筑中。随后就近在公园附近买了甜点，一份熔岩芝士蛋糕，一份开心果柚子千层。喝的点了一杯柠檬栀子青提，一杯雪山茉莉海盐。

最后，林也决定散步回家。

程昭:“你一个人回去吗？”

林也:“嗯，我习惯了傍晚独自散步。”

程昭:“好，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条信息。”

林也挥挥手:“再见，程昭。”

程昭挥手目送林也离开。

学校走廊上，单隋元迎面走来，面色不豫:“林也，林家有事，你为什么没有找我帮忙？”

林也不知道他又是哪根筋不对了:“我自己能处理。”说完经过单隋元身边，继续向前走去。

单隋元侧身看她:“你不需要我的帮助，却接受了一个陌生人的帮助？你就没有怀疑过，他刻意接近你有什么别的目的吗？你不觉得最近和他走得太近了吗？”你甚至跟他一起看电影，一起去逛宠咖。明明我认识你最久，你对我的态度甚至比一个陌生人更冷漠。林也，为什么？

林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回答他这些莫须有的问题，脚步不停继续前行。

在接下来的近两个月时间，林家一直在调查关于徐舟年说的异能研究的事。这件事很机密，大概属于保密度很高的项目，可能只有项目组的人清楚具体内幕。

林也母亲是上任继承人，但林母以及入赘林家的林父在女主十岁时因为一次车祸意外离世。林母林父当时正研究一种新型材料，这种材料不受万物影响，被称为“恒定质”。女主父母死后，舅舅暂代林家话事人位置。接手研究室，并接受了某位外商的委托，一年后利用“恒定质”生产出了“恒定球”。

舅舅链路的消失是否和这个项目有关？舅舅曾经为外商制作过“恒质球”，这种储存装置会不会和异能研究项目有关？他们会用它来保存什么？会不会，这种恒质球能保存链路？舅舅的链路又是怎么消失的？这样的项目肯定需要大量实验体，那么最近三个月的杀人案件中，大量异能者杀害普通人的情况就可以得到解释了，这或许是有人刻意制造的案件。

现在时间紧迫，林也直接申请了暂时休学，调查这些案件。因为林也休学了，程昭亲自找了林也。

程昭这次来，给林也带了一瓶玫瑰酱。林也把玫瑰酱混到了酸里，吃过以后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做过的玫瑰酱，虽然和记忆中的味道不尽相同，但同样也很好吃。林也给程昭打电话，想问问玫瑰酱在哪买的，程昭说是自己做的，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教林也怎么做。林也想了想，答应了。

晚饭前，林也带着刚从超市买来的酸奶，按响了程昭家的门铃。程昭已经把食材准备好了。需要用到的有玫瑰、苹果、柠檬、水、糖以及草莓或者树莓味的果茸。苹果切丁，柠檬榨汁加入苹果丁里，撒上糖，熬制半小时。玫瑰去柄加入刚才熬制的苹果里继续熬制14分钟，加入果茸。做好后，林也往酸奶里混入一些，一份给程昭，一份自己吃。

正吃着，门铃响了。是程昭的堂姐夫，也在管理局任职，而且还是核心搜查小队的组长，叫言骏飞。言骏飞说自己的直属上司宁海局长最近和另一个领导柯喻文局长关系紧张，导致信息科的人对他们搜查队的人时不时有意刁难一下，虽然无关紧要但很烦人。

又说起最近的舆论对宁海局长很不利，有人故意在网上发布消息引导舆论，说正是宁海有意淡化普通人和异能者的界限的理念，所以管理局没有对异能者采取更严格的限制措施，才导致异能者杀害普通人案件增多。

甚至最近这些案件杀人犯判刑时间明显延长了很多，就是因为宁海有意包庇异能作案者。还有人分析宁海很有可能是唯异能主义者，骨子里根本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

而柯喻文一直以来就坚持应该赋予异能者更多限制，这次更是得到了更多的民众，尤其是普通民众的支持。

林家能查到的近期案件的共同点就是，这些被害的普通人都是很突然地开始针对杀人犯，导致杀人犯对他们怀有恨意。

傍晚林也独自散步回家，经过一处僻静小巷。有两个成年男人，一人拿直刃匕首，一人拿制式军刀逼近林也。林也抽出自己随身的爪刀闪身抵挡并反击。一人用直刃刺向林也心口，林也微侧身，狠刺对方腹部，自己的肩膀也中了一刀。

刺完听到后方风声传来，林也迅速后撤，矮身反方向避过另一人攻击的同时，手腕侧转狠狠砍了敌人伸直的肘心一刀。敌人受伤时，林也催动了异能，10倍增强对方疼痛倍数。疼痛限制住了敌人攻击速度后，林也继续沉着应对敌人的招式。

黑暗中，一个激光点出现在林也一侧脑袋上，有狙击手在瞄准她？瞬间林也的“威慑”传技激发，一个身影突然窜出，抱住林也向身侧扑去。子弹在靠近俩人时却转角了45°，像被弹开了一样。

两人倒在地上，程昭问林也是否没事，林也摇头，然后拉着程昭迅速起身，朝着匕首二人组的相反方向跑开。或许她有威慑秘技的保护，但程昭可没有。

跑动的时候没有听到身后有人追来，林也把程昭推向墙角一侧，自己侧身并后转，贴着墙角站定。握紧匕首蓄力看向刚才跑来的地方，刚才的匕首二人组不见了，那些人应该是走了。

为了以防万一，林也又拉着程昭走了一百多米，走进一家咖啡厅，这是林家的产业。侍者看到了林也肩膀上的伤口，带着林也进休息室处理了伤口。林也从休息室走出来，坐在了程昭对面，盯着程昭看了几十秒。程昭笑了笑，问她伤口还好吗。

林也说已经没事了。又问他:“你不怕死吗？”程昭说他当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情况紧急，应该帮助林也避险。林也说自己恐怕会比程昭想象的要更强大，如果程昭不出现，她也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程昭没有问为什么，只说好，知道了。林也又问程昭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程昭说自己正好在附近超市买东西。林也略带讽刺地笑，说程昭家楼下有家更近的超市，难道是附近这家超市有什么特别的商品需要程昭特地绕远路来买吗？

程昭没有继续编下去，说自己偶尔会远远地跟着独自散步的林也。突然又停顿下来，对上林也审视的目光:“我没有特意跟踪你，自从知道你有独自散步的习惯后，我总是不自觉地有意无意跟着你走，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在和你一起散步一样。”

林也的表情更怪异了:所以他在解释自己不是跟踪狂，而是变态吗？

程昭:“我本来想，至少再熟悉些，找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在心旷神怡的氛围烘托下告诉你的。林也，我喜欢你。在新生大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你，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学校课后的观影会你几乎从不报名，有一次我在报名表上看到你的名字，我很好奇报名的到底是不是你，你又会不会真的去看那场电影。于是那场我也报了名，正好坐在你的右后方。林也，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只去了那一场观影会吗？”

林也:“我刚好看到了那场电影的一句推荐语‘一个人，也可以赢得一场战争’，加上它的海报:荒无人烟的沙土中，一人站着沉重迷茫，一人蹲着看不到眼神却能感觉到他的坚毅，顽强，甚至反叛的精神。突然很感兴趣，就去看了。只是凑巧而已。”

程昭:“电影的主角虽然远离人迹，却心怀人烟。整部影片的色彩总是像笼罩在黑暗中，但却总有点滴温暖。林也，这和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你像是冰雪之上静谧燃烧的火柴堆。”而我是迷失在雪原上的旅人，渴望那团火焰。

“后来我渐渐知道你是林家继承人，我发现你习惯傍晚独自散步。有一次，下雪天我看到你，穿着红色礼裙，白色大衣，戴着交叉的白色毛围脖，白色宽檐帽。又让我想起冰雪上的那团火。那天，你站在雪里看了很久的雪。”我像是终于靠近了雪中的火焰，在漫天雪花中，那团火焰很温暖，我衷心地希望它能永远燃烧。

“从那以后，我也会在傍晚后散步，而且专走你惯走的线路，与你不期而遇时却又不敢打扰你，只远远地看着你。像是我们一起在散步，这让我觉得温暖和满足。”

林也想起来了，红色礼裙那次是单隋元爸爸组局，邀请他们去赴宴。宴会上单隋元总找她说话，她有些烦了，找个借口开溜。那天雪很大，盯久了雪花，她好像突然把自己放空了，所以多待了一会。没想到，那个时候程昭也在。

程昭:“林也，你不需要给我什么答复，我也不会向你索取什么。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放心，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程昭说得诚恳，刚刚为了救林也，不顾自己的性命本能冲动表明他不会是自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