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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下有只色狐狸 第1章 婚礼

作者:识人闻香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3-29 00:12:27 来源:文学城

楔子

九境城最近出了一场笑谈,这场笑谈,源自一桩婚事。

1.婚礼

上元年九月初一,乃黄道大吉之日,宜婚丧,宜出行,宜打扫,宜入宅。

今日办的是张灯结彩的大喜事,九境城腾蛇族叶家、红狐族苏家喜结姻亲。此刻,整个九境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开始陆陆续续登门叶家。

苏府大宅内,红烛彩灯,绯纱朱帐,后院女子闺房内,一个身着云锦珞霞帔、头顶鸳鸯荷花满池冠、脸上涂满脂粉画了远青黛眉樱花口脂的少女,正端端正正坐在裂缝的金丝楠木梳妆台前,任由身后梳着双鱼丸鬓的小丫鬟,往自己的头发上插珠翠。

这少女名唤苏火火,是苏老爷和苏夫人的独女,也是今日要嫁去叶家的新娘子。

“小姐,你当真要行那个法子呀?”小丫鬟明月站在端坐的少女身后,一边替她上了根珊瑚珍珠流苏,一边闷闷地问道,这个问题已是这几日来问过的第五遍,但她每一次得到肯定回答,就恨不得给自己吃下一颗速效救心丸。

“是是是,你都问我多少遍了,”那少女鼻腻鹅脂,肌肤塞雪,一双上妆后嫣红的狐狸眼顾盼神飞,听到这个问题却小脸皱成一团,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她还是解释一遍,“嫁过去一个月后,我必然是要和离的,谁来劝我都没用!”

这还未出嫁的女子,张口就吐出和离,原本是不吉利的,可是苏火火似乎并未觉得有丝毫不妥之处。

“爹娘是铁了心要将我嫁掉,我反抗不得,”苏火火继续道,“但是嫁过去他们就管不着我了,一个月后事成定局,他们能奈我和?况且我和叶大胆都商量好了。”

苏火火口中的叶大胆,自然就是叶家独公子,名叫叶青,表字山青,今日的新郎官。

小丫鬟明月苦着一张脸,深知即便天塌下来,也不能让这位大小姐改变主意了,便只好暗自祈祷一个月后,老爷夫人不被气出毛病来。

“这朱钗压得本小姐脖子都酸了,”苏火火不由抱怨。明月忙扶正她的脑袋,不住安慰道,“快了快了,小姐再忍忍。”

直到明月将绣着比翼双飞鸟的大红盖头落在苏火火的脑袋上,喜婆子终于在门口催促起来,叫喊着,“轿子来了,轿子来了!”

吉时已到,新娘上轿。锣鼓喧天,爆竹连连。八抬大轿迎新娘,早生贵子侍君郎。

长长的迎亲队伍铺满了整条街,有不懂事的孩童在街边唱童谣:

好儿郎,好儿郎

好儿郎娶得美娇娘

抱上热炕闹洞房

生个娃娃却像老王

孩童的娘听见,忙捂住他的嘴,孩童的爹听见,扬手就是一巴掌。

从苏府到叶府,迎亲队伍几乎要东西横跨整个九境城,队伍路过城东边的包子铺,包子铺老板放下手中活计生意,来到路边连声道贺;路过城中的城主府,城主大人携夫人在门口以礼相送;又路过城西的秋水客栈,客栈二楼窗扇打开,其后立着位白衣公子,身形遮掩在窗扇之后瞧不真切。

轿子最终稳稳当当停在叶府门口。

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新郎官儿,翻身下马拿着喜杆,去挑身后喜轿的帘子。

面若冰霜的白衣公子,站在秋水客栈二楼的窗户边,冷眼瞧着底下街头的热闹。

帘子挑开一寸,那白衣公子的目光就冷一寸。

喜婆子在一旁不断催促,“快些快些,误了吉时就不好啦!”

新人最终进了大门。那白衣公子的目光锁着那刺眼的红盖头,直到娇小身影消失在大门口。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新人拜堂,众人都等着这一刻,大堂内一时鸦雀无声。

喜婆暗自清了清嗓子,将将要喊出第一句“一拜天地。”

却是说了个“一”字,便被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止住,其余三字生生卡在喉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那声音道:“且慢!”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气度不凡的白衣公子跨进正门,挺拔如松,步伐沉稳,面上戴着半角银色面具,遮住鼻梁以上,身后还跟了个黑衣侍卫,二人手中各提了把长剑。

那声“且慢”,就是那黑衣侍卫大声呵出。

叶氏夫妇本稳稳当当坐在高堂之上,此刻却不得不闻声而出,好在他们素来是有涵养之人,便是眼下这种不太愉快的情况,也没有表露出半点不悦。

“请问……二位是?”叶老爷问道。

但还不等二人回答,叶老爷便又接着说了下去。

“二位公子,眼下吉时已到,还请你们暂且移步后堂,待过了吉时,老夫亲自向二位赔罪。”叶老爷先发制人,有伶俐的下人见了,便上前要去给那白衣公子引路。

却又被黑衣侍卫给呵住了,“大胆,吾乃受北渊国陛下旨意,来此捉拿朝廷钦犯,胆敢有阻拦者,一律问罪!”

叶老爷这下脸色才难看起来,“不知二位到底是什么来头,竟如此蛮横不讲道理,硬生生搅黄我儿的婚事?!”

那黑衣侍卫自腰间掏出一块铜制令牌,上面凸凹有致刻着一个“墨”字。

“北渊国国师亲临你叶府,前来捉拿逃犯,还不速速让开!”

人群迅速炸开了锅,有胆小谨慎的人,已经悄悄往后堂在挪步子。

苏火火头顶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竖着耳朵窃听,心中焦急。她才不在乎这人能不能拿住逃犯,只是这婚礼若行不下去,恐又延后,到时生了事端,她的和离计划被打乱了就不好了。

但听到这什么什么国师的名号,人群明显慌乱了起来,她却是有些奇怪了,便一把拉住身侧的喜婆子,小声问道:“这国师什么来头,为何大家反应这般大?”

“火火你有所不知,”身穿大红喜炮的叶青看了一眼扯住自己衣袖的小手,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甜蜜,他答道:“此人名叫墨听潮,在北渊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腕最是冷酷无情,若是惹上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墨听潮似乎全然听不到人群中的议论,只将冰冷目光在那拉住新郎衣袖的小手上转了一转。

苏火火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缩回袖中。

叶老爷望了望天,知道如果再继续耗下去,这婚怕是结不成了,便直接了当地问道:“请问国师大人要捉拿何人?”

墨听潮看了一眼墨七,后者便答道,“我们不知此人名姓,但知此人就藏在你叶府之中,所以请叶家主将府中所有人召集于此,好挨个审查。”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不仅是苏老爷,便是这院中其他人,脸色也不大好看去。这若是挨个审查完了,这亲还成个屁。

叶青捏紧了拳头,上前一步,目光炯然,“国师大人是否有些无理取闹了,敢问您来我叶府拿人,可有证据?可得到城主的许可?”

墨听潮却只极淡地瞥了他一眼,抿唇凝神,并不多言,好似说一个字是在浪费他时间一般。

众人皆以为这位国师大人是无话可说,墨七却心知大人是不愿多废口舌。他往前迈了一步,提剑的手一紧,哐当一声长剑出鞘。众人只觉眼睛一花,不过眨眼功夫,再看时,那利剑已横在眼前。

有未曾见过刀光剑影的小厮吓得当场尖叫,人群齐齐朝后退了几步,纷纷禁了声。叶青拉住苏火火,将人扯到自己身后。

墨七沉了脸,冷笑道:“莫说是你小小叶家不应反抗,便是你们城主本人在场,见到我北渊国师也要礼让三分。”

叶老爷登时脸色煞白,闷声不敢反抗,他深知这位北渊国师的来头,若是惹恼了他,叶家上上下下都吃不了兜着走。

叶青到底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今日本大喜之日,却被人无端端扣了顶窝藏逃犯的名头,他更是气极,“国师真是好大的气派,若北渊百姓知晓你惯于拿权势欺压他人,不知会作何感想!”

“大哥!”一片寂静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自人群后走出来一个青布麻衣的小子,浓眉大眼,脸上有道陈旧疤痕,从右眼一直弯曲至嘴角,瞧着煞是可怖。

青衣小子径直走到墨七跟前,“我跟你们走。”

人群再一次喧闹起来。叶青一脸惊讶不解,拉住那青衣小子道:“等等,你这是干什么?”

叶等等抽出自己衣袖,又朝叶老爷、叶夫人和叶青分别鞠了一躬,“老爷夫人,大哥,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今日因我而误了婚礼,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我还有命回来,定然向你们请罪。”

苏火火悄悄掀了盖头往外头偷瞄,但将将掀起一个角落还什么都没瞧见,就被眼尖的喜婆子将盖头又扯回去。这堂还没拜,新娘子自己掀盖头乃是大忌。

墨七不再多言,揪住叶等等的后衣领来就要往门口拖,却被叶青呵住。

“住手!”叶青冲上前,拉住叶等等的手臂,“你们说他是逃犯,他犯了何罪?有什么证据?”

墨七不答,沉声反问叶等等:“八月廿一,你在我北渊京城闹市伤人一事,你认是不认?”

叶等等将头垂下去,“我认,人是我打伤的。”

叶青看着叶等等,一脸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打人呢?”

墨七继续道:“你不仅是伤人,你还杀了人。”

“啊?这是怎么回事?搞错了吧!”人群哄的一声闹开,“他怎么可能杀人呢?”叶等等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拼命摇头,要挣脱墨七的钳制。

这时便有胆大的人为他叫冤:“国师大人!会不会是弄错了!我们都知晓这孩子的为人,他是断不敢杀人的呀!”

叶青也急了,“国师大人,叶等等是我弟弟,从小养在我们家中,他的为人我是再清楚不过的,肯定是搞错了!”

墨七揪住叶等等后领一用力,人便被他带到身侧,从叶青手中挣脱了出来,“是否杀人,要等我们带回京中审判。”

复又恭敬看向墨听潮,只听后者只缓缓说了二字,“走吧。”

于是墨七揪着叶等等将要离开。

叶青隐忍的身子微微颤抖,手心额角都沁出盗汗来,他死死盯住二人离去的背影,咬住牙关。

眼见着背影要转出府门,叶青终是忍不住了,反正这吉时也误了,他还不如豁出去。

这么一想,他屏神凝气抬手,大红婚服广袖一拂,大门便砰的一声合住,生生断了他们离去的路。接着,从院中墙角,花草树丛里,陆陆续续探出一条接一条的长蛇来,密密麻麻,齐齐朝门口的黑白身影围攻而去。

“青儿!”事情发生仅一个眨眼,叶老爷叶夫人都来不及出手阻拦。

宾客尽散,都急哄哄往后院涌去,有人不甚撞倒了椅子,打翻了茶具,整一个乱哄哄、气糟糟。

苏火火被人挤地左颠右倒,连脚上鞋也掉了一只,喜婆早就不知去处,莫说盖头,便是头上珠翠都散落满地,不知叫多少人踩踏了去,还不待她稳住身子往外面看,电光火石之间,墨听潮已出手。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甚至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叶青身子就慢慢软下了。

再看墨听潮,却像是只转了身,而后瞬间移动到叶青跟前,连提剑姿势都不曾变化半分。

“青儿!”叶夫人忙冲上去接住自己孩儿,查探伤势,神色悲切焦急。

“大哥!”叶等等拼命要挣脱墨七的手,却也是徒劳无功。

叶老爷怒目而视,指地怒道:“我叶家与国师究竟有何过节?国师要下此毒手?若我孩儿有半分差池,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我孩儿讨回公道!”

苏火火被夹在人群中,听到叶老爷和叶夫人的话,知晓是叶青出事了,心中也焦急不已,可她动弹不得,面前被层层人群挡了个结实,也只能白白着急。

叫声、喊声、哭声一片,又吵又嚷。

“他无事,”墨听潮语气森寒,目光如冰,往吓呆住的人群中淡淡一扫,余光瞥见一片红色嫁衣的边角夹在众人当中,显得十分委屈可怜,“只是晕过去了,休息半日便会醒来。”

叶夫人颤抖着手去探鼻息,发现指尖气息很稳,才终于放下心来,朝叶老爷点点头。

墨听潮又瞥了一眼那挤在人群中的红裙,这才转身离去。

人群松散些去,苏火火终于能挤出来了,她想去看看叶青的伤势,可人却不知去了哪里,叶氏夫妇也不知去了何处。她拦住一个人问,那人也只摇头叹息。

宾客终于散尽,叶家喜日子竟是比平常还要更显冷清。

墨听潮迎风站在正堂屋檐上,有风滚起他的白袍,翩然浮动。

苏火火顶着珠翠散尽的一头青丝站在正院内,衣着凌乱,手足无措,路过的宾客目光满含怜悯,啧啧可怜的声音不断响起。她双拳紧握,抿着唇,静静看院中下人收拾忙活。她心中憋了火,又担心叶青伤势,但却连一个搭理她的人也没有。忍无可忍,便揪住一个过路的小厮,恶狠狠地盯住他,“我问,你答,懂否?”

小厮被她吓得不轻,连连点头。

“叶青呢?你们老爷和夫人呢?”

“公子被老爷夫人送到后院休息去了,呃,少……苏小姐,小的还有事要忙,这……”小厮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他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苏火火,喊少夫人吧,可这天地高堂还没拜,喊苏小姐吧,她又确确实实是新娘子。

苏火火一把推开他,漂亮的狐狸眼中似聚了两簇火苗,恍忽间觉得似乎有道目光紧紧盯住自己,猛然侧身朝屋檐上看去,却只好像见到一角白色衣袍,一闪而过就没了踪迹,她便以为是气出了眼花。

从始至终,人群熙熙攘攘吵吵闹闹,苏火火没有听清楚一个字,却知道好友被打伤,婚事变得一团糟,劳心费力的计划也被打乱,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而这一切都拜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劳什子国师所赐!

“墨、听、潮!”简单三个字,似是从苏火火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满腔怒火和不甘。

——

离开九境城后,为免多生事端,墨七去租了辆马车来,将叶等等捆结实了塞进去,另又租了一匹马供自家大人使用。

原本此行,墨听潮为掩人耳目,特意没有备马车,且也没有让墨七贴身跟随,想不到途中还是叫人钻了空子,不得已之下才唤了墨七到身边来,眼下事情办完,还须得以最快的速度回京。

“大人,属下有一疑问。”墨七赶着马车,想了很久也忍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墨听潮淡淡道:“说。”

墨七挠了挠后脑勺,小心翼翼瞅了一眼前方高头大马上的白衣公子,鼓起勇气道:“属下不明白为何大人要出手将那叶小公子打晕,这似乎……不太符合大人平日行事……”

墨听潮神色一顿,默了默,答道:“只是为了教训人罢了。”

墨七其实还想问什么,但聪明如他,已经从大人的背影上感受到“抗拒”一词,于是他乖乖地选择闭嘴。

二车一马踩着绵长官道,南下而去。

列位看官,常言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想必大家定然心有疑云,不知所谓,权且耐下性子细听分说,这事情前因后委,还需得从三日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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