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神:看我这次怎么把死棋盘活 第6章 剑与守护

沈迦蓝觉得很奇怪，明明今天上午看诊的时候，医生还说她撞得挺严重的，要好好休息，结果下午回家躺了会儿，疼痛竟然缓解了好多，难道现在的药效都这么猛的吗。

正想着，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别想了，当然是我帮助你恢复的。”

“你是住在我脑子里了吗？”沈迦蓝无奈叹息。

这次，祂没有直奔主题，反而开口问：“你就不好奇吗，我为什么可以在你的脑子里传话，我到底是谁，你的小男友为什么会有炽金色的眼睛，那个月球上的天使是真的吗，赵空城背后的势力又是什么？。”

“他不是我的小男友……”

“……先说那个月球上的天使。”毁灭话锋一转，声音沉了些，“祂的确存在，而且早已选定林七夜作为祂的神明代理人，炽金色的眼睛，你可以理解为这是神明赐予他的能力之一。”

“所以神明真实存在。”

“那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而且比炽天使更强大！你先别插话，容我娓娓道来”。

……（此处省略内容包括对大夏守夜人、古神教会等等设定的解释）

“那么，要得到你的力量，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或者说，你的条件是什么？”沈迦蓝没有绕弯子，直接问出最后的问题。

“不愧是我选中的代理人。”“毁灭”声线中带着明显的得意，“我的条件，第一，找到炽天使的代理人，待在他身边，当然，我也没想到林七夜就是炽天使的代理人，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太轻松了；第二，成为大夏的守夜人；第三，十年之内，杀死一个神明。”

“啊？！”沈迦蓝震惊的从床上坐起来，“我吗？我去弄死一个神？我吗？”（阿蒲.jpg我打一诺？）

“是啊，自信点，作为我的神明代理人，杀死一个普通的神明只是时间问题。”

……

“你另请高明吧。”

“实话说，昨晚林七夜的神明气息足够引起古神教会的人的注意了，他们就像是蛆虫，闻到味道就会扑上来，一但林七夜拒绝加入古神教会，就会被斩杀，投靠大夏守夜人几乎是定局。他可是炽天使的代理人，未来必然大有作为，你不想和他并肩而战吗？”祂的声音从脑海深处直击胸口。

想吗？当然想，这个年纪的少年们谁没做过救世的英雄梦，但是……

“我尊重七夜的选择，如果他加入大夏，成为古神教会的目标，那姨妈和阿晋就有可能会成为他们威胁七夜的手段。我要守在这里，守住我们的家。如果他留在这里，不成为任何人的威胁，这股力量也没有任何意义。”

“好孩子，但是没有这种力量，你们守护不住他们的……”祂的声音轻了些，却藏着沉甸甸的现实。

接受，便会像未来的林七夜一样，背井离乡

拒绝，你凭什么认为你会守护好身后的小家？

沈迦蓝攥紧了被子，久久没有回复。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孩子……”

第二天。

果不其然，林七夜双眼复明的消息给了班级同学不小的震撼。

慕美貌而来的女生趴满窗户，连沈迦蓝这边也沦陷了。

“七夜啊~他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不过悄悄告诉你，他其实喜欢男孩子，你不觉得他受受的吗？”听到消息的女孩一愣，转而又带着点磕到的兴奋。

沈迦蓝笑得春风得意：林七夜，我可没忘记你在学校造我谣，说我喜欢女孩子，今天一看抽屉里还有几封女孩子香香的信。

伤害女人的事情，抱歉，我沈迦蓝做不出来。

前两天几名学生的死，给学校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导致今天放学的格外早，但是沈迦蓝要备战全国数学竞赛，主动多留了三个小时。

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世界在沈迦蓝的眼中已经换了模样，但眼下作为一个普通人，她要做的是考上好大学，挣大钱孝敬姨妈，给杨晋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

“今天就到这里吧。”数学老师疲惫的声音传来，“迦蓝，最近不安全，老师开车送你回去。”

沈迦蓝从书中抬起头，才发现窗外已经是大雨倾盆。

“谢谢老师。”沈迦蓝乖巧迎合，麻利收拾书包，跟在老师后面。

“那个男人快死了。”毁灭的声音突然从耳畔响起，没带半点温度。

沈迦蓝浑身颤抖，脚步下意识顿了顿。

同行的赵学长注意到她的异样：“一场秋雨一场寒啊，没想到今年的秋天来的这么快。”

“谁？”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字。

沈迦蓝已经有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赵空城。”

脚步骤停。

大夏人夜晚的宁静一直由他们这群守夜人守候——在暗处默默奉献牺牲的人，不应该死在这里，死在这样潮湿的雨天。

“你有办法救他，对吗。”沈迦蓝的声音发紧。

沉默。

“带我到他身边。”沈迦蓝的声音骤然拔高，眼中的愤怒几乎具象。

数学老师和赵学长猛地回头，这个点的校园空旷无人，连雨声都显得格外清晰，沈迦蓝身上爆发出的气息令他们感到害怕。

“我的力量只够支撑三次空间撕裂。”祂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无奈。

“那就带我去啊，去到他身边，救他！”沈迦蓝几近祈求。

一声叹息，随后又是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原地只剩还未落下的眼泪。

沈迦蓝赶到的时候，林七夜已经挥出了最后一剑，鬼面王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满地的血污里，没抽搐两下就没了动静

“他死了吗？”沈迦蓝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影，声音轻的快要被雨水冲散了。

“抱歉，我感受到他的气息的时候，应该是他使用“鬼神引”激发出的禁墟，这种东西能极大激发身体潜能，但是后作用……”

“他死了，对吗。”温热的液体自脸颊流下，她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了，满地都是鲜血，脚下的废墟狼藉不堪，现场被破坏的彻底，足以证明这场战争有多惨烈。

“他本可以平安度过一辈子的。”

值得吗？在这片光照不到的夜幕下，千疮百孔，生死难料，无法亲见的未来，被永久封存的档案，无名的墓碑。

沈迦蓝的嘴唇抖得厉害：“天下无恶，人间皆安，赵空城，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狂风骤起，似是英灵的安慰。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响。

有好多人越过她的身侧，冲向那个身影。

沈迦蓝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雨越来越大了，疯了似的砸下来，好像要把胸腔中所有的悲痛都倾泻出来，雷声轰鸣，似乎是要给牺牲的人送行。

生命的消逝对于他们来说太过沉重，而大自然的声音又太响亮了，盖住的是在场人的哭泣，洗去的是赵空城存在在守夜人中的证明。

沈迦蓝和林七夜跟随着一行人来到了和平事务所的地下室。

“所以，最后是你杀了鬼面王，对吗？”

“我说的很清楚了，赵空城以一人之力击杀鬼面王，战至身亡。”林七夜坚定的不容置喙。

“你呢，你看到的也是这样吗？”

“赵空城以一人之力击杀鬼面王，战至身亡。”沈迦蓝的声音很轻，却和林七夜的回答分毫不差

“逝者为大。”沈迦蓝抱着装满热水的纸杯蜷缩在沙发上。

“他现在是赵将军了。”林七夜补上一句。

全体成员都沉默着，感性的眼眶红了整圈。

“那么，你们两位呢，炽天使与毁灭的代理人，打算加入守夜人吗？据我所知，你们一开始拒绝了赵空城的请求，他甚至跟丢了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主动现身，我们也许永远不会有交集了。”

“为了还他一个人情。”林七夜平静的说，“我会呆在守夜人十年。”

“守夜人不是社区志愿者，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人能给你这个承诺。”陈牧野又补充道：“除非你有足够的本事，能自己离开守夜人。”

“好”出乎意料，林七夜很干脆的点头，“十年后如果我走不了，就是我的问题”。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所有人都高看了他两眼。

陈牧野转而看向了沈迦蓝，“你的选择。”

林七夜伸手握住沈迦蓝已经冰冷的拳头，她苍白的脸上却绷紧的没有一丝波澜。

“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欠他的这条命，我同样用十年的时间偿还。”

地下室又沉默了，这俩姐弟，都这么有个性的吗。

从撕裂空间来到赵空城身边开始，沈迦蓝就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成为概念神毁灭的代理人，意味着十年之内要斩杀一位神明，如果达不到祂的要求，那么自己十年的生命倒计时已经开始了，她至多也只能为守夜人效力十年。

“好，你们的申请，我今晚会向上层递交，守夜人是半军事化管理的组织，所有新人在正式加入守夜人之前，都要集中参加时长一年的集训，学习各项技能。”

“什么时候开始？”

“每年的九月中旬，还有半个月不到，在完成集训之前，都只能算是我们的临时队员。”陈牧野又响起了什么，郑重提醒道：“临时队员，我们不包食宿。”

“那我们这半个月住在哪里？”要是让他俩回去了，就不一定会回来了。

“没事，你们可以来我家住。”

红缨塞给林七夜一张纸条，对着沈迦蓝开口：“我还要去练枪，你俩等会儿到这个地址来。”

“谢谢红缨姐（姐）”。

红缨爱惜的摸了摸沈迦蓝的头：“赶紧回去休息吧，妹妹。”

也不怪沈迦蓝被看小，从小营养不良，导致她到现在只有160，也没有来过初潮。

待红缨走后，温祈墨温柔地招呼两位新人出门：“七夜、迦蓝，走吧，我带你们去外面转转。”

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林七夜轻轻捏了一下沈迦蓝的手，似是在提醒：“走吧。”

沈迦蓝回握住他，像是在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