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御史按照郁欢想的那样回家养老去了,郡爷也知道自己惹祸了,瞬间老实了,也不哭不闹,只跟着冯御史回了乡下。
郁欢提拔上来一个新人接替冯御史的位置,虽然她也没有见过,不过至少不是郁昭澜的人,也不是郁染仪的人。
郁染仪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被清除,便知道都是郁染欢搞的鬼,看来自己的事情很可能暴露,那她不得不赶紧谋大事了。
郁欢正在批奏折,江寒酥便带着药和纱布进来,“该换药了。”
自从那日受伤之后,每日他都会来给她上药,本来这种小事不用劳烦堂堂君后的,不过郁欢却不喜欢别人碰她,而且江寒酥也怕别人粗手粗脚的。
郁欢放下折子,见他上了炕上,便背对着坐到他怀里,任由他摆弄,“近日有些痒,你替我抓抓。”她委屈的说道。
似乎是结痂长新肉了,可是自己又抓不到,每日里痒的难耐。
江寒酥将纱布打开,确实有些地方好的差不多了,在结痂,他伸手摸了摸,却不抓。
郁欢急了,“你抓抓,摸着不解痒。”
“会抓破的,不能抓,你在忍忍。”虽然知道她痒的难受,但是也不会轻易去抓,他可不想快好了又前功尽弃。
“可是我痒!”郁欢叫嚣,像个孩子般。
江寒酥无奈,“不行!”
郁欢转身,面对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痒!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她不满,“我也要你感受感受我的痛苦,看你还说不行!”
说着就动手去掀他的衣服,要将他的背部露出来,好让自己咬上一口,让后让他痒的疼的抓不到。
“陛下,别闹!”江寒酥对她这种幼稚的行为无语,伸手去挡,“诶,我的衣服。”
郁欢三下五除二就把江寒酥的衣服拔了一半,露出光洁的肩膀,外面虽然寒风再吹,室内却是温暖如春,她嘴巴凑近就要去将他咬上一口。
然而嘴唇才刚碰到他背后的皮肤,就有扫兴的来了。
是连月国的使臣连济,好巧不巧,偏要在她和酥酥**调的正开心的时候进来。
连济看到眼前一幕骤然一愣,随即脸上出现些怒意,她极力忍住,表现在郁欢面前的是从容的微笑,“看来来的不是时候,打断了陛下的好事!”
郁欢将酥酥的衣服拉起来为他重新穿好,恢复正经的仪容,被人打扰了好事当然不开心,她可没有在别人面前和老婆亲密的习惯。
“不知连使臣来此有何事?”
连济想起此次前来的事,“得知陛下受伤,我等特来此慰问的,陛下可有好些。”
郁欢点点头,“多谢连使臣挂记,伤好的已经差不多了。”
郁欢一直在想一件事,这使臣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带个文件就过来了,电视上她可是看过不少关于冒充使臣的剧,不过倒也没人怀疑,这连济看起来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颇有些贵气,一看就是当官人家的女儿,可信度上又增加了不少。
“我和小柔在郁庭国叨扰许久,也是该启辰回去了。”小柔就是贴身侍女,这姑娘在郁庭国做得最多的事也就是和自己斗嘴打闹了,胆子不小,和她这个国主斗嘴起来丝毫不谦让。
然而小柔最喜欢的却不是她,果然见小柔望着酥酥,“我要回去了。”
这眼神,好一个郎情妾意的模样,郁欢表示自己要吃醋了。
江寒酥点点头,“路上小心。”
“那你......”小柔的话止在了肚子里。
郁欢觉得大约是些情话,比如会不会想我,我会想你之类的,这个小柔,原来背地里竟然暗戳戳的喜欢上了她的酥酥,她要敢说出一个字,她立马就让她下牢狱。
然而小柔没说什么,郁欢礼貌的留了留人,“怎的不多住几日,郁庭国还有很多好玩的没有带你们去领略呢。”
连济拒绝,“不了,朝中还有很多事,陛下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明日就要离开了。”
郁欢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想留你们了。”
连济说完便带着小侍女离开了。
郁欢见两人离开,抓住酥酥的手腕,将人带入怀里,“说,什么时候和那小侍女勾搭上的,居然背着我眉来眼去。”
江寒酥无奈,“你想多了。”
郁欢冷哼,“我看人家就挺喜欢你的!”那眼神分明充满了不舍,恨不得留在他身边。
江寒酥抬头对着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别乱想了。”算是安抚,他发现但凡她无理取闹的时候,这一招很管用。
郁欢这才满意了一些,有香吻,有男人,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了。
夜里,江寒酥正在看书,房门打开又关上,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现在想见你一面倒是难得很!”江寒酥抬头,是连济。
连济走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他,伸手抚上了他的脸,“瘦了。”
大半年没见,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江寒酥偏过头去,躲开她的手,“还好。”
连济因为他这个动作,心中顿时闪过又怒又难受的情绪,“别忘了你是谁?你来自哪里?”
江寒酥脸上闪过微微的挣扎,随即还是乖乖说道,“我知道。”
他可以和任何一个人无情,可是眼前的人让他不得不服从。
连济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了,他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那个人是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利刃,如今眼神中却掺杂了复杂的情绪,他终于成长了,只是这个让他成长的人却不是自己。
“来这里这么久,仍然一无所获,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是我无能。”
连济嘲讽,“要是你都说无能的话,那还有谁是真正有能力?”
江寒酥没有反驳,连济继续嘲讽,“我看你是乐不思蜀。”
今日她看到了什么,他这样一个不怎么被人亲近的人居然和郁庭国的国主缠闹,那能是一个冷漠的杀手该有的表情?
“你还记得你要做什么吗?”连济呵斥。
“记得!”江寒酥知道自己来郁庭国的任务,作为一名合格的出色的细作,那就是要将郁庭国弄得大乱,内忧必定会在外患的时候无暇顾及,趁此让君上收复郁庭国。
而他这次就是作为一个细作而来的,可是每次都能将任务完成的近乎完美的他,这次却一直没有结果。
连济不容拒绝的摸上他的脸,温柔的说道,“不要太有压力,我相信你能做到,你一直都能做好每件事。”
余光闪过他的手臂,像是突然看到令人震惊的事,抓住他的手,直接将他袖子上的衣服拉上去,摸着那光滑的胳膊,崩溃了一般,“没有了,守宫砂居然没有了。”
没有了守宫砂,那就意味着他和郁染欢......
江寒酥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在我进宫的那天起,就该想会有这一天。”
连济发怒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拂到地上,“我让你完成任务,没让你拿自己交换。”
“作为一个最好的利刃要狠得下心,是你说的不是吗?”
连济仿佛被噎了一口恶气,无处发泄,他从小带在身边长大的人,身上虽然带着若即若离的气息,但是也是他所珍视的存在,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是别人的,他会在别人身下缠绵。
她压住内心想要杀人的冲动,恢复常态,“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对于江寒酥来说虽然守宫砂没了,但是他仍然会完成自己的任务,这就是他的使命。
“郁染仪似乎迫不及待要谋反,她会不会威胁到我们?”
连济冷笑,“她还没有那么大本事,终究不是个做帝王的料!”
江寒酥点头,郁染仪太沉不住气了,况且如今的郁染欢不再是从前的草包国主,而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才,想要扳倒如今的国主,恐怕没那么简单。
连济将该吩咐的事情都吩咐清楚,也听着江寒酥汇报一些情况,知道谈完,才准备回去。
临走之前,还是看了眼江寒酥,“别忘了完成任务,早点回家。”
说完便离开了。
江寒酥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中顿起忧思,那也不是他的家,那只是个妄图困住他的地方。
他有家吗?这十几年来,他心中都没觉得有家过。
正和殿内,郁欢坐在椅子上,李霄将自己打探的消息一一禀报。
“染仪殿下最近实在嚣张,大肆的招兵买马,还囤积了粮草,一副要打仗的样子,看来是准备反了。”
郁欢点点头,“果然坐不住了。”
“只是不知道染仪殿下具体怎么做?准备什么时间谋反?”李霄说出自己的疑惑。
“要是被你知道了,还谋什么反?”郁欢轻嘲,“郁染仪确实是大将之才,不过恃才自傲,太过于自负。”
“难道陛下猜到了谋反的时间地点?”
“我又不是神仙!”郁欢无语,“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也不能贸然抓她,何况她还有先君撑腰。”
这郁染仪要造反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她现在根基不稳,朝堂之中也不没有百分百的支持率,虽然很多朝臣看不惯她,不过这世人都一样,最终战队的只会是赢得那一方。
“她虽握有一半的兵权,朝廷中也有很多支持者,但是三足鼎立,最终赢家也不一定是她。”
这朝中的势力也不仅仅是郁染仪一个人的,郁欢起步比较晚,势力比较少,但是这其中还有母君的旧部,这一部分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所以郁染仪并不是最强的。
“看来我也要早做打算了。”
郁欢虽然不是个支持度高的皇帝,以前在朝廷上就像是个摆设,但是她郁欢既然接手了,就没有任人宰割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