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郁欢还是发烧了,迷迷糊糊的,异常的不清醒,江寒酥只好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让她不再受凉,不再使伤口恶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明天天一亮一定就带着她去找大夫。
看着怀里的人烧的难受,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起来,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想用自己冰凉的手给她降降温。
平时她都是活蹦乱跳的在自己眼前,突然一下没了动静,还这么难受,江寒酥的心也跟着她的难受而绷得紧紧的。
怀里的人开始说起胡话,“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我想喝奶茶,吃炸鸡,吃烤串,还有火锅......”
“呜呜呜......我想回家......”
怀里的人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江寒酥手足无措的替她擦着眼泪,“陛下,怎么了?你想要什么?”
他知道她很难过,自己再也不由得为她难过起来。
郁欢知道自己此刻在因为伤口恶化而发烧,而她浑身无力,脑子里不断地想起在现代的生活起来,真的好久没有回忆过现代了,她想起了爸爸妈妈,想起了好吃的,想起了工作同事朋友,想起了好多好多,想到最后,就好想要回家。
可是她知道在现代,自己已经是死人了,她再也回不去了。
一个人一旦生病,就会感到非常的脆弱,郁欢此刻整个人抑郁到了极点,虚弱且整个大脑都在胡思乱想。
一会回忆着自己的现代生活,一会儿有在郁庭国的后宫里,可是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连酥酥都不和自己站在一起,她们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一个个要声讨她,仿佛她是那十恶不赦之人。
她拉住酥酥的手,试图挽回,“酥酥,我是陛下,我是你的陛下,你怎么了?怎么不站在我这边!”
然而酥酥却是一脸冷漠,她看到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心里凉到极致,忽然见他转身就走,郁欢着急的拉住他,祈求他不要离开自己,然而刹那便睁大了双眼,一碗毒药猛的灌进嘴里,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不要,不要!”猛的被这样惊悚的梦惊醒,郁欢半晌都缓不过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手带着帕子伸到了她的额头,细细的为她擦着汗。
郁欢转头望着他的脸,猛地伸手将他脖子掐住,“连子莺是谁?”
问出这句话之后,两人都愣住了。
郁欢反应过来,收回自己的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个名字,“对不起,我好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她掐打着自己的头。
江寒酥不动声色,继续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连子莺是谁?”反而将问题抛回给她。
郁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突然很难过的看着他,“我做了个梦,梦见你对我极其冷淡,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我求你不要走你也不听,你冷漠的眼神让我害怕。”
江寒酥眼神敛下去,她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噩梦被惊的满头大汗,他对她有这么重要吗?
郁欢靠近他怀里,抬起头来亲了亲他的下巴,“你别这样对我好吗?”声音温软带着虚弱。
江寒酥抱着她身体的手紧了紧,她睡着的时候,他就是一直这样抱着她的,就怕她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也会注意这些小细节了。
江寒酥俯身吻向她的额头,拉紧了些她身上的衣服,将她牢牢裹住,“不会的,睡吧,再不睡天快亮了。”
郁欢重新闭上眼睛,侧了侧身子将脸埋向他的怀里,心中却有些许不安,有只纤细的手摸上自己的头发,再是摸着自己的脸,将脸上的头发都挽到耳后,小心的带着认真的。
郁欢心里有些乱,他的话是真是假,他为什么从不正面说一句喜欢自己,这场情但愿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天亮之后,江寒酥便背着郁欢出了林子,没有回宫没有找大夫而是去了江府,因为他知道与其靠自己一个人不如有一群人帮忙,到了朝臣的家,黑衣人自然不敢乱来了。
江尚书见到郁欢吓得魂都没了,关键是郁欢是躺在江寒酥背上的,奄奄一息极其虚弱,赶忙去请了大夫来诊治。
大夫把了脉,诊治一番表示并无大碍,还好那刀没有刺中要害,只是背部伤口比较深,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江寒酥挤了帕子为郁欢擦拭,背部他已经为她清理过了,药也是他上的,让别人做他总不太放心,此刻正为她擦拭着,他知道郁欢是个爱干净的。
江尚书进到屋内,看到江寒酥做的,不由得嘲讽,“你不会是真的动了情吧?还照顾的这样细致。”
江寒酥没有理会她。
“做了一段时间的君后,你还以为自己就真的是君后了?”江尚书继续嘲讽,“主君的任务你到现在都没有完成,你就是个废物!”
“铛”一把弯刀便架在了江尚书的脖子上,江尚书顿时不再敢动。
“你似乎忘了我是谁?”江寒酥冷声道。
江尚书极其不服气,她当然知道他是谁,他是这世上最好的杀手,杀人不用眨眼的功夫,他就是一把刀,是主君最得力的助手,他的任务没有哪一次完不成的,正是因为这样,主君才派他来完成这一难度极大的任务。
可是这个任务不一样,他和这个狗皇帝牵扯的太多了。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江尚书明白自己无力与他对抗,躲开了他的刀,便往屋外走去。
郁欢在江尚书离开不久之后醒了过来,她睁着迷蒙的双眼,入眼就能看见江寒酥,这种感觉极其的觉得安心。
“这是在哪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我家。”江寒酥答道。
郁欢想了半圈,终于反应过来,此次出宫是为了陪酥酥看望母君的,谁知路上出了意外,两人在山洞里度过一夜,如今她却已经在江尚书家里了。
“你背我来的?”
江寒酥点点头,“你的伤已经给你处理好了,没大碍。”
郁欢放下心来,示意他自己想起来,于是江寒酥便扶着她坐了起来,坐起来后郁欢才清楚地看清这房间的模样,靠窗处一张长案,上面还摆着字句和画,床的西侧一柄弯刀,刀上面并没有镶嵌宝石,并没有雍容华贵,反而平淡无奇,但郁欢知道,刀肯定不是外表那样,必然是把好刀。
“这是你的房间?”
“嗯,”江寒酥点头,算是吧,后来为了做任务方便,在这里有了身份,成了江尚书的儿子,住过几年,而住过的这几年是最难忘的。
“果然和你的风格很像。”郁欢为猜到是他的房间而洋洋得意,又因为住在了酥酥过去的地方而开心。
“你那天耍刀的样子真帅!”她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情景起来,“没个十几年是练不出来的吧?”
江寒酥愣住,不得不对上她那双看似透明实则带着试探的眼睛,“只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连了些皮毛罢了。”
郁欢扑进他的怀里,将他牢牢抱住,有一瞬间是很害怕的,他隐瞒了自己的武功,而此次出宫又与他有关,所以不得不考虑到他头上。
自她进宫开始,就有很多人对她的朝政不满,因此背后有许多的小动作,她一直在尽力的解决问题,但是有时候事情往往是防不胜防,她不想身边的人也是有异心的人,她的酥酥可是她放在骨子里人,如果,如果有别的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江寒酥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成为别人不想失去的人,他在这位陛下身上拿到了太多奇怪的温暖的东西了。
郁欢勾着他的脖子吻上去,她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人了。
江寒酥毫无准备的任由她吻着,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自己身上的这些行为,很少有人能够靠近自己过,可是却任由她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身上撒野,他伸手推开。
“唔~”却听到她呼痛的呻吟,连忙将自己的手放开,碰到她伤处了。
郁欢却是丝毫的不受影响,反而是得寸进尺的将人牢牢抱紧,继续深吻着,仿佛要将自己的一腔爱意全都倾泄到他的身上去。
“你的伤没好!”抓住空隙,江寒酥带着些责备的批评。
“别管它!”郁欢有些燥意,哪里还管得了伤不伤的,她只是懊恼自己刚才说出那样的话,怎么能怀疑酥酥呢?她急切的想要在他身上证明自己的存在,想要刻上自己印记,想和他缠绵到下一秒窒息过去。
江寒酥受不住这样的陛下,她像是一股巨大的漩涡要将人溺死进去,他微喘着,想要推开她,却被他缠得更紧了。
最终江寒酥还是被这股漩涡吸了进去。
门外,江尚书听到两人房中缠绵声,真想象不到江寒酥这样一个人居然也会在一个女人的身下,她一直以为他是主君的人,没想到最终还是辗转在了郁染欢的床上,他最终还是没逃过郁染欢的手心。
江尚书冷笑,“终究是个男人,早晚死在女人的手下!”
缠绵事后,郁欢心情快乐的在床上坐着,抓着酥酥外衣带子缠着手指玩,刚才这衣服还是自己亲手脱下的,江寒酥着一件白色里衣,正坐在她身后,无奈的将她把纱布拆了重新包扎,伤口都裂开了。
“刚才叫你停下,你不听!”他责备。
郁欢反正快活了,开心了,随他怎么说,“刚才有狐狸精诱惑我,停不下!”
江寒酥愠怒,“到底谁是狐狸精!”还从没人说过他是狐狸精!
郁欢装可怜,“好疼!你就别再骂我了!”
江寒酥这下有气也是发不得了,“疼死活该!”
郁欢却是不疼了,还好心情的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