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连夜守在井边,守了好几天,终于第五天的时候里面又出现了一具尸体。
这事确实蹊跷,一行人都是整夜未睡,也没看到可疑人靠近井边,第二天早上一看,却凭空出现了一具尸体。
其中一人直接跪在地上对着井磕头道,“肯定是恶鬼索命,她要把后宫里的人一个一个的害死,求恶鬼饶了我,我平生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求恶鬼饶命!”
有好几个人见状都被吓到了,也跟着在井边磕头,求着“饶命!”
郁欢脑袋乱七八糟的,江寒酥在一边抚慰的替她揉着,“都给我下去,吵得我头疼!”
一行人下去,江寒酥看着为难的她开口,“陛下莫急,肯定是有原因的。”
“酥酥也觉得是人为,不是恶鬼吗?”
江寒酥点头,“这世上本就没有鬼魂,有的只是可怕的人心罢了。”
“对!”郁欢赞同的点点头,酥酥果然和她是一类人。
“不能放任这口井不管,”郁欢目光深沉的望着枯井,“这几晚我要亲自守在井边!”
江寒酥惊诧,“陛下,不可!您是万金之躯,怎么能以身犯险。”
郁欢抬手止住他的话,“我决定好了!”
江寒酥无奈,拉住郁欢的手臂,“那我陪陛下一起。”
郁欢望着他,不想让他跟自己冒险,“你还是......”
“陛下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是陛下的人,死也要跟着陛下!”
死到不至于,郁欢内心微微感动,这是什么绝世好媳妇儿,她可真会娶!
“好!”她答应。
郁欢这几夜都准备睡在井边,所以直接让人搬了张榻过去,以便能一边休息一边守着。
吃完晚膳后,她就坐在榻旁摆好的桌子那里看奏折,桌上摆着糕点和水果,江寒酥就在一边伺候着,陛下忙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看看书,绣绣花。
他没想过绣花的,只是郁欢要求他绣个荷包给她装熏香,他只好绣了起来。
“嘶!”一声抽气声。
“怎么了?怎么了?”郁欢连忙放下手中的奏折,抓起酥酥的手,只见那手指上冒着小血滴,她抓着他的食指送进自己嘴里含了含,还嘱咐道,“小心点!”
江寒酥被她含的心痒痒的,某种奇怪的感觉上涌,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指,“没事了,我会小心的。”
直到第二次第三次酥酥的手被扎到,郁欢算是彻底明白了,“你是不是不会绣花?”
江寒酥眼神不敢看郁欢,但又不会撒谎,只好承认,“确实没有绣过花。”
郁欢拿过他手中绣花的那些家伙,“算了吧,这个荷包还是不要做了。”
她还以为酥酥会绣花呢,这里的男人基本上小时候都会学绣花,那些个有名望的家族更是教导儿子琴棋书画等,酥酥是江尚书之子,应当是样样都会才是。
她可不想看到他满手的窟噜,心疼的还是自己。
“那我回去学学在给陛下绣。”江寒酥只是觉得自己的绣艺可能太差了,陛下都看不过去,只好回头找个绣哥学学。
“你看这些书吧。”郁欢把从书房搜罗的那些好看的野史给他看。
江寒酥拿起一本翻了翻,“陛下,真要我看这书?”
这种野史之类的书,一般都是被学者所不耻的,被认为是一种无用的荒唐文学,所以一般众人都会看些《中庸》《诗经》《论语》之类的。
“嗯。”郁欢点头,“也只有这种书比较好看,你就将就一下吧。”
古代的书都是说些大道理之类的,要想看有故事性有趣味的书实在太难了,想想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还能不时的扒拉一本小说出来看,一口气看完不在话下,看完还能满足极了。
而如今也只有看看野史了,谁让她自己也不会写呢!
郁欢在一旁批奏折,江寒酥就在边上看起了陛下给的野史,这些个生动有趣的故事,本就喜欢,现在更是看的津津有味。
夜半,郁欢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江寒酥放下书,“陛下睡一会吧。”
“没事,我还能熬!”耷拉着眼皮子说道。
“陛下睡一会也不碍事,我来守着。”江寒酥劝说。
郁欢想了想点头,“好,我先睡,一会你喊我起来,再换你睡,我守着。”
“嗯!”
郁欢满意的上了榻,挥手招来酥酥,“你别在石桌上坐着了,你来床上坐着。”
江寒酥无奈,只好和陛下一起上了榻上,他靠着床头坐着,打算再看一会书,陛下就黏了过来,躺在他身旁,还要枕着他的腿睡。
见她正准备安稳的睡去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起身,往他脸上凑来,落下一吻,然后利落的重新埋进被窝,“晚安,老婆。”
很快,郁欢就传出熟睡的细弱的呼吸声,江寒酥也没看手上的书了,而是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人,看着看着入了神,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个角落。
刚开始一个人睡的时候,很不适应,总是半夜看着黑黑的房间,看一眼就把整个人包括头蒙到被子里,不敢出来,听到任何小声音都会心生紧张。
某一晚,房间里闯进来一个人,她手上端着一碗宁心静气的药,就这样高高在上的出现在他眼前,“听说你每晚都吓得睡不着,我让太医给你开了药,喝了吧。”
他乖乖从被窝里坐起来,接过她手中的药喝下。
只听那人戏谑,“你怎么这般胆小,他们怎么选了个你这么个人,”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原来是有几分姿色。”
他本以为她拿了药之后就会走的,毕竟那人只会偶尔来看他们训练,很少插手过多地事,却没想到她脱了外衣直接往床上躺去。
见他失神,“喂,小不点,在想什么呢,还不快睡!”
他赶紧乖乖的躺会被窝里。
那一晚是他到那个陌生的地方第一次安稳的睡着,那一晚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人别样的温柔。
后来那人却是提出亲自训练他们,从那之后他们便越来越熟悉,那一年,他八岁,而她十六岁,已是个掌管大权的少主。
郁欢醒来的时候,见天亮了,一下子清醒的坐起来,“遭了遭了!”睡过头了。
连忙爬起来往那井里看去,只见里面啥也没有,也没尸体。
江寒酥这时拿着刚从陛下寝宫拿来的衣服走了过来,“陛下莫急,昨晚我都守着呢,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郁欢这才放心下来,随即又抓住江寒酥的手,“你一晚上没睡,肯定很困吧,走,我带你回去睡觉。”
睡着就拉着他的手往寝宫走去。
江寒酥无奈,试图拉拉陛下的衣服阻止,“陛下,我先伺候完你梳洗,再去睡。”
“伺候啥呀伺候,”郁欢不听,“我先伺候你睡觉!”
他略带羞涩,总觉得陛下这话有些歧义。
郁欢把酥酥哄睡着了后才去上朝和处理政事的,白天的时候就派了个人在井边守着,有动静就向她上报。
一连三天,郁欢和江寒酥晚上都在井边守着,然而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出现可疑人,井里也没有尸体。
晚上和平时一样,郁欢正在石桌上看奏折,云玥突然就过来了。
“陛下怎么没告诉我呢,每晚在井边这么辛辛苦苦的守着,我怎么能让陛下一个人。”云玥说的情真意切,眼神却是不屑一顾的往江寒酥身上瞟的。
这么绝好的可以陪在陛下身边的机会,他居然是今天听到几个宫奴嘴碎才知道的,白白让江寒酥和陛下单独相处了好几个晚上。
他上前去挽着郁欢的胳膊,“今晚我一定要陪着陛下,和陛下一起涉险,找出凶手。”
郁欢抽出自己的手,“涉险倒不至于,既然你这么一心为我,那就让你陪着我一起吧。”
云玥正要得意的笑,就又听见陛下说,“上半夜就由你来守夜吧。”
“为什么是我来守夜?”云玥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
“当然是你,我们晚上都是轮流守一会夜的,既然你这么想帮我,那上半夜就交给你了,下半夜再换。”
云玥还想说什么,只见陛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可是很重要的任务我相信你能完成的好。”
郁欢说完就拉着酥酥往榻上走去,“我们去睡一会,为了下半夜,要先养好精神。”
江寒酥茫然的被陛下拉上床,又被陛下抱着躺好,只好和陛下睡去。
云玥则是一脸愤怒,却又无处可发,只得愈忍愈气的模样。
下半夜,云玥叫醒了陛下和江寒酥,郁欢伸手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江寒酥已经醒了,“陛下,你再睡会,我去守着。”
郁欢伸了个懒腰,“不行,我们一起。”
云玥更加生气“凭什么上半夜就我一个人守,下半夜你们是两个人。”
郁欢悠闲的随着酥酥给她穿衣服,“谁让你人缘不好,没人陪你守上半夜,酥酥只愿意和我守下半夜。”
云玥内心咆哮,重点不是江寒酥好吗?谁要和江寒酥守夜,他要的是郁染欢。
“呲呲呲。”
“什么声音?”云玥耳尖的听到了声音。
“嘘!”郁欢比了个静音,然后细细听着,好像是有什么被拖动的声音。
云玥脸色渐渐刷白,“好好好像是,井井井,井里传来的。”